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在心中一聲冷哼,她說這句話,也不怕被人的唾沫給淹死。
倒是戚庭華,為了這句話微微側目,看了靜嬪一眼。那雙有力的大手,悄然將秦如晨露在外面的小手給抓住,不讓她的手在寒風中變涼。
秦如晨心中自是暖和的很,回頭溫情的看了戚庭華一眼。她到底是一個皇帝,即使心中百般不願將他推到別人的身旁,但到底,也不忍他為了自己,守身這麼久。
再看那站在一旁的兩個女子,一個是靜嬪,一個是素心。雖見不到皇上,但每日也是精心打扮過的。完美的讓人挑不出一點瑕疵,想對與素心,秦如晨倒更願意幫靜嬪一把。畢竟素心的一切,跟她太過相似。
寒風,從站著的各位縫隙之中,吹了過去。冷卻又不冷,讓人極度不舒服。
「晨兒可是有什麼話想說。」戚庭華見秦如晨也不離去,便開口問起。
秦如晨展顏一笑,輕聲答道:「皇上,聽說寒落宮的梨花開了,沒得很,也不知道靜妹妹喜不喜歡梨花。臣妾知道皇上對梨花的純白無暇頗為喜愛,若妹妹住進去之後,皇上可要多看看。」
靜嬪心中咯登一聲,這秦如晨到底是賣的什麼關子,擺明了,這可是在幫她。
雖說寒落宮比不上這佳宜宮,但也相差不遠。靜嬪雖喜歡佳宜宮,但也避諱這裡,生怕這個地方會惹得皇上想起那個秦如霜。聽到秦如晨幫她說話,更是驚訝的不行。
再說,皇上除了住在秦如晨那裡,可是那裡也不去,秦如晨這擺明了就是讓皇上推給她。
「臣妾自小便喜歡梨花,也早早的聽說了寒落宮梨花的美,只是一隻沒有機會看罷了。若是能夠看上一眼,臣妾也心滿意足了。」靜嬪也趕緊的跪在地上,嘴巴上說的好聽的很。
戚庭華暗中將秦如晨的手握得很緊,秦如晨吃痛,怪嗲一眼皇上。不滿的說:「皇上可怎麼想。」
「既是晨兒開的口,那便住進去吧!」戚庭華這麼一說,這件事就算是敲定了,「至於朕,哪天得空了,再去寒落宮看看。」
「臣妾謝過皇上,謝過娘娘。」靜嬪心中早已雀躍不已,將那份歡喜也真實的表現在臉上。戚庭華與秦如晨見了,也並不反感,若是面無表情,那才是真的奇怪。
歡喜是可以傳染的,靜嬪的歡喜也傳染給戚庭華和秦如晨,戚庭華笑著說:「瞧你高興的,這個恩謝給晨兒便是了。」說完,又回頭看著秦如晨,溫柔的說道:「晨兒,我們還是先過去吧!」
秦如晨嘴上答應了皇上,卻不著急,從跪著的靜嬪身邊走到素心身旁,隨手取下自己髮髻的,一直碧玉梨花簪拿在手中,這只簪子乃是一直完整的碧玉雕作而成,從髮簪的尾端一直雕琢到頂端。雕琢的紋路細膩流暢,並無一絲斷裂之處。整個簪子看起來就如哪一隻剛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梨花樹枝一般。
只不過,褪去了梨花樹枝的貧賤,用碧玉彰顯著高貴。
秦如晨將這只簪子插入素心的髮髻之中,惋惜的說:「妹妹如出水芙蓉般無暇純美,可惜頭飾太過平庸,毀了妹妹這一朵出水芙蓉。」
聽到秦如晨的話,戚庭華也看向素心,只見她頭上那白玉梅花簪也確實不錯,只是花瓣之間點綴了不少紅寶石。美則美矣,卻庸俗的很。經秦如晨這般一提,方才想起,每一次見到素心,都被那頭飾毀了純美。
素心臉色倏然慘白,緊咬下唇說道:「臣妾謝過娘娘的好意,只是娘娘的東西太過高貴,臣妾受不起。」
「晨兒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朕見晨兒首飾盒中有不少這些好東西,呆會兒再讓晨兒挑兩件不常戴的給你。免得這般不倫不類。」戚庭華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那隻大手,卻從未放開過秦如晨的手。
素心氣急攻心,口頭一甜,險些吐血,卻生生地將這口血給嚥了回去,顫聲道謝。
皇上賞賜,自然是羨煞旁人的事情,可惜,對素心來說,卻是奇恥大辱。
靜嬪在一旁,礙於戚庭華與秦如晨在場沒有笑出來,但強忍之下身子還是有些微微顫動。看來,去忍著不笑也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秦如晨本來身子就弱,站在雪地裡久了,即使一直有戚庭華握著她的手,指尖也開始有些涼了。
戚庭華看了跪在地上的二人,對那素心更是不忍再看。若是不提還好,秦如晨這一般提起,當真難看之極。
倒是那靜嬪,雖身上沒有半點秦如晨的影子,但卻是有著自己另一種美,讓人看著也賞心悅目。戚庭華雖有著秦如晨,到底還是多看了靜嬪幾眼。這幾眼,統統落在在場的所有人眼中。
秦如晨抿了抿嘴,知道今日之後,戚庭華怕會另有新歡。
帝王,怎能奢求留住他永遠在身邊,只要將他的心留在自己的身邊,如此便好了。
「皇上,我們走吧!」秦如晨面朝著寒風,讓那刮臉的寒風吹走自己的煩惱,從新帶著笑臉看著皇上。
一生一世一雙人,打從見到戚庭華的第一眼,秦如晨便沒有這樣的奢想。這是再好不過的心態,卻發生著種種的事情的時候,自己的心,到底還是會疼的。只要,習慣了,便好了,是吧!
「臣妾恭送皇上,娘娘。」見到戚庭華要走了,靜嬪是打心眼裡高興著送走這兩位,她知,好日子就要來了。
「臣妾恭送皇上,娘娘。」與靜嬪不同,素心卻是恨得咬牙切齒,那看著二人的後背的眼神,如尖刀般。
待二人已經走遠,靜嬪比之前更得意十倍的看著素心。她可是一個聰明的,並非那種只知胡鬧的人。靜嬪從地上站起來,立刻就有人趕上前來將她身上的雪漬給拍安靜。靜嬪今日心情可好得很,就連這在平常不過的拍雪,靜嬪也統統打賞了個遍。
這讓素心這邊的人,好不眼紅。跟著素心本就一直頗受委屈,今日見到同樣是奴才,待遇儘是這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