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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之中,除了庶民,黃家人以及孔明還有龐統也都在。
在林北躍出水面的那一刻,就算早有準備的他們也都驚呆了,在這一刻,他們如同看到潛龍出淵,這是一種震憾人心的場景。
當庶民都跪下磕頭的時候,孔明和龐統居然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然後懷著一種虔誠之極的態度衝著樊江磕頭,等到磕了幾個頭後,這才醒悟過來。
「大人真是神威如獄」
看到週遭的庶民,個個臉上都是震驚,狂熱和膜拜之色,所有人都相信了這是河神顯靈,一點懷疑都沒有。
「此事成矣!」龐統和孔明暗道,待到明日,只要大人從水裡出來,還有何人敢阻大人半步?劉表留在城中的一萬軍士估計有大半現在都已經被林北懾服了,根本造不成絲毫威脅。
這一晚,無數的襄陽人都沒有睡覺,明明天色已晚,襄陽人還不停的朝樊江邊上趕去,他們只想要見上一見林北這個河神,最後,襄陽城的北城人滿,而東西南三面幾乎人都空了。
全城轟動,這確實是全城轟動,這種狂熱情緒連軍士都沒有辦法阻止,或者說他們也不太敢阻止,前兩天還只是影子,但是今天晚上卻是真正出了水,民眾祭拜河神誰又敢阻?
林北躲在水下,也很震憾的看著碼頭上的人群,在現代的時候,林北於國慶曾經登過上城,那個時候覺得長城上的人真是媽蛋的太多的,幾乎都移不動道,林北也就只去過一次,然後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而且國慶的時候也不再出遊。
那一次的人給林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現在,林北發現此時跟那時候相比。這個時候的場面顯然更大。
城牆的牆頭,屋上。街上,樹上,只要有空地的地方,都被人擠滿了,全是人頭,就算林北能看到很遠,但是也看不到盡頭,擠得跟餃子餡似的。火把的光亮照在這些人臉上,都是狂熱的情緒。
「這麼擠,不得擠死好些人啊?」
林北覺得不能讓他們如此下去,否則肯定會擠死不少的,因為他已經看到有好些人被擠得臉色鐵青了,這些人正在呼喊,但是此時人潮的力量太龐大了,估計林北上去也得會擠成餅,而且聲音嘈雜無比,壓根沒人聽到這些人痛苦的喘息聲。
這種情況顯然是林北不想看到的。所以未及思索,林北用尾在江底猛然一拍,借助全身之力又騰的躍了起來。剛躍到空中,又是發出一聲震天的暴喝聲。
這一刻,林北的嗓音高得簡直已經突破天際了,最起碼籠罩了半個襄陽城,江面都因為這種巨大的聲音而掀起了波紋。
一吼之下,當真是極具效果,所有人的聲音都被林北給壓制住了。
不過隨後,反倒讓林北覺得極度無語。
庶民們先是被林北的暴吼給吼楞了,然後又更加狂熱起來。
「河神!!」
「河神大人。」
「龍王大人。」
「我看到河神啦!!」
「河神大人。不要走!!」
「河神大人,不要走啊!!」
無數人居然直接躍進水裡。也不顧江水森寒,眨下眼間。就跟餃子下了鍋似的,江面上幾乎都是人了,有些人會游泳,這些會游泳的朝著林北剛才躍出的江面飛速游去,但是有些人在水面撲騰了幾下,然後沉入河裡,因為他們根本不識水性。
「這是要瘋啊」林北大駭。
這種情況,別說林北沒有預料到,龐統和孔明也沒預料到,河神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瞅這些人樣子,就算此刻死去他們也毫無怨言。
孔明和龐統畢竟很清醒,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大吼道:「救人啊,救那些溺水之人」
黃家人也開始喊了起來,隨後,漸成聲勢,林北一看這個樣子,他不能前去救人了,否則人沒救到,估計還有更多的人會落水,所以便直接潛伏在了樊江之下,一動都不敢動,林北被這些庶民給嚇著了,這些人簡直太瘋狂了。
也在此時,襄陽城許多世家子弟都站在高處朝碼頭觀看,看到林北出現的時候,個個都面現驚容,隨後再看到庶民的瘋狂勁頭,頓時臉色都白了,這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了,庶民都不要命了。
「幸好只是河神」許多人喃喃的道。
對,幸好只是河神,而不是梟雄,否則有此民心,天下還有何人可擋?不過他們肯定想不到,這個他們口中的河神可不是真正的河神。
黃承彥捻著鬍鬚,震驚之後就是欣慰,有這種主公在,何愁大業不成?
江中,有些庶民游得快,已經游到了剛才林北出水之處,可惜林北卻再未出現,這些人當然也不可能看得見林北,隨後,狂熱情緒逐漸被森寒的江水撲滅,終於開始回游,然後在江邊救人,
入水的人很多,數量高達幾萬,不會水性的也很多,但是好在情況還算良好,畢竟他們落水地點就在碼頭邊上,離岸邊很近,週遭人也多,隨便拉上一把就不會出事。
碼頭邊上的人被入江的人一分流後,壓力減少了不少,再加上又救人,所以民眾倒是自發散開了,不再顯得特別擁擠,而這個時候,襄陽軍也終於能擠進人群了,開始驅離庶民。
這些庶民被驅離的時候,個個又跪下來,開始祈求河神的庇佑。
「河神大人,保佑我襄陽城啊。」
「河神大人,保佑我們啊。」
「河神大人,小人久居襄陽,從小便在樊江打漁,一直誠心,你老人家可一定要保佑我們。」
「河神大人,你老人家肯定是知曉城中水井結冰。特來保佑我們的,小人今日回去,便會備好三牲香紙。祭拜河神。」
民眾離開得很慢,相當的慢。一步一磕頭,虔誠之極,如果軍士敢阻攔,庶民便會對這些軍士怒目而視:「你等想要對河神不敬乎?!!」
這種大帽子壓下來,軍士們瞅瞅江面,卻是真不敢太過阻攔了,剛林北潛龍出水的情景太過震憾。
碼頭上不停的離去人,卻又有人不停的過來。開始燒香燭燒紙,然後是三牲之流的祭品,碼頭堆得密密麻麻的,等到快天亮時,這些祭品已經綿延了好幾里長,無人敢動這些祭品,看著震憾已極。
孔明和龐統終於退出人群了,雖然一夜未眠,但是兩人臉上都是亢奮之色,這一晚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庶民如此膜拜,大人入主襄陽城還有何疑問嗎?
隨後,有黃家人找到兩人。孔明和龐統見到了黃承彥。
「承彥公,如今那劉表在何處?」
「昨日劉表一夜未眠,不過如今已經睡去。」黃承彥低聲道:「襄陽軍此時應該已經到百里以外,我等這便通知大人?」
孔明看了看天色,再瞅瞅長街上同樣一夜未眠的庶民,和龐統對視一眼,斷然道:「打鐵趁熱,速去碼頭處搖旗通知大人,承彥公。劉表那邊還需多加注意,莫要讓劉表醒來過早。免生事端。」
黃承彥點頭,一連串的命令吩咐下去。隨後,又走出屋子,孟獲和祝融已經等在門外,孟獲身背大劍,祝融卻是空手,不過飛刀顯然是藏於身上,黃承彥沖兩人點頭,又招來十數個家僕,朝著城主府而去。
黃承彥會在城主府留意劉表的動靜,如果劉表醒得早,黃承彥便會拖延一些時間,如果拖延不了,說不得就得大開殺戒了,這也是孟獲要去的原因,只需阻上一阻劉表,林北這個河神便會趕到。
林北靜靜的潛伏於樊江之下,隨著天色漸明,林北便開始留意碼頭方向了,按照約定,到時候會有人在碼頭搖旗通知林北,林北便可堂然出現。
在林北的留意下,很快便看到碼頭旁邊一間屋被人推開了窗戶,這人拿出了一桿鮮艷的赤紅旗子,用力的搖了好幾下。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六下看來諸事已經準備妥當。」林北精神一震,該他再次出場了。
此時碼頭的附近已經沒有庶民了,留下的都是祭品,林北本來想準備一個極度震憾的出場方式,不過最後想想也沒有想出有什麼再比躍出水面更加震憾的了,畢竟他又不會飛,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游出江面吧。
林北慢慢的把頭探出江面,挺身而起。
城牆上的軍士一直都在觀察著江面,看到林北出現,全部都張大了嘴巴。
「河神」
「河神又出現了。」
「河神又出現啦!!」
好些軍士狂叫起來,軍紀什麼的根本都拋在腦後了。
林北這次並未再次下沉,而是挺著巨大的身軀慢慢朝襄陽碼頭而去,同時用一種低沉卻又極具威嚴的聲音念道:「荊州劉表,業已失德,龍王發怒,冰封襄陽上天不忍生靈塗炭,特遣本神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隨後,林北看著城頭的軍士,眼睛大瞪,暴喝道:「你等還不跪伏本神,莫非想與那劉表一同抗天不成?」
城頭軍士們心中大震,一系列的靈異事件,還有城中傳言,再加上林北出現了好幾次,許多軍士都已經深信不疑了,許多人還鬆了口氣呢,心說果真是劉表那廝,惹了天怒,所以才使襄陽有此一難,幸好上天不忍。
所以林北一喝之下,城頭軍士頓時跪下大半,兵刃擲地。
「河神息怒」
「我等不敢」
「好,那爾等隨我入城,擒拿劉表。」
「謹尊河神之令」
林北雄壯的身軀終於踏上了碼頭,此時,林北立起身來逾八丈,就只用尾後兩丈支起身體,白色的蛇鱗在朝陽的映照下,簡直在發著光芒,再加上神靈的光環,讓軍士們都不敢直視。
等到前行幾百米後,早已經有庶民看到了林北龐大的身軀。
「荊州劉表,業已失德所有襄陽庶民,且隨本神全去,擒拿劉表」林北一邊行,一邊喝道。
黃家人在庶民中開始大喊:「河神顯靈。」
「河神前來拯救我們襄陽百姓了」
庶民開始很震驚,隨著這些喊聲後,根本不敢抗拒,河神真的顯靈了,而且入了城,要捉那那劉表。
「劉表失德,上蒼震怒,實在該死!!」
「劉表失德,上蒼震怒,實在該死!!」
這句號子最後越喊越大,最後,附近的十來萬庶民也都喊了起來,個個臉顯憤怒之色,這種喊聲已經突破了天際了。
「河神!!」
「河神!!」
河神顯身,帶著十數萬庶民,襄陽城中還有何人敢阻,肯定是沒有人了,而且庶民的數量還越來越多。
劉表突然被喊聲驚醒。
「來人,城中出了何事?」劉表和衣而臥,此時急奔而出。
除了劉表的親衛,好些侍衛都躲得遠遠的,以驚懼的眼神看著劉表,如今劉表失德,連河神都驚動了,除非是一心效死於劉表的,便再也沒有人敢靠近他了。
邊上的親衛快速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劉表的眼睛越瞪越大,胸口不停的起伏:突然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慘笑道:「河神真的顯靈了?言我劉表失德?」
親衛沒敢說話,也是一臉慘然。
「劉大人」黃承彥已經趕到了。
劉表看著黃承彥,臉上突然顯出生氣,大呼道:「承彥公,救我!」
黃承彥站於遠處,神情複雜的看著劉表,拱手一歎道:「劉大人,如今河神顯靈,言大人失德,正準備前來擒拿大人,大人還是速速離去吧。」
「我劉景升不甘啊,我要親見河神,問上一問,我劉表自掌荊州以來,肅清境內盜匪,萬民悅服,又開經立學,自認雖稍有疵瑕,卻定不會有失德之處,我不信,我不信上蒼如此不公」
黃承彥歎道:「大人,如今情勢極危,以老夫觀之,河神此來,定是要擒殺大人,想必上蒼也受了蒙蔽,為今之計,大人還是先行離去,此中情表,日後自有分曉,萬不可意氣行事。」
劉表邊上的親衛也勸道:「主公,承彥公此言有理,我等還是速速離去,否則主公一旦被那河神擒住,只是憑白丟了性命。」
「劉表失德,上蒼震怒,實在該死!!」
數十萬的喊聲匯聚起來,連城主府中也聽得一清二楚,劉表自然也聽到了,臉如死灰。
「劉大人,走吧。」黃承彥再道。
「主公,走吧。」
劉表長長一歎,終於下定了決心。
黃承彥心中也鬆了口氣,襄陽易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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