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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0章 老子不愛男人! 文 / 王袍

    紀墨是肯定不能拜項燕的,但也不能呆站著不動,只好抱拳道:「末將甲冑在身,不能全禮,請將軍恕罪!」

    張益達差點氣吐血,你身上有個毛的甲冑啊!就一層薄薄軍衣而已,頭上戴了軍帽,好吧,勉強算你有胄,可你的甲在哪裡?

    但是項燕肯定得接招啊,生怕身邊有不識相的跳出來說話,趕緊接口道:「軍營之中,無須多禮!」

    果然是有人想跳出來說話的,這裡邊就包括了張益達,好在項燕嘴快,把他們的話都堵回去了,差點沒噎死幾個。()

    紀墨一笑,跟梁展一起抱拳道:「多謝將軍提拔,我等定然不負厚望!」

    項燕呵呵一笑:「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們的頂頭上司張益達吧。」

    紀墨和梁展便又一起轉向張益達抱拳:「多謝張將軍提拔!」

    張益達咧嘴笑著點了點頭,項燕一揮手,立刻有兩名親兵過來把張益達給架著膀子去領軍棍了。

    周圍那些知曉始末的新兵蛋子們個個都是羨慕嫉妒恨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早知如此,剛剛自己應該也挺身而出的啊!要不然現在最不濟也是個伍長了……

    片刻之後,軍營正中的空地處傳來了棒打之聲,那是張益達在受刑。

    雖然張益達是縱橫境剛柔期的修為,但是軍棍打下來還是很疼的。肯定不會傷筋動骨,最多也就是血肉模糊。

    周圍圍觀行刑的新兵蛋子們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一個個都受到了非常深刻的思想教育。

    紀墨跟梁展夾在人群中,看著張益達疼得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齦都咬出血來卻一聲不吭,兩人都流下了感動的汗水。

    「老大,看來這個張益達,人也不壞……」梁展悄悄跟紀墨說,他臉上鞭痕處皮開肉綻,好好的小白臉一秒鐘變喪屍,但這時候看著張益達受刑,他都忘了他臉上還流血呢。

    紀墨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就目前看來,張益達也不太像是反面角色。

    項燕負手而立,冷眼看著張益達那強行忍痛的樣子,漸漸的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疑問。

    若說張益達能代替他項燕受刑,項燕很能理解,因為張益達是常勝軍的老卒了,對項家的忠誠毋庸置疑。

    可是,張益達憑什麼願意代替紀墨受刑?

    不瞭解事情的所有真相,項燕感覺自己就不可能猜得出來張益達跟紀墨的關係。

    但這並不妨礙項燕對紀墨讚賞,不管因為什麼,一個「毫無背景」的新兵蛋子,能讓一個老兵痞的百夫長折服,這都是人傑!

    五十軍棍打完,張益達的******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張益達並沒有疼昏過去,他還挺清醒,黑臉膛煞白,滿頭滿臉的冷汗。

    項燕揮了揮手:「來人把他抬回去!」

    紀墨跟梁展立刻搶步上前,合力把張益達給抬起來,送回了張益達的帳篷裡。

    百夫長是有資格獨自使用一個帳篷的,在張益達的私人帳篷裡,紀墨和梁展小心翼翼的把張益達以臥姿放倒在地鋪上。

    不能躺著,怕壓到傷處。

    也不能穿上褲子,不然布料會跟血肉粘在一起,到時候撕開會更痛。

    張益達一個魁梧大漢,光著下身,屁股朝上的晾在空氣裡,這模樣怎麼看怎麼。

    紀墨跟梁展實在是不忍直視,兩人本想轉身下去,卻聽那張益達哼哼道:「你們兩條雜魚別急著跑啊!」

    紀墨跟梁展只好停下步子,回身問道:「張將軍還有何吩咐?」

    張益達剛剛挨五十軍棍的時候一滴眼淚沒掉,現在倒差點讓紀墨倆人給氣哭了:「你們就把老子這麼扔這兒不管了啊?操!老子剛才沒跟你們計較,還捧你們當什長伍長,還替你們挨了五十軍棍,你們就這麼報答老子啊?」

    「張將軍此言差矣」紀墨一聽就不樂意了:「張將軍,事情起因是你先拿鞭子抽梁展的,該計較也是我們跟你計較才對。捧我們當什長伍長,那是我們救了你的命,你不該捧我們嗎?至於那五十軍棍,軍營之中奔馬的人是你,我們倆是阻馬有功,替你擦屁股的,無論如何這軍棍也打不到我們身上吧?」

    「嘶……」張益達氣得直吸冷氣,他是條漢子,但是比口才可跟紀墨差遠了。紀墨那是什麼人才啊,能用八國語言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的利索嘴皮子,秒殺你張益達易如嬰兒嘬奶啊!

    「好吧,都是我的錯!」張益達憋著氣道:「但老子是你們的上官,你們就不能幫老子的屁股上點兒藥嗎?」

    紀墨和梁展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這個……不太方便吧!」

    「狗屁的不太方便!」張益達肺差點氣炸了:「老子不愛玩男人!趕緊的,再婆婆媽媽,老子馬上去找項將軍請他收回成命!」

    紀墨緊緊握著梁展的手,雙眼飽含著不捨、同情,然後堅決的點了點頭:兄弟,看你的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梁展飽含熱淚,抽回了自己的手,顫抖著走向了張益達的屁股……

    趁著梁展給張益達屁股上撒藥粉的時候,紀墨走到張益達趴著的對面馬扎上不客氣的坐下了,盯著張益達的眼:「為什麼?」

    貌似沒頭沒尾,但是張益達知道紀墨問的是什麼。

    張益達「嘿」的一笑:「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俺老張不是知恩不報的人!小子,俺老張欠你一條命,遲早還給你!」

    紀墨雖然知道多半與此有關,但是當張益達用這麼淳樸甚至粗魯的語言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紀墨心中澎湃了下。

    有那麼個瞬間,紀墨甚至覺得張益達是個很可愛的人。

    但是很快紀墨就甩開了這個無稽的念頭,呸呸,張益達哪裡有項蘭馨可愛了!哪裡有可人可愛了?哪裡有諸葛小櫻可愛了?就連屈雪凝都比他可愛好不好!

    呸呸呸!想什麼呢!這哪來的可比性啊喂!

    紀墨和梁展感覺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們的知名度大幅上升了。在從張益達的帳篷回自己帳篷的路上,不時碰到其他臉熟或者臉生的新兵蛋子老兵油子們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眼神中還流露著敬畏。

    「老大,真有你的!」梁展佩服的對紀墨道:「這才當兵幾天啊,您就混上什長了,連我都跟著沾光當了伍長。嘖嘖,等滿一個月了,您回去的時候說不定已經是個千夫長了!」

    紀墨無奈的看他一眼:「剛剛我看你拽著馬尾巴,雙腳撐地很威風啊!」

    「呵呵,那是……也不行,還是老大威武!」梁展差點就把尾巴翹天上去了。

    「嗯,小梁子,你的手沒被馬尾巴割破嗎?還有你的腳,腳底一點兒都不疼?」紀墨好心的問道。

    「啊」梁展猛地停住腳步,呆呆的張開雙手一看,因為剛才雙手攥著馬尾時太用力了,掌心被細細的馬尾勒出一道道細細的血口子,之前他手裡濕濕的還以為是攥著汗呢,這時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滲出了滿手的血……

    梁展再一看自己的雙腳,草鞋上面是完好無損,但是底子早就磨漏了,換句話說梁展根本就是直接用腳在走的。

    而他的足底也被磨得血肉模糊,或許前段時間每天腳上都許多血泡,疼得麻木了,也或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太激動人心讓他完全沒意識到,總之是他之前竟然根本都沒感覺到痛。

    直到現在被紀墨提醒了,梁展才終於感覺到了劇痛。

    「嗷」梁展發出一聲淒厲的狼嗥,淚流滿面的跑向帳篷後邊兒自己偷偷舔拭傷口去了,不對,是塗回血粉去了。

    紀墨呆了一呆,他還以為梁展竟然有著超人的意志呢,合著是轉移了注意力啊!

    搖了搖頭,紀墨走進了自己的帳篷。帳篷裡除了梁展以外,血泡黨和鐵腳派全員都在。

    見了紀墨進來,血泡黨和鐵腳派都是起身恭敬的招呼一聲:「什長!」

    紀墨留意到血泡黨和鐵腳派的反應並不一樣,鐵腳派以張百畝為首,個個都是誠惶誠恐,顯然是真心把紀墨當他們的老大。

    但是血泡黨……趙強和李剛都是有些不情不願,站起來時也是懶散的,身子都站不直。而且不等紀墨點頭,他倆就先坐下了,想來如果不是軍法規定,他們都不會站起來跟紀墨打招呼的。

    這就開始遭人妒忌了嗎?

    紀墨嘴角泛著冷笑,這趙強和李剛都是軍人子弟,尤其李剛家裡還是個小官兒,剛開始時李剛還想著把他紀墨也拉成手下班底,結果一轉眼沒幾天紀墨就成了什長,顯然李剛和趙強都是心理不平衡了。

    最開始時的和諧局面已經被打破,不過紀墨不在乎,他有梁展這個鐵桿小弟,還有佔據多數的鐵腳派支持,還能讓趙強和李剛翻出手掌心去?

    再說了,紀總一直都堅信:

    不被嫉妒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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