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些年青少女手持飛劍的包圍著余容度,其實形式大於實際的威脅,但那種莫名其妙的排列有著一些異樣的味道,卻在加納了由一分九的天龍伏魔劍之後卻是情景大變。
一時間,原本就霧氣茫茫的海面上卻是只剩下余容度諸人站立的一片海域還是好好的,其他卻已經早已經被白霧所籠罩,尤其那周圍的青年少女俱都全無蹤影,原本所在的地方卻化為了四面八方的八個形狀各異的門,吞吐著光芒不一的劍氣。煞是神異。
這就是陣法的功效嗎?
余容度心中驚異的觀察著周圍的形狀,卻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
試探的去看了其他的人。卻聽到如意乾坤袋驚呼道,「九疇?」
余容度卻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於是問道,「什麼意思?」
如意乾坤袋卻是不大確信的說道,「九疇,又叫洪範九疇,傳說乃是上天賜予禹帝治理天下九州萬民的治國之道,孔傳:『天與禹,洛出書,神龜負文而出,列於背,有數至於九。禹遂因而第之,以成九類。』,據記載,天乃錫禹洪範九疇,彝倫攸敘。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農用八政,次四曰協用五紀,次五曰建用皇極,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徵,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極。」
看了一眼陣圖的顯示,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如果以九疇融於陣法之中,定然不會這般劍氣赫赫,人王之道,最強調的就是王道天下,存德服人折心,決然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佈置出來,再說了,誰這麼厲害能把洪範九疇演變成為陣法呢?不對,不對,對了,諸天小哥,剛才那姑娘說什麼小須彌九宮劍陣,你知道點什麼不?」
諸天玨卻是笑道,「這有什麼啊,其實你說的基本上點出了九宮的意思,只不過,他們還沒有這麼厲害的本事把九疇演變為陣法,只不過是把龍馬洛書上的一些皮毛演變成了九宮陣而已。將天宮以井字劃分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九個空間。於天上的星宿對應,衍化殺機,龍蛇起舞,看來,這陣法也算是上了檔次。端是了不得。」
青金葫蘆紫雯好奇的看了四周,然後卻是不解的問道,「小哥哥,既然是陣法,那為什麼咱們現在一點沒事啊,你不是說這陣法對應天上星宿,衍化殺氣,龍蛇起舞,這可是要見血殺人的陣法,怎麼這般安靜啊。」
諸天玨卻是信心的滿滿的說道,「因為咱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中宮,九宮之中,大地為基,是不動的,為坐山。北周甄鸞注曰:『九宮者,即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咱們現在就在中央的五數中宮,自然是不動的,所謂敵不動我不動這是對於這種陣法的形容。」
話音未落,卻聽見一陣鼓掌之聲,卻是另一個女聲傳來,如果是俗世,這個聲音推斷卻是一定比齊霞兒要年輕,但這是修真仙俠世界,卻不敢這麼斷定,那聲音說道,「閣下果然是見多識廣,就連這很少面世的陣法都清楚的如數家珍,卻不知道,閣下能不能把這陣法的另一層來歷也說說看?」
諸天玨卻是淡淡的說,「小女娃說的是另一層來歷,可是陣法名字中的須彌二字?」
那女聲顯然沒有被諸天玨稱呼為「小女娃」而生氣,因為修真仙俠世界,最不可估算的就是年齡,因為一個小娃娃的模樣的修士可能已經上千歲,而一個中年大叔或者老頭可能僅僅之後幾十歲,甚至也有可能很久遠。那女聲只是淡淡的說道,「正是。」
諸天玨卻是笑了,不過沒有笑多長久,就說道,「小姑娘不錯,心性不錯。看來卻是有著太前途,只不過這前途選擇上卻是有些波折,一定要慎重啊。」
沒有過分的說什麼,僅僅是點了點便繼續說道,「雖然來歷比較偏頗,恰恰我還是知道一點的,恐怕,這部分來歷是來至於西方佛教吧?」
那姑娘卻是輕聲的笑道,聲音依舊淡定從容,說道,「這個,似乎在佛教大昌尤其是唐朝太宗高宗武週三朝之後,誰都知道吧,難道閣下還要試探什麼嗎?那您也太小瞧了這小須彌九宮劍陣了吧。()」
諸天玨卻是笑著說道,「小姑娘好像是不服氣了,這劍陣聽剛才那傲氣的小姑娘所說,是從什麼大須彌正反九宮陣中簡化而來,看來這簡化之人與你很親近啊。」
那姑娘卻是淡定的說道,「閣下這麼老拖著好像也是什麼上好的對策,儘管這陣法你不動它不動,但是他卻可以一直的積蓄靈力,知道最後劍氣瀰漫,石破天驚。」
諸天玨沒有說話,看了一眼那的確在變化的九宮劍氣,心中也不禁有點埋怨余容度的托大,也沒有過多的糾纏,沉聲的說道,「須彌出自西方佛教,說的就是世界的中心有一座山,高約八萬四千由旬,山頂有一城,佛教三十三天天主帝釋天就居住在那裡,那山就叫須彌山。須彌山下有九山八海四洲,其實指的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不過,似乎這裡的須彌恐怕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指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吧?」
果然聽完諸天玨的話語,那女聲朗聲說道,「閣下果然知道。看來對這破陣之道也是就中能手,不知道能不能讓小女子見識一下閣下的手段。」
諸天玨沒有說話,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到諸天玨沒有說話,青金葫蘆紫雯卻是搖著余容度的手臂問道,「大哥哥,大哥哥,什麼叫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啊?」
余容度卻是揉了揉了她的腦袋說道,「這個句話是從佛教經文上傳出來的,意思就是這個世界無限大也無限小,三千大千世界完全可以隱藏在一個芥子中,可以是一顆沙礫,這叫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一沙一世界,一花一菩提。」
「可是,可是,」青金葫蘆紫雯卻是有點不明白的說道,「大哥哥,照小哥哥說的那樣,須彌那麼大,怎麼可能放在芥子和沙礫中呢?」
「呵呵,」余容度笑道,「所謂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這個典故的意思,還有一個故事,唐朝的時候有個刺史姓李,有一天他就問一個當時的大師跟你一樣的問題,你猜那大師怎麼回答?」
「怎麼回答的?」
「那大師就問那刺史說,都說您讀書破萬卷,不知道您的那萬卷書都在哪裡?那刺史指了指了自己的腦袋說,都在這裡,那大師就笑了說道,您的腦袋這麼大,也撐不下幾卷書,怎麼可能是萬卷書呢?」
余容度說完這裡,對著青金葫蘆紫雯說道,「你明白了?」
青金葫蘆紫雯依舊朦朦朧朧的說道,「不明白。」
余容度卻是很隨意的說道,「一切由心,睜眼世界在,閉眼世界無,有心所在,無極大也無極小。唯心的東西而已。」
那女聲聽到余容度的話語,笑道,「公子所言甚是,尤其唯心二字,深的佛教真髓。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余容度倒是沒有多想,從容的回到道,「余容度。」
「好名字。」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明顯就是先前的齊霞兒,只聽到說道,「天有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包容萬物而有度。可惜啊,這麼好名字,卻讓你等邪魔歪道之人所佔據,你難道不有愧麼?今天我就要用我的天龍伏魔劍斬妖維道,還天下蒼生一片朗朗乾坤。」
余容度聽到這話卻忽然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這一下,他想起的後世經歷過很多被代表,很多次被所謂的大義名分所涵蓋的無奈,淡淡的說道,「你能代表大義?還是說你能代表天下人?你能代表天道?說話不要太絕對的好。」
齊霞兒卻是惱羞的說道,「妖孽,我蜀山峨眉身為正道大派,斬妖除魔護衛人道滄桑,有何錯,那些凡夫俗子愚昧無比,有怎麼知道你等妖魔的危害,你身為修真者,卻與妖怪同為伍,自甘墮落,雖誅有餘。天下正道,唯我蜀山!」
余容度忽然想起了後世看書時候的感覺,這種唯我天下的感覺,那個時候卻是感覺堅持與威武,但現在套到自己頭上,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憋屈,自己明明是個好人,卻就被這麼戴上邪魔歪道的帽子,自己應該去哪裡說理去?
余容度看著那得到小須彌九宮劍陣支持下聚集來的靈氣一絲一縷的轉化成為劍氣,然後又聚集在九宮的八個門中轉變為純粹的劍氣,心中那種渴望卻是越來越大,似乎那就是天下的美味,擺在自己的面前。
「不知道我們可做過什麼危害天下的事情,我們又做過什麼人神共憤的壞事?」諸天玨淡淡的問道。
齊霞兒卻是朗聲的說道,「你們做過什麼惡事,你們心裡自然明白。」
那個剛才和諸天玨說話的女聲卻是對著余容度說道,「余公子,恐怕你想的是這陣法對靜止的目標沒有什麼威脅,便想耽誤時間,我想你是想錯了。面對兩儀微塵陣下的這個島嶼,即便有人窺視,又有誰能進來解救呢,恐怕你是被你身後的那些人拋棄了,不如你殺了那個魚妖,改邪歸正的好。」
「我身後的人?」余容度有些愕然的說道。
「我蜀山峨眉在此尋寶,布下大陣就是不怕你們這些旁門左道妖魔奸邪來覬覦。再說了,在我天龍伏魔劍加持下的小須彌九宮劍陣,你還想著耽擱時間,簡直是笑話,時間越久,劍氣越多,威壓也就越強,最後那一劍也就愈加的凌厲,恐怕到時候,你連點碎末都留不下。」齊霞兒那正氣凌然的話充滿了說一不二的霸氣。
余容度忽然有種背黑鍋的感覺,這感情是把我當成其他的人了,可問題是你蜀山峨眉這般行事也忒囂張了,一點情由不問。
余容度伸出舌頭,添了一下嘴唇,看著那越來越多的劍氣,心中忍不住想要吞噬的感覺折磨他的思維,似乎那個東西要從自己的肚子裡衝出來將那些劍氣吞噬一空一樣,強忍的這種衝動,余容度咬著牙說道,「齊霞兒,你旁邊的那位姑娘恐怕就是易周大師的女兒易靜姑娘吧,這小須彌九宮劍陣也是易周大師簡化大須彌正反九宮陣之後的成果吧?」
一句話說完,陣外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