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戚庭華對她投來一個厭惡的眼神,冷冰冰的對著蔡永成大吼:「朕睡覺的時候,誰讓你叫她們進來的,是不想要了你的腦袋了,狗奴才,怎麼做事的。」
蔡永成也是一臉的晦氣,無奈的看著秦如晨。
秦如晨明明很想哭的,卻在不由得笑了出來,這一個笑容看在戚庭華的眼中尤為刺眼,記得當時,她將他推給別的女人的時候,也是這般笑的吧!秦如晨,你到底是什麼心思,好生可怕。
蔡永成見秦如晨僵在那裡並沒有離去,並且還在笑,驚得蔡永成滿頭大汗。要是真的將戚庭華激怒要了自己的腦袋,那可要去哪兒哭訴才好。也只能夠暗歎一聲晦氣,趕緊的走到秦如晨的面前,陪著笑說道:「娘娘,奴才讓人送你回去吧!」
沒有人能夠聽到,秦如晨心臟滴血的聲音,她抿了一下乾裂的嘴唇,往後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直到碧婷將她扶好,她這才抬眼看著戚庭華,只是短短六日不見,他已經有了鬍渣,想來這六日,他心中也是不好過吧!
不好過嗎?秦如晨冷哼一聲,這又有誰能夠知道的了。
「娘娘喲,您就別再為難小的了。」蔡永成也是一個勁地擦汗水,之前見戚庭華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很樂意見這個娘娘的。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消息,若是沒有那個消息,下一刻怕是已經得賞了。
秦如晨依舊站在那裡,如柱子一般,紋絲不動。她的眼裡,只剩下戚庭華。說過的,這次是她秦如晨錯了,是她對不起皇上在前,不管皇上怎麼對待自己,都是不可以賭氣,要忍下去的嗎?
蔡永成的話,在秦如晨的耳邊,如風一般就過去了。秦如晨深吸著氣,很勉強的將笑容給掛在臉上,多日不見戚庭華,這句話到底該怎麼說出口才好。
原本很想說,皇上,您嘗嘗糕點,可是那已經散落了一地的糕點,又怎麼能夠進皇上的嘴巴!
「娘娘。」戚庭華的火氣越來越盛,甚至已經忍不住出手拉了秦如晨一下。
在蔡永成拉秦如晨的時候,秦如晨的身子也輕輕的晃動了一下。秦如晨並沒有因為這一個動作,就轉移了自己的視線,這裡,除了戚庭華之外,一切的一切都是空氣。她真的很想走上前,對著戚庭華說一聲,「皇上,臣妾真的很想你。」但,秦如晨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的喉嚨很乾,心口很痛。
「蔡永成,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我不想看到除了人之外的生物。」戚庭華瞥見秦如晨居然還杵在那裡,頓時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除了人之外的生物,這句話,一字一字,如錐子狠狠地扎到了秦如晨的心上。再怎麼傷心,也不必,講話說的那般狠毒,讓人是那樣的難以呼吸。
這下蔡永成可是嚇壞了,趕緊跪下給戚庭華磕了幾個響頭,便要強行將秦如晨給拉走。
碧婷早就在秦如晨的身後隱忍許久,但想著之前秦如晨說過,不管怎樣都要皇上原諒,這才一忍再忍。可剛才,皇上都說了些什麼,那是人說的話嗎?碧婷看見戚庭華已經來勢洶洶的想要將秦如晨強行拖走,當即衝到蔡永成的面前,一把就將蔡永成推開,大聲喊道:「別碰我家娘娘娘。」
「哎喲喂!」蔡永成雖說是個奴才,但也是皇上身邊的人,長年養尊處優慣了,哪裡經得起碧婷那股怪力。直接被推了個四腳朝天,躺在雪地上哎唷哎唷直叫喚。
戚庭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正要發火,卻見一直沒有反應的秦如晨,突然動了。
秦如晨今日穿的衣服十分特別,是少有的水波綢裁剪而成。平時看起來也是沒有多大的特別之處,但一走起來,便能夠發現很大的不同。衣服面上會發出很好看的流光,如夏日中水波輕蕩一般,極為誘惑人。
但此時此刻,根本就沒有人會去注意秦如晨身上的料子,戚庭華的火氣,足以燒滅一切美好的東西。
「哎喲,祖宗啊!您這是要害死奴才了。」蔡永成剛剛從地上爬起來,恨不得自己剛才直接摔暈了才好。秦如晨不僅沒有離開,反而用那雙手小手,輕輕的提起裙擺,朝著戚庭華那邊走去。
錯愕的是,秦如晨走進了內屋,卻並沒有撲到戚庭華的懷裡。而是想要將那散落一地的糕點拾起來。
一塊接著一塊,秦如晨臉上依舊是笑容,就如同與碧婷一道在糕點上畫笑臉時那般,充滿希望的笑容。現在,桂花糕上面的花瓣早就撒開了,好在糕點還比較完整,只是,那又能夠怎樣,掉在地上的東西,始終還是髒了。髒了就是髒了,怎麼也不能如初。
秦如晨懷著身子,再加上肚子已經很大,蹲下去是很困難的事情。索性也顧不了那麼多,跪在了地上。
「你到底還想要玩神惡名把戲。」戚庭華厭惡的看著秦如晨的一切動作,又是一聲大喊,將桌子上的茶杯也給扶到地上。
茶水早就涼透了,再濺到秦如晨的身上,卻不顯得有多冷了。
秦如晨沒有理會戚庭華,也沒有理會那個碎在自己腳邊的茶杯。自個兒坐著自個兒的事情,小臉依舊。
「你當真以為,可以持著朕的寵愛,做起什麼事情來都有恃無恐嗎?」戚庭華看著秦如晨的樣子,本來,也很不是滋味,但一想到蔡永成在他耳邊說道事情,所有的不忍都化成了憤恨。
「秦如晨,你這個毒婦,給朕停下。」戚庭華不假思索的說著世界上最惡毒的話,可惜,對秦如晨依舊是沒有半點效果,皇上,在她的眼中,也不過爾爾。
「朕讓你停下來。」戚庭華毫不猶豫的將他的腳踩在了正在拾糕點的秦如晨手背上面,一塊完整的桂花糕,在受到這股力氣之後,直接成兒碎末。秦如晨那嫩白的手,也頓時紅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