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度抱著膀,站在化血神刀之上,濕潤的海風吹來,捲起幾絲海浪灑落在他的衣角,下面的海裡是綠蔓巴美女蛇余綠雨,妖魅的蛇尾卻是沉在海水下面,僅僅有自己的上半身的顯露在海面以上,時不時的有海浪湧來,卻又被她的下意識操縱的海風所壓下。
時間不久,一道亮光卻是迅速的飛馳而來。微微瞇著雙眼的余容度清楚的發現,那是飛劍!
沒見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前世的信息大爆炸時代,什麼東西沒有見識過。雖然沒有見識過真的劍仙,但是各種影視、遊戲,小說中的各種描寫,余容度還是知道一二的。
「歲月催人老,名利都忘掉,一壺濁酒夢醉倒;愛恨教人癡,生死也寂寥,一劍天下求逍遙……」人還沒有到,卻是一陣清揚的歌聲先傳來。
那歌聲中的瀟灑卻是令余容度的心境都些許的變化,心中卻在暗暗的思索,似乎人生如此也不錯。但是這念頭一起就被余容度按下,心裡卻是暗暗的警惕著,這個持劍而來的不速之客。
不簡單!
余容度卻是心裡給對方下了判斷。僅僅憑借一首歌就能影響自己的心境,卻是讓他在心生警惕的時候也暗暗打消了自己因為最近升起的孤傲之心。
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不可思議的深藏不露之人。
片刻之後,那人出現在余容度面前,卻是沒有高高在上的俯視余容度,而是自動的把飛劍的高度降低到余容度同等的高度。卻是一作揖道,「在下李泌,字長源,見過道友。」
余容度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只見大約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的樣子,成熟男人的氣質卻是自然流露,一身青衣,衣袂在海風中飄飄,而那蕩起的海浪打濕了他長袍的下擺,卻絲毫不在意,依舊笑吟吟的看著余容度。
一雙眼睛大而亮,眼珠卻是幽深似井,面色如玉,溫潤自然,一雙劍眉卻是濃厚,長髮梳髻,只有一根烏黑的木簪固定著。
好一個人物。余容度卻是暗自感慨道。這個自打第一眼起就給人好印象的修士,余容度也是一肅身子,有樣學樣的做了一揖,回答道,「在下余容度,見到道友。」
李沁卻是看向一旁的余綠雨,微微一頷首,沒有任何的驚艷的表情,僅僅是淡淡的一笑,平靜的又轉向余容度,朗聲問道,「不知道剛才那一股巨浪可是出自道兄之手?」
這一表現卻是立馬贏得了余容度的好感,對於余綠雨的平靜,對於自己的疑問選擇了直接的詢問,卻是風度翩翩,頓時令余容度折服不已。
卻也是平靜的回答道,「久在大陸上廝混,初到大海,萬里無垠,水波不興,心有大波瀾,沒有控制住,引起那海嘯。不知道道友問這,所謂何事?」
那李沁聽完,眼睛一亮,拍手笑道,「萬里無垠,水波不興,心有大波瀾。道友這話可謂精緻。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遊玩至此,忽然看到那麼一陣巨浪,就究根究底的過來,卻沒有想到原來是道友的手筆。」
看了一眼兩人的樣子,卻是一轉話頭,詢問道,「兩位可是要回中原神州?」
余容度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沁卻是輕笑著,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二位是如何到了這裡,但是此地距離中原的海路恐怕足有一兩萬里地,想要這樣回去恐怕不易啊。」
李沁的話雖然沒有說多大明白,但意思卻是明白無誤的告訴余容度,這海路遙遠,二位想要游回去恐怕很難。顯然李泌是猜到了余容度現在站在法寶之上不過是樣子,已經明瞭他只有在海裡游的能力。
余容度苦笑了一下,心裡卻是有些懊喪,要不要這麼聰明啊。僅僅一眼看過去,僅僅因為自己和余綠雨分別相處就猜到自己的能力,但是他那種笑卻有不是嘲笑,反倒有種通情練達之後的從容於爽直。
只不過對方這種心思卻是太過聰敏。
李沁,字長源?
等等,這個人名卻是好像很耳熟,想了想終於想起來對方是誰,能夠有這份聰敏也難怪了,只是還是不清楚他為什麼到了這裡,於是一拱手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李鄴侯道兄,只是不明白道兄又是因何到此?」
「哈哈,」李泌卻是朗聲大笑,「我欲長生夢,無心解傷別。千年萬里心,只似眼前月。我也不過是遊歷天下,經略志向罷了。」
「那麼,道兄什麼志向呢?」余容度卻是隨著問道,儘管他知道李沁,但卻是在對他瞭解不多,只知道是唐朝宰相,後來被皇帝封為鄴侯,加油藏書無數,為少有的私人藏書的大家。後人稱之為鄴侯書院。
「天覆吾,地載吾,天地生吾有意無?不然絕粒升天衢,不然鳴珂游帝都,焉能不貴復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丈夫兮一丈夫,平生志氣是良圖。請君看取百年事,業就扁舟泛五湖。」李泌卻是朗聲大笑著唱到,沒有任何的癲狂,反倒是有種說不出的豪邁與灑脫。唱完之後卻是一轉身,駕馭著飛劍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鄴侯,請稍慢行。」余容度看到他馬上就要飛走,立馬出聲留住。
「噢?」還沒有飛出多遠,卻是轉身看著他,靜靜的問道,「道友還有何事?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就此作別,有緣再見,難道不好?更況且咱們可沒有什麼交情。」
余容度立馬就知道對方誤會了,然後立馬解釋道,「鄴侯稍等,我只是想問問鄴侯現在是什麼修為,好估計一下自己的腳程。冒昧之處,還請海涵。」
李泌卻是認真的看著對方,也不能管怪他如此,修行界其實是很忌諱透露自己的修為的,但是認真的看著對方,卻是發現對方的神態自若沒有半分其他心思,已經活了二三百年的李泌自然明白對方沒有其他意思,稍微一頓之後回答道,「不才修煉了二百年也不過是築基後期。不知道道友有何指教?」
「我欲長生求逍遙,」余容度看著對方說了一句,然後接著說,「築基可不成啊。」
李沁這個時候慎重的看著對方,肅穆的問了一句,「道友什麼意思?」
余容度卻是輕聲笑了,說道,「我有一法,修為不論,長生卻是勉強可為,不知鄴侯可有意向?」
李泌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余容度,沒有說話。
余容度卻是一笑,隨手拋過一個光球,朗聲說道,「此為蟠螭之法,修行深處可化神龍,壽命自然不愁,這對我也沒什麼用處,相見是緣,就贈與鄴侯了,我還要趕路,就先行一步,後會有期。」
說完卻是暗中向化血神刀下令讓他帶著自己飛走,然後余容度的身體筆直的站著,化血神刀帶著余容度向著既定的方向飛去。
而余綠雨自然游動著身軀跟著,加上操縱的風屬性靈氣加持,竟然不比余容度的速度慢。看到這一效果,余容度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卻依舊裝模作樣的向著遠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