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東西吞進肚子之後,正要回去的余容度忽然發現自己始終都游不出一個範圍,就是想要從自己鑽下的洞口出去都有一股力氣牽扯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一股冷汗從身上冒了出來,這是個陷阱?
慢慢的子啊岩漿中隨波逐流,細細的感受那股力量,果真,一股幾乎跟細線一樣的引力場卻是纏繞著自己。當然說纏繞他也不對,因為人家纏繞的是那個巴掌大小如同手絹一樣的東西。
而那東西,現在在自己的肚子裡。
順著那引力場,余容度指揮著角蝰妖身慢慢靠過去。儘管範圍不大,但余容度卻是行動的極其緩慢,其游動的頻率也大多遵循引力線以及岩漿的流動。
終於到達了那個中心。
竟然是一朵蓮花,紅色的蓮花盛開著,每一朵花瓣都散發出一絲引力場,然後凝成一股細繩最終牽引著自己肚子裡的那古怪手絹。
那蓮花有一截蓮藕,蓮藕三節,前後藕節上各長出一朵荷葉,共計兩朵荷葉而紅蓮卻是從那個藕節的中間長出,下面成須狀的細絲深入到岩漿中,深紅的須絲卻一點點的抽取著大地岩漿的火靈之力,然後有轉化成某種未知的力量來逐步沁入到自己肚子裡的那塊小號的手絹上。
這個時候的余容度卻忽然想起了上世,偶然一次陪女友逛公園的時候,看到了那紅蓮,那崇尚小資的女友曾告訴自己幾段關於紅蓮的經文:
「火焰化紅蓮,天罪自消衍,聞說福壽俱增延。」
「廣妙無邊,諸色諸光放射,如八寶色。能美天地,能降災邪。諸火炎放射八寶光,則一時光明大盛,火炎即化無邊紅蓮。」
這是紅蓮!
不知道是不是先天靈根?
余容度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竟然在自己被困在這裡的時候,還想著這個是不是先天靈根,難道說,自己還想著用周天籐把這個也吞噬掉?
漸漸的余容度發現這個紅蓮僅僅是一個轉化器,用來把整個大地岩漿中的火性靈氣聚集,然後化為束線,將這個古怪手絹纏縛。相當於在借助這個紅蓮來煉化這個古怪手絹。拿先天靈根來僅僅作為一個煉化便利的工具。
這是誰,這麼大的手筆?
但,此刻,余容度卻忽然覺得那古怪手絹有點可憐,本來就是,像青金葫蘆、諸天玨都是有緣者據之,就連那觀音大士前來,也是分析利弊,告訴有緣者的身份,才將其他諸寶取走,但現在這一幕,顯然在告訴余容度,這是有人在強行煉寶,這才是真正的修行世界,以力為尊,弱肉強食。
而自己,更是妖蛇一條。異類!進入中原,那些名門正派都是要降妖伏魔的主,不論你是否做過什麼。
想到這裡,余容度卻是不再猶豫,心裡暗自通知了諸天玨。
如果說余容度要幫助周天籐僅僅處於公義,道義,出於自己對周天籐這種犧牲精神的敬佩的話。那麼諸天玨對於周天籐,那就是近乎狂熱的親人之情,如果他知道這裡有一株紅蓮,嘿嘿……那結果是不言而喻的。
果真,消息剛剛傳過去,就看見諸天玨那小正太牽著青金葫蘆紫雯的手風馳電掣的飛來,那橫衝直闖的勁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帶著青金葫蘆紫雯,這個小蘿莉如洞房呢。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真的是紅蓮?」人還未到,那清亮的娃娃音卻已經傳來,語調中的興奮,懷疑,激動,……
「一截蓮藕,三節,兩片荷葉,一朵蓮花,蓮藕呈白色,荷葉和蓮花都是紅絲,根須是暗紅色而且很長,飄蕩在大地岩漿中。」余容度淡然的說道。
諸天玨卻是興奮起來,大聲叫道,「就是它,就是它。這可是好東西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余容度兩手一攤,淡定的說道,「我哪裡知道。」
諸天玨卻是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把自己身上的那淡青色細繩衝著那洞口拋下,然後眼睛專心的看著那黑洞洞卻是不是冒出炎熱之氣以及火紅閃光的洞口。
那細繩儘管已經沒有任何的生命氣息,卻順著那洞口輕飄飄的滑落在岩漿中,按理說應該被焚燬的細繩竟然沒有一點的變化,卻靜靜的飄在岩漿上。余容度自然知道那細繩就是周天籐的原身。
余容度的妖蛇身軀游過去,用爪子抓住周天籐,慢慢的靠近那紅蓮,到了靜靜有兩三尺近的地方,然後用力的一甩,將那周天籐甩到紅蓮上。
周天籐落在紅蓮上沒有任何的反應,卻被紅蓮輕微的一抖動,落在了下面的蓮藕上。
這,為什麼沒有反應,難道這不是先天靈根?那自己被困在這裡怎麼辦?渴死看那諸天玨的反應,應該是確信無疑的先天靈根啊,不然他不會那個表情啊。
卻見那周天籐靜靜的掛在那蓮藕上,沒有任何反應的帶了一會之後,開始有一些變化,先是邊長,慢慢的將蓮藕纏住,然後有慢慢的另外分出兩根細線,纏繞住了那兩片荷葉,再然後那主要的細線開始兩頭並出,呈現螺旋狀上升的樣子,最後終於把那紅蓮花也纏繞上了。
這個時候余容度才發現自己身上那牽引立場越來越小,然後那紅蓮卻是越是越來越萎縮,最後先是兩片荷葉消失不見,再然後那紅蓮藕節下的根須也逐漸縮短,直至消失,最後是蓮藕,白白的蓮藕,開的時候白潔如玉,煞是好看,這個時候卻逐步變黑,然後軟化,消失。
最後,所有的籐蔓都纏繞在那紅蓮花上,那蓮花卻似乎有一些靈性,開始向上飛昇,想要飛走一樣,而周天籐也加快了吞噬。
蓮花飛昇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也越來越小,直到停止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東西的存在。那紅蓮花沒了,就這麼消失了,乾乾淨淨的。
而那周天籐也輕飄飄的落在岩漿上,隨波蕩漾。
余容度急忙上前用爪子抓住周天籐,找到自己開掘的洞口開始往上爬,如果是原來的妖蛇身體的話,肯定不好上,但現在的余容度有爪子,輕輕鬆鬆的就攀到了地面上。
回到余容度的身上,站在余容度肩膀上的四角蝰蛇妖身伸出爪子,把那周天籐交給余容度。余容度接過來看了看,卻沒有發現那顏色有一丁點的變化。然後很隨意的把周天籐遞給諸天玨。
諸天玨卻是看葉不看的說道:「還是你帶著吧,我看你福澤仙緣比我好,估計遇到好東西的時候也多,你帶著省的浪費時機。」
說完就是一陣打眼色,余容度卻是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也就裝作不當回事的樣子收起,順手繫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其實余容度不知道的是,就在那周天籐完全吞噬了紅蓮花的時候,遠在中原神州峨眉山中的一個洞府內,就已經有人感覺了。
那人一身玄色道袍,頭上卻沒有佩戴什麼冠飾,僅僅有一個青玉簪子,束著自己的頭髮,頭髮都已經全白,但皮膚卻很好,白裡透紅,粉嫩光澤如玉,唯一有點特異的就是那兩道雪白色的眉毛,長及到顎。
只不過,那人正專心於一座山峰狀法寶上的先天道紋,參悟兩儀微塵大陣。從元嘉之後,到如今已經五六百年,卻到了參悟的關鍵時刻。
儘管,那老道想要中止,卻看著那爍爍其華的道紋,想想自己謀算,卻是長歎了一口氣,掐指一算,對著外面說道:「傳我號令,遇妖精怪物,我輩正道,當斬妖除魔,然則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之下尚且留一線生機,都鎮壓到鎮妖塔下。」
外面迎了一聲,然後那老道又專心致志的參悟其道紋。
全然不知道自己偶然之間竟然惹動了大能法旨的余容度這個時候卻在專心致志的做一件事,那就是搜刮他所能搜刮的一切好東西。
從靈草靈藥到各種的煉器材料,余容度卻是來著不拘。
其中最高興的無疑是青金葫蘆紫雯,這個小丫頭整天樂呵呵的跑來跑去,收集著她所能探知的靈物。
雖說大部分沒有什麼好的東西,畢竟這地方本身就貧瘠的很,但不可否認,正因為特別偏向土屬性靈氣的環境,竟然也能偶爾發現什麼大地之果或者洗脈草,玉骨棘之類的偏門靈藥。
而對於化血神刀和如意乾坤袋來說,這日子就比較不舒服了,他們負責的大多是礦藏,煉器材料之類的,在這沙漠中,卻是大多都需要挖掘的,於是大名鼎鼎的化血神刀卻化為了劈地神鋤,而如意乾坤袋卻是充分發動腦筋,先把表面的沙礫吸納在自己的空間內,然後在傾吐在另外的地方。
總之兩個人倒是鬧得灰頭土臉。
但,俗話說的好,有付出總有收復,儘管大多是僅僅是普通的煉器材料,但對於一個有著巨大容納空間的如意乾坤袋來說,還是感覺自己充實了不少。
如果說這些人中收穫最大的是誰,那麼首推的就是諸天玨。諸天玨儘管是當年始皇帝和氏璧之璧好所制,但終究是後天之物,借助皇帝之國運功德所煉就。
先天不足的他,儘管等級很高,卻實際上沒有多少的自保之力。再加上流傳了這麼多年,又經歷了穿越。其實際上本身已經是到了跌落等級的邊緣。
現在,巨大的玉石對於他這個璧好所煉就的法寶來說,就是最好的進補之物。
余容度留下了靈石和一些靈玉以及一些青玉跟少部分的玉石。其他的全部都進了諸天玨的口裡,只見余容度的原來的洞府早已經面目全非,而下面有坍陷了很多。
看著,這麼一副破爛樣,再看看旁邊心滿意足是不是的打個飽嗝,而其原身已經變得清泠如水一般上好玉色的諸天玨。
余容度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留戀的說道:「連洞府這這樣了,看樣子是該我們離開了,走吧,回中原神州……」
意氣風發有躊躇滿志的眾人開始向著朝陽的方向,留下一路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