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個時候最高興的是余容度,庫克一定不同意。因為無疑他認為他才是最大的贏家,以後自己可以走出這裡,周遊世俗界,還有人幫助自己彙集其他屬性的天地異物供自己進化。
重要的是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當年那個白鬍子老頭曾給他下過批語,他一直都忘在腦後沒記住,但當自己分裂重生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當年那個白鬍子老頭最後離去的時候留下了四句詩:
天地演化有奇葩,
艱難道場煉不凡。
生死不明異體興,
遇人從淑補天闕。
儘管具體的什麼意思他不懂,但是一個生死不明異體興,顯然說的是自己會遇到一次生死大劫最後要用另一個身體來生存,而什麼補天闕什麼意思他不懂,但從字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更何況還有個人字,眼前這個小長蟲不就喜歡化形為人顯擺麼。
就是他了。其實在余容度在場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決心。但這事總歸不好自己送上門去,好不容易等到余容度開出了條件,本來就想答應的,看到余容度不斷的加碼,最後才估量著答應下來。
當然庫克的小心思,余容度不需要知道,余容度只知道,以後自己要發財了。而且現在還得收刮乾淨發大財之後。
余容度關注的其實是庫克本身,因為對於這種細菌的研究,余容度有細心做到由此為基礎培育出多種多樣的細菌,只不過,越是如此,余容度那期盼著打開諸天玨禁制的心也就愈加的熱切,哪裡有他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一切。
看了一眼這個地方,余容度知道,自己以後怕是回不來呃,但卻絲毫的沒有留戀,因為從一開始他的計劃,他就是一個過客,只不過是一個要刮地皮的過客。
余容度首先撐起庫克菌妖王身軀所煉製的袋子,一陣吸力而來,那溺水一滴不剩的被吸進了他那體內世界裡,然後看到坑底那雜亂無章亂放的庚金原石、那金屬性靈石、那水屬性靈石,諸天玨目瞪口呆的張口就吸取。
那貪婪的反應速度令余容度還沒有欣賞完呢,就沒了蹤跡。
剩下的就是挖掘工作。余容度自然不會使用自己的爪子去辦這事,於是拿出那先前吞進自己肚子裡的爪子,好在那手帕的異物沒有把這爪子也吞了,不然自己不知道要挖掘到什麼時候。
扔給諸天玨一隻爪子之後,余容度自己使用法力挖掘起來,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原本堅硬無比的鈾礦石在這玫瑰色庫克菌妖王爪子下跟軟豆腐也沒有什麼區別的被摧腐拉朽的挖掘出來。
忙活了正正七天,余容度和諸天玨總算是挖掘了全部的鈾礦石,毫不遲疑的,余容度就把這些都收進了那庫克菌妖王大人的身軀世界內。
體會著慢慢消失的那凌厲的金屬性靈氣,余容度輕快的向外面走去。
多少天了,余容度一點消息都沒有,綠蔓巴美女蛇余綠雨卻是從兩個月前就時時的守在那暫時的安置點。尤其最近那一陣陣震盪神魂的哀嚎,以及那微微可以辨析的碰撞和某些東西破碎的聲音更是讓余綠雨有種天要塌陷的感覺。
還要青金葫蘆紫雯跟余容度之間有著那種莫名的心神聯繫,告訴余綠雨余容度很好,不然,余綠雨早就衝進去了,才不會顧及那輻射性腐蝕的異態,以及那凌厲乖張進攻性強的金屬性靈氣。
多少個日夜了,余綠雨一點心思的修煉都做不到,根本就是魂不守舍的看著余容度消失的方向。那種熟悉的氣味,那種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溫暖,余綠雨近乎瘋狂的等待著余容度的出現,甚至那眼睛都已經通紅通紅而不覺。
最近她終於覺察到那金屬性靈氣慢慢的減弱,而那種腐蝕性的輻射也在慢慢的減弱,儘管自己防禦力不是很強,但余綠雨也是硬撐著往前進發,直到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住,才呆著原地,癡癡的等待。()
這些,余容度自然不會知道,而不諳世事的青金葫蘆紫雯也不會當成值得述說的事情。
但終究,余容度出來了。
第一眼看到余綠雨的余容度顯然一驚,沒有想到的是,余綠雨竟然會在此地等他,瞬間的熱情如同火焰般的爆發出來,急忙快走幾步,一下子把余綠雨抱在懷裡。
「小雨……」
余綠雨沒有說話只是抱住余容度,清麗的絨裡斜斜的靠在余容度的肩膀上,沉醉的呼吸著余容度的氣息,體會著他溫暖的懷抱,以及那莫名令其沉醉的感覺,似乎天地在一瞬間都安靜下來,再也沒有等待,再也沒有憂慮。
如同在溫泉中的感覺,余綠雨毫無其他心思的抱著余容度的脖子,那嬌嫩的皮膚,讓余容度心底升起了一股想要撫摸揉搓的衝動。
想想剛才看到的那幾乎都沒有了光澤的長髮,通紅通紅的眼睛,面容上的風塵,余容度忽然覺得似乎上天對自己不薄,儘管上天對自己表達關注的手段只有天劫雷劈,但能夠讓自己遇到小雨,也算是對自己最大的安慰。
愛戀的看著余綠雨,似乎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只不過那疲倦中的無神也在他的眼中充滿了親切的可愛,輕輕的盛楚壽,把她頭頂的一個小樹葉拿掉,捧住了那如同稀世珍寶一樣的臉龐,深情的注視著她,溺愛的說道:「你怎麼這麼傻,這麼等我我多心疼,我沒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後不許這樣了。」
「嗯」,余綠雨沒有一多說什麼,僅僅是微閉著雙眼,感受著余容度的氣息,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似乎余容度說的一切在她看來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順手牽住余綠雨的手,拉著她往回走。要是放在以往,余容度肯定不會這麼自然的牽著她的手,即便是在前世,他也幾乎沒有牽過那個他女朋友的手。
而,今天。他自然而然的牽住了余綠雨的手。
儘管余綠雨的下半身還扭動這長長的綠蔓巴蛇的尾巴。但那游動身軀所帶動的婀娜身姿卻顯露出萬般的風情。
而這個時候的諸天玨卻在後面看的清楚,小大人一般的搖了搖腦袋,自己嘀咕著說道:「原本以為撿了一個寵物小妖,沒想到卻瓢了一大勺子紅顏禍水啊,這不知道會惹多少事。希望余哥能罩得住啊。」
慢慢悠悠的回到當初暫時的那個落腳點,看著那顆高樹已經開始發黃的樹葉,余容度知道東非雨季已經過去,旱季卻是來了,估計過不了多久這炎熱也將更加的酷烈。
是該要走了啊。
只是不知道走了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這裡留下了多少的血跟淚,這裡記載了自己的努力與艱辛。
余容度沒有過多的流露,牽著余綠雨的手到了那顆大樹旁,扳著余綠雨的肩膀,讓她靠在樹幹上,柔聲的說道:「別想那麼多,先睡一覺,我看著你。睡吧……」
綠蔓巴美女蛇余綠雨卻是在余容度的勸解下,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卻是在微風中緩緩的波動,似乎是那流動的眼眸在述說這自己的深情。
看到余綠雨那安祥的睡容,余容度輕輕的走到一旁,對著一幫閒著無聊跟青金葫蘆紫雯一起看螞蟻打架的諸天玨說道,「小天,過來,有點事要問問你。」
「什麼事,余哥?」諸天玨倒是很利索爽快的問道。
「我想送小雨點東西。」余容度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噢。」諸天玨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很隨意的應了一聲。
但一旁的青金葫蘆紫雯卻是很驚喜的說道,「大哥哥要送大姐姐什麼東西啊,能給小雯看看嗎?」
余容度卻是沒有說話,逕直掏出了兩樣東西,玫瑰色庫克菌妖王身軀煉製的口袋,和那兩條長長的妖王手臂。因為原來青金葫蘆紫雯沒有見到過,於是接過去好奇的看著。
但諸天玨原來看到過,而且也明白余容度的一切計劃,卻是慎重的問道:「那妖王手臂也就算了,順然不凡,但終究先天不足,可是,那妖王口袋你真打算給她?你給了她,以後怎麼辦?」
余容度卻是逃避的眼光看了一下四周,言不由衷的說道:「在小雨的手裡也是一樣嘛,她的還不就是我的?」
諸天玨卻是嚴肅的沉聲問道:「你就這麼有信心?你知不知道,你擔負著什麼?」
余容度卻是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嘴,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什麼。全然沒有面對玫瑰色庫克菌的那種決然和果斷。
這個時候的諸天玨卻是顯現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沉聲說道:「恐怕你恰恰是因為不信任,所以才要有如此一遭吧。即是用東西來拴住余綠雨,也是給自己一個抓住她的借口,更重要的是,恐怕你內心在逃避什麼吧,你的想法無非就是等以後你們真的勞燕雙飛了,你也算有個交代,我已貴物待深情。在你心裡算是一種等量代換,對吧,我沒有猜錯吧?」
青金葫蘆紫雯一邊把玩著那妖王手臂,一邊疑惑的看著諸天玨跟余容度,根究聽不明白他們講什麼的紫雯卻是不妨礙其察言觀色的本領,其實每一個小孩對於大人的顏色領會的最清楚,而作為先天靈寶出身的青金葫蘆紫雯,現在也算作一個小孩子,自然也精通這項先天的神通。靜靜的自己玩自己的,沒有攙和到余容度和諸天玨之間。
余容度卻是愣愣的,一瞬間的心冰涼冰涼的,臉色有點發白,而諸天玨的話卻在耳邊、腦海中迴盪:不信任……借口……逃避……代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