徐神翁這句話一出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李清照在青州城內雖然不能說的上誰都認識,但是至少大部分人都認識的,即便不認識的,也都聽說過。這時候徐神翁的一句話,在看到旁邊一副小白臉樣子的余容度,酒樓中的人各種議論頓時紛至沓來。
余容度臉色一邊,但其實心裡的已然對徐神翁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用看也知道酒樓中的人什麼樣子,卻是站起來,朗聲的說道,「姐姐來了,呵呵,來,坐,不過趙大人怎麼沒來,昨晚飲酒還聊的好好的。」
一句話,聲音不大,卻讓眾人都聽在耳裡,淡然,卻又不著痕跡的解釋的清清楚楚。當然你不能否認依然還會有人會腹誹,但無疑,就目前來說,卻是最好的處置。
徐神翁一看,便知道自己被自己的猜想震驚了,有點心神失守,才給李清照帶來了困擾,儘管他無法去估計後續這種清談風議會給李清照帶來什麼樣的偏見,但無疑,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李清照,有些歉意的說道,「趙府君今天見了我就說了你們昨晚聚會的事,據說你的這位弟弟可是才華橫溢。」
這一番圓謊的話儘管已經晚了,但依舊還算是李清照的臉色好了一些,倒是沒有太過計較的對著徐神翁一笑,然後就著余容度的禮貌做了下來,看了桌子上的酒菜,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店家,燙兩壺好酒。」
李清照的好飲在青州也算是出名的,店家自然不陌生,笑嘻嘻的應了一聲,似乎就把剛才的尷尬散去。
李清照看了一眼依舊沒有好臉色的余容度,心裡竟然有種想笑,卻是明白這確實是為自己好,但想想自己身後無子,卻是早已經人盡皆知,也不在乎這點風波,大度的淡然一笑,對著徐神翁說道,「原來神翁沒走啊,我還以為是您已經離開了呢。」
早已經伐毛洗髓脫胎換骨的容體,加上早就被文化所熏陶出來的氣質,尤其是那種歲月所積澱下來的御姐熟婦風情,有愈加年輕的容顏表達出來,那種淡然,大度、從容的態度卻是一下子就把徐神翁所征服。
「老道因為一點俗事卻是耽擱了,這不,卻也算是一種緣法,見到了你的弟弟。」徐神翁依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全然沒有剛才狼狽逃跑的樣子。
想想遇到的那飛廉妖怪,那異族天仙,以及那個黑山老妖妖王,還有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大秦餘孽贏秦,那種氛圍卻是沒有如今自如。
「呵呵,那真是我等的榮幸啊,您老人家忙得很,還是不要管那些俗事,該幹嘛就幹嘛去吧。」余容度卻是緊接著頂了一句,倒不是說李清照在余容度有什麼特別的地位,而是真心的反感這種神棍的表現,就如剛才那本隨意的一句話,卻是有著誤人清白的所為。
在這古代,女子的清明,女子的聲譽是何等的珍貴,竟然被你這麼無心的一句話就毀害。余容度明白,這樣的事顯然不會隨著自己的一句圓場話就能消失的,每個人都會寧願相中易安居士李清照養了小白臉也會相信真正的自己僅僅是見了一面。
這就是人們普遍的心裡。
徐神翁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行為對著余容度照成了偏見,也沒有矯情,反倒站起來,對著李清照一拱手鞠躬道,「老道剛才無心的一句卻是引起了眾人的誤會,這個給你賠罪了。」
說完又對著四周的人一抱拳,朗聲的說道,「請大家不要誤解,我與趙府君也是認識,余公子是易安居士的弟弟,臨近年關來看望姐姐,趙府君昨夜卻也是在場的,只因我一句無心之話,讓大家對易安居士有了誤解,還請大家不要隨便亂說,老道謝過大家了。」
說完又是四方一抱拳,才施施然的坐下,動作自然,沒有半分的交情,卻顯真誠無比。
不過,聽完這句話,余容度更是無語了,明白,隨著徐神翁的這一番所為,這事徹底是不會被人無視,怕是明天之後就會傳出許多的版本。
「好啦,弟弟,不要那個樣子了,神翁也是無心之失,就不要計較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身正不怕影子斜。」李清照倒是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反倒是勸余容度不要放在心上。
「唉,就是被你們這種『有心為善不為善,無心作惡不算惡』的思維打敗了,難道有心救人一命就不是命,沒心殺人就不算殺人?太過遷就不好,錯了就是錯了。有什麼啊,難道還要諱疾忌醫?」余容度卻是反駁道。
經過了昨夜的一番之後,余容度自覺地跟這個實際上已經三十多歲的女人有了一種心靈上的默契,一種說不出的親切。
「我兄弟說的是!」一聲豪邁的聲音傳來,一個碩大的光頭從門口走了進來,卻是猴格帶著僕散葉走了進來,其餘的黑衣騎士卻是在自覺的跟在後面。
猴格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易安居士李清照說到,「你就是易安居士,久聞大名啊,要不您過去跟我那兄弟坐一塊,我膀大身粗正紅坐你這裡,怎麼樣?」
李清照卻是臉色一紅,倒也沒有反對,起身坐到了余容度一側身讓出來的地方,桌子其實不大,只是余容度本身就是一副少年的樣子,而李清照也是比較纖瘦,所以兩人做到一起竟然有種異常般配的樣子。
而僕散葉自然甩出一塊不小的銀子直接就佔了旁邊一張桌子,順便讓小二收拾出來,交上來酒菜和其他幾個人黑衣人開始吃喝。
猴格自然明白那紅鸞星龍吉公主的謀劃,卻是會心一笑,對著徐神翁卻是一抱拳說道,「天喜星帝辛,猴格見過神翁。」
說完根本就沒有搭理徐神翁對著余容度說道,「兄弟你不厚道啊,昨夜不辭而別。叫哥哥好生擔心啊,不過兄弟我的心你想必也是明白,怎麼樣?」
余容度看著這個光頭,有些頭疼,但卻沒有什麼反應的說道,「我說,猴格大哥,你說你的辮子呢?怎麼就剃個大光頭啊,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啊。說真的,光頭的真心不是好看。」
猴格倒是沒有在意余容度調笑,反倒是對著趕來的店家說道,「好酒好肉的給我上,你們店裡的招牌菜就不用我點了,今天我招待我兄弟,不用擔心我吃霸王餐,小五,先給銀子。」
僕散葉從中自己的褡褳裡掏出兩塊碎銀子扔給店家,咧嘴苦笑道,「我現在叫僕散葉,能不能不要還叫小五了?那名字不好聽。」
說完看向了余容度,一拱手說道,「僕散葉,見過余公子,前日相見卻未曾通報姓名實在是市裡,還請莫要見怪。」
余容度倒是不知道僕散葉是誰,也不知道原先的僕散阿海就是金國大將僕散安貞。更不知道眼前的僕散葉已經是轉世覺醒之後的飛廉!
「無妨!」余容度知道該如何對待猴格,但卻不知道如何對待僕散葉,看到現在法度嚴謹,一派游定氣閒的樣子卻是比起表面上豪邁熱情實則精明城府的猴格要難應付。他當然不知道,現在的僕散葉正是兩千多年前的飛廉,也就是傳說中的妖將巔峰的飛廉神獸。
「呵呵,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更是相見一笑泯恩仇啊。」一身陰沉的聲音傳來,只見到黑山老妖走進來,然後一躬身讓進來了自己的主子,大秦餘孽贏秦。
贏秦笑著走進來,但顯然那一身裝束就讓人知道是富貴之人,店家自然慇勤的走過來招呼,卻被黑山老妖擋在一旁,贏秦徑直到余容度那一座,倒是諸天玨一躬身站起來,沒有說話的讓開位置,站到了余容度的身後。
贏秦笑了笑,倒也不在乎那凳子的乾淨與否,自然的坐下,沒有理會余容度,也沒有理會猴格和徐神翁,反倒看向諸天玨,親切的問道,「小天,過的還好吧?」
余容度一愣,卻是不明白贏秦竟然跟諸天玨認識。
諸天玨卻是微微一欠身,恭敬的說道,「見過秦公子,一切安好,勞煩公子掛念。」
「呵呵,」贏秦一笑,對著余容度說道,「還是老人明白,這次出來,倒是第一次聽說正確的稱呼。還是這稱呼聽著順耳。只是現在的公子卻是被用濫了,但我還是喜歡這個稱呼。」
說完,對著余容度一抱拳說道,「初次見面,多多指教,贏秦,見過余兄。」
「贏秦?」余容度聽到這名字一愣,腦袋迅速的運轉起來,諸天玨是當年秦始皇帝所委託周天籐所煉製的,而對面這個叫公子秦,以嬴為姓,以秦朝國號為名字,公子秦,公子秦,腦袋忽然一閃,余容度想到了,公子這個稱呼卻是不是常用的,尤其是先秦時代,公子扶蘇,公子嬰……
明白過來的余容度雖然猜不出贏秦的具體身份,卻無疑有了一個大方向,看行旁邊身後一個妖王在身後做奴僕,不禁有些頭疼。
你們這些大人物,為什麼非要把我牽扯到其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