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對有些人來說,過得很快,卻又是度日如年。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戚庭華看起來老了十歲,而戚允均,卻已經完全康復了。秦如晨見戚庭華那般痛苦,好心相勸,將張啟恩接入宮中,專門為戚庭華治療。也是因為張啟恩在,戚庭華這才勉強能夠控制自己。
但,即使是這樣,戚庭華也是不能夠控制的了自己,依舊去了四次昭儀宮。不管是怎樣的心情去面對那個女人,總之,那四次去的時候,都是一夜無眠。
所有人都認為,素心只是的禁足只是暫時,遲早,她都還會是那個貴妃。除了秦如霜之外,包括戚庭華都是這般認為的。而素心,每日依舊過著娘娘的日子,也板著指頭算著,戚庭華倒下還有多久。
這期間,二皇子一直都沒有找過素心,畢竟這裡頭頭慎刑司的人守著,也不是那麼容易接近。
時間,這般流逝著,也快,也慢。秦如霜再也不能夠控制,她精心籌劃的一切,都開始準備著。而,觸發她立刻動手的,卻是前朝那不斷提起立太子的事情。戚庭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凡都眼睛的人,都是看的出來的。
太子之位,已經成了每日必須討論的話題。而秦如晨與秦如霜的孩子,也是每日都生活在這話題之中。
「秦如晨,該死。」當秦如霜聽到戚允均再一次被大家選為太子的時候,心都已經揪緊了。
小桂子一直都陪在秦如霜的身邊,自然之道秦如霜心裡頭都在想些什麼,半響才說:「主子,奴才覺得,是時候該動手了。若戚允均一旦被立為太子,到時候,秦如晨就算是死,也無用?」
「死,是對她來說,太便宜了一點。」秦如霜咬牙說道:「本宮一直都被她壓著,絕不能夠讓孩子,也被她的孩子壓著。本宮要讓她,試試生不如死是什麼感覺。」
如今,已經是深秋季節,落葉紛飛,倒也是一種淒涼的美景。如今,戚允均身體已經好了,秦如晨心情也是好了不少,時不時的會去打聽一下關於昭儀宮的消息。主要的,還是慎刑司的人問出什麼沒有。
但,那哪裡是秦如晨想的那樣簡單,一個月戚庭華去了昭儀宮四次,就這樣,慎刑司的人哪裡還敢對素心用刑,除非是不想活了。這些人,眼睛可亮著呢?至少這一個月來,皇上沒去過坤寧宮。
見秦如晨站在銀杏樹下悶悶不樂,李如柔內疚的說道:「娘娘,當初您真的不該勸阻皇上的。」
「該與不該又怎樣,還能夠給人後悔的餘地嗎?」秦如晨苦澀的說道,「再說,這樣至少還有一點希望。」
「娘娘,其實皇上已經將那些藥都交給張伯父研究了,奴婢相信,張伯父定能夠成功的。」李如柔必須得對張啟恩有信心,這麼多年來,所受的委屈,如今終於可以有個結果,當真高興。如果,能夠讓父親記起她,那才是最高興的事情。
只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危險,正在一點點逼近。而德全,手中還拿著那一小包東西,那是張啟恩之前給他的東西,他實在想不出來,這些東西能夠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夜,悄然降臨。只是和以往不同,這一夜,顯得格外的詭異。深秋的月,又圓又大,但今日,月亮竟然有些微微的泛紅。奇怪的是,坤寧宮伺候的人本就不多,偏偏今夜內務府還有安排,將閒的的人,都叫了過去。坤寧宮本就人少,這一下顯得更是冷清。
「主子,您早些歇著吧!左右也沒有什麼事情。」德全實在不忍心秦如晨一個望著月亮發呆。
秦如晨淡淡的笑了笑,無所謂道:「行了,這麼早,你讓本宮怎麼睡得早。左右也無事,不如看會書得了。」
看書總比站在那裡發呆的好,德全當然更願意秦如晨在屋中。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屋子,早就不是之前的屋子。至少,裡面的空氣,已經瀰漫不該有的迷香味。
讓人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而德妃,也是急急忙忙的跑到養心殿,對候在外面的小寧子急迫道:「寧公公,本宮有要事求見皇上。」
月,在這一刻,沉了下去,戚庭華的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原本他在養心殿裡面看著折子,但聽到秦如霜的話之後,哪裡還有心思看折子。連忙跟著秦如霜朝著坤寧宮走去。
秦如晨,朕與你之前,糾纏再多,不管到了怎樣的地步,你都不可以做這樣的事情,否者,就算是你,朕也會毫不猶豫,要了你的命。
坤寧宮,這一刻安靜的可怕,戚庭華帶著秦如霜直接推門進去,都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小寧子剛想出聲叫人,戚庭華直接瞪了他一眼,讓小寧子趕緊閉嘴,不敢多說一句話。
靜,靜的讓人感到害怕,靜的讓人不敢去呼吸。
戚庭華顫抖著雙手去推開那道門,放佛用了一個世紀那般久,這才將那道門給推開。
吱呀一聲,很輕很輕。卻在這靜謐的空間中如打雷一般。
「誰!」屋中突然傳出來一聲女子的暴喝,戚庭華快步走了進去,裡面只點著一直小小的蠟燭,將整個房間照的忽明忽暗。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濃,那滿地的衣服,更是刺得戚庭華眼睛生疼。
戚庭華看見,秦如晨就穿著一身褻衣半坐在床上,而她的身邊,還躺著一個赤著上身的男子。
那畫面,是要人多麼的刺眼,刺得人連心都快要化掉了。戚庭華摀住自己的胸口,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為了這種不值得的女人心痛,偏偏,心還是那般的痛,讓他不能夠呼吸。
想要往前挪動著步子,偏偏雙腳就是不聽使喚,明明是想著往前,至少他要給那賤婦一耳光。可惜,每當他想要往前挪動的時候,卻一直往後想要逃離這裡。
「皇上,姐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秦如霜一臉痛心的說道,之後,緊緊地拽著戚庭華的手。看樣子是驚訝的不敢相信,好讓戚庭華成為自己的支撐,實際上,她是抓住戚庭華,不讓他走。
秦如晨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期間一直覺得有人在這屋子裡面走來走去,突然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哪怕很輕,秦如晨也聽得清楚。之前一直不知道為何叫不出來,這一下,那聲音也是脫口而出。
雖腦袋還有些昏沉,但也算是看清屋中的人,只是鬧不明白,她是什麼時候在床上的。
再一看自己身旁,秦如晨臉色瞬間蒼白,身邊躺著的男人,加上出現在屋中的人,秦如晨立刻從床上跳下來,驚恐道:「這是誰?你,你們怎麼在這裡?」
戚庭華氣的渾身發抖,在聽到秦如晨問的那句這是誰的時候,差點就笑了出來,她居然還有臉問?
這種時候,秦如霜便很合適的站了出來,痛心道:「臣妾收到消息,說有人假扮太監混入宮中,臣妾承蒙皇上看中,將後宮之權交給臣妾,遂,立刻對宮中之人進行檢查,卻不想,那人就在皇后這裡。」
事情擺在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一地皇后的服飾與那些低賤的太監衣服交纏在一起,已經能夠讓所有人都想得到,是怎麼一回事情。是誰?想要這般害她?
「胡說!本宮怎麼會做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秦如晨狠狠地咬著牙,絕不承認,「有人陷害本宮。」
「前些日子,素心也是再說,有人陷害她,結果是怎樣?」一直不說話的戚庭華,突然開口。
秦如晨失望道:「那皇上是覺得,臣妾背著皇上,在做這些不知廉恥的事情了?」
秦如霜心中暗笑不止,她原本安排的是要將秦如晨的衣服全部扒光,現在看秦如晨穿的還算整齊,想來是戚庭華來的太快,她安排的那些人有些來不及。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計劃,她抹了抹本就沒有淚水的眼角道:「皇后,您當真好糊塗啊!臣妾記得,自打皇上寵幸素心開始,幾乎有七個月不曾與我們親近過,但皇后,您身為國母,怎麼可以耐不住寂寞?」
「胡說!」秦如晨渾身都開始輕微顫抖起來,並非是因為心虛,而是害怕。
聽到秦如霜的話,戚庭華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沉,許久,他才艱難道:「不,準確的說,是一年多了,皇后,朕這一年來,都沒有給你性福,不想,你居然這般償還朕?」
「臣妾雖然對皇上有怨言,卻從未想過要去做這般齷蹉之事。」秦如晨趕緊將自己的衣服穿上,四處張望,尋找德全與李如柔的身影。之前聞到那股香味的時候,她便覺得不對勁,這下,事情果然出來了。
那躺在床上的男子也在這個時候悠悠醒來,他驚訝的看了自己一眼,接著趕緊拿起衣服穿起來,恐慌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我,我這是在哪裡?這是誰的衣服?」
「演,真會演?」戚庭華雙眼都快要迸出血來了,他看著那刺眼的一幕幕,實在是怒不可遏。
誰都可以背叛他,不管別人做什麼,戚庭華都可以安然處之,為何,那個人要是秦如晨。這讓他,如何能夠平靜的了。
戚庭華走了過去,走到他一直不敢去看的床邊,一拳狠狠地打在那男子的鼻樑上,一拳接著一拳,打的那男子滿面是血之後依舊不肯停下來,只有這般揮著拳頭,才能夠讓他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