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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夜變 文 / 七輸

    第二十一章夜變

    鼓聲迴盪,宛若戰魂在嘶吼,驚顫長空!

    血脈疊燃之後,蘇七像是一頭暴怒的蠻龍,一招一式裡都充滿狂暴的力量,彷彿大地都隨著其邁步而震抖,一股股紅芒環繞在他體表,像是血魔般的戰神。

    此時此刻,葉政仁和秋雲風面容難看,神色凝重,他們已然發現了蘇七的異樣,可又不能真殺了蘇七,故而顯得有些畏首畏尾。

    金色彎刀在葉政仁手裡嘶吼,劃出一道又一道絢爛的弧度,金芒漫天飛舞,強大的破壞力掃在地面,石屑一層接一層被掃飛而起。

    而今,蘇七一人獨對兩人,雖仍舊呈現下風,卻不似之前那般毫無還手之力,他眸子血紅,瞳孔宛若血色鑽石,妖異而可怖。

    嘴角又一次溢血,與葉政仁、秋雲風來了個硬碰,蘇七被狠狠震飛出去,落到地面「噠噠」退後數步,每退後一步都會在地面留下腳印。

    堅硬的青石,被其烙印下瘋狂而戰的痕跡,他立在夜風裡,血紅的眸子直視前方,一邊抬手抹去嘴角血跡,一邊從身後拔出開天斧。

    「汝等要戰,那便戰,蘇某出斧,必殺一人。」聲音平淡卻有力,與鼓聲重疊在一起,衝上雲霄,迴盪長空,在寂靜的黑夜裡肆掠。

    感受到蘇七身上驟然狂變的氣勢,秋雲風和葉政仁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到凝重,他們若聯手,殺蘇七不難,可一對一,卻隱隱有不敵之勢。

    「殺!」轉瞬,葉政仁便做出決定,傷疤在臉上一上一下相扯,顯得十分獰猙,其眼裡浮出陰毒之色,已然決心要殺蘇七。

    聞言,秋雲風重重一點頭,握劍的手緊了緊,他已很久沒像現在這般緊張,因其已然發現,今日若不殺蘇七,來日必會釀成大禍。

    三個人,再度戰至一處,一個煉體境三重修為,兩個煉體境五重修為,看似很瘋狂,但他們間的較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險象環生。

    夜風吹來,夾雜著鼓聲,飄向遠方,一股股戰鬥所產生的波動,宛若浪花般散開,兩旁的建築猛然搖晃起來,似隨時都會倒塌一般。

    「噗~!」口噴鮮血,蘇七面容憔悴,神情疲憊,但他仍舊雙眸放光,手持開天斧猛劈而下,黑色的斧身從空中劃過,宛若黑色索命之幽靈,陰森且幽冷。

    與此同時,葉政仁那金色的彎刀,從蘇七左側劈落,金芒璀璨,此刻卻如同索命幽光,勾魂之芒,鋒利的刀鋒露出獰猙的獠牙,直奔蘇七腰間而去。

    秋雲風則與蘇七面對面,銀色長劍在其手中如銀蛇擺動,銀光若波浪在迴盪,對準蘇七就飛速刺去,而蘇七的開天斧也在同時劈向秋雲風。

    如此情況,蘇七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劈出開天斧,與秋雲風一決雌雄,但其左側則會暴露在葉政仁的金色彎刀之下。二是收斧撤回,暫避鋒芒,如此可保全己身,但會失去和秋雲風一決勝負的機會,在接下來的較量中,他也很難再擺脫敵人的聯手攻擊。

    一旦失去主動權,那他所剩下的就只有被動!

    嘴角,逐漸勾勒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露出瘋狂之意,神情中滿是自信,蘇七始終堅信,在自己這一斧之下,秋雲風絕對不是他之敵。

    他有他的執著,胸中的逆魔血在沸騰,這是一股逆魔之意,雙眸完全變為血紅,其嘴角的笑越來越冷。

    蘇七的血在沸騰,心在吶喊,他要劈出這執著的一斧,要讓血脈徹底疊燃。

    「嗤、堂、卡……」

    開天斧與銀劍碰撞,秋雲風面露得意之色,因他手中的劍,乃是一柄上品靈器,在整個蒼蘭鎮獨一無二,力劈無數強敵。

    故而,他也認為這一次不會例外,腦海裡已經浮現出黑斧被削斷,蘇七死於他劍下的場景,得意、不屑、輕蔑隨之從其眼裡掠過。

    頃刻間,碰撞聲、兵器斷裂聲相繼傳入秋雲風耳中,但斷裂的卻不是對方手中的斧子,而是他手中的銀色長劍,他只見開天斧那巨大的斧刃,閃爍著黑色幽芒,朝自己劈來。

    「呵,區區一柄上品靈器,就妄想和開天斧爭雄,當真不知好歹。」蘇七在心中冷笑,他能感受到,開天斧的級別應是骨器級,但其很清楚,此斧絕非表面所見這般簡單,真正實力還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展現和控制。

    故而,開天斧在他手裡,如今只能發揮出「骨器」級威力!

    鮮血濺湧,秋雲風瞪大著雙眼,表情頃刻僵硬下來,眼神略顯木然,緊接著便化為不甘,開天斧那厚重的斧刃,生生從其天靈蓋劈下,只聽「嗤」一聲,一個活生生的煉體境五重強者,就被劈成兩半。

    同時,葉政仁那冰冷的金色彎刀,狠狠刺入蘇七左側腰間,鮮血立刻順著刀身淌下,染紅了青石路面。

    對於秋雲風的殞落,葉政仁額頭頓冒冷汗,看向蘇七的眼神充滿忌憚,但他出手卻果斷而凌厲,手腕翻轉,腳下橫著邁出一步,便見金色彎刀隨之翻轉後,在蘇七左腰橫著斬出。

    就在這時,軍營黑鐵門「隆隆」打開,一隊隊士兵踏著步伐衝出,身上盔甲發出「匡當匡當」之音。

    「何人擊鼓?!」一名士兵冷聲喝問,表情嚴肅。

    而此時,腰間傳來劇痛,蘇七隻覺眼前一花,險些栽到在地,他用斧子支撐著身體,傲然立在黑幕中,其腳下的血宛若河流般淌過,就連其自己也分不清,這血是秋雲風的還是自己的。

    「先殺汝,再取汝魂奪秘法不遲。」葉政仁獰笑著,臉上的傷疤甚是恐怖,就像厲鬼露出了獠牙,他揮起金色彎刀,再度斬下,直取蘇七命門,「三弟,哥替你報仇了。」

    金色的彎刀,劃過金色的弧度,在黑夜裡是那般耀眼和奪目,當真驚顫人心。

    「呵、呵呵……」蘇七淡淡地冷笑著,身上的劇痛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心中的不甘。

    他雖還有兩次保命機會,卻不願在此用出,因他感覺這樣做太埋沒司楠的好意,心有不甘。

    而就在此刻,崔彥和莫大海已然衝出,二人展開極速直奔蘇七而去,想要在葉政仁的刀落下之前將之阻止。

    他二人剛走出軍營,一眼掃去,便看到葉政仁手持金色彎刀斬向蘇七,且後者已身受重傷,腰間血流不止,當即,兩人便狠狠打個激靈,毫不猶豫地就衝出。

    「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死啊!」莫大海心中急切,表情苦澀,他的命魂血還掌握在蘇七手裡,若對方死在此,他也必然殞命在此,心中怎能不急。

    而崔彥則不得不出手,是其殺的葉盛濤,今夜若讓葉政仁滅殺蘇七,那明日死的就會是他崔彥。

    現在,兩人才真正意識到蘇七的惹事能力,剛在軍營中大肆整頓一番,此時又引來葉政仁這等強者,令兩人不得不佩服蘇七的膽魄、膽量。

    「堂、堂~!」

    眼見刀身就要斬中蘇七之際,葉政仁只覺一旁傳來兩股氣息,手臂上緊接著便傳來一股反震之力,將他生生震退,握刀的手險些鬆開,虎口撕裂般的疼痛。

    關鍵時刻,崔彥和莫大海來臨,著急之下的二人,可謂是超常發揮,聯手之下,各自用刀將葉政仁震退。

    此時,因血脈疊燃而爆出的力量已經消散,蘇七恢復常態,他面容疲憊,嘴角溢血,臉色慘白,但神情卻極為堅毅。

    「實力,我要擁有強大的實力!」心中在吶吼,此刻的他,更加堅定要擁有強大實力的決心。

    惟有擁有實力,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惟有擁有實力,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惟有擁有實力,才能不再被看作廢物!

    惟有擁有實力,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

    當葉政仁被震退後,眾士兵快速上前,將蘇七圍在中間,對葉政仁怒目而視。

    「莫大海、崔彥,你們要造反麼?」如今,蘇七被眾多士兵圍住,葉政仁再想出手已不可能,他向後掠出兩丈遠,冷聲問道。

    葉政仁面露不悅,他想不清楚,一貫聽話的軍隊,為何會在這時與他作對,要知道,眼前這些人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夾著尾巴。

    「造反?我看是你要造反吧。」崔彥也豁出去了,索性直接和葉政仁挑明,其先是看一眼蘇七,旋即對葉政仁冷笑道,「你可知他是誰?」

    「他是誰?」見崔彥的架勢,葉政仁頓覺不妙,皺眉問道。

    「他乃新上任百夫長,蘇七大人。」崔彥很平靜地回答,表情冷酷,絲毫沒有平日的卑躬屈膝。

    「百夫長?」葉政仁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在他眼裡,百夫長就是個虛職,在這蒼蘭鎮,百夫長的話連他葉政仁的一個屁都不如。

    葉政仁陰沉的目光掃向莫大海,希望後者能站出來說話,但讓他大感意外的是,後者同樣冷眼望著他。

    忽然,葉政仁猛地想到,蘇七之前是被抓入軍營才對,前者目光四下一掃,並未發現葉盛濤等八人的身影,當即就猜到,在這之前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蘇七,好一個蘇七!」葉政仁在心中驚歎一聲,猛地一躍而出,隱入黑夜之中,冷冷之聲從黑夜裡傳出:「今日之事,我葉家記下了。」

    面對莫大海、崔彥以及一干士兵,葉政仁縱然自信,也不可能在他們的保護下殺掉蘇七,所以直接選擇離去,不願做沒把握之事,只得再次尋找機會。

    「崔彥,由你負責,把秋雲風的屍體送回毒蛇派,告知他們,秋雲風之死是葉家所為。」待葉政仁離去後,蘇七望著崔彥,虛弱地道,旋即話鋒一轉,看向莫大海,「莫大海,由你作證,是葉政仁親自殺的秋雲風。

    還有,有關我的一切消息,均不得外傳,違令者斬!」

    剛做完安排,蘇七便仰頭栽到,幸被一旁的士兵扶住,但他也昏迷過去。

    「秋雲風?」崔彥和莫大海同時一驚,面露駭然之色,二人此刻才發現,腳下血流淌過,一旁的血泊中躺著一人。

    定眼一看,兩人眼中的忌憚愈發濃郁起來,再度看向蘇七時,目光中已充滿敬畏。

    「隨今夜之變,蒼蘭鎮的天要徹底變了。」崔彥輕輕一歎,他已能預感到,不久後,蒼蘭鎮將發生天翻地覆之變。

    畢竟,以煉體境三重修為,獨對兩名煉體境五重強者,且還斬掉一人,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試問,有這樣一個百夫長在,蒼蘭鎮還會是以前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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