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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受寵若驚 文 / 風流少保

    端坐於梳妝台前,看丫頭將一朵牡丹簪入發中,秦如晨朱唇微啟:「慧兒,你是怎麼了?」

    站在她身後的丫頭手裡拿著玉梳,欲言又止。

    「把那支白玉簪給我。」

    慧兒拿起白玉簪,正要替秦如晨插上,旁側裡忽然伸過雙手來:「我來。」

    「你幾時起來的?」

    「剛剛。」

    戚庭華非常仔細地替她插好髮簪,兩人這才相偕著,一同朝前廳而去。

    秦昭、劉氏,以及秦如霜皆已盛裝而待,見兩人出來,立即起身行禮:「參見太子,參見太子妃。」

    「都起來吧。」戚庭華擺手,一眾人等起身。

    「今日園裡風景不錯,本宮想去逛逛。」

    「就讓臣婦替太子引路吧。」劉氏說著,朝秦如霜丟了個臉色,轉頭朝外走去。

    戚庭華攜著秦如晨,秦昭相伴於側,秦如霜則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在最後。

    園子裡玉芙蓉開得正盛,朵朵嬌娜,隨風搖曳。

    望著那美麗的花兒,秦如晨不禁想起母親來,心中感懷,當下默然不語。

    「怎麼了?」戚庭華瞧出她的異樣,微微鬆手,輕聲相詢。

    「母親生前,最是喜愛這玉芙蓉。」

    「這有何難?」戚庭華朗然一笑:「本宮就命人,在這園裡種滿玉芙蓉!」

    此言一出,不單劉氏母女,秦昭都是一驚:「太子,這只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即刻傳本宮的話,於這院中遍種玉芙蓉!」

    相府一行,秦如晨臉面大增,幾乎整個戚府的人都知道了,太子寵愛秦如晨,將其視為自己的心肝寶貝。

    一時秦如晨風頭無限,下人們無不爭相巴結,唯秦如晨自己,心中卻很是不安,覺得太子今日之所為,與過去完全判若兩人。

    這樣一會兒似冰,一會兒如火的感情,讓她著實地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樣?」馬車裡,戚庭華仔細看著她的臉色:「本宮今日,可是全依你心意而為,還是不開心嗎?」

    「太子。」秦如晨一臉無措:「太子之情,如晨只怕,難以消受。」

    「好端端地,你卻說這些話作甚?」戚庭華握起她的手,劍眉上揚:「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乃一體,若有人傷你,那必是傷我,我自會時時處處護著你,想著你,愛著你,哪裡肯讓你受半點委屈?」

    秦如晨愕然。

    這樣的話,她自然是很早就想聽見,可卻一直覺得是鏡中花,水中月,待到真聽見了,卻無論如何開心不起來。

    「你這又是怎麼?」戚庭華面現慍怒:「怪道人常說,女人心,有如海底之針,最是難以揣摸,如此,我護你不是,不護你也不是,到底我要怎麼做才好?」

    秦如晨一時無言,至此際她終於明白,倘若一段感情生了豁隙,不管怎麼彌合,終究,無濟於事。

    「多謝太子陪臣妾回家,臣妾實在……很開心。」秦如晨定定地看著他:「臣妾以後,定會盡心伺候太子。」

    面對秦如晨的疏遠,戚庭華心中動氣,很想把她抓過來,可到底忍住。

    他感覺,秦如晨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了,不再受他控制,擺佈,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她對他已經心生猜忌?倘若如此,他又怎麼能得到秦昭的全力協助?

    獨自回到寢殿裡,戚庭華很是惱怒,甫入門便拿起一隻茶杯,狠狠地摜在地上。

    聽見裡邊的響動,蔡永成立即跑進來,跪地收拾。

    「女人,女人!」戚庭華有些恨恨地咬牙——話說女人心,確實太難把握,愛上你的時候,可以為你生為你死,可一旦她們的心從你身上離開,便只會越來越遠。

    「不,不能這樣。」戚庭華手摁桌角,眼裡噴射著怒火,他一定可以,控制住整個局勢。

    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她的弱點在哪裡?

    都說女人心就像水一般,可以任意地操縱,或許最初是那樣,可是漸漸地,他發現秦如晨心中對他生出抗拒。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只是宮中素來強調女則女范,出嫁的女人更是必須以丈夫為尊,論理秦如晨也斷不會出格到哪裡去,只是她倘若選擇作壁上觀,怕自己是只手難敵四掌。

    秦如晨,你當真對本宮灰心了嗎?

    元禧宮。

    「二皇子,你是否考慮過,以聯姻的手段,來改變局勢?」

    「聯姻?」

    「對,朝中重臣家中,各有掌珠,二皇子不妨……」

    聞言,二皇子唇邊卻浮起幾許冷笑:「這起趨炎附勢之徒,最會見風使舵,哪會將本皇子放在眼裡,更何況,是這等微妙的時刻?」

    「以前,或許是這樣,不過,再過些時日,二皇子的機會恐怕就要到了。」

    「什麼機會?」

    「聽說,陳國皇子將來京中。」

    「陳國?」二皇子眉心突地一跳:「本皇子近日只留意宮中諸事,倒忘了這一岔,你說陳國皇子此來,所為何事呢?」

    「不外乎以下幾個情由,第一,是邦交,第二,是刺探,第三嘛,就是開戰。」

    「那,依你看來,父皇對這陳國皇子,又是何等心態呢?」

    「皇上是何心態,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百官們如何看待,京中的士子們如何看待,天下百姓如何看待。」

    「你是說——」戚天恆隱隱有些明白過來,卻又有更多的不明白:「輿論?」

    看著眼前這個急於得到皇位,卻始終把握不住節奏的皇子,譚越不禁暗暗搖頭,奪嫡之爭的成敗由很多因素注定,往往不是人力可以強求,但這位皇子似乎,太過蠢笨了些。

    「你怎麼不說了?」

    「二皇子可以,見機行事。」譚越只得來了這樣一句。

    清晨,秦如晨剛起身,便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

    「綠婷,怎麼了?」

    綠婷碎步奔進:「太子妃,陳國皇子即將進京。」

    「陳國皇子?」秦如晨握簪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沒有回過神:「所以呢?」

    「唉呀!」綠婷急得跺腳:「太子妃你真是三步不出閨門,於宮中之事竟半點不知不聞。」

    「你著什麼急?」秦如晨仍舊是那樣淡淡的表情:「我不知道,你知道不就行了唄。」

    綠婷唯有歎氣:「近日宮中會舉辦各種盛典,接待這位皇子,太子妃也該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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