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度對自己的手筆驚呆了,這是近乎妖王級別的大妖怪啊。現在對於他來說,這個玫瑰色庫克菌的威脅估計只有很小了。因為他明白,對於細菌來說,抗生素的作用是很大的,尤其在現在這種根本就沒有經歷過抗生素的時代。
余容度忽然想起了一個科幻故事,火星人入侵地球,最後卻被一個小小的感冒病毒擊敗。
有時候知識就是力量。
這個時候的余容度自然不會再耽擱,帶著諸天玨開始往上飛。這個時候的余容度忽然有點想法,如果自己本身就會飛多好,生命如果進化,肯定會是多功能性的,至少有這麼一個進化趨勢,比如,龍。龍就是能行能走,能飛能入水。而蛇的終極形態,在東方,根深蒂固的就是龍。
只是,龍,真的有那麼大的威力嗎?
至少余容度知道,在遠古時代,人們把一切可怕可謂的長形爬蟲類都稱之為蟲,也就是蛇,而龍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種。而那個時候,人們也把一切有靈性,一切智慧超眾的人稱之為妖。
只不過現在,一切都變了。
余容度現在只有一個念想,出去。
根據他的觀察,這個玫瑰色庫克菌妖怪每次進食之後,鈾礦石都是從上方洋洋灑灑的落下來,所以,按照常理來想,一個簡單線條思維方式的妖怪是不會設置什麼顛倒迷惑陣法的,十有**,正上方就是其自成空間的出口。
也幸虧這個空間有很多金屬性靈氣氣泡,余容度可以時不時的休息一下,坐在那上升的氣泡中休息一下,搭個便車。即便如此,余容度也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到了最頂部,由此可見,這個玫瑰色庫克菌妖怪這肚子裡自成空間的容量有多大。
上方僅有一個小小的圓洞口,余容度根本就沒有廢多大的力氣就沖那個洞口中掀開已經軟塌塌的肉片出去,,外面卻是一個大口腔,如果是人身的余容度呆著肯定有點小,但現在是化成角蝰妖蛇原身的他,自然不覺得擁擠。
但根本就不用余容度想自己怎麼出去,因為那張巨口卻是張開的,口腔的低窪處還有一些溺水,但不妨礙余容度輕鬆的出去,只不過出去之後余容度有種不出來的想法。
因為天劫來了。
按理說小妖們前期只有一個化形天劫,以後是沒有的。但余容度不一樣,他的每個層次的提升其實也沒有天劫,但他是蛇啊,每次實力的提升帶來的必然是要蛻皮的。
在那妖怪體內世界中自己金骨已成,實力得到提升,所以也蛇身又長大了一截,裡說當然的就會蛻皮,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蛇皮蛻了,但因為不是在正常的世界,也就沒有天劫,現在,他出來了,天劫自然也就來了。
余容度本著遠離那玫瑰色庫克菌妖怪的想法出了那巨口就立馬飛出去,速度極盡他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依舊沒有飛出多遠,第一道天雷的劈了下來。
余容度也就沒有再跑,抬頭看到天上那烏黑的劫雲,余容度很有經驗的知道,這依舊是三九天劫,並沒有因為自己實力提升而提升,看來只是針對自己的穿越奪舍這個事實而實施的天劫,不是針對自己的實力。
這下余容度就放下心來。因為現在他面對三九天劫雖然很困難,但種種原因以及個別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他還能面前應付的來,如果是像上次自己人族化身出事的時候,金丹劫,分身劫以及自己的蛻皮挨的天罰天劫加到一塊也就四九天劫。自己也勉強能通過,但那是因為自己進化能夠吞噬劫雷的緣故。
他可不敢賭自己下次遇到高段位的天劫的時候也正是自己進化的關鍵。
一九天劫之後,余容度自己的鱗甲和血肉都機會沒有任何破損,只有僅僅的幾道裂紋,這讓余容度很是滿意,沒有枉費自己受那麼多苦來鍛體。
二九天劫之後,余容度身上的鱗甲也僅有少數的被劈掉,但血肉已經有一些受傷,但依舊沒有流血,看到這裡,余容度才感慨自己這次死裡逃生的到的好處之大。
三九天劫之後,余容度身上僅有少量的地方流出了鮮血,但很快就被肉身所阻止,然後被緩慢的修復。
天劫之後,除了消耗了一些靈氣來修復自己損傷的鱗甲和身體之外,對於余容度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這是何等強悍的肉身,至少,在現在的前末法時代,已經很少能有人做到這一點了。
但余容度知道,這具肉身的強度雖然不弱,但其持久能力卻不強,如果這三九天劫能夠把渡劫時間拖長,別說拖到三天,就是拖到一天,估計最後嚴重受傷的都會是他,甚至他都不知道最後自己這具肉身會不會被天雷摧毀崩潰。
但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如果余容度不是**硬抗,而使用陣法,或許天劫會減弱很多,但一樣的時間也會增長;如果,余容度這天劫不是因為他穿越奪舍的天罰,即便是最普通的天劫,每一次天劫的聚集就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因為那是天地之間自主的考驗,而天罰則是天道直接降臨。
渡過天劫之後,心中頗為滿意的余容度卻是感覺到不對勁,因為他想起來,自己從那玫瑰色庫克菌妖怪的嘴裡出來的時候清楚的記得那妖怪是路上,而且是很狼狽的躺在地上,四週一片狼藉。依照那妖怪的脾性,無時無刻不躲在那溺水中才好,不到情非得已,他是不會那樣的。
除非——
除非他已經死了或者瀕臨死亡。
貪婪的心一瞬間就充滿了余容度的心。這是一個天大的好處,如果,如果自己能夠全部繼承那個妖怪的一切,尤其是他那具身體,以及那些無數的庚金原石、巨量的溺水,這對以後的自己,絕對是一筆巨額財產。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自己受了那麼大的驚嚇,受了那麼多的苦,如果不去看一眼,實在有些心不甘。
余容度站在哪裡,腦袋裡飛快的運轉起來,考慮這一切的可能性。結合自己所收集到推斷到的情形,余容度開始思索著自己能夠得到什麼和面臨的危險。
首先自己可以得到很多的庚金原石,還有那海量的溺水,以及那玫瑰色庫克菌妖怪的身體。那是一個有著巨大自成空間的妖體。其次是那顆妖丹,一個接近妖王的大妖的妖丹,這將是何其的珍貴。而且其屬性至少應該是金水兩屬性妖丹,對自己以後的修煉也有很重要的作用。
其他的好處至少余容度現在還沒有想到,但其面臨的危險也不小。
至少如果那玫瑰色庫克菌妖怪沒有死,自己是決然逃不出他的手心。那個時候,自己的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即使是重傷下的玫瑰色庫克菌妖怪,自己也不是敵手。
那麼是重新冒險返回去,還是安妥的退走,畢竟自己的金骨已經練成,下一步就該去大海,一邊回歸神州,一邊在海洋中修煉水屬性靈氣。
余容度這次卻真的決斷不了。因為那大妖的危險程度已經超過了他可以預計的範圍。
因為天劫天雷的緣故,四周的鈾礦石被劈的到處都是,七零八落的。現場也是大坑小坑的密佈。看到這里餘容度忽然明白了,如果那妖怪還有能力,決然不會看著他自己地盤上另一個妖怪渡劫,而且還把他的食物弄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余容度會心一笑,做出了決定。
但真的實施起來,余容度依舊是萬分的謹慎。因為只有謹慎才有可能保全萬一,慢慢的一步步的靠近那玫瑰色庫克菌妖怪的所在地。
直到很近的距離,那個玫瑰色庫克菌妖怪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妖怪的長手臂,不想一開始那種玫瑰紅色中閃顯某種淡黃色的健康自然顏色,現在的顏色有點暗紅色,沒有一絲活氣的暗紅色,如同那些被凝固的血塊的顏色。
更重要的依據是,那大妖張開的嘴依舊張開嘴,竟然沒有閉上,如果它沒有死,這麼一個閉嘴的簡單動作他都做不到的話,那將是何等的虛弱。
走到那妖怪面前,也說不上什麼是面前,什麼不是面前的,就站在那張著的巨嘴前,看著那兢都顯得極其堅硬鋒利的牙齒,那曾經膽戰心驚的感覺消失了,代替的是一種自豪,一種驕傲。
因為憑借自己的手段,當自己可以搞死一個大妖的時候,他有理由自豪。但他也明白這種手段的單一性。至少在他自己看來都不具備可重複性。
「你個小長蟲,竟然還敢回來,你就不怕我把你吃掉!」這個時候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腦海中想起來,竟然嚇了余容度一跳。
余容度立馬就冷靜下來,平靜的看著面前一句張著露出利齒的嘴,輕描淡寫的說道:「你現在還有力氣吃掉我?你信還是我信?別忘了,我可是從你那肚子裡出來的。」
良久的沉默,面前的玫瑰色庫克菌妖怪卻沒有再度傳來什麼信息,但同時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余容度也是,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看著眼前那黑洞洞的巨口。
「說吧,你想要什麼?庚金原石嗎?我還有不少,都給你。怎麼樣?」那聲音又響起來,但卻沒有聲調的變化,但在余容度的感覺中,這種讓步的話本身就說明這妖怪的虛弱。
因為當一個直性子的人開始拐彎抹角的說一些恭維話的時候,就表示他肯定有所圖。而現在這個妖怪,一個細菌類的妖怪,一向隨性所欲的妖怪,說吃誰就吃誰的妖怪,竟然問你想要什麼,並且都給自己的時候,一定還會有其他的事情要發生。
「我更想要你的妖丹。要知道,那東西對於同是妖怪的我來說更重要。」余容度淡淡的說。
「你——」那聲音氣急敗壞的吼道,然後片刻之後又黯然的說道:「好,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我想我身為妖王的大妖,想要有個全屍。希望你能成全。」
「好。可以。」
「真的?」那妖怪欣喜的說道,但聲音中已經帶出了那種虛弱。
「做人留一線。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總要留一線生機的。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好好相見。」余容度輕輕的說道,似乎沒有任何企圖一般,就像他之前沒有得到那巨大的好處一樣,那言語中的悲天憫地充滿了和藹。
「做人留一線,日好好相見。好,好,好一個小長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