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葵拿著手機,真是慌了神了的,誰會想到這只藏獒就這麼大的勁兒的,那狗牙咬的柳晚霞的手都血淋淋的,誰去掰都沒用,明明都死透了的,可就是掰不開。
號碼還沒撥出去,便有傭人在外面喊著:「老爺來了,老爺來了。」
方葵怔了下,而後就看到圍成一圈的傭人們讓開了一條路,那條讓開的路中間,走在最前方的是身材高大挺拔的方樺,方樺的身後跟著的才是老態龍鍾的方公道,後面是隨行帶來的醫生。
方葵輕瞇了眼,蛇一樣陰冷的眸光凝視著最前方的方樺,同樣是方家的少爺,方葵也是嫉恨著方樺的。
方樺是方家未來的接班人,而他方葵雖然姓方,卻只是方家的一個奴隸罷了!
「爺爺,你可來了,你快看看……」方葵眼中含淚的喊著。
方樺嘴角揚了一抹詭異的笑,而方公道則是一蹙眉頭:「怎麼麼這樣?你們這一群人都是吃什麼的?」
別墅的傭人和保鏢們紛跪了一地……
「方公道你還有空訓人的,快點給我看看!」柳晚霞驚叫著,真心的,就這個時候,她的希望全在方公道身上。
邊上的這一群人全他媽的九囊飯桶~!
方公道捊了把半白的鬍鬚,看向方樺。
方樺會意的點頭,開口吩咐隨行的醫生先給方柳看一下,然後才開口:「爺爺,如今這種情況,只有兩個方法,一是砍下這畜生的頭,再一點點的拆了骨頭,然後拔掉牙齒。」
方公道哦了一嗓子,未發表任何意見,雙眸看著方樺,似是不滿意這個答案一樣的。
方樺沉了下眉,臉上的神色有點冷,又開口說了另一種方法。
「這個方法有點複雜,費時也頗多,還有另外一種方法,直接砍掉這賤人的手,這就剩事了。」
方公道又是哦的一嗓子,那邊柳晚霞卻是瘋了的一樣的嗷嗷尖叫了起來。
「方樺,你個不能人道的變態,你恨我也不能這樣公報私仇!」
方樺的速度很快,怎麼挪動步子的幾乎沒有人看到,就這麼迅速的到了柳晚霞的跟前,一把卡住柳晚霞的脖子,戾聲道:「我要不變態,那就不正常了呢,再說公報私仇,我要麼報私仇,你這賤人死多少次都不知道了呢?」
「你,你敢!老爺,救我,救我!」柳晚霞讓方樺眼中的狠戾給嚇住了,驚恐的向方公道求救。
方公道就那樣站在那裡,臉下還是莫測高深的笑意,明明眼前的畫面,血腥極了,屋子裡都是一股血味,他還能泰然自若的笑著。
這一幕詭異極了,時間就這麼靜止了一樣,所有人都看著方樺,方樺的手中就有一把小匕首,只要方樺一下手,那柳晚霞的手可就沒了。
毫無疑問,所有人都覺得柳晚霞要死定了。
就連方公道此時也微笑著開口了:「晚霞啊,你知道咱方家的規距,我生平最討厭不守規矩的人了,做錯了事,那就得受到懲罰的!」
「啊!」柳晚霞尖叫了起來,一臉的淚水,憤恨的罵著:「方公道,你要敢這樣對我,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柳晚霞害怕得牙齒都在顫抖著發出咯吱吱的聲響來,可是她眼底卻有一種無畏的恨。
恨不得去死!
要說年輕時的柳晚霞,那真就是一個灰姑娘,雲南邊境一個特別貧困的小山村裡長大的,成績好,一路考到了京都來讀大學。
讀的還是醫科大,號稱醫科大有名的校花。
就這樣才勾搭上了方家的二少爺方行,也就是方柳的父親。
那個時候的柳晚霞,到了大城市,儘管她的專業還不錯,以她的成績,好好學順利畢業的話,那也是有一份不錯的工作。
可是方行說的對,方行那時候是方家的小開,方家是醫學世家,自己還開了不少家醫院的。
私立醫院工資高啊,柳晚霞的同學裡好多都想進方家的醫院。
方行的到來,簡直就像是在柳晚霞的眼前開了一扇通往財富的大門。
只要抓住方行,就可以抓住未來的富貴了。
為此,柳晚霞可是沒少下血本的,去做了處女膜修補,又練習了很多東西,這才一步小的接近方行,把方行迷的團團轉,要不然也不會二十歲就結婚了的。
這會兒柳晚霞是真恨了,恨自己當初財迷了心竅,怎麼會以為嫁進豪門就能過上富貴的生活,這些個豪門裡,要多髒就有多髒,甚至一不小心就能喪了命的。
這些年,她兢兢業業的,就是想著在方公道的身邊站穩了,她就再也不用擔心吊膽了。
本以為扶住女兒方柳上位的話,她以後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就連方公道這個老變態她也不用怕了的。
可是,這一切,就在現在,就像是南柯一夢似的,夢醒了,只有殘酷的,即將面臨剁手的命運!
「樺兒,動手吧。」方公道說這話時依然在微笑,雲淡風輕的好像在說開飯吧一樣的輕鬆。
方樺輕笑著答了聲好。
這爺孫倆可真就像是要開飯了一樣的對話。
一屋子的人都是瑟瑟發鬥,能來這裡當傭人的,那就真不是普通人。
一般都是犯過事兒的,在別處找不來工作的,才會來這裡,這裡的工資高,同樣的,也沒有什麼節操或者道德觀的。
這些人都是經歷過事兒的,可這會兒也都是嚇得一身的冷汗,他們只是聽說過方家有自己的刑堂,有不少犯了事兒的人都被剁手剁腳的,可那也只是聽說,這會兒就讓他們親眼看著,那感覺就別提了!
「方公道,你個老變態,你不得好死的,我怎麼著也為了你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孫女的,你就這樣對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醜行全都公佈於眾嗎?」
柳晚霞尖叫了起來,這完完全全就是挑戰方公道的權威呢……
她的話尾剛落,方樺的手中的匕首便揚了起來,隨後一道白光閃過,便是一道血光飛濺起來。
「啊!」柳晚霞啊啊啊啊的慘叫著。
「黑妮!」剛偷偷醒來的李老頭慘叫了一聲,這下是真的暈過去了。
血花濺的柳晚霞滿臉都是,眼晴處也是血糊糊的,就這麼看到方樺的笑容。
那樣的笑容讓柳晚霞有點自慚形穢。
方樺鬆手,柳晚霞的身子一軟就往後倒去,方葵適時的接住了柳晚霞,順帶接住那還卡在柳晚霞手腕上的藏獒黑妮的頭。
柳晚霞軟噠噠的在方葵的懷裡,哆嗦著唇片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啊,說什麼,剛才她還罵了方公道的,還罵了方樺的,她以為自己的手這次肯定是沒有的了,可是沒有想到,真的沒有想到。
方樺拿出一個方格的手帕來,把匕首上的血擦乾淨,而後掃一眼看熱鬧的傭人和保鏢們,冷喝一嗓子:「看什麼看,還不幹活!」
傭人保鏢們馬上就行動起來。
方樺一招手,便有醫生和保鏢去處理柳晚霞手腕上黑妮的頭。
柳晚霞這一生也算是見慣了生死,什麼事兒都幹過的人,可這還是頭一遭讓狗咬,並臉還是死了還咬著她的。
方樺剛才就說了,這個方法很複雜,過程繁瑣,而且肯定很血腥殘暴外加痛苦的。
柳晚霞這會兒才是體會到了,那真就是一個酷刑。
保鏢們用刀子去處理這些的,血糊糊的自然就不用說了,偏偏就這樣子,方公道還能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兒喝著茶。
柳晚霞恨的血都要噴出來了,心說也不怕血濺你一茶碗的。
方公道看著柳晚霞,只是笑,笑著安慰說:「別怕啊,不疼的,晚霞啊,你說我自認對你還是不錯的,可是你看看你剛才說的話,這要傳出去,我方公道這臉還要不要了!」
柳晚霞的臉色煞白了起來,嚇尿了的節奏,求饒著:「老爺,是晚霞錯了,是我錯了,以後都聽老爺的,給老爺做牛做馬的報答老爺的救命之恩。」
方公道哦了一下,眼底浮現出滿意的笑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遂別具深意的看一眼方樺。
剛才方樺急匆匆的往家裡趕去,接他過來,就說出事了。
這個事情,有點詭異。
而且……
就剛這一會兒功夫,方公道帶來的人也把事情給弄明白了,說方柳是從京都綠景過來的,而且是方樺親自送到這裡的。
這個事情,方樺可沒有跟他說過的。
這小子啊……
方公道歎了口氣,能幹是能幹,可千萬別太超了,如果太超了,別說是他孫兒了,就是他兒子,不也……
柳晚霞的情況就這樣,方柳的情況就不太樂觀了。
醫生看到時都嚇懵了,真就沒有見過這樣慘的,玩**玩的太狠了吧。
胸前兩點沒有了,整個胸部別想要了,被黑妮給啃過了,整個就成平的了,跟人家乳腺癌切除的病人有得一拼了。
人家切除也就切除一個的,可方柳這一下就是兩個啊,得全平了。
醫生就把這情況說了,現下就得做手術,直接切除吧,不切除也是沒辦法。
已經爛成那樣了,就別想長成原樣了。
柳晚霞這兒還沒好呢,聽到這裡,嗷嗷的又叫了起來,瘋了一樣的,她全部的希望都在這個女兒身上,女兒這樣她能好得了才怪的。
「樺兒,這事你怎麼說?」方公道開口問方樺。
方樺冷笑一聲,吐了兩個字出來:「活該!」
柳晚霞嗷嗷的又想罵人,方公道一個冷冽的眼神過去給擋了回去。
「哦,怎麼說?」方公道又問。
方樺就把當時他過去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就說他看到的情景。
事實就是那樣,方柳不是被黑妮給咬成這樣的,是被裴瑾瑜給咬掉了兩個點而後又在這別墅區門口被黑妮給啃了的。
那柳晚霞聽到這裡能算完啊,揮舞著手就想沖方樺過去的。
方樺一個刀子眼甩過去,柳晚霞就消停的不敢動了。
「怎麼?覺得我做錯了嗎?方家的家規就是如此,做錯事,別管是天王老子都得受罰,我要做錯了,就剁了我的手的!」
柳晚霞不敢說話了。
就方樺剛才說的那些畫面,不用想也知道方柳做了什麼,不然怎麼會兩個人都光著,柳晚霞也是要給這個不成氣的女兒跪了的,那是你兒子啊,你想什麼呢?得不到老子要兒子的節奏嗎?
方公道沒說話,就看著方樺。
方樺一字一句,認真的說著。
就說啊,裴瑾瑜既然是要過繼給他當兒子的,也是方家有意栽培的未來接班人,這樣被人給猥瑣,難免會出什麼大事兒。
方柳錯就錯在,不該把對裴靖東的那種癡迷的愛意轉嫁到一個孩子的身上,而且還是未來的接班人。
方公道聽罷,點了下頭:「樺兒做的對,動手術吧,這也算是給柳丫頭一個教訓,方家的大小姐,你想做什麼都行,可是就是不能……」
這邊說的道貌岸然的,不能這樣亂來啊,各種的說,可是也不想想他們方家有幾個不亂來的。
那邊柳晚霞手腕上的黑妮已經全部被處理掉了,醫生拿著鑷子把四顆狗牙給拔出來,柳晚霞的胳膊就霍霍的直冒血了。
早就吩咐了人回去取狂犬疫苗,這不管是柳晚霞還是方柳都得打這個針的。
這邊都處理完了,狂犬疫苗還沒有送來。
先給柳晚霞包紮了傷口,然後醫生就說了,疫苗還沒有送來。
方公道皺了下眉頭問:「怎麼會事兒?」
方樺會意,趕緊拿起手去打電話給剛回去拿疫苗的人,問出了什麼事兒?
那邊電話裡的人慌張的說了句什麼,方樺臉色一凜開口道:「爺爺,藥房被炸了!」
「什麼?」方公道蹭的站了起來。
方樺說的藥房可不是一般的藥房,而是方家存放藥品的倉庫,不說是價值多少吧,裡面還有不少珍稀的東西。
方樺就把剛才電話裡聽來的消息說了,說是那個去取藥的人,把藥房給炸了。
得來的消息就是這樣的一個消息。
去取藥的一共是有兩個人,一個在外面等著,一個去裡面取,結果,就炸了。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這會兒消防的人也去了。
方公道這也顧不上柳晚霞這兒了,讓方樺趕緊去處量藥房被炸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司機開著車,方樺就一直在打電話。
這一處藥房是在方家的附近的一處私家藥房,表面上看就是普通的藥房,可地下才是方家的藥房。
那裡面不少的違禁藥品這些的,都多的數不清,這會兒被炸了,還有消防去了,那後可想而知了。
方樺打了幾個電話,這些地方也都有負責人的,然後這藥房是極其隱秘的,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
那麼會爆炸只能出自於方家內部的人員。
方樺打電話之前,就有方家的人在查了。
這會兒結果也是出來了,方樺接到最後的電話,臉色有點不太好的看了眼方公道,而後才緩緩的開口說話。
「爺爺,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要冷靜,千萬要冷靜。」
方樺如是說著,方公道瞬間就呆愣住了,難得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反倒是換上一種茫然無措的神色。
掀了下唇片,心下一片瞭然,是方家人,還這麼恨方家,把自家藥房給炸了的,能是誰?
幾乎不用怎麼猜的,方公道就想到了一個人——方怡瀾。
自己那麼疼著,那麼愛著的三妹啊!
怎麼就那麼恨嗎?
「是她吧!」方公道歎了口氣,心裡有點惱,可火氣到底是下去了。
方樺挑眉一臉的詫異神色:「爺爺,你早知道姑姑會炸掉咱家的藥房嗎?」
姑姑?
方公道微怔,眼底有狂喜之色,激動的抓住方樺的胳膊問:「你說哪個姑姑?方薔薇?」
方樺搖頭:「不是薔薇姑姑,是小姑姑方語。」
方語也就是秦汀語現在的名字。
方公道一雙老眼蹬的圓圓的,實在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真就是想著是方怡瀾了,不過這會兒倒也沒那麼生氣了。
「是她!」這麼說著,然後揉了揉眉心。
然後問方樺損失多少?
方樺那邊接的電話裡,就有人報了損失的。
這間藥房主要是存放一些疫苗之類的,要說損失,那肯定是有的。
最直接的結果就是柳晚霞和方柳用不上方家特製的疫苗了。
方公道聽完了方樺的匯報這後,凝了下眉,有些厭惡的開口道:「就讓她們去外面折騰吧!」
方樺應是,拿起手機給柳晚霞別墅那邊的醫生打電話。
柳晚霞別墅裡的醫生接到方樺的電話後,臉色就不太好。
沒有疫苗,說是讓這倆人自己去社區防疫站打疫苗的。
醫生就如實把方樺的意思說了,他們這邊就負責到這裡了,後續的事情,去醫院去解決吧。
那方柳現在這樣,也就做完手術給扔這裡了。
柳晚霞能不氣嗎?
氣瘋了的節奏,可是氣瘋了也沒辦法。
因為方葵臉色不太好的拿著手機,似乎在跟誰爭吵著什麼。
柳晚霞讓醫生先下去,皺著眉頭看著方葵的背影。
想了一會兒,柳晚霞的臉色就有點白了,很怕是她想的那樣子。
可是如果不是那樣子,方公道怎麼會就這樣不管她和方柳了呢?
果真——
墨菲定律說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麼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出什麼事了?」柳晚霞虛弱問方葵。
方葵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忍住的抱怨了起來:「你總是說我小心眼,總是說我把方柳和秦汀語想的太壞了,可是你自己看看……」
方葵抓起手機就摔了出去。
這生活簡直就是一團的糟!
方葵剛才是跟秦汀語通的電話,秦汀語就是打電話過來問方葵這邊情況怎麼樣了。
方葵以為秦汀語是關心柳晚霞才打來電話問的。
誰知道事實完全就相反。
方葵現在想到那個電話還是一陣陣的來氣,火意特別的濃!
你知道秦汀語打電話說什麼了嗎?
秦汀語說:「小葵啊,柳晚霞那個老東西怎麼樣了?有沒有死掉啊?」
方葵一聽這個就走到另一邊去,不想讓柳晚霞傷心。
這不就跟秦汀語在電話裡吵了起來,更加知道疫苗沒有弄來的事情是怎麼會事了。
是秦汀語把方家的藥房給炸掉了!
柳晚霞聽罷,臉上也是一陣陣的抽,這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她懷胎十月生出來,不管養沒有養她,她給了秦汀語一個很好的家世。
最起碼前二十五年,秦汀語一直頂著秦家大小姐的光圈生活著的。
柳晚霞就覺得秦汀語不該這樣對自己的。
可事實就是,從秦汀語看上康裕那一刻開始,什麼親情,什麼親生母女都抵不過一個康裕。
說起秦汀語這個女兒來,柳晚霞也是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了。
家宴過後有見過一次,柳晚霞被秦汀語甩了一耳光的,秦汀語恨她這一點柳晚霞一直都知道,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孩子會偏執到這個樣子的!
怎麼能連方家的藥房都給炸了的,這是不想活的節奏了嗎?
「小葵,你給我手機,給小語打電話,打電話!」柳晚霞到底是個母親,如果再年輕一點,也許不會把這兩個女兒看這麼重。
但到了這個歲數,尤其最近受的折磨有點多,真就是把兩個女兒看得很重的。
方公道她是不指望了,方葵麼?
呵……柳晚霞心底在冷笑,今天有一個裴瑾瑜這樣對方柳,明天就有可能會有一個方葵這樣對她柳晚霞。
所以她現在連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也不敢相信了!
女兒方柳這血淋淋的情況擺在眼前,不能相信,再也不能相信了。
所以還是女兒好,她生了兩個方家的女兒,最起碼這就是她的護身符,只要女兒們都好好的,只要女兒們都是方家人,她就不會有事,她就能活的久一點。
「你還給她打電話,她都恨不得你去死的!」方葵氣不過,覺得自己對柳晚霞的一片癡心都白搭了。
血緣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秦汀語恨不得你去死啊,你還這麼上趕子的,這不是犯賤的嗎?
但方葵也是真的不敢反抗柳晚霞的,如果柳晚霞是磁體的話,那麼方葵就是一個鐵釘,拚命的被吸引,真就像是有魔力一樣,被柳晚霞當狗使喚他都樂意。
電話到底還是打了過去。
那邊秦汀語張嘴就沒好聽的話,上來就問候柳晚霞:「柳晚霞,你怎麼還沒死呢?」
秦汀語看上康裕後,就再也沒有叫過柳晚霞一聲媽,真就是恨死了柳晚霞的節奏。
這會兒也是一樣的恨!
為什麼恨,因為康裕非要來看柳晚霞不可。
「小語,你聽媽媽的話啊……」柳晚霞對著電話叨叨的說。
秦汀語卻是把電話給掛上了,沒一會兒就有傭人來報,說是小姐和少爺來了。
說的就是康裕和秦汀語。
秦汀語一身素色裙裝,走那兒都跟沒骨頭一樣的纏著康裕。
康裕的神色很不好,臉色白的不成樣,眸底也是一片血紅色,聽到柳晚霞出事的消息,一直就讓嚇住了。
「阿裕……」柳晚霞一見康裕,那就跟沒了魂兒一樣的。
方葵吃醋了,秦汀語也吃味了。
可康裕和柳晚霞幾乎同時開口讓他們出去。
秦汀語在任何人,包括在親老子方公道跟前都敢囂張的,但就在康裕跟前,會很聽話,因為她不聽話,康裕就會很失望。
要不就說一物降一物呢。
等屋子裡人都出去了之後,康裕一個大步上前就握住了柳晚霞的手,擔心的問:「怎麼樣了你?疼不疼啊?」
柳晚霞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掉,真是恨死了,恨方公道個死老頭。
那個時候,她都真的想好了,要跟康裕在一起,兩個人就當一對普通的夫妻的,所以她離婚了,跟康裕在一起了!
可是方公道個老東西不放過她。
最終她懷孕了,她不知道是孩子是康裕和還方公道的。
所以才會把孩子給送出去,而後康裕也出國了。
一切好像只能那樣了,可是現在想想,如果當初離婚後,沒有方公道的介入,是不是她也可以過的很幸福,跟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相濡以沫的當一堆平平凡凡的夫妻。
柳晚霞伏在康裕的懷裡,狠命的哭,哭命運的不公,哭老天不開眼讓方公道那樣的老淫棍還活著!
屋內很溫馨。
屋外卻很是一片戰火。
秦汀語看不上方葵,不管是十幾年前,還是十幾年後。
那怕方葵現在人模狗樣的,但秦汀語覺得還是改不了其狗的本質。
可不就是麼?你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你要扒拉著柳晚霞這麼一個老巫婆啊。
方葵也看不上秦汀語,十幾年前是刻骨銘心的愛過這個女人,可是十幾年後覺得噁心死了,你有那麼多有利的條件,可是你秦汀語卻是個草包,天天就情呀愛呀,沒了男人都活不了的樣子。
「哼!」
「哼!」
簡直就是左哼哼右哼哼的節奏,都扭過頭去了!
「方葵你這樣真的好嗎?給柳晚霞這樣的老女人當隻狗,你說你怎麼著也是方家的少爺啊,就算找不來我這樣好的女人,你也能找個像樣的吧。」秦汀語真是找到機會都要埋汰下柳晚霞的。
秦汀語現在保養的不錯,整過容,整容上癮,開始只是把臉上的疤痕給消除了,後來就看著明星整,她就整,這會兒整的跟像范冰冰,又有點林志玲的范兒。
集合了各路女神的優點去整的,其實這樣很怪,鼻型很完美,眼晴下巴都很完美,可是組合在一起,一看就特別的假。
偏偏她自己還自得其樂的。
方葵冷哼一聲,嬌小姐他見得多了,像秦汀語這麼草包的還真就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了。
「呵,是,我今天當狗,可你別忘記了紅樓夢裡說過一句話,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秦汀語哈哈哈的就笑了起來。
這話還是當年跟方葵談戀愛時,秦汀語為了鼓勵方葵時說過的。
這會兒聽到就覺得特別的好笑。
「哈哈哈,就你,小葵,你別搞笑了吧,別說三十年,就是給你六十年,你能壓倒誰,被壓還差不多吧!」
方葵憤恨的看著秦汀語,心裡自有打算!
被人看不起沒關係,十年前,他也只是秦家養的一條狗,可是狗又如何,秦家的大小姐秦汀語不一樣的讓他壓。
十年後,是,他還是一條狗,一條匍匐在柳晚霞腳下的狗,但那又如何?柳晚霞這樣的女王,在床上不還是讓他壓的!
所以說誰壓倒誰並不重要,誰能笑到最後才是最重要的!
*
另一邊,郝貝就不太好了。
千鳳在邊上守著著急的不得了。
就沒見醒,給灌了些紅糖水了,可這樣根本就不行,臉色白的跟什麼一樣的。
千鳳看著千山有點著急。
千山沒辦法,就給方樺打了個電話。
方樺那邊接到電話,就說了一句:「我在忙,有事回頭再說。」
千山無奈的放下電話,攤攤手說:「大少在忙,我們就守著吧。」
方樺讓他們過來時就說過,除非是必要的,他們不要輕易的露面,特別是他們也生活在這個屋子裡的事實不能讓別人知道。
千鳳拿著手機,啪啪啪的摁著,把手機給千山看。
千鳳是主要是擔心郝貝這樣子不行的,郝貝的情況在千山和千鳳過來前方樺就有交待過的。
也是知道郝貝身體不怎麼好,今天一下輸了那麼多血。
千鳳有點擔心,怕郝貝這樣不行,是不是也得輸點血去。
發的就是這個內容。
千山搖頭,拍著千鳳的肩膀說:「鳳兒,你不該這樣,我們只需要按大少的吩咐做事就行。」
千鳳臉色有點不太好,拚命的搖頭,似乎有很多話說,可是對上千山黝黑的眸子時,到底是什麼話也沒說了。
千山退出房間,只有千鳳守著。
千鳳的眼晴有點紅,她覺得千山不懂她,不懂女人的心。
千鳳是親眼看著郝貝給裴瑾瑜輸血的,那真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的節奏,千鳳是個女人,也曾差點當了母親,所以她懂郝貝那種心情,也就是那一刻的動容,讓千鳳想好好的照顧郝貝。
郝貝睡的不安穩,夢裡全是血,到處都是人,白花花的一片上,隨處可見紅色的血。
夢中,她在跑,一個勁的往前跑,腳底下就有這像方柳白天那個慘樣的人絆著腳,讓她跑不動,腳死釘在原地,怎麼也動不了!
然後她就看到前面的小瑜和一寧。
小瑜的頭上一直在冒血,一寧站在那兒哇哇的在哭,手上也是血……
郝貝想跑過去,她拚命的喊,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一個溫熱的手掌貼在她額頭上時,郝貝伸手抓住了那隻手,茫然的睜開眼,一陣眩暈。
「小瑜,一寧……」
千鳳拍著她安慰著:「小姐,你做夢了。」
郝貝長舒了口氣,一動全身都難受,頭還很暈,問千鳳什麼時候了。
千鳳看看表,說是夜裡兩點了。
郝貝猛然就坐了起來,管千鳳要她的手機。
千鳳把手機給她,她拿過來,沒有短信,沒有未接電話,著急的她趕緊就摁號碼,快捷鍵1摁了出去就把手機給貼耳朵上了。
「喂……」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時,郝貝愣了下,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看了下號碼,頓時腦袋都大了。
快捷鍵1她設的是裴靖東的號碼,可這會兒這個號碼卻是方樺的號碼。
方樺這會兒還在方家,剛到房間裡,澡都沒來得及洗,累慘了,才躺下,就接到郝貝的電話了。
「呃,沒事,打錯了!」郝貝說著就要掛電話。
方樺卻是大喊一聲:「你敢掛一個試試!」
郝貝不敢掛,方樺現在就是她的債主,她得聽方樺的,不然小瑜和一寧。
「方樺……」拖著尾腔,郝貝表達著自己的無奈,並解釋著:「我想知道小瑜怎麼樣了?所以方樺,讓我打個電話行嗎?」
方樺那邊深吸了口氣就開罵:「郝貝啊郝貝,你可真有良心啊,我這為了你忙活了一個晚上,也沒見你問問我怎麼樣了,你就這麼關心姓裴的啊?」
郝貝聽出方樺聲音裡的疲憊,嗓子都啞了的,於是很不走心的問了句:「那你怎麼樣了?」
「呵,這關心可真假!」方樺嗤笑一聲。
「……」郝貝無語了。
方樺歎氣說話:「不是不讓你打電話,而是你記得我告訴過你的話嗎?不要輕易的表露你的情緒,那怕你真的很在乎那個孩子,也別讓別人看出你的表現,這對你還是對那個孩子都是好事,明白嗎?」
郝貝:「……」明白是明白,可是有誰能像方樺說的那樣理智呢?
「你放心,那孩子不會比方柳慘的!」方樺只得這麼補了一句,真心覺得自己也是蠻拼的了,你說他容易麼弄這些事兒!
「哦。」郝貝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方樺又交待了幾句,大意就是讓郝貝淡定,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收了線後,郝貝去看快捷鍵設置——1到10個快捷鍵,全是同一個號碼,都是方樺的,顯然是方樺自己弄上去的。
郝貝看著手機嘴角抽了抽,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呱呱呱……一二三四五六七……
掛上電話,郝貝找命的吸氣出氣,運氣呢,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方樺說的對,她要按著方樺說的去做。
這就怎麼著也睡不著了。
提心吊膽的,讓千鳳注意著隔壁的動靜,要是有人回來馬上通知她,她最起碼可以問問對吧。
就這樣半睡半醒的到了天亮。
幾次拿了手機又放下,也算是忍住了的。
早上精神就不太好,這邊手機一響,簡直就是警鈴一般的讓郝貝彈跳起來,抓起手機急切的接了起來。
「喂……」
「哎喲,丫頭啊,是太想爸爸了嗎?這麼快就接了,我這一會兒就到家了,給你帶早點……」
秦立國的聲音自話筒裡傳來時,郝貝瞬間就石化了。
她怎麼忘記自己搬出來還沒給秦立國說呢。
秦立國這會兒是剛下飛機,正在回家的路上,本來說是裴靖東來接他的,早上五點上的飛機,打裴靖東的電話沒接通,所以就讓司機來接了。
所以這會兒根本不知道他走這些時間發生什麼事,更加不知道郝貝這會兒根本就不在家裡。
「那個,爸啊,你到哪兒了?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下呢,我好去接您啊?」郝貝一手夾著電話,手忙腳亂的下床,就去櫃子裡找衣服……
想著如果秦立國離家還遠,她就趕緊回去。
誰知道秦立國說再二十分鐘就到大院門口了,郝貝瞬間就洩氣了。
她從這兒過去,最少得三十分鐘,更別說她洗漱換衣服的時間了。
「爸,我沒在家,你在家等我,我回去跟你說。」
「什麼?你沒在家?沒在家你在哪兒?跟東子在一塊兒?貝貝啊……你……」秦立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爸,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等我回去啊。」郝貝說著掛了電話就喊千山和千鳳。
千山準備車子,千鳳幫她準備衣服,她得盡快回家。
千鳳在樓下給她做早點來著,剛做好,聽到郝貝的事情,就端著上來,讓郝貝先吃一口,自己趕緊給郝貝準備衣服。
上了車,郝貝就有點忐忑了。
真心的,秦立國肯定會反對她這樣做的,所以她才會趁秦立國出差時自己搬出來。
再說秦立國那邊,在大院門口看到袁嘉邈了。
袁嘉邈是讓攔在大門外的。
他想找郝貝,找不到人,就來大院門口堵人的,可是這破比的門衛死活不讓他進去的,他正在打電話,想找人看看能不能讓他先進去。
秦立國讓司機停車,降下車窗,有小兵走過去回話。
沒一會兒袁嘉邈就被請到了秦立國的車上,袁嘉邈看到秦立國那簡直就跟看到親爸一樣的激動。
「秦叔,你可算是回來了,我跟你說啊……」
秦立國是聽小兵說袁嘉邈是來找郝貝的,就讓上車了,誰知道袁嘉邈一上車就開始說個不停。
秦立國聽得火大死了,怒視著袁嘉邈,一億違約金,虧得你小子也敢說的!
而後又聽到方樺的名字,秦立國那眉頭一下就擰死了,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開來。
他連裴靖東想去方家執行任務的事情都是不太情願的同意的,更別說現在換了當親女兒一樣的郝貝去,秦立國能平靜得了才怪!
「停車!」秦立國大喊一聲。
司機趕緊停車。
秦立國又喊了一嗓子:「倒到大院外面。」
司機又趕緊執行命令!
然後到了大院外面,秦立國鄙夷的看著袁嘉邈:「你,滾下去!」別以他聽不懂的袁嘉邈是什麼意思,噢,當郝貝是商品呢,你既然看中錢,就跟你的破錢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