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劉景升確實是去儒家學舍求助的。
如今蠻軍已經佔據長沙和武陵兩郡,屯兵於巴陵,巴丘,漢壽,一江之隔,虎視襄陽城,更兼這些時日蠻軍的軍船來往於長江之上,耀武揚武,氣勢洶洶,讓劉表的壓力相當的大。
就在昨日,劉表得到軍報,孱陵,夷道兩城也被攻破,雖然早有預料,但是劉表還是沒想過會這麼快,這兩城被破,代表著長江以南的所有城池盡入蠻軍之手,和長江以北的襄陽城只餘三座緩衝的城池,一為江陵,一為沔陽,一為夷陵,只要蠻軍度過長江,以蠻軍的兵力,襄陽城必然不保。
這段時間,劉表急得都上火了,這是第三次前來儒家學舍,求助於司馬徵和龐德公,希望兩位大儒能拿出一些方法來,可惜前兩次這兩人都避而不見,劉表心裡恨得慌,不過就算再恨,他也沒有絲毫辦法,劉表和孫堅一樣,同樣不敢動司馬徵和龐德公,事實上,這天下敢動這兩人真心不多。
好在這次兩位大儒讓劉表進了學舍,一見兩人,劉表顧不得客套:「德操先生,龐公,如今長江以南盡歸蠻軍,我襄陽城危若懸卵,如果蠻軍入主襄陽,這些蠻子豈不恥笑我中原之輩無能?還請兩位能伸出援手,共抗大敵。」
「不知荊州[風牧需要我等做什麼?我和龐公年邁不堪,恐怕有心無力啊。」司馬徵言道,他和龐德公名望很高,不過更多是在經學上面,至於打仗,兩人還真不太擅長。
「久聞儒家學舍之中有臥龍風雛,擁有經天緯地之才。兩位大儒可否讓他們出來?共商此事?」
司馬徵心說原來是瞅著孔明和士元來的,頓時苦笑,因為他們才剛剛辭學,劉表見司馬徵臉色有異,趕緊問道:「水鏡先生何故如此?」
「就在剛才,我這兩位弟/子已經向我提出辭學。而我也已准了。」
劉表頓時大喜:「原來這兩位已經學業有成?他們現在何處?景升親自去請。」
「應該就在後院。」司馬徵還是苦笑,親自去請,這個時候就算再禮賢下士也不行了,因為兩人都已認主,再說了,就算孔明和士元並沒認主,也看不上劉景升,因為劉表確實不是一個好主公,別看他現在對良才以禮相待。表現得禮賢下士,那是因為他沒辦法了,襄陽要快了,他這荊州牧名存實亡了,所以才會如此,等一旦劉表重掌荊州,那就只能呵呵了,而這也是劉表在襄陽這麼久了都還沒有招攬到良才的原因。儒家學舍就在襄陽,劉表這個近水樓台卻得到不月亮。
徐庶三人辭別司馬徵後。去了後院,準備收拾東西,徐庶的房子被林北弄垮了,雖然搶救出了一些東西,但是大部分都沒有用了,徐庶收拾得最快。記起林北囑咐的事情,便欲先去尋找祝融和孟獲,又告訴了孔明和龐統,言大人就在鹿門山上,這才離開。徐庶離開不久,劉表也找到了孔明和龐統。
孔明帥氣,龐統丑鄙,劉表從兩人臉上掃過,看到孔明的時候,眼睛大亮,在這個很講究儀容儀表的時代,孔明兄這般模樣確實為他加了不少分,在看到龐統的時候,劉表眼裡有著愕然和一絲不堪。
「敢問兩位可是諸葛孔明和龐統龐士元?」劉表施了一禮。
兩人回禮,各自答了,然後龐統就沒有說話了,因為他能感覺劉表對他的不喜,這也不是第一次,而面對這種人,龐統也一般是不會搭理的。
按照原本的歷史進程,龐統學業有成的時候已經是二十歲了,那個時候的龐統的名氣已經相當大了,不過卻沒有人請他出仕,也就是說找不到下家,導致龐統不得不在家裡荒廢了幾年,直到在原本歷史的赤壁前夕,龐統在周瑜和魯肅的介紹下,投奔孫權,一見孫權,孫權便不喜,於是又被介紹給劉備,劉備同樣不喜,只讓龐統當了個縣令。
這個時候可能是龐統最失意的時候,他才名不輸於孔明,但是因為樣貌,卻讓他屢屢不得重用,經過這兩件事情後,龐統的性格也就越發偏激了,最後才會有落鳳坡之死。
而如今,龐統已經找到下家了,所以面對劉表的不喜,龐統雖然心裡也不悅,但是卻有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你們慧識不了人,卻自有人能慧識我。
這一刻,龐統對林北這個大威龍王倒是感激起來了,雖然這位大威龍王是妖怪,但是妖怪又如何,能讓我一展所學,那我就跟定了,如果林北知道因為劉表的一眼而讓龐統變得死心塌地,肯定會非常感激劉表。
「不知荊州牧所為何事?」孔明問道。
「景升常聽人言,臥龍鳳雛有經天緯地之才,景升剛從水鏡先生處而來,聞聽兩位已經學成,心勝喜之,不若與我同回城中?一同敘話如何?」
「不敢當荊州牧如此盛讚,我和士元久未歸家,如今得先回家中看看,他日有瑕,必會上門求見。」孔明這是推脫了,他當然知道劉表是要招攬他,別說孔明已經認主了,就算未認主也看不起劉表,所以當然得推脫。
「哦,正當如此,兩位既然要回家,不若讓景升兩位一程如何?學舍之外有馬車,同去,同去。」劉表已經不要臉面了。
同去?同去個毛啊,跟你同去了還怎麼見主公了?孔明和龐統在心裡嘀咕,於是龐統直言道:「劉荊州,如今襄陽城危若懸卵,恐怕劉荊州不得閒瑕吧?」
劉表看到龐統的臉,又聽到龐統的話,臉上一怒,他可是一州之州牧,官多大啊,就算你有能耐,現在也不過是子,怎麼能這麼說話,不過劉表還得強壓怒氣,強笑道:「然,如今蠻軍勢大,我劉表此來就是欲求賢才,孔明,水鏡先生言你有治國之才,經世之學,如今我襄陽危矣,我許你軍師之位,讓你能力展所學,以克蠻軍,只要此戰能勝,孔明必能名揚天下,不知孔明意下如何?」
劉表現在都不管龐統了,心說這個粗鄙之人真是討厭,長得難看不說,說話也難聽,這種人必是學識淺薄。
孔明臉色不動:「劉荊州,孔明無能,不能當此重任,還請劉荊州另請賢能,就此別過。」又對龐統言道:「兄長,我們走吧。」
龐統點點頭,還是對劉表施了一禮,和孔明揚長而去。
劉表臉色鐵青,他身為一州州牧,又是漢室宗親,自認為已經禮賢下士了,哪知道這兩人都不理他,劉表心說這世道到底怎麼了,這些學子怎麼一個比一個傲氣。
孔明和龐統從後邊出了儒家學舍,看著高高的鹿門山,龐統說道:「大人雖在鹿門山頂,但是我們怎麼見到大人?」
「爬山吧」
「那這些行禮」
「帶著吧」孔明無奈的道。
龐統和孔明收拾了一下,綁好衣服褲角,準備爬山,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你們要幹嘛?」
兩人抬頭,前方林中是林北碩大的腦袋,有些促狹的看著兩人。
「大人,我和士元正要去見大人。」
林北想了想道:「孔明,你家是在隆中山吧?」
「正是,離這裡有十餘里地。」
「家中可有人在?」
「除了一老僕外,家中並無旁人。」
「既然如此,士元,你先和孔明去他家,稍候我再帶元直去那邊尋你們。」
兩人點頭,正要走,孔明又道:「大人,剛才劉荊州來了儒家學舍。」
「很顯然,是被蠻軍打怕了,火燒屁股了,所以準備來求助,你兩人都有大名,劉荊州沒找你們出謀劃策?」
「找了,我和士元都拒絕了。」
「行,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對了,此去望海路途遙遠,你們要帶什麼人同去也一併通知吧,免得來回費事。」
兩人剛走,徐庶便帶著祝融和孟獲匆匆趕來,也是正準備爬山呢,林北便馬上出現了,三人趕緊行禮。
祝融和孟獲在路上的時候顯然已經聽徐庶說過了,孟獲仔細的看了看林北,咧著嘴笑道:「大人是越發威猛了。」
對這些跟著他最久的人,林北自然也不擺什麼架子,「倒是你孟獲,好像這段時間長得有些胖了,武藝是不是落下了?」
孟獲趕緊道:「大人,小人日夜勤習武藝,可一日不綴,你問元直便知曉。」
徐庶笑道:「確實如此,如今週遭一些學子的家僕都讓孟兄給打怕了。」
林北哈哈大笑道:「原來這就是孟獲你的勤習武藝。」
孟獲嘟囔道:「大人,與人廝殺可比自己練習強多了」
林北笑笑,又看了看祝融,一年過去,祝融長高了一些,站在那裡亭亭玉立,「孟獲,如今祝融都入了司馬徵之門,你還不奮起直追?小心夫綱不振」
孟獲頓時臉紅了,小心的瞅了瞅祝融,沒敢說話,倒讓林北訝然,莫非真讓林北說中了。
「大人,恭喜大人能開口說話,但是祝融卻還是覺得以前那個不會說話的大人比較好一些,至少不會取笑我們」祝融幽幽開口。
林北先是愕然,隨後大笑:「孟獲,你真得跟你夫人學習了。」
談笑了一陣後,林北便讓三人前去隆中山孔明的家中,然後準備一番便可啟程回望海,三人依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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