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聽,那便是臣妾聽過,最好聽的笛音。」秦如晨雙眼紅紅的,鼻頭很酸。這一刻,就讓時間永遠停下。
戚庭華並不是傻子,他知道秦如晨最拿手的樂器,便是那笛子。但是戚庭華卻是剛學習不久,一個初學者的笛音,又怎麼會是最好聽的。到底,還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笛子被戚庭華從腰間拿出來,那是一根上好的白玉笛子,看起來很通透,裡面更是有著許多綠色的絲線,看起來就讓那竹子一般,也是很難得的玉笛。如此玉笛握在戚庭華的手中,倒顯得委婉了。
「晨兒,看這笛子你喜歡嗎?」戚庭華拿著笛子,從懷中拿出手帕為秦如晨擦拭眼淚,「晨兒,以後我便將這笛子送你,你便用它,吹奏專屬我的笛音好嗎?」戚庭華語氣中很是溫和,憐惜的瞧著秦如晨。
之前,居然還對戚庭華那麼多的誤會,之前,還要種種猜想。
縱使以前有些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她的腹中,還有兩個人的孩子,往日如風而過,今後,一家人相親相愛。在不多做他想。她秦如晨,便是戚庭華唯一的皇后,唯一的妻子。
佳宜宮中,雖說秦如霜已經被打入了冷宮,但能夠做得了一宮之主的人,哪個又不是嬪位以上的。如今佳宜宮中只有一位素心貴人住著,但也足以能夠成為這佳宜宮中正兒八經的主子。
要說這皇宮中,那些宮殿最好,除卻了坤寧宮之外,也就要屬這佳宜宮了。一磚一瓦,哪個不是上上之選。就連那鋪在地上的石板,都是極為珍貴的。
坤寧宮是皇后的象徵,那是一般人根本就不能夠觸碰的。而在秦如晨活著之前,也沒有任何人敢去想那個地方。唯獨佳宜宮,並沒有指定,凡事嬪位以上,都是有機會住進去的。
那是在之前,所有人都只能夠嚮往的佳宜宮,卻是不知道,還有一個地方,叫溫馨院,那裡才是現在皇宮中最美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地方能夠比得了。
再說素心,從水月樓台出來之後,便一直鬱鬱寡歡。綠顏一直頗多話語,見到這樣的素心,也是不敢發言了。說素心狠毒,但出了房間的門之後,一直都會是一副單純可愛的樣子,不管是遇到誰,遇到什麼事情,都會有那天真無邪的笑容。可是今日,她居然在外面,都是板著一張臉。
碧婷不是傻子,會笑的老虎才是最兇猛的老虎,這句話,永遠不會錯。而她的主子,便是最兇猛的那種。
許是平日裡素心真的表現出很天真的樣子吧!以至於讓很多嬪位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好欺負的主。
素心本就心情不好,剛走進佳宜宮,就見這宮中鬧哄哄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秦如霜回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素心在進去之前,皺了皺眉頭,待走進去後,果不其然裡面幾位主子正在那站著。
「喲!妹妹回來了。」見到素心來了,靜嬪便走了過來,雖說臉上是那種嘲諷的笑容,但嘴裡卻還是姐妹相稱。靜嬪是李將軍的妹妹,如今李將軍與陳國的對戰中出了不少力,皇上也將靜貴人提升為靜嬪。
如今封為不過是三日有餘,靜嬪怎麼說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主子了,但還是寄居在原來那個嬪妃的院子裡。想來是皇上最近太忙,還沒有來得及給她分配院子。如今看來,空院子實在是太少,多是離皇上寢宮偏遠的地方,也就只有這佳宜宮最近。
今日,靜嬪又聞自己的父親,為皇上出了好主意,龍顏大悅。哥哥也在前線傳來捷報,想來又有不少的封賞。如此,靜嬪也是擅作主張,自個選起地方來了。
素心本來很想笑的,但實在是笑不出來,只能很勉強的說:「素心見過靜嬪,不知靜嬪到臣妾這裡來,所謂何事?還讓靜嬪在這裡等候許久,實在是過意不去。」
「你也不用過意不去,我找你能夠什麼事,我是來看看這佳宜宮,到底是不是傳說那樣好。」靜嬪說完,將手從暖盂下面拿出來,用手絹沾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再放了回去。眼睛也沒有再去看素心一眼,像是在自己院子中那樣轉悠了起來。
這裡,怎麼說也是素心居住的地方,如今,也就只有素心這麼一位主子。看見別人在自己的地盤上轉悠起來,素心又怎麼能夠看的下去,更可況本就不滿意,沾著自己哥哥的光,在這裡耀武揚威的靜嬪。
也是邁大了步子,幾步追上正在溜躂的靜嬪,語氣不善的說:「靜嬪若是沒事,還是回自己的寢宮吧!這再別人的寢宮中轉悠,又算怎麼一會事情,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靜嬪停下來了,輕蔑的看了一眼素心,諷刺的說:「也是,怎麼忘了這佳宜宮也是還有人住的。」
「可惜,小小一個貴人,也就那樣,主人家走了,只能夠像狗一般看家。」說完,靜嬪又轉悠了起來,走到一根柱子前,再一次伸出手,像對待自家孩子那般憐惜的撫摸著柱子,惋惜的說:「瞧啊!沒有主人的家,就是連掉漆了,都是沒有人修補的。」
素心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眼睛都快要瞪出血來了。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很想卸下所有的偽裝,好好的羞辱靜嬪一番,但好歹素心還是再一次將笑容給擠了出來,走上前去,笑吟吟的說:「靜嬪說的對,這裡沒有主人,當真是可憐的很。也該是有個主人家的時候了。」
靜嬪本來說話極為難聽,想來這世界上,也是沒有幾個人能夠忍受的了。也不知道該說素心是天真無邪還是城府極深。不過,在靜嬪看來,素心一直不就是這麼個傻瓜,要不然她也不會選擇這麼一個地方。
今日,素心受了多少的委屈,她都一一記在心中。待靜嬪走後,素心悶聲走回自己的房間裡面,關上門,往椅子上面一坐,看著面前的花瓶,一坐,就足足坐了一個時辰,期間幾乎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