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墨薇冷哼一聲,懶得理她。
美杜莎見她還敢給自己甩臉色看,一口氣下,又接連向她踢了十來腳!
不管她怎麼踢,墨薇都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腹內翻湧的腥甜溢出半分,臉色蒼白得就像一張白紙,彷彿一閉眼,就要離開了這個世界似的,儘管她已經筋疲力盡,卻硬是從地上又站了起來……
美杜莎見狀,氣得不輕,她跟她兒子一樣,耐揍,好,耐揍是吧?那她就揍到她站不起來為止!
美杜莎突然又向她踢來一腳,只是,這一腳還沒有到她胸前,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住手!!!」
模糊間,墨薇看到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漸漸向自己走來……
美杜莎聽到這個聲音,顫了顫,他……怎麼來了?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自己前阻萬攔,他們為什麼還能見面?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走過美杜莎的身邊,狠狠的厲瞪了她一眼,越過她,向離他不遠的墨薇走了過去,這真的是她嗎?她真的還活著嗎?六年了,她終於活著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墨薇腦袋發暈,模糊的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眼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臉上卻露出一絲安心的淺笑,鳳莫……你終於來了……
薛鳳容剛走到她的身邊,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墨薇再也扛不住的倒了下去,她覺得,只要有薛鳳莫在身邊,她終於可以安心的暈過去了。
他趕緊扶住了她,將她抱了起來,看著懷裡臉色慘白的女人,薛鳳容的心很疼……
「你不能帶她走!」美杜莎立馬擋在了他的前面,看著薛鳳容如此親密的抱著那個女人,她的心又疼又恨,這是她嚮往了六年的懷抱,他卻從來沒有如此抱過自己。
她只恨剛才沒有一刀殺死這個女人!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殺了這個女人!
「讓開!!!」薛鳳容看都沒看她一眼,怒吼道。
「她是吉洛維斯家族要抓的人,你難道要和吉洛維斯家族為敵嗎?你知道和他們為敵的後果嗎?」美杜莎也向他吼道。
「砰!」薛鳳容不想再跟她多說,一腳將她踢開,逕自向自己的車子走去,就算要和吉洛維斯家族為敵,他也要救這個女人,這也許是他這輩子唯一會愛的女人,他怎麼能讓她有事?
有時,他在想,世事真的很捉弄人,他的父親和薛鳳莫的父親愛上了同一個女人,而自己,卻又和薛鳳莫愛上了同一個女人,這算什麼?
四個殺手看了眼地上的美杜莎,立馬掏出了槍,正準備開槍時,美杜莎震驚,立即阻止道:「混蛋,不許開槍!」
薛鳳容,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
美杜莎眼睜睜的看著他抱著那個女人離開,暗暗發著誓!
「你們不許將今天的事告訴組織裡的任何人!否則,我會讓你們死的很難堪!」美杜莎從地上站了起來,警告他們道。
「是。」美杜莎的心狠手辣,歹毒,陰狠,組織裡誰不怕她?況且她還是他們老大床上的慰藉品,他們更不敢招惹這個女人了。
不過,所有人中,除了他們暗殺閣的老大,暗夜!
薛鳳容將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車子剛開出去,墨薇的身子就向他倒了過來,嘴裡吐出一大口妖冶的藍色血液,正好噴在了他雪白的西裝上。
薛鳳容看著她嘴角殘留的藍色血跡和自己身上藍色的印記,震驚不已,她的血怎麼會是藍色的?這是怎麼回事?
這會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看著她吐了這麼多血,又昏迷不醒,只好一手將她抱在了懷裡,一手握著方向盤,在路上狂飆著。
本來將近一小時的路程,薛鳳容愣是只開了半個小時,到了家後,他抱著她剛進入別墅,正好碰到父親薛易天正在花園裡打太極。()
薛易天看到兒子突然抱了一個女人回來,愣了愣,這小子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從來沒有帶一個女人回家過,他懷裡的女人是誰?
片刻後,薛易天回過神,趕緊叫道:「臭小子,你懷裡的女人是誰?」
「要你管?……」薛鳳容抱著墨薇就往裡跑,跑到了門口又突然叫道:「爸,快點叫醫生!」
靠,求我就叫爸了?平時咋不見他的這麼親熱?懇切?有愛?
更過分的是,他連自己老子是醫生都忘了?還讓他叫醫生?他叫誰去啊?
他兒子是不是腦袋出毛病了?
不過,比起兒子腦袋出毛病,薛易天更關心他懷裡的女人是誰?
薛易天立馬收了太極,也往別墅裡跑去,他剛進門,就看到自己兒子在脫人家衣服,立馬吼了一聲:「喂!」
薛鳳容被自己老爸一驚,很不爽的轉過身,看著他,又很不爽道:「你一驚一乍的叫什麼?」
「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你怎麼能去脫人家衣服?」薛易天說道。
「她受傷了,我只是想替她檢查一下傷口而已,你別想太多……」薛鳳容很認真的說,他又不是偽君子,雖然不是什麼大好人,但也不會趁人之危吧,老爸太齷齪了。
「我是醫生,讓我來……」薛易天說著,就撩起了袖子,走了過來。
薛鳳容趕緊擋在了他的面前,彆扭了半天,才說,「……你是醫生,那也是個男人,怎麼能脫她衣服?」
「誰說我要脫她衣服了?我只是替她檢查身體!」他怎麼連自己老子都跟防賊似的?真是個臭小子!自己是個很正直的醫生好吧!
「你很喜歡她?喜歡多久了?這女孩子是哪裡來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你提起過她?」薛易天問自己兒子,他還從來沒見他這麼緊張一個女人過,居然連自己都防起來了!
「你沒看她傷得很嚴重嗎?不是要替她檢查身體嗎?」薛鳳容哪裡敢告訴他,這是他哥哥薛鳳莫的女人……
他那麼愛她,卻只能將這份愛藏在心裡,連一點競爭的機會也沒有,老天對他真的很不公平。
薛易天見兒子不說,倒也沒有勉強他,上前,便為墨薇檢查了起來,待看到她嘴角那已經半干了的藍色東西時,愣了愣,問,「這是什麼?怎麼有點像血?」
「我也不知道,這事,你知道就行,別張揚出去,你快給她檢查,看看她到底傷到了哪裡……」薛鳳容催促他。
「知道了知道了,沒那麼容易死掉,最多就是外傷加內傷而已。」薛易天說。
薛易天檢查完後,寫了一個藥方子給了薛鳳容,說道:「你去按這個取些藥回來,她這內傷,只能慢慢養著,好不了那麼快,也不知道是被誰打的,五臟六腑都要散架了,還真夠狠的。」
薛鳳容不說話,那個女人,當年他救她只是因為可憐她,卻沒想到,如今變得如此狠辣,為了報仇還攀上了美國的第一黑道,她已經完全變了。
第二天的中午,墨薇漸漸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入眼的陌生環境不禁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這是哪裡?
記憶漸漸回籠,她記得自己在昏迷的最後一刻,好像看到了薛鳳莫?那這又是哪裡?
墨薇動了動,想從床上爬起來,腰背腹驟然傳來一陣刺痛,靠,那個壞女人,這個仇,她一定會報回來的!
只是可惜的是,自己來這裡就是為了救兒子的,現在自己白挨了疼不說,連兒子的面也沒有見到,墨薇很憂愁。
「你醒了?」薛鳳容端了一碗藥,剛進來,就看到她眼睛睜得大大的躺在床上。
墨薇看著他,眼睛睜得更大了,薛鳳莫什麼時候變這麼白了?他不是性感的古銅膚色嗎?刷白漆了他?
還穿白色西裝?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穿白色西裝來著。
而且這神情,好像也變了……
「來,喝藥了。」薛鳳容哪裡知道她失憶了?只當她見著自己是震驚。
薛鳳容覺得如今的墨薇,和六年前的墨薇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無形之中,散發著一股強大而冷冽的氣勢,難道這六年發生了什麼嗎?
說著,他就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將藥碗遞到了她的嘴邊,見她還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不張嘴,笑了笑,說道:「我們又不是沒見過,有這麼震驚嗎?」
「……你不是薛鳳莫吧?」墨薇怎麼看,他都不像薛鳳莫,長相卻又那麼相似。
「你不知道我是誰?」薛鳳容挑了挑眉,問。
「你不是薛鳳莫。」墨薇這次幾乎可以肯定的說道,薛鳳莫才不會這麼溫潤的跟她說話。
薛鳳容神色暗了暗,卻又覺得她說的話有些怪,他本來就不是薛鳳莫吧,她怎麼會不認識自己?
「我是薛鳳容,是他的弟弟,六年前,我們……見過。」薛鳳容說。
「你是他弟弟?難怪,我就說世間哪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我還以為救我的人是他……」
「不過,謝謝你救了我。」
「你失憶了?」薛鳳容問,六年前他們見過,她應該不會忘記自己吧?除非是她失憶了。
「是,我失憶了。」墨薇見他是薛鳳莫的弟弟,便告訴了他。
薛鳳容又震驚又有一絲驚喜,她失憶了,是不是代表忘記了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喜歡的人?
墨薇看著他突然高興的臉,問道,「我失憶了你好像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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