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若園,一個丫環著急忙慌的衝向了顧文若的屋子,那丫環口中急呼,「小姐,夫人被大小姐罰了,這會兒正在行杖刑呢!你快去給夫人求求情吧!」
「你怎麼到我這來了?」不會是三夫人那裡待著不過舒服吧!
顧文若打量了跪在自己腳下的丫環,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只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小姐,您快去惜園給夫人求求情吧!」
跑來的丫環正是紅玉,曾經伺候在顧文若身邊的丫環,只見她急切的伸手拉住了顧文若的腳。
「鬆手!」
顧文若低頭掃過了一眼紅玉抓住自己腳的手,冷冷的呵斥道,「夫人,夫人在芝蘭院裡好端端的呢,你滿口胡說,瞎嚷嚷什麼呢?」
顧文若知道紅玉口中的夫人指的是林月錦,想著自己待紅玉也算得上不錯,可惜這個賤丫頭的眼裡從來都只有林月錦這一個主子,心中難免有些不滿。
今日紅玉跑來找她,她根本就懶得理會,而之所以見上一面,也不作是給若園裡的奴才做做樣子,也別顯得自己這個舊主子太過無情了。
然而,紅玉以前雖然是精心的伺候在她的身邊,卻分明就是林$(m).(m)月錦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睛。自己所有的事情,她都事無鉅細的都報到了林月錦的耳中。
「在顧家可是從來都只有一位夫人喲!」
顧文若彎了彎身,衝著紅玉輕聲喃道:「你這口口聲聲的夫人長,夫人短的喊著,若是讓大夫人知道了怕是要剝你一層皮。」
顧文若根本就不是好心的提醒紅玉改變稱呼,不過是閒著無聊戲耍了紅玉一番。眼見著紅玉臉上掛滿了淚痕,極為驚詫的盯著自己,她的眸子蓄起了厭惡的光芒,餘光掃過了自己身邊立著的丫環,冷冷道:「還不快送紅玉姑娘下去!」
「小姐,小姐,夫人,夫人她托我轉告你幾句話!」紅玉緊緊的抓著顧文若的腳,小丫環要拉她離開,她也是掙扎著不肯。
只聽她悲傷的哭泣道:「夫人說她這一次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為小姐博一條出路,如果,如果她真的不幸、沒能成功,她要奴婢告訴你,別怨恨她!」
別怨恨她!
顧文若聽著紅玉的話,只覺得有些好笑:她怨不怨恨她,又有什麼重要的?更何況,林月錦本就是她的殺母仇人,要讓她不怨恨,恐怕真是不容易呢!
顧文若的臉上浮現了輕蔑的笑容,對於紅玉的話不置可否,只冷眼斜了一眼辦事不利的小丫環,目光裡滿是警告的厲色。
「小姐!」紅玉眼見著顧文若如此沒心沒肺的模樣,雖然陪伴在顧文若的身邊多年,早已經見識到了顧文若的本性,卻還是不由替林月錦感覺到了心冷。
「小姐,您去救救夫人吧,您去向大小姐求求情吧!」紅玉到底是護主心切,還是不肯放棄,她再一次的勸說著顧文若。
顧文若與林月錦前些天才剛剛吵過一次,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是低入了谷底,所以她根本就不願意去管林月錦的破事。至於林月錦讓紅玉轉告的那幾句話,她更是一點也不在意,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聽到了紅玉再一次請求的話語,顧文若的心裡已然生起了怒火,「話,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顧文若衝著紅玉冷冰冰的拋下了一句,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紅玉,目光落在紅玉的手上,在心中默數著,等待著紅玉的「自覺」。
「小姐,夫人,夫人她是您的親生母親!」
紅玉衝動的將這一真相說了出來,她抬著頭細細的打量著顧文若的臉色,想要知曉自己將這樣重要的秘密說了出來,顧文若還會不會如此的無動於衷。
「你胡說什麼!」
顧文若先是一驚,而後又是一愣,繼而是大怒。
她奮力的抽起了被紅玉抓著的腳,也不顧紅玉被掀翻在了地上,只厲聲叫罵道:「誰讓你來胡說八道的,是誰?你給我滾出去,滾!」
顧文若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著紅玉,目光裡全是防備,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語,只惶恐紅玉說出那些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她好容易與林月錦撇清了關係,可不希望再因為紅玉的幾句話,而拖下水。
「小姐,奴婢說的,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
「小姐,您快去救救夫人,再晚就遲了……」
紅玉倒在了地上,又掙扎著爬了起來,她眼見著顧文若臉色極為難看,發了很大的火,知曉自己是討不著好了,索性是放開了膽子,替林月錦說了更多的話。
「小姐,您真的是夫人的親生骨肉,這些年來,夫人一直都是小心的保護著你,小姐,你要相信夫人,相信奴婢!」
「小姐,您快點去惜園吧,若是夫人真的、真的…,你定是要後悔終生的!」
紅玉的聲音越來越大,讓顧文若又氣又惱,她看了一旁想拉紅玉,又不敢上前的小丫環,狠厲地說道:「她發了瘋病,你還不快將她的嘴巴堵上!」
剛才那樣的話語,若是傳揚了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還要不要再活在這世間?
誰不知道林月錦是一個寡婦,如果林月錦真是她的生身母親,那麼她又是個什麼東西呢?
難不成她就成了……
顧文若越想越是覺得害怕!
若園雖說是她的地盤,可是她的心裡清楚,若園之中不乏林月如安排的眼線。尤其是自從自己失寵以後,這園子裡的奴僕早已經生出了二心。
如果,如果紅玉那些混話,傳到了林月如的耳中,她怕是活不成了!
「快點!」
顧文若眼見著那小丫環做事不夠利落,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快速的衝到了內室,將床上的被子拖下了來,一骨腦的往紅玉的口中塞去。
「小…姐……唔唔唔……」
紅玉掙扎著,還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顧文若拿著被子塞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