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離開了那個院子。
王家人和居氏雅跪在院子門口,仰著脖子看著林北離開。
居氏雅攤的煎餅是什麼味兒林北沒吃出來,因為林北一口就吞了,居氏雅看到林北吃了後,鬆了口氣,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或許她真的認為,一個煎餅的心意已經足夠報答林北的恩情了這是一個天真的姑娘。
很快,林北在王家人眼裡消失不見。
王家人可不知道林北能聽到很遠遠的動靜所以當林北一看不見後,那個叫王安的傢伙噌的就從地上蹦起,迫不及待的把居氏雅一摟,居氏雅欲待掙扎,不過最後還是妥協了。
王安哈哈笑道:「王全,龍王大人都發話了,今天我就要和居氏雅成親,你得幫我們操辦婚事。」
王全緩緩站起,臉色鐵青:「你休想!!」
「龍王大人的話你都敢不聽?告訴你,居氏雅可是認得龍王大人的,從今天開始,老子也是龍王大人的親戚,還有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龍王大人也說了,很快就要來南越境了,到時候龍王大人就是南越境的皇帝,你們可要想好了,跟著我王安,有你們好處。」
王家人看著王全,又看看王安,再看看居氏雅,最後想起龍王大人的態度,心說這個王安可能真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林北聽到這裡後,搖了搖頭,不再傾聽王家人的動靜,隨便他們去折騰吧。
沿著小河往上遊走,林北很快就來到了西山鄉寨。
鄉寨已經破敗了,雖然才一年多光景,不過鄉寨處於森林中。平時潮濕,木頭建成的屋子沒有人氣就很容易腐壞,已經有幾間屋子塌了。許多地方也都長了草,林北繞了一圈後。接著往前,前方就是龍潭了。
離龍潭越近,林北的心就越雀躍,這裡可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先定居的地方,他對這裡的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隨後,林北來到了龍潭。
剛到這裡,因為林北的氣息。一些蛇從草叢還有破敗的大屋裡鑽出,被林北嚇走了,林北沒有去管這些蛇,先看了看屋子,好傢伙,都塌了。
青龍石倒還是矗在那裡,上面卻有了綠綠的苔鮮,再瞅瞅芋頭地,芋頭的生命力倒還頑強,長勢異常的好。都快四五米高了,不過地裡也長了許多雜草。
最顯眼的當屬龍潭上方的葡萄籐架,林北走的時候扯了一些老葡萄籐。餘下的都放在這裡,因為潭水不絕,所以葡萄籐的長勢也好得不得了,幾乎把周圍都給覆蓋了,密密麻麻的,葡萄籐上多了許多鳥窩,林北一來,鳥兒受到驚嚇,紛紛撲騰飛上天空。
看到鳥窩。林北下意識的把目光移向了大槐樹上面,那裡。是以前丟丟和奇奇的鳥窩,林北走的時候還特意加固了一下。當時還想著它們如果回來能有個地方住,在林北看過去的時候,幾隻鳥兒從那個鳥窩裡飛出來,林北目光一直:裡面有丟丟或是奇奇嗎?好像沒有?這幾隻鳥只顧亂飛,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林北一樣。
「或許它們早已經有了配偶,也早就不記得我了。」林北在心裡歎息。
因為念及往事,林北有些不太想走了,看了看龍潭,水還在咕嘟咕嘟的朝外冒,龍潭還是那麼大,不過因為上面有許多鳥兒居住,所以泉水卻已經不再清澈,林北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敢進去泡澡。
林北在青龍石的邊上盤了起來,把頭擱在石頭上,如同一樁雕塑。
時間緩緩過去,夜晚到來。
虎吼狼嘯,群鳥歸巢,這就是涪山的夜晚,以前林北住在這裡,附近都是林北的領地,野獸都跑了,不過林北離開了一年多,野獸又跑回來了。
葡萄籐上的鳥群也開始下落,它們認為林北只是個傻大個兒,對它們沒有危脅。
河邊的草叢突然一陣響動,林北眼珠子動了動,朝那邊看去。
一隻大龜探頭探腦的分開草叢,準備要去河裡洗個澡,林北看到這隻大龜,心裡有些驚喜,喲,這不是他養的那幾隻烏龜麼,哦,現在應該叫象龜,居然還有一隻沒有離開。
這只象龜比望海城的三隻要小一些,不過也已經算很大了,這種體型,森林裡的虎狼一般是沒有興趣的,或許這也是它能一直活著的原因。
象龜沒有理會林北,慢騰騰的下了水,隨後,游到了龍潭的那裡,然後鑽進了一個洞中,應該是準備歇息了。
「白養你們這麼大,見到家長居然也不來打聲招呼。」林北笑罵道。
或許是林北的笑罵起了作用,那只象龜居然又出了洞,游出了水潭,慢慢的朝青龍石爬來,林北就瞅著它。
游到半截,像龜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腦袋和四肢猛然一縮,縮進了厚實的龜殼裡,這是感覺到了林北的存在,它把林北當成了敵人。
雖然林北以前餵過象龜很多次,但是只是餵食,和象龜接觸的機會卻不多,像龜不認識林北的氣息也很正常。
看到象龜這個樣子,林北知道,如果他不走,像龜能一直縮在龜殼裡縮到天荒地老,他也無心吃這象龜,所以林北還是選擇離開,他已經緬懷得差不多了,這裡也沒啥可以留戀的了。
扭了扭身子,林北剛想離開,抬頭間,卻看到天空中有一隻鳥兒仍在盤旋。
別的鳥兒已經歸巢,所以這只仍在盤旋的鳥兒就顯得很特別了,青灰色的羽毛,體型比鴿子要大一些,發出啾啾的聲音,不時的俯衝下來。
林北先是一楞,隨後腦子裡掠過一個念頭:該不會是奇奇吧?
林北只記得奇奇小的時候,丟丟是一隻布谷鳥,林北認識布谷鳥,奇奇卻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現在天空中的那隻鳥兒林北也不認識。不知道是什麼鳥兒,但是看它的樣子,應該是有些熟悉林北的氣息。但是卻又不敢徹底相信的態度,或許它也在確認。確實底下的這個大傢伙是不是它的母親。
一鳥一蛇隔空對視。
林北畢竟是個有想法的,隨後,躥到了河邊,左右找了找,他想找一些螃蟹或是龍蝦,哪知道這裡根本沒有,林北這個氣啊,又覺得無語。應該是以前他找得太多了,所以絕種了。
林北看了看天空的鳥兒,鳥兒仍在它的上空盤旋,啾啾的聲音很急促。
林北沿河而下,終於在看到了一個龍蝦洞,裡面也藏了一隻龍蝦,不過藏得很深。
林北一陣忙活,最後還捲了一根木頭,把河都擴大了半倍,最後才把這只龍蝦從裡面抓出來。
再次回到青龍石。看著天上的鳥兒,林北仔細的把龍蝦的殼剝開,隨著他的體型越大。這種細緻活兒就越來越難做。
最後,龍蝦只剩下晶瑩的蝦肉,林北在水裡清洗了一下,用小棒子把龍蝦慢慢的搗成碎泥。
這是林北以前餵食給丟丟和奇奇最常用的食物,一邊搗,林北一邊看著天空的那隻鳥,最後,林北終於搗碎,把龍蝦肉放在了槐樹上的那個鳥窩邊上。
林北剛把龍蝦肉放在鳥窩旁邊。天空中的那隻鳥兒啾啾的叫著,猛然一個俯衝。衝到了林北的頭上,站在了上面。用嘴拚命的啄著林北的腦袋,它是奇奇,熟悉的場景讓它終於確認了林北的身份,認出了林北是它的母親。
林北感到腦袋上的輕微癢意,呵呵一陣傻笑:奇奇居然還認得他,這就足夠了。
「奇奇!!」
「啾啾!!」
「奇奇!!」
「啾啾!!」
「丟丟呢?」
「啾啾!!」
丟丟和奇奇不是一個品種,所以它們倆可能已經失散了,或許丟丟已經死掉也說不定,奇奇還能活著,林北能再次見到,已經算是奇跡了。
再次和林北重逢的奇奇很是眷戀林北,表達的方式就是用小嘴不停的啄著林北的腦袋,然後用翅膀不停的擦著林北的身體,林北聽不懂奇奇要表達的意思,奇奇也不知道林北說的意思,雖然並不能彼此溝通,但是卻也不妨礙他們的親密。
印隨行為會使鳥兒把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動物當成母親,並且會伴隨一生,所以雖然可能奇奇心中會覺得眼前的『母親』體型太過巨大,但是這沒關係,是『母親』一輩子就是母親。
對於奇奇的這種眷戀林北很是享受,不過隨著天明,林北知道他得離開。
他這次來是要找生骨草救崔蘭的命,另外,望海城可能面臨著的地震也讓林北一直很提心吊膽,所以眼看天色已亮,林北柔聲對頭上的奇奇道:「奇奇,我得走了。」
「啾啾」奇奇可聽不懂。
林北也不指望它能聽懂。
「你呢,就好好的在這片森林中生活下去吧,多鍛煉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有別的鳥敢欺負你,就揍它丫的。」
「啾啾」
「實在揍不過,回來找我,我幫你揍它。」林北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好了,回去吧。」
奇奇並沒有飛走,它壓根兒聽不懂林北的話。
林北也不介意,朝著龍潭外面行去,接下來他得進入涪山深處,卻採摘生骨草。
奇奇穩穩的停在林北的腦袋上,紋絲不動。
林北以前采過一次生骨草,所以這次輕車熟路,也沒有野獸能危脅到他的安全,一直到他採完生骨草,奇奇居然還停在林北的腦袋上,林北可以很長時間不吃東西,奇奇卻不行,所以林北不得不抓了一隻兔子,廢了很大勁把兔子剝了皮,又島成了肉泥,讓奇奇來吃。
看著奇奇歡快的扯著兔肉,林北笑罵道:「你丫這是準備當啃老一族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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