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東看著這一幕簡直是雙眼直噴火了!
這死女人是在對著展翼小子犯花癡的嗎?
展翼那就一小白臉,脫光了跟白斬雞似的,有什麼可看的?
一雙帶火的虎眸無意間掃到一人時,腦袋蹭的一下如炸開鍋了一樣!
故而大手一伸拽過郝貝往治療室的方向行去,邊走邊訓:「女人,你的男人在這兒,再亂看把你眼珠子剜掉!」
郝貝側頭看了他一眼,觸到他袖子上的血痕時,心中一緊,怯生生的問了句:「剛才那個展翼叫你boss是什麼意思?」
男人很是得意的扯了下嘴角道:「是他上司的意思。」
郝貝停了下腳步,往後退了兩步,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細細打量起眼前男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筆挺有型的站姿,如若此時的米色t恤換成軍裝,那就是一個硬朗的鐵血軍人呀!
狠拍一記腦門,暗罵自己眼拙開始以為他是個窮**絲,後來又當他是混黑幫的,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個軍人,還是一個上過戰場,受過槍傷的軍人!
裴靖東站在那兒任郝貝打量,臉上依舊萬年不變的冰冷,眸底卻早就盪開了一朵朵小春花,心中更是得瑟的嗷嗷叫起來——
高大挺拔的男人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又邪魅性感;而女人一張鵝蛋粉臉,水靈靈的杏仁眼顧盼有神,粉面紅唇,站在男人的身邊,身量更顯嬌小。
春日午後曖曖的陽光穿過玻璃折射進來,斑斑金光灑在他們身上,成了這走廊裡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正應了『時光靜好』四個字。
卻偏偏有人不識相的打破了這一刻的美好。
「姐夫,姐夫,你怎麼樣了?嗚嗚嗚,都是我不好,又連累你受傷了……」
一道著急中帶著哭腔的女音傳來,是已經包紮好傷口的柳晴晴,她的護士服上甚至還有血漬沒來得及換下就來找裴靖東了。
郝貝是聽到柳晴晴的聲音都無語極了,『姐夫、裴哥哥、東哥』這三種稱呼柳晴晴到底是怎麼區分著叫出來的呀,她真是好奇死了!
不過她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區分的了,因為她媽已經高聲的喊了起來!
「郝二貝,你跟我說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女人是個什麼意思?」郝媽媽剛從治療室包了個胳膊上的劃傷,才一出來又見這小護士跟自家女婿抱一塊的當下就嚷嚷了起來。
郝貝頭大的蹙眉道:「媽,你現在該關心的是清清的事情,而不是我的,再說你怎麼能這樣,就算是孩子有問題,那也要等最後的檢查結果出來不是嗎?你不是一直想要孫子麼?為什麼要這樣?」
郝媽媽一聽郝貝還說她,當下氣的眼淚都出來了:「我怎麼不對了,醫生都說了百分之九十畸形,她懷了孕我就說別讓她去網吧工作了,她怕小寶在那兒亂來非得天天去看著,這下好了,畸形了後悔了哭了,說就算是畸形也要生下來……我就是想要孫子也不能要個癡的傻的缺胳膊多腿的吧!」
郝貝張大了嘴巴無話可駁,因為她覺得她媽說的也有道理。
楊清跟她弟一起在網吧裡當網管,本來剛知道懷孩子那會,她媽就說讓楊清換份工作,可是習慣了夜生活的年輕人,那兒是那麼容易改得過來的,沒成想會出了這等事。
「那現在怎麼辦?清清怎麼樣了?」她走上前扶住母親,憂心忡忡的問著。
郝媽媽也是氣得心肝肺的疼,瞪一眼郝貝沒好氣的說:「能怎麼辦?先養著唄,醫生說她情緒過激,如果再這樣下去就要看精神科了……」
說罷又紅了眼的看著郝貝恨恨的罵:「我是你媽,做什麼不是為了你們姐弟幾個好,到頭來,一個個的還都怨我……不讓我管,不讓我管等我死了就沒人管你們了!」
「媽……」郝貝無語的緊,她媽每次都這樣,聽的多了就覺得各種的煩,說的好聽是為她們好,說的難聽,就是太現實了。
「你呀你呀……」郝媽媽看著那小護士都撲在裴靖東懷裡了,氣得當下拿手指去戳郝貝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罵著:「郝二貝,你給老娘聽好了,給人當後娘當填房也就算了,要是讓小三再鑽了空,你就死外面算了!」
被點名的柳晴晴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咬著紅唇去解釋:「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姐夫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擔心他才……我不是小三。」
郝媽媽冷哼一聲,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他救你你擔心他,那不兩情相悅了嗎?
郝貝拉了拉母親的衣袖道:「媽,態度好點兒,清清傷了她的。」
郝媽媽這才醒了神似的,瞪一眼郝貝:「怎麼不早說。」
隨即換上一張笑臉,走上前從女婿身邊攙過柳晴晴:「姑娘呀,剛才真是對不住,你別跟阿姨計較,既然是小東的小姨子,那以後就是我家二貝的親妹妹……」
「……」郝貝再次無語中。
裴靖東在聽得郝媽媽那聲『小東』時,當下嘴角也是一狠抽,無語的緊,旋即摸了下鼻子走到郝貝身邊低語:「你媽還真是……」
郝貝聞聲抬頭狠瞪過去打斷威脅道:「你敢說出來試試!」這是她媽,她說可以,別人說那是萬萬不行的!
男人看著女人往前走的腳步,喃喃著這女人可真兇,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似的,但那帶著怒意,似怨又似嗔的眼神卻讓他心頭一熱,似有火要衝出身體那樣,鬼使神差喃了聲:「郝貝……」
郝貝聽男人叫她,剛抬起的腳又收回,抬頭時,正迎上男人低下的頭,他的唇就那麼巧擦在她的唇上。
她趕緊要退開,而他卻不管不顧的摁住她的後腦勺噙住她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而他們身後不遠處,那看紅了眼的前任陸銘煒擼起袖火紅著雙眸就往這邊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