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太監也搓了搓手,那手上全是腫的發亮的凍瘡。他啐了一口唾沫說道:「你以為我願意每天都去修剪花木,那能夠什麼辦法,收了上家那麼多銀子。卻是一點成績都沒有,上家對我們已經很不滿意了。」
「那有什麼辦法,咱們的皇后每日除了哀怨什麼動靜都沒有。」之前那個太監說道,並從簸箕裡拿出幾塊炭丟進爐子裡面,頓了頓好奇的問,「你說我們上家到底是誰,這麼大的手筆,竟然將整個坤寧宮都收買。」
聽到這麼,綠婷神經頓時繃緊,總算是到了關鍵的問題。
哪只,那太監只是翻了個白眼,「那我哪能知道,上家神秘的很,每次都蒙著臉。不過,看那一身的料子,肯定是這宮裡的人。」
綠婷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小心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偷聽。好在,這坤寧宮的人都摸準了秦如晨的作息時間,這個時候,都各自偷懶去了。也是在那偷聽了半響,也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綠婷哈了哈手,便朝著大門走去。
整個坤寧宮的奴才,都是不能信,真讓人感到可怕。
綠婷已經在守衛這裡吃過一次虧了,這次倒是學的機靈了不少。都過去笑臉相向,不著痕跡的拿出銀子塞進那守衛的手中,嬌聲說:「守衛大哥,這天這麼冷,主子讓奴婢給各位大哥送點酒錢暖暖身子。」
好聽的話,加上銀子,效果就是不同。那守衛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當真也是有些份量,頓時眉開眼笑,好聲好氣的說:「娘娘對卑職真好,這麼大冷的天好讓綠婷姑娘特地走一趟。卑職也不是寡情的人,若是有用的到卑職的,盡量說。卑職盡力就是。」
綠婷眼中立刻閃過一絲精光,裝作一副很頭疼的樣子,委屈的說:「大哥這麼一說,倒還真的有件事情。」
守衛臉色立刻拉下來,就知道太難下沒有白吃的午飯,好在,銀子的重量足以讓他繼續笑起來。
「你們也知道,這娘娘懷著孩子,情緒本就不穩定。這不,在坤寧宮中呆的煩了,奴婢就想著,要不去坤寧宮外面,尋些新鮮事物,也好給主子解悶。」秦如晨說著說著,竟是無比的委屈。
守衛眉頭挑動一下,「這個倒還不能夠幫綠婷姑娘了,你也知道,這是皇上的旨意,若讓你出去了,皇上怪罪下來,卑職怕是人頭落地,哪裡還有灌酒的地方。」
綠婷聽著倒也不失望,本來這一切都在秦如晨的預料之中,反而一笑,繼續說:「瞧大哥緊張的,剛才不過是想跟大哥開個玩笑,主子確實煩悶,只想讓大哥講講外面的新鮮事,也好給主子解悶。」
拽著手裡面的銀子,侍衛倒是真的捨不得丟開,那邊也是給裡銀子讓外面的消息進不去。當真是為難,但轉念一想,若不直接說,不也沒事。
「綠婷姑娘,倒是有些新鮮事,聽說佳宜宮的主子,回來了。」
綠婷頓時瞪大了眼睛,雙手顫抖起來了,艱難的抖動著嘴唇,說道:「是那秦如霜?」
侍衛一笑,不置可否。
綠婷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情緒給控制了下來,又與那侍衛左說右說,說來說去,也都是些沒有用的消息。要不是那銀子擺在那裡,恐怕侍衛早就對綠婷沒有耐心了吧!
好在,那侍衛總算還是有些良心,給了一個有用的答案。
也幸好,這後宮是太后掌權。雖說秦如晨失去了自由,但太后也是默許的,留在佳宜宮中不出去,能夠更好地保護的了孩子。自由是沒有,吃穿用的卻是比以前更好了許多,而且月月也是多了不少銀子。
這一次,秦如晨很聰明的將這些錢都給收好,想要一步步走下去,銀子實在是太重要了。
綠婷悄悄的走到侍衛那,又悄悄的回到了屋子裡。期間,也沒有下人知道,可能是天太冷加上秦如晨那一成不變的生活習慣,讓他們放鬆了警惕。
今天,秦如晨可是睡不著的。在猜到了一些事情之後,秦如晨連衣服都沒有脫,一直坐在床上等著綠婷回來。她的心,真的很緊張,後宮的可怕,在一刻全部都湧了上來。
也許,這就是懷孕的弊端吧!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讓人開始胡思亂想,深入其中,越發不可自拔。
「小姐,我回來了。」綠婷在門口將自己身上的雪給抖乾淨,脫了披在外面的大衣才進來。頓時,屋子裡面的熱氣撲了綠婷一個滿懷,讓她瞬間覺得,屋子裡與屋子外面,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秦如晨沒有想過綠婷出去的了,見她回來立刻從床邊上站起來,緊張的問道:「可有什麼消息。」
綠婷與那侍衛磨了半天的嘴皮子,嘴唇都有些乾裂,趕緊自個兒倒了口水喝。這才說道:「小姐,倒真的得知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綠婷又是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將之前所聞所聞,全部都告訴了秦如晨。
秦如晨一直仔細的聽著,從頭到尾都沒有打算過綠婷。直到綠婷說完,秦如晨也沒有說話。
她看著那關好的窗戶,臉色越發的冷。
「坤寧宮上下,除了你,竟是沒人能夠相信。」秦如晨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像是大病了一場,「那侍衛,應該說的是秦如霜回來了吧!皇上竟然已經,原諒了她。」說著,秦如晨的心,也是跟著疼。難道皇上真的就不介意,秦如霜蓄意傷害子嗣的事情嗎?
綠婷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家小姐難過了,看著秦如晨這個樣子,當即安慰道:「小姐,或許不是秦如霜。」
「絕對是。」秦如晨的笑容有些淒美,她走到那桌子邊上坐下,手指輕輕的按在桌面上,「那侍衛說的,是佳宜宮的主子回來了。而不是,有了主子。」
綠婷銀牙緊緊的咬著,狠狠地說道:「當時她害的小姐差點沒命,怎麼現在還要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