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諸天玨的呼喊,所有人的精神都來了,畢竟這偌大的三仙島,聲名遠揚,竟然一無所獲,這讓諸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滿意的。{}大家都知道諸天玨是經歷數千年的先天靈寶,能被他這般招引大家去認識的自然一定是大收穫。
想到這裡,就連剛才因為《上清大洞真經》僅僅是是徒有虛名的空白道經的諸人才終於振奮起來。
畢竟,這裡是三仙島。上古三霄娘娘的三仙島。截教一代弟子聚集的三仙島!
距離正殿不遠的道觀不大,依舊走著簡樸的路子,青磚牆,普普通通的琉璃瓦,都是在這一方沒有太陽的世界裡顯得沒有半分光澤。走進去才發現,也不過是寥寥的幾間房間,一間正房,兩廂偏房。
諸天玨所在的不是正房,而是偏房,進去之後發現,不大的房間,沒有什麼裝飾的牆壁,連副字畫都沒有,一張木床卻是沒有錦被之類,有的只是一個蒲團,還是極其普通的那樣,緊靠木床旁邊有一張桌子,緊挨著桌子的是一張太師椅,落滿了灰塵,旁邊站的就是諸天玨。
原本對於這等簡樸的擺設,因為,這明擺著不像是有什麼好東西的地方,至於那種富麗堂皇的宮殿,挖塊磚都是金屬性煉器材料的地方才是所有探寶的最愛。
但對於桌子上的那樣東西,誰都不能小視。因為那種波動很明顯就是一件強力法寶。那時強時弱的法力氣息,甚至都排斥周圍的靈氣。這裡的靈氣都是一些精粹之極,等級頗高的靈氣,任何一個門派都能借此昌盛千年的洞天福地級別的靈氣,竟然會被面前的法寶所排斥。
走近一看,卻是一把造型比較奇特的剪刀,兩條呈現交叉纏繞的蛟龍組成的把手,以及前面看似鋒利異常的剪刀,雪白的刃口同青銅色的剪身形成鮮明的對比。強烈的法力波動甚至激烈。
換句話說,內斂無華才是一個頂級法寶應該有的表現,這般波動儘管很強大,尤其是難得竟然是法力,這般卻是依然站在了靈寶的等級上。
往前看了一下,葉無心就沒了任何的心思,輕聲的有點不屑一顧的說道,「一件殘破的靈寶而已。」
青金葫蘆紫雯上前一看,「啊」,驚叫起來,卻是捂著小嘴對著余綠雨說道,「大姐姐,這靈寶好可憐啊,都成這個樣子了……」
綠蔓巴美女蛇余綠雨上前一看,卻也是一驚,那雪白的刃口上缺口甚多,而即便也是其他部位也是駁色斑斑,似乎遭受到什麼侵蝕一般,原本應該不顯的法陣也在很多地方露出來,甚至陣紋都有一些殘破,而那時穩,時暴烈的法力波動就是出自這些地方,那原本應該威武的蛟龍造型卻也是鱗片零落,似乎跟被凌遲過的一般。
能夠堅持到現在,依舊還在一息殘喘,但想必卻是靈性大失。沒有任何器靈之類的出來,就那麼靜靜的呆著,似乎在追憶最後一戰的慘烈,又似乎在緬懷曾經的叱吒風雲。
但終究煙消雲散,靜靜的躺在這簡樸的道觀中,默默的****著往昔滄桑留下來的遺跡。
余綠雨除了感慨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反倒是隨後跟來的如意乾坤袋和化血神刀見到之後神色大變,如意乾坤袋稍微有點顫抖的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撫摩那剪刀卻終究還是垂下了手,呆呆的看著那靜靜地躺在木桌上的剪刀,緩緩的說道,「這是金蛟剪!」
金蛟剪!
當年三霄娘娘除了九曲黃河陣以外,最出名的法寶,就是混元金斗和金蛟剪了,而作為殺伐類法寶的金蛟剪,份屬後天靈寶,卻因為戰力強橫,攻擊力霸道,即便是遇到先天靈寶,甚至是至寶之類的也是不遑多讓。
這金蛟剪最強悍的戰績就在於直接逼退了燃燈道人和陸壓道人,直接剪了燃燈的坐騎梅花鹿。雖然戰績不顯,但能夠驚走這兩位,可見其強力。最後被太上老君所收,下落不明。
「看來,是這金蛟剪太過剛硬,沒有順從太上老君的安排,硬生生的從其手中逃出,不然也不會受到這麼大的創傷。唉,何苦呢……」如意乾坤袋卻是有些傷感的感慨道。
形勢比人強,截教慘白,無數的弟子戰死,也有無數的弟子改投他門,卻沒有想到在一個法寶身上反倒顯出一個門派最後的剛烈。
如意乾坤袋走上前去,慢慢的撫摩這金蛟剪的形體,緩緩的說道,「金蛟兄,你這是何苦呢?成王敗寇,連教主都已經不知去向了,你又何必這般剛烈,當年你們龍族威霸天下,雙頭龍的威名誰人不知,最後龍族的衰落也是天命,你非要抗爭,要不是教主給你一條生路,化為金蛟剪,你又如何延生,這可倒好,你還是剛烈如此,到了現在,你又要讓我怎麼救你?」
這話,也只有如意乾坤袋能說,雖然一個是二代弟子的法寶,一個一代弟子的靈寶,等級和輩分相差,但兩人卻都是從通天教主手中賞賜給門內弟子的。兩人倒是也有些交情。
金蛟剪的法力波動又強烈起來,卻沒有排斥如意乾坤袋的手,最後一陣閃光,一個彪形大漢出現在房間內,卻有著兩個龍頭,眼中無神,剛一出現,身體就一搖晃,然後無奈的坐到旁邊的太師椅上,根本就不管不顧上面的灰塵。
身體的虛弱,卻是不掩飾其高昂的龍頭,無神的龍目下卻有不屑的撇著嘴,似乎在嘲諷什麼。看了一眼如意乾坤袋,淡淡的說道,「你個破口袋竟然還能回來,不錯,這要算咱們最後一面了吧?」
「什麼最後一面!我是帶著咱們截教第三代來的。」如意乾坤袋惱怒的反駁道。
「就他?」金蛟剪斜楞了一眼余容度,看到如意乾坤袋滿含希冀的眼神,轉眼沒有繼續下去,淡淡呃說道,「也好,在我最後的一段時光中見見咱們截教的第三代,謝謝啦。」
這聲謝卻是對著余容度說的,不知道他在謝什麼。但語氣中的悲涼卻是讓這個房間內的氣氛都涼了幾分。
「我就快要走了,也算是一種解脫吧。」金蛟剪抬頭看著房頂,第一次露出了一種頹廢的神態,那聲音中沒有半分的不捨與留戀,倒是有幾分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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