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呆在那青玉床上,看似在修煉,卻始終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余容度終於在等了好久沒有任何感覺,就連自己面對觀音大士的那種膽戰心驚也漸漸平靜下來之後,才慌忙的把自己那玉珮給吐出來。
因為他沒有辦法交代一個從未去過神州的角蝰妖蛇怎麼會有當年始皇帝留下的來的玉珮。
原本以為玉珮應該沒有問題,但那上面的細繩子應該被自己的體液給腐蝕掉了。但吐出來之後,余容度驚奇的發現,玉珮自然是沒事,但那細繩子更沒事,竟然有種洗盡鉛華露真顏的感覺,稍微有一種微微淡青色的顏色。卻讓人感覺和淡青色的玉珮極其配合,並且讓整個玉珮生動有活力起來。
但就在余容度驚喜伴隨著自己穿越而來的這件舊物安然無恙的時候,異變發生了。那玉珮上的淡青色細繩竟然凌空飛起來,飛到那株葫蘆籐上,一陣綠色光芒之後,葫蘆籐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吸食觀音大士施法的靈氣,以及地面上那一窪靈水,片刻之間,那株葫蘆籐就迅速的成長起來,籐蔓伸張,枝葉繁盛,好一片濃郁的不同於自己吐納的土性靈氣撲面而來。
余容度猜著,這可能就是木性靈氣吧。
但奇怪的,這株先天的葫蘆籐竟然在成長中沒有開一朵花,也沒有孕育一個葫蘆。就這麼瘋狂的吸收周圍的靈氣,擴張著自己的軀體以及生機。
觀音大士施法拘來的水性靈氣以及地面上那一窪靈水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這個時候那個淡青色細繩去展現出一道虛影,像一條蛇一樣,又像一條籐蔓似的,緊緊的纏繞在那已經變得很繁茂的葫蘆籐上。本應該纏繞不上的場景,竟然讓余容度有種這株先天葫蘆籐被一網打盡的感覺。
一眨眼,那株先天葫蘆籐已經枯萎,然後只剩下乾枯枯皺巴巴的葫蘆籐,而那玉珮也自然的落在了地上。看著那個淡青色顏色稍微變深了一點的細繩,余容度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確實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以為一無是處的雞肋「紀念品」,竟然還有如此威力。
那棵樹一株先天葫蘆籐啊。如果非要說等級的話,儘管是後天養成,卻是比他的那如意乾坤袋還要高級的東西,如果用那葫蘆籐煉製成一把鞭子,其法寶等級,至少也得在先天法寶之上,甚至有可能達到後天靈寶的程度。
想想,灌江口二郎真君楊戩的三尖兩刃槍也不過是先天法寶,而孫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也不過是後天靈寶,就知道這株葫蘆籐的強大。
但竟然就在不到一刻鐘中被自己那玉珮,不,或者是那細繩所催發的更加強大的時候,吞噬了。而那細繩的變化也不過僅僅是顏色變深了一點。
這個時候的余容度才模糊的感覺到,或許,帶著自己穿越而來的不是那玉珮,而是那玉珮上的細繩。儘管對於世俗界皇帝來說,能夠修煉那玉珮中的蟠螭之法增加自己的壽命,但對於修行者來說,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這個時候,余容度才想起來,既然觀音大士知道自己是天劫化去妖氣,重新修煉,沒有可能不知道自己身體內還有一個玉珮,想必,觀音大士也知道這麼一個玉珮除了那麼點空間之後,那上面的蟠螭之法,根本就什麼都不是,所以才交給自己孔宣的大五行術的修煉功法。
果真是,對上這些大能,自己還是太弱了。連一絲隱瞞的可能都沒有。
只不過是,這些大能或許太過自信了,太相信自己的感覺了。余容度故意的把觀音大士的目光引導青玉床上,其實就是怕她不注意青玉床,從而使用神識。這樣一樣,或許化身草可以避免探查,但青玉床下的那成熟的葫蘆卻是沒有可能逃過她的手掌心。
急忙扒出那葫蘆來,余容度知道這就是個禍根,如果被觀音大士知道自己手中有這麼一個成熟的先天葫蘆,自己必然不會有好下場。於是推到玉珮旁邊,滿懷心思的以為那細繩也會把這先天寶葫蘆給吞噬了,沒想到竟然沒有一點的動靜。
等了半天,使用了各種的手段,那先天寶葫蘆依舊安然無恙。
余容度徹底的沒了脾氣。只好有把那葫蘆埋藏到青玉床下。
看著如意乾坤袋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余容度知道,這個傢伙是靠不住的,就僅僅是觀音大士來一趟,就能嚇成這樣的法寶,幾乎也就沒啥出息了。但想想自己不是孫悟空的先天靈明石猴,也不是二郎神楊戩的皇親國戚,自然得不到那樣的好寶貝,能有個這樣的法寶已經算是不錯了。
想一想,自己有這麼一個後天法寶如意乾坤袋;一把當年的殺伐重寶卻已經內斂深邃的化血神刀;有這麼一座龐大的聚靈石水晶山;一個傳國玉璽同源的玉珮,裡面的蟠螭之法,可以供給人類修煉,化身遠古神獸,延年益壽;最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有那麼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細繩,其寶貝程度遠遠超過以上所有的總和。
這是一條可以吞噬後天靈根葫蘆籐生機極其能量的怪異的細繩。
儘管自己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想必應該很重要。別說保住這些東西,就是自己,在面對那些傳說中的大能,能自保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實力,只有自己的擁有的實力,才是面對一切的信心。余容度刻苦修煉的時候暗暗的告訴自己。想到這裡,修煉的心猛地火熱起來,重要的是,這僅僅是為了生存的修煉。
取出水晶山,放到已經空空如也的青玉床中間,自己蜷成一個小圈,縮身在那水晶山頂端的那個小凹槽呢開始修煉起來。
期間,修煉的余容度已經用靈氣來代替食物,即便是不吃飯,身為蛇類的余容度知道,幾個月不吃飯對於一條蛇來說無關緊要。
僅僅是幾天的時間,林淵又感覺到了自己要蛻皮的跡象。已經有了前車之鑒的他急忙跑出洞穴,到了一出比較偏僻的地方,果真,剛剛開始蛻皮,余容度就看到了那烏黑的劫運。沒有二話,蛻皮之後的嬌嫩鱗甲又一次遇到了至陽至剛的天劫。
半死不活的余容依舊靠著自己土性靈氣善守的特性,苦苦的挨過去了九道天雷。
以後,這一片沙漠就徹底的熱鬧起來,每隔幾天就會有一次烏雲密佈天雷陣陣,但卻從未見到過一滴雨水降下。
一個月後,終於在經歷一次三九天劫之後,渾身光溜溜的余容度又重新站在了撒哈拉大沙漠上,伸出手,罩著眼睛,微微瞇著,看著刺眼的太陽,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微微發燙的空氣裡還有一絲天劫之後雷電穿過空氣所行程的臭氧的味道。
但余容度卻深深的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當然,還有那經過三九天劫,達到了化形期之後,重新站立起來的身體,人的身體,有胳膊有腿,有鼻子有眼的人的身體。
用顫抖的手撫摩這自己的身體,有些自戀的看著白皙的皮膚,比起上世來更加健康的身體,至於面貌,不用想,余容度直接就參考了前世的自己。
別的小妖化形,往往化形不完整,因為他們缺乏對於先天道體人類身體的認識。而對於余容度來說,這完全不是事。前世已經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人類身軀,以及身為生物基因科學家的他,完全是可以信手拈來就化形完全的存在。
欣喜完的余容度掃了一眼周圍,卻發現自己的頭頂上卻有一股呈現紫色的閃電在徘徊,似乎想要劈下來,卻有似乎有些猶豫。
「天罰……」身體裡經過劫雷洗刷過後的如意乾坤袋顯然收穫不小。卻也一眼就看到那一道紫色的閃電,語音顫抖的問了一句:「你到底做了什麼逆天的事,竟然會惹上天罰,看樣子,罪孽還不算太大,也在臨界線上。我算明白你為什麼蛻個蛇皮都被雷劈了。」
終於,那紫色閃電閃了兩閃,劈在了余容度旁邊的沙子上,算是一種上天對余容度的警告。
如意乾坤袋卻是沉吟了一會,沉聲的說道:「你還是趕快會神州吧,多多點好事,積累的功德,也好抵消這天罰的罪孽啊。你說你一窮鄉僻壤的小蛇妖,到底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還惹上了天罰。你怎麼不去惹天誅啊……」
其實,這個時候的余容度才是最鬱悶的,光聽聽那天罰的稱呼,余容度就知道其厲害。想想,自己是真的委屈啊。你以為我想穿越啊,穿越之後還進了這麼個蛇妖的身體,然後還差點被人家妖蛇的意識給幹掉。
好不容易活下來,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還要不容於天道,蛻個蛇皮遭雷劈,就是渡個化形小劫也能引來天罰。
我找誰說理去啊。余容度心裡卻是也是一陣的心寒。因為他知道,自己越是在這個世界待的長,影響的東西就越多,同樣,帶給自己的天罰也就越大。這幾乎是必然的。
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一絲雲朵,乾淨的跟空白的盤子一樣的天空,余容度心裡卻在暗暗的琢磨,看來,觀音大士說的沒錯,自己要盡快的回神州了。
這異類修行本身就艱難,再加上一個穿越的靈魂,更是難上加難。可不能什麼都沒做呢,就糊里糊塗的死在了這個世界。問題是,未必有個好人品,好運氣再次穿越。說不定,這回死了就真的死翹翹了啊。
生命不息,修煉不止。保得性命,人要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