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更是吃驚,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說:「娘娘,丞相給微臣說的可不是這樣?娘娘大可放心微臣,我一定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
秦如晨笑了,笑了那麼美。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能夠比得到父親的關愛更加幸福的事情,秦如晨看著那化為灰燼的書信,淡笑著說:「我並非不信你,而是想要回宮去了。」
「我離開自然是好,可倘若我離開,你和父親又該如何是好。」秦如晨說著,將手給伸了出去,「安心把脈吧!如今,將我腹中皇子保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娘娘牽掛太多了。」御醫也是忍不住歎氣,替秦如晨把著脈,也是微微蹙著眉頭的,有一件事情,他一直覺得奇怪,卻又一直不敢過問。到底,問的太多,也怕引起秦如晨的猜忌。
碧婷在一旁認真的看著,卻也沒有開口,在見到秦如晨將秦昭的書信燒燬之後,碧婷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半月之後,秦如晨倒是覺得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只不過,這時間一場,肚子也就更大了一些。腹中,那本來就愛鬧騰的孩子,更加頑皮了一點,時不時的還在秦如晨的腹中,拳打腳踢。
這半月中,老婦一家人也是消瘦了大半。半月沒有出門,恐怕莊稼地中雜草叢生,連打獵的技術,也會生疏了吧!
半月一到,偌大的轎子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因為現在還身在烏國之中,倒是沒有按照戚國的規矩來辦。
反而是一切從簡,讓別人看起來更加普通一點。可到底也是在做些掩耳盜鈴的事情,太后這一次帶出來的人太多了,御醫御廚都給帶了出來,何況是那些御林軍。
秦如晨倒是不知道太后是怎麼想的,但是秦如晨卻是能夠知道,烏國的皇上,可不是什麼傻子,只不過不知道為何,會一直遲遲沒有動靜。不過,秦如晨倒是樂的這樣。
太后再次見到秦如晨的時候,僅僅只是問候了一下腹中的孩子,便吩咐下去,安排回宮。
而戚國皇宮中,可就熱鬧的多了。
秦如霜可謂是晴天霹靂一般,連梳妝打扮都沒有,就直接往皇上那裡衝去。小桃是半句話都不敢說,只能夠埋著頭,跟在後面,心裡害怕的要命。
待秦如霜走出了佳宜宮之後,素心從打扮完畢從屋子裡走出來,冷笑著看著秦如霜的背影說:「綠顏,你看這秦如霜的樣子,多狼狽啊!」
「那是當然,她又怎麼比得過小主,瞧她那沉不住氣的樣子。」碧婷也是早就盼著秦如霜吃癟的一天了,見到秦如霜的樣子,自然也是開心的很。可惜,若秦如霜吃癟,是因為素心受寵,那該是多好的事情。
如此想著,那份得意也是低落了不少,替素心整理衣服之後,便扶著素心,端莊大方的朝皇上那邊走去。
而在乾坤宮中,那裡已經聚集滿了各位妃子貴人和秀女。
戚庭華早就在那裡兒,他冷冷的看著每一個女人的表情,煩悶的很。明明讓她們過的時候,便讓太監說明了,這一次是為了處決霍亂後宮之人,居然個個還打扮得如此妖嬈,看著也覺得煩心。
將視線一一放過去,秦如霜雖然沒有如同別人一般,精心打扮,但好歹也是姐妹,再說也是戚庭華心愛之人,也覺得秦如霜理應如此。這般看過去,倒只有一人,讓戚庭華眼前一亮。
她依舊是那般恬靜的站在那裡,那原本樸素的白衣在這花枝招展中,卻格外的顯眼。一身淡的裝扮,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明明淡色的裝扮,卻完全不會有**份,那頭上的裝飾雖少,但卻是極有品味的東西,簡單,大方,便是她的全稱。
這個女子,真的是像極了秦如晨,單單是往那裡一站,週身散發的味道,也跟秦如晨沒差。
秦如霜見皇上久久不說話,開始不樂意了。大家行禮之後,都已經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面。秦如霜睥睨了大家一眼,自打皇后去世之後,這後宮就又她來掌管,現在皇上點名說要來管後宮的事情,是無非就是打秦如霜的臉,怕是要說秦如霜管的不好吧!
既然皇上不說話,秦如霜就開口好了。索性,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走到中間,跪在地上,說:「皇上,您就懲罰臣妾吧!臣妾自知無能,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霜兒這是幹什麼?」戚庭華正看素心出神,倒是沒想到秦如霜會來這麼一遭,「趕緊起來。」
秦如霜跪在地上搖了搖頭,眼角已經有了微微的濕潤,委屈的說:「皇上貿然說要處理後宮之事,臣妾卻是一無所知,且不是無能所致,還望皇上能夠給予臣妾懲罰。」
皇上聽到秦如霜這麼說,也就站起來走到秦如霜面前,將秦如霜攙扶起來,溫柔的說:「霜兒,地上涼。你已經將後宮管理的這麼好了,朕又怎麼能夠怪你呢?」
見到皇上對秦如霜的好,沒有人不嫉妒的。卻又不敢說出口,只能夠將所有的嫉妒都藏在心裡面。
戚庭華見秦如霜的情緒也得到了控制,這才正了正顏色,對著下面的眾位妃嬪,大聲地說:「今日,大家前來,朕也就直接說了,朕前來為的就是皇后的事情。」
「皇后?不是已經……」
一最快的貴人聽到皇后兒子,立刻忍不住小聲嘀咕了起來,可剛說到一半,立馬察覺到氣氛不對,周圍安靜的很,她那蚊子一般的聲音卻放大了無數倍,趕緊閉嘴。
好在,皇上並沒有發火的意思,還接著她的話說:「沒錯,皇后已經去世。可我今日要說的,就是這事。」
秦如霜不知何時,鬢角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小桃在一旁看著,眼疾手快,裝作無意的用袖子拂去秦如霜鬢角的汗珠。秦如霜本來發作,但立刻醒悟過來,也是感激的看了小桃一眼。
皇上壓根就沒有去注意這些細節,自顧自的說:「眾人都知皇后已經去世,但皇后其實並未死去。」
「什麼。」這一句話,如同一個炸彈般,讓那些妃嬪都驚的不輕,只有兩個人,依舊淡定的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