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真的就是地獄。秦如霜壓根就沒有想過,這看起來華麗尊貴的皇宮之中,也是會有這樣骯髒的地方。甚至,這麼恐怖的煉獄。一聲聲哀求叨擾,還有那絮絮叨叨的哭聲。裡面是那樣的潮濕陰冷,讓秦如霜都不由自主的將衣領給裹住。
見著秦如霜這個舉動,走在前面的嬤嬤說:「娘娘,您看您身子多金貴,要不還是回吧!」
「少廢話,帶路就是。」秦如霜聽厭了這個回字,打誰都讓她回去,她就那麼乖乖的順從了。
嬤嬤也是好心提醒,沒想到還糟了這麼一個白眼,頓時心裡面不爽起來。拉長了一個臉,怪過一個彎,指了指前面的屋子,「娘娘,就是這,您自便吧!」
話一說完,也就不管秦如霜了,自個兒出去了。
秦如霜看見那屋子的樣子,立刻摀住了口鼻,到底還是慢了一步,那噁心的味道早已經撲了過來。秦如霜乾嘔了幾聲,依舊是沒有換過勁來,之好用手帕緊緊的摀住口鼻,看站定了去看裡面的人。
這裡已經不是勞作的地方,而是犯了錯事的人休息的地方,眼看都要下雪的天,這些床上卻只有薄薄的一張布片。小桃混身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虛弱的坐在床沿上,再休息一刻鐘,就要繼續工作了。從拖到慎刑司到現在,小桃就在一直不停的用石磨磨著小米,慢上一點,便是一鞭子過來,也是剛剛坐在床邊上一分鐘而已。
皮鞭留下的血印子,摔在地上髒了的衣服,此刻的小桃看起來,就連那乞丐都不如。
「娘娘。」突然聽到有人乾嘔,這一抬頭看,立刻燃燒起來希望。跌跌撞撞的跑到秦如霜的腳邊跪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到:「娘娘,求求娘娘救小桃出去,這裡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秦如霜見小桃跪在地上,心中氣得不行,哪怕小桃的樣子以及可憐的很,秦如霜仍舊是兩巴掌甩了過去,厲聲說:「你這個狗奴才,好生大的膽子,竟然敢害本宮。」
小桃徹底呆住了,她原本還以為,秦如霜是來就她的。但若是為了打她而來,那小命就更加擔憂了。
「娘娘冤枉啊!小桃就是為娘娘做牛做馬都願意,又怎麼會害娘娘。」小桃跪在地上哭訴著,生怕秦如霜又是一個不開心打了過來,現在她身上哪裡還有一個完整的地方,就是輕輕動一下都疼,這兩巴掌,差點要了她半條小命。
「那梅花的事情,也就你我二人知道,讓你送糕點,你竟然按照皇上的手法畫梅花。」
「萬萬不敢啊!」小桃立刻大喊道:「娘娘,奴婢冤枉啊!當日送去的糕點的確是梅花糕不錯,奴婢也是替娘娘打抱不平,想著不如氣那秦如晨一次,便自己點的梅花。奴婢點的梅花,哪裡能與皇上相比啊!」
「你說什麼?」秦如霜停住了揚在半空的手,看著小桃,這丫鬟跟了她不少時間,自然也是瞭解小桃。
秦如霜立刻感覺到不對勁,冷笑了幾聲,「秦如晨,你真的好毒。」
眼睛微微的瞇了瞇,瞪著小桃,冷冷的說:「這慎刑司這般苦,你可都遭了些什麼。」
小桃一看希望來了,趕緊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娘娘,奴婢可什麼都沒有說,就是打死奴婢,這沒有做過的事情,奴婢又該怎麼去招啊!」小桃說完也是不敢看秦如霜,只低埋著頭。
秦如霜聽著小桃的回答十分的滿意,點了點頭,用她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抬起小桃的下巴,溫柔的說:「這樣便好,如今我們遭罪,也只是一時的事情,咬咬牙就過去了。你且忍忍,我自會救你出來。」
「娘娘的大恩大德,小桃沒齒難忘。」小桃又趕緊的磕頭,再也不願意抬起頭來,那抵在地上的臉,已經是滿臉的淚水了。真的會救她嗎?小桃開始懷疑,這娘娘,真的值得她,用命守護嗎?
秦如霜剛走不久,小桃的休息時間都還沒有到,便見了第二個人。
這個人的到來,可就不像之前秦如霜來的那般,而是風光無限。
離慎刑司最近的花園中,太后坐在亭子裡面,這花園周圍已經被御林軍把守著。除了太后允許的人,再也沒有人敢靠近。慎刑司的嬤嬤,聽到太后到來,那是何等的榮耀。趕緊的找了身還看得過去的衣裳給小桃穿上,這才帶到太后這裡來。
一審又是一個時辰,太后的手段,那也不是慎刑司的人可以比得上的。
沒有一滴血,卻是比什麼都還管用。
「皇上,可不得了。」蔡永成跌跌撞撞的跑到皇上哪兒去,「太后將後宮中有嬪位以上的娘娘都叫了過去。」
「何事。」戚庭華放下手中的折子,揉著太陽穴。
蔡永成猶豫了一刻,也是不太敢說話,「應該是,皇后的事情。」
戚庭華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眉頭壓根就沒有舒展開過,著急的說:「速速前去。」
太后這裡,可是難得這般熱鬧。之前沒有任何的預兆,唯一的就是那秦如霜的丫鬟被拖去了慎刑司。這下可就熱鬧了,眼看著那被皇上寵的無法無天的女人,是要遭殃了。
秦如晨哪怕身子在不好,也是被太后給叫了過來,剛才步攆,也是有太后身邊的老人接了進去,安排著坐在太后的下手位置。在秦如晨前面一點還有一把椅子,那應該是留給皇上的了。
秦如晨的下手位置,便是秦如霜,也是按著地位一溜兒排了下去。
許久太后從出現,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面,依舊是那慈祥溫和的樣子。接受了眾人的跪拜之後,轉頭對著秦如晨說:「晨兒,哀家知道,在外面的事情,你也是委屈的很。」
秦如晨沒有想到太后會說這個事情,福了福身,客氣的說:「此事已經過去,臣妾已經不委屈了。」
太后擔憂的看了秦如晨一眼,「到底大家都是女人,如何能夠不委屈呢?」太后也沒有等著秦如晨回話,而是轉頭看著下面或坐或站的美人兒,冷冷的說:「皇上與皇后的婚事,也是哀家欽點的。如今,皇后受了那般大的委屈,若是沒有人給皇后做主,那我這個老婆子不得不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