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皇帝已經對以花親王為首一應逆黨做出了處決。
花親王和順義候雖然已經當場服誅,可是這次叛亂之事卻並不能夠輕易瞭解。
花親王府和順義候已也經被皇帝下旨抄家滅門了。
鎮國候府與平國公府的婚事,終於在被人遺忘了許久以後,又再一次提了起來。
皇帝在早朝之上,當眾提起,實在是讓人想要忽略都難啊!
經過這一次變故,順義候府已經敗了。
平國公葉雲海也無法再左右旁顧,可是他實在是摸不清皇帝的心思啊。他怎麼也想不通皇帝如此鄭重提起了葉鄭二家之婚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立於朝堂多年,葉雲海才不會天真的以為鄭明睿重新提起葉鄭二家的婚事,真的是為了保護葉家。
回到了家裡,葉雲海還是愁眉不展,心裡就著葉鄭二家的婚事是百轉千回,卻還是理不出一絲頭緒。
花親王的叛亂已然是籌謀多年,可是,最終的結果如何?
為帝十年,從來都沒有多少人真正看好過鄭明睿,就連他也同樣是在左右搖擺。
而如今,花親王已然被誅,順義候府也被抄了,老一代的安國公又已經退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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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天下,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由皇帝掌控在手了。
如果說花親王是暗中算計,那麼鄭明睿又該是怎麼樣的隱忍與算計?
朝堂之上,老一派的勳貴已經在黯然退場了。
此時,他偏偏用一道婚約將鄭葉二家聯繫在一起,難道他就不怕日後鄭葉二家聯手……難道說,他正是創造這樣的機會,好在日後,將鄭葉二家一起……
「老爺,你怎麼一回來,就在書房裡待著不出呢?」葉夫人遲遲不見葉雲海出書海,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來到了書房。
「老爺,你在想些什麼呢?怎麼這麼出神?」
葉夫人雖然是內宅裡的婦人,可是,有些消息她也是很快便知曉了。
後宮那些受侮的妃嬪,全部都被賜下了白綾。這樣的消息,實在是讓葉夫人的心裡忐忑不安。
「老爺,德妃娘娘如今在宮裡可還好?」
葉夫人自然是關心著自己的女兒,那日宮亂,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以致於她什麼都不知道。
到現在,她也只得到了皇帝所下的那些旨意,只知道花親王府和順義候府都已經被抄家了,所有罪人都已經壓在大獄。
而如今,皇帝對於後宮裡的一場血洗,委實讓她心驚不已。
「這個時候,你可不能進宮!」
思量許久,卻始終不得其解的葉雲海在聽到了自家夫人的話後,又急又快地說道:「這個時候,多少人在關注著後宮?你在這個時候進宮,要讓旁人怎麼想?」
「怎麼了?」
葉夫人此時還不知道皇帝歸來之時是攜皇貴妃一起。
可葉雲海當時就是在現場的,他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鄭明睿對待著顧文惜的特別。
昨夜,他們那些倖存下來的臣子都沒有出宮回家,都是在宮中住了一夜,這才有了今日早上的那個早朝。
如今,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後宮裡的一場清洗,那分明就是皇帝在給皇貴妃鋪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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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啊?」葉夫人眼見葉雲海又陷入了深思,連忙推了推他,急切道:「老爺,是不是德妃在宮裡出了什麼事情呢?皇上他,他不會對德妃……」
「別胡說!」
葉雲海快速地打斷了夫人的話,冷聲道:「德妃封鎖宮門,根本不曾讓逆黨踏入元福宮門半步,其忠其貞,天地可鑒!」
「德妃娘娘,她真的沒事?」葉夫人聽著葉雲海說的如此鄭重,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進宮之事,暫時不要去想。」
葉雲海覺得這個時候,德妃在宮中的處境實在是有些尷尬。她雖然是封鎖了宮門,不曾受到侵擾。
可是,其他的妃嬪如今都已經被一一清除。後宮之中,如今只有一個皇貴妃獨大。
且不論,日後再有新妃入宮,單單是皇帝對待皇貴妃的這份與眾不同,也可見皇貴妃日後在後宮裡那獨一無二的地位了。
而元福宮,德妃,怕是真正的為難了。
當初,德妃能夠料得先機,將元福宮宮門封鎖,避過了那些逆黨的侵擾。
可如今,皇帝歸來了,那元福宮的宮門究竟要如何再打開,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再有,元福宮的宮門打開以後,德妃日後又要如何立足於後宮之中?
如今後宮之中只有皇貴妃和德妃二人,皇貴妃無論是在位份還是在聖寵之上都已經踩了德妃一頭。
加之,德妃當初是代皇貴妃掌後宮之權,卻讓後宮妃嬪落得如此下場,若是有心人再加揣測,只怕德妃在日後進的新妃面前都無法抬頭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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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葉夫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宮的。
否則,如何來對別人解釋德妃的料得先機,如何來向別人解釋德妃的避過一劫?
若是皇帝再有心對付葉家。
只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便可輕易讓葉家,讓德妃一敗塗地。
無論他們在花親王起事之時,是否知情,無論他們是否曾經與花親王勾結,無論是不是事實真相,只要有心,一切都不是問題。
落井下石之人從來不少,到那時不只是德妃出事,便是整個葉家也是要敗了的。
「這些日子,你要約束好府裡的人,不可生事。」
葉雲海越想越是覺得害怕,甚至忍不住在心裡暗暗想著:德妃為何要將宮門封鎖,如果不曾封鎖宮門,此刻,他也不必如此驚慌。
「老爺,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葉夫人見葉雲海的臉色變的灰白灰白的,並不知道他心裡的那些彎彎道道,只關切道:「老爺,聽說昨夜花親王是在晚宴上被刺殺,當時你是不是也在場呢?是不是受了大驚呢?」
「什麼都別說了!」
葉夫人不提還好,一提葉雲海的臉色更加地難看了。
只見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葉夫人,連葉家與鎮國候府的婚事都忘記了再與夫人交待,便覺得晦氣地離開了書房,往後院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