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逸山莊
「啪!」
鄭棐從鄭明睿的口中知曉自己的情況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接受,他將所有的人都趕出了房間,自己一個人待在屋子裡。
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鄭棐突然發生自己無路可走!
嘴角抽抽,一抹苦笑卻是怎麼也笑不起來,他真的沒有想到原本不在意的一個小小暗器,竟然能夠傷他如此之深。
稍稍運動了內力,明顯能夠感受到內力有些受阻滯,鄭棐的脾氣一下子變的急躁起來,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狠狠往牆壁上揮了過來,一下,一下,似要將全身的力氣都用盡。
「你怎麼這麼久才過來?」
莫隱匆匆趕到綠逸山莊的時候,眼見著鄭明睿擔心的守在門外,正要開口詢問什麼情況,卻聽到鄭明睿再一次問了起來,「你到底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毒?」
「我沒有!」莫隱搖了搖頭,鄭重說道:「最好還是早做決定的好,否則這毒在體內留的時間越久,對身體的損害越大。」
「我知道了!」
鄭明睿聽到莫隱的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急切地轉過身,用力的拍打著房門,大聲的叫喊道:「鄭棐,你給我快開門,聽到沒有,我&{m}讓你馬上開門!」
「來人,給我撞門!」大聲的叫喊著沒有得到回應,鄭明睿急呼身邊的人,讓人將房門給撞開來。
莫隱立在一旁,看著鄭明睿激動的模樣,心裡有些欣慰,他總算還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人,沒有因為皇權的鬥爭而失去一顆本心。
怪不得師傅會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了他!
莫隱在心裡暗暗地想著。
*
鳳儀宮
皇后躺在床榻之上,自從那日群芳宴上,周蘭心和葉瀾雪兩位落水以後,她一直蟄居鳳儀宮中,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
此時,她只著了雪白的中衣,頭上髮髻未梳,只隨意的披散下來,烏黑的髮絲裡隱隱透出幾絲雪白,此時的她正微微閉著眼睛,輕嗅著室內燃著的安神香,只覺得壓抑的心情好了許多。
「韓國夫人到!」
正當皇后隱隱覺得自己就要入睡時,殿外一聲太監特有的尖銳嗓聲響起,將她的睡意一下子趕跑了。
「臣婦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母親,您快別這樣了!」
皇后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匆匆地從床榻上跑了下來,迎上剛好進來的韓國夫人,母女兩個抱在一起,經年不見,一時間感歎無數。
「快回床上躺著吧!」
韓國夫人低下了頭看了一眼皇后的腳上,見著她雪白的長襪踩著地上,擔心她受了寒氣,趕緊的扶著她往床榻上去。
「謝謝母親!」
皇后被母親推著往床上去,原本沒有一絲活絡的心裡頓時泛起了深深的波瀾,鼻頭酸酸的,差點就要讓眼中的淚水落下來。
「你這孩子!」
韓國夫人李王氏看著皇后躺到了床上,一顆淚珠落了下來,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瘦的不成人形的女兒,心頭泛著酸澀兒,。
隨著鼻尖傳來的清淡香味兒,正要說些什麼的李王氏一下子皺起了眉頭,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又聽殿外傳來一聲高呼。
「皇上駕到!」
隨著小太監的聲音落下,只聽見沉穩的腳步聲從外殿傳了進來,很快文帝便出現在了李王氏和皇后的眼前。
「臣婦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
李王氏趕緊的給皇后的身上披了一件常服,伸手扶了皇后一把,兩個人一起給文帝行了禮。
「快起來吧!」
文帝上前一步,扶了一把李王氏,溫和的笑著問道:「夫人的病聽說是被一位神醫治好了,不知道現在身體如何?」
「多謝陛下掛懷,臣婦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了。」
李王氏淡淡的應了一句,對於文帝的態度冷淡的客套裡帶著疏離的抗拒,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防守的冷漠。
文帝怎麼可能看不到李王氏的態度與神情,只是他也知道自己與李家的恩怨,眼下李王氏沒有對自己動手,他已經是覺得非常的好了。所以,他也不與李王氏計較。
「潔兒,你這些日子看著瘦的不少呢!」
文帝轉頭將目光放到了皇后的身上,關切的撫著皇后的手,而後關切地說道:「快,快去床上躺著。」
「謝陛下!」
皇后順從著文帝的動作,往床上躺去了,目光掃過站立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的母親,她的心裡升起了一絲怒氣。
讓母親進宮來看望自己,現在他又過來,是什麼意思呢?
當著母親的面,表現出待自己這樣好的模樣,為的又是什麼呢?
難道他以為只是這樣虛無的作態,就能夠讓母親心底裡的那些傷痕一筆勾消嗎?
可笑!
他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可笑的想法?
不,這不應該是他會做的事情,他究竟是在作著什麼打算呢?
皇后面上無波瀾,可是任她心底裡如何的思量也不懂文帝的用心何在?
扶著皇后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文帝又溫和的請李王氏坐了下來,而後溫柔的對著皇后說道:「潔兒,你的身體不好,朕打算讓韓國夫人在宮裡陪你一些時日,你覺得意下如何呢?」
「那怎麼行!宮中有宮中的規矩,母親她怎麼能夠在宮里長住呢!」
皇后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文帝的提議,待看到文帝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後,她又趕緊的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的盯著文帝,似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個究竟。
「規矩都是人定的,如今你身體不適,留下夫人在你身邊照顧,朕才能夠安心啊!」
文帝依舊是溫柔的態度,實在是讓皇后心中驚疑,她突然覺得自己竟然是一點也不瞭解文帝了,竟然一點也看不必他的安排究竟是存著什麼心思。
而此時,韓國夫人坐在一旁,親眼看見,親眼聽見文帝與皇后之間的郎情妾意,心裡頭各種滋味不停的翻滾著,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悲還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