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婷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看著秦如晨的樣子,淚水壓制不了的流著,半跪在秦如晨的床邊,小心翼翼的左看看右看看,拿著毛巾也不敢放在臉上,只有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沒事了。都過去了。」秦如晨見大家都這樣關心她,當然是感動的很,「只需要躺在床上休息一月就好了。」
原本相聚之後,一切就好了。老婦這個地方也算是偏僻的很了,就連陳敏淳他們都沒有找到,也算是難得的安全之地。不想陳敏淳就是不依,不願意被秦如晨敷衍過去,非要聽事情的經過。
秦如晨無奈,只好將事情的經過粗略的講了一遍。
陳敏淳聽著,拳頭緊緊的握起來,指甲都已經掐進了肉中。
「是誰下的毒。」陳敏淳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恨不得冰凍這個世界的一切。
「我不知道。」秦如晨的確恨戚庭華那狠毒的心,但卻不肯說出來,躺在床上,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沒有精神。往被窩中蹭了蹭再也不願意將臉抬出來,更加不想去面對。雖然碧婷和陳敏淳都是關心秦如晨的。但秦如晨確確實是不想,別人提起她不想去觸碰的事情。
陳敏淳看著秦如晨的樣子,心中更是痛的不行。那紅腫的臉蛋,那刺眼的淤青。還有老婦說的那些危險之事,對一個孕婦都能夠下手,也真的是狠毒的很。
「這不是一個意外吧!」陳敏淳站在屋子中,看著自顧自埋在被窩中的秦如晨,臉色鐵青,「其它的事情我都可以不逼問你,但這種事情,我不會就此罷休。想要你性命,你還維護他幹什麼?」
陳敏淳痛心疾首的說著,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卻能夠感覺到,秦如晨一定是知道的,只是不願說。
碧婷本來一直都半跪在床邊,替秦如晨擦著臉。聽到陳敏淳的話,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驚訝的看著陳敏淳說:「公子,難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害小姐的?」
「怎麼,你難道還天真的以為,這真的是一件意外。」
「嗯,我只是覺得蹊蹺。」碧婷當時就憤怒起來了,「小姐一直以來都不與人爭鬥,只求能夠自保。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碧婷放下手中的毛巾站起來,不安的走來走去,嘴中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只是聲音太小了,不太聽得見。
但離碧婷這麼近的秦如晨,倒是能夠聽得到隻言片語,一聽,頓時又是臉色一變,大喝道:「碧婷,你在這般胡言亂語,我便將你隨便找戶人家嫁出去。」
「小姐。」碧婷委屈的跺了一下腳,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下來了,「一定是的對吧,你現在都成了這個樣子了,難道還要維護他嗎?」碧婷想著過往種種,再也抑制不住,哭著跑出了屋子。
但,到底是顧念著秦如晨,就算在外面不管床上睡著的秦如晨,也是關心的秦如晨的。怕那長期耕種的老婦做不出什麼美味,又是去了廚房,親手給秦如晨燉雞。
秦如晨的倔強,這一次陳敏淳算是徹底的見識了。好說歹說,秦如晨就是咬緊牙關,到了最後盡然發火。
山野之中,飛鳥孤鳴。陳敏淳對著天空看了半響,這心中的氣,終究是嚥不下去。他一邊恨著自己,一邊恨著對秦如晨下手的人。說過會一直守護著她,到底還是讓人給鑽了空子。
憤恨之下,一拳頭打在那樹木之上,落葉簌簌飄落,陳敏淳再也壓抑不了心中的火氣,衝著林子裡大喊一聲。原本以為這樣能夠將心口的火氣傾瀉一番,無奈半點作用也沒有。
「公子當真能替小姐出的了這口惡氣?」碧婷心裡面更加的堵,就是在那裡燉著雞也是淚珠不斷。
老婦看著實在不忍心,也就告訴了碧婷,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陳敏淳本來只想在林中發洩,不想碧婷卻跟了過來。這幾日裡,陳敏淳對碧婷的態度也有了改觀,見了碧婷來,還是將自己的情緒收斂了一下,看著碧婷,堅定的說:「那是自然。」
「不管那是什麼人?處於怎樣的位置!」碧婷在聽到老婦說的所有事情之後,早已經擦乾了淚水。
陳敏淳驚訝的看著碧婷,聰敏如他的人,在聽到碧婷都這樣說了,怎麼還會猜不出來,碧婷所指何人。
「不可能吧!他們再怎麼也是夫妻,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當日他危難之時,如晨是如何救他!」
綠庭本來以為已經得到了身心的鍛煉,無奈還是沒有戰勝的了自己的懦弱,眼睛一紅,又是淚水不斷。
「我也從未敢將這是與他聯繫在一起。」碧婷心中全是恨意,早就忘了身份尊卑之說:「老婦所述的糕點,正是當日皇上討好小姐之物。」碧婷紅彤彤的眼睛,看著陳敏淳,全是祈求。
陳敏淳仍舊覺得不可思議,饒是如此,又怎麼能夠說明這一切。他可是戚國的皇帝!陳敏淳覺得不太能夠接受碧婷所說,疑惑的問:「當日戚國,見二人如此恩愛,怎可能?」
「那都是假象。」碧婷不停的擦著眼淚,哭訴著將過往種種都說了出來。
「若皇上真心讓小姐去尋找自己的生活,過往一切,都可以像浮雲般隨風過去。」碧婷說著緊緊地握著拳頭,「但如今,皇上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碧婷又何必再依順小姐,讓她將所有委屈都爛在心中。」
「混蛋!」陳敏淳萬萬沒有想到,那戚庭華對秦如晨一切體貼,全是假象。更沒有想到,平日依舊笑靨如花的秦如晨,過的儘是那般不忍回憶的日子。
「戚庭華,一個戚國就能夠讓你洋洋得意了是嗎?」陳敏淳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珮,撫摸了許久,喃喃道:「我本無心於朝政,只想四處遊蕩,做個閒雲野鶴。如今,這都是你逼我的!」
「戚庭華,你能做皇帝,我就不能嗎?」陳敏淳對著玉珮,猙獰的笑了起來,的確,沒有對等的身份,又怎麼能夠保護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