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見戚庭華已經微怒,當下跪在地上,平靜的說道:「臣妾可不敢,臣妾也只是為了姐姐們著想罷了。且料惹得皇上不高興,哎!早知這般,臣妾也就不多嘴了。」說完又回頭對著綠顏說道:「快些取些酒過來。」
綠顏微微一愣,有些結巴的回答之後,不安的告退。
倒不是說那五糧液是多麼珍貴的酒水,只是這酒太烈,不適合妃嬪喝。就是擺宴的時候也是極少用的。也唯獨犒勞三軍的時候,用上這個酒,最好不過。
也不知道皇上當日怎麼得,竟然賞了素心這樣兩罈酒。當時也沒有在意,便一通送給了老財。
切料,今日皇上卻想著要了。素心雖覺得今日有些反常,但到此為止也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直道是那秦如晨嫉妒自己最近得寵,躲了她的風頭,便這般刁難與她。
素心這般不由分說讓綠顏去取酒,可這宮裡頭又去哪裡取呢?還不是只有去老財那裡看看,花些金銀,取上兩壺回來。這是為了博得皇上高興,想來那老財也是不敢刁難的。
切不料,綠顏前腳剛踏出坤寧宮門,後面便立刻有個鬼祟的影子跟了上去。待看見綠顏朝著慎刑司的方向走去,那人這才沒有繼續跟蹤下去,而是回到了坤寧宮之中。
不久之後,綠顏果真端著兩壺醇香的五糧液進來。素心面子上雖一直巧笑著,但暗地裡卻是提心吊膽,生怕出了什麼意外。害怕那綠顏不懂她的意思,或者老財不再慎刑司,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意外。
「皇上,這酒已經取來了。」待綠婷去取酒的時候,已經由宮人擺上了小桌子,上面放著幾盤極致的美食。倒是有模有樣,顯然也是事先準備好了的。這個時候,秦如霜的面前也是擺上了桌子,可惜只有一根圓凳,顯然低上素心一等。
不管什麼委屈秦如霜都能夠忍過去,更可況是一根凳子。秦如霜告謝之後坐在凳子上面,已經是雙腿發軟,滿頭大汗。她都不知道,若再站上一會兒,自己會不會昏倒過去。
見各自的酒杯空著,綠顏很機警的跑上去為每個人將酒滿上。戚庭華小抿了一口,露出笑容,讚歎道:「還是五糧液更好喝一些。」
聽到戚庭華這句話,素心當即款了心。夾了一個花生米放入嘴中,嚼碎之後問道:「不知皇后娘娘到底是什麼喜事,倒是說來聽聽,也好讓臣妾跟著高興一番。」
現在最意外的人,非秦如晨莫屬。就是這些酒席是什麼時候安排下來的她也是不知道。原道是皇上要替她伸冤,可現在都是些什麼情況,秦如晨開始不明白了。但戚庭華偏偏又說了是她的喜事,若是她都答不上來,那且不是鬧了笑話。
見二人都不說話,素心也略微有些持寵生嬌了。故作驚訝的捂嘴說道:「莫不是皇后有喜了?」
秦如霜持筷的手輕輕抖了一下,她極力掩飾自己有孕的消息,便是為了找個最好的機會,讓皇上高興起來。也好達到自己的目的。若是秦如晨再次有孕,那自己懷的孩子,又能夠讓皇上高興幾分,這般,便是威脅。
但一想到蔡永成來的時候,那急迫的樣子,還有那慌張的臉色,顯然不太可能是喜事。
如此,秦如霜心中一安,將已經加入筷上的琥珀核桃放入口中。
秦如霜能夠想到的事情,素心依舊能夠想到。說是有孕,只不過是探口風罷了。
戚庭華依舊沒有生氣,也沒有回答。這個反常的動作,就算素心不斷的說這話,也是難以掩飾心裡的慌亂。
正待從新開口的時候,戚庭華突然牽起秦如晨的手,一臉溫情的說道:「皇后膝下已經有了一雙兒女,朕已經很滿足了。而還能夠稱為喜事的,便是洗清冤情,還皇后一個公道。」
聽到這句話秦如霜與素心都不著痕跡的握了握拳。她們料到鐵定不是什麼好事,卻不想是這個事情。
素心反應最快,立刻捂嘴故作驚訝的說道:「皇后為何受冤,臣妾如何不知?」
不得不說,素心的模樣,真的很像是一個演員,而且是最好的演員。而素心也開始害怕,為何皇上會偏偏管她要五糧液,難道說……不可能,絕對不能,皇上怎麼會知道那些事情。
到是秦如霜,這一次學乖了很多。從圓凳之上站起來,忍著身上帶來的各種不適跪在地上,顫聲說:「臣妾知道姐姐的清白,但臣妾依舊有很多的話要多,求皇上給臣妾這個機會。」
在場的都是心知肚明的人,見秦如霜這麼一跪,倒是打了素心一個措手不及,半天這才反映過來,訕訕的說道:「姐姐這是?莫非,皇上口中的冤情與姐姐有關係?」
戚庭華沒有去看素心,雙眼直勾勾的望著秦如霜的眸,曾經,這雙眸子讓他那樣的沉迷,甚至為了這雙眸子能夠笑起來。不惜用各種殘忍的方式去傷害秦如晨,但如今,這眸子讓他感到陌生。
「即使有話,便說吧!本宮想皇上,應該也想聽聽。」秦如晨早知秦如霜有孕,僅憑這一點,便很難讓秦如霜從回冷宮。但,素心就不同了,就算不能徹底瞭解這個女人,但讓皇上對素心有一分懷疑,有一些芥蒂也好。至少,能夠薄了她的寵,只期待,皇上能夠早些擺脫那女人的毒藥。
秦如晨能夠替秦如霜說話,倒是讓戚庭華顯得意外。許久,這才說道:「那你便說吧!」
秦如霜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悲傷一點。她跪在地上不住的冒著冷汗,低聲說道:「皇上,臣妾自知有罪甘願受罰。哪怕是現在回想到在冷宮的時候,臣妾依舊是一身冷汗。那冷宮中多可怕啊,臣妾當真是怕極了,誤聽了小人的話,又想著姐姐當時懷著皇上的孩子,若是犯了一些小錯,皇上也不會怪罪姐姐。」
「小錯。」戚庭華諷刺說了一聲,又再度走到恢復之前的冷峻,說道:「你的確有罪,現在,你說,挑唆你的,可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