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和見這般,倒是大了些膽子,說道:「微臣卻是沒有找到兇手,卻是發現了這毒的奇特之處。」張謙和說完,便看著戚庭華。他倒是想要說話,卻怕戚庭華根本不想聽。
「奇特之處?」也難得是今日戚庭華的心情好,若是換了之前戰事煩擾之時,怕真的是懶得去聽。戚庭華也算是來了興趣,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張謙和說道:「那你且說說看,倒是怎麼一個奇特之法。」
「微臣將從小方子身上取下的血液,餵食了一隻白鼠,另外將扎過小方子的銀針帶來。若皇上不該罪,懇求皇上讓微臣將這兩隻死去的白鼠帶上來。」張謙和很緊張,將死物帶給皇上,那是要砍頭的。
「大膽!」蔡永成一聽,覺得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當即大喝。
倒是戚庭華,略微皺眉,止住了蔡永成繼續發作,沉聲說道:「朕准了。」
張謙和大喜過望,看來他們跟著的皇后也並非那般外強中乾,至少當時秦如晨說皇上會同意的時候,張謙和可是一百個不相信。卻不料,奇跡真的發生了。既然皇上都准許了的事情,蔡永成也不再有半分害怕,大了膽子,走出宮門,在宮門口從一個候著的太監那裡接過一個箱子。
接著,走到了皇上的面前,行了禮平靜的道:「皇上,請看。「說著,便揭開了那個箱子。
只見,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麼箱子,而是一個籠子,裡面分別放著兩隻死老鼠。張謙和略微有些緊張的說:「皇上且看,左邊那只白鼠便是在一個月前已經用藥,七天前已經死去,而今日才開始出現中毒的症狀。而右邊那隻老鼠,是在進宮之前才悶死的。「說完,張謙和從籠子裡小心拿起一根銀針刺在了上面,待取出來的時候,那銀針扎過的地方,出現了大面積的潰爛,看起來像是幾天前的傷口,因沒有幾時處理有了感染一般。
戚庭華見了大驚,他皺著眉頭捂著鼻子,也好在這戚國本就寒冷,加上剛開春不久,這老鼠哪怕死了七天也只有些許臭味,若是換了夏日,還不知如何。但見那另外一隻老鼠,更是驚駭不已,明明是他看見張謙和動的手,那小小的針孔卻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見戚庭華時而皺眉,時而握拳,蔡永成與張謙和具緊張不已,卻是不敢吭聲,垂著頭瞪著戚庭華發話。
許久,戚庭華悶聲說道:「朕記得,當日在冷宮的時候,那小桃的傷口,可就是這般潰爛的。「
張謙和不知道這戚庭華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在想著秦如晨對自己的交代,硬著頭皮說道:「皇上說的不錯,並且當時皇上還將那只白玉梨花簪命微臣從素妃那裡取來了。一直都放在慎刑司。」
「朕也是親眼看到皇后將簪子贈給素妃的,若是那個時候算起來,皇后在刺傷小桃的時候便是有毒,按你的話說來,那小桃的傷口應該是新鮮的才對?兩者之間,未免矛盾了些。」戚庭華扶額道,讓人猜不出他到底想來說些什麼。
即使皇上問話,張謙和只得回答,拍打著自己的袖子行禮說道:「不是微臣所說,而是事實證明。」
戚庭華眉眼中露出一分不喜,瞥了一眼那籠子中得小白鼠,那傷口潰爛到一定的程度之後,果真便停留在那裡。而那模樣,也大概就是一周左右的傷口。
「按照現在看來,皇后倒像是冤枉了。」在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戚庭華其實也挺高興。但僅僅只是一瞬間,隨即,便想起,若非i皇后所謂,那日夜伴他身邊的素心未免太可怕了一點,那簪子一直都在她那裡,而秦如霜,又是怎麼一會事情。究竟,是不是她們在說謊。
張謙和很懂得把握時機,戚庭華一直愁眉不展,也不說話,想來是在糾結某些事情。張謙和見到這般機會,斟酌片刻之後說道:「啟稟皇上,微臣還有一件事情未稟報。」
有那個帝王,會喜歡自己的別人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耍心眼,就是自己的女人也不可以,當時只是關係一人,如今仔細一查,待發現事情已經變得複雜了些,更何況,還是皇上身邊較為親近之人。
聽見張謙和還有話說,戚庭華不免有些惱火,語氣也重上幾分,說道:「還有何事一併說完。」
戚庭華發火了!這個念頭在張謙和腦子裡轉了一圈之後便感到害怕,但想著秦如晨的好,想著秦如晨交代的一切,張謙和咬了咬牙,強裝鎮定的說道:「皇上,微臣記得,當日皇上讓微臣去素妃那兒,將白玉梨花簪給取過來,一直都放在慎刑司。當微臣得知,這蹉跎之毒一旦沾染上後,不管怎樣,都是清洗不掉的。便想著拿慎刑司那裡的梨花簪比較一番。接過,微臣意外的發現,那簪子竟是無毒!」
戚庭華已經交代,有話一次性說完,張謙和不敢賣關子,只好將心裡的話全部都給吐了出來。
「無毒!」戚庭華一怔,莫非,扎上小桃的並非是那白玉梨花簪。但,不可能的,那簪子的花紋很是獨特,也與小桃的傷口很是吻合。戚庭華是真心相信秦如晨一身清白,能夠還秦如晨一個清白固然是好,但若是牽扯了太多人,更何況還有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想離開的素心,戚庭華出於私心,倒是不想將事情查的太明白了。
「按你的意思,那且不是素妃陷害皇后呢!」戚庭華分析一番之後,嗤然一笑,逐字逐句的說道。
張謙和惶恐道:「微臣絕非這個意思,微臣只是弄白了這毒性罷了,至於真相如何,一直都是慎刑司在查辦。」
聽到張謙和這般說,戚庭華的臉色好看了些,雖自己開口讓張謙和好好的查,但查到他的女人身上,還是多有不滿。還好,張謙和還曉得懂得分寸,知曉什麼是他該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