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恐怕沒有人會不知道罌粟的,因為它就是現代毒/品的主要來源。
危害也不用多說了,是個正常人便都能知道,只是讓林北想不到的是,在這個時代也有人已經發現了罌粟的作用了麼?用了後力大無窮,悍不畏死?力大無窮不至於,但是悍不畏死倒應該是真的,因為神智都迷糊了,所以自然什麼都不會怕。
另一件奇怪的就是林北的本能反映,他現在已經能壓制住這具身體大部份的本能反應了,比如林北不吃生的血食,除了一些實在抗不過去的比如冬眠和蛻皮外,蛇軀的本能反映已經有些弱了,哪知道在看到罌粟花的時候,林北身體卻突然冒出了渴望,這種渴望驅使著林北,讓林北前去吃掉這些罌粟花。
這種本能反映真的讓林北有些嚇著了,做為現代人,他知道毒/品的危害,對這種東西自然是畏而遠之,現在他明知道眼前的是罌粟,身體卻驅使著他要去吃掉,這怎能不讓林北覺得可怕。
不過可怕的同時林北又覺得好奇了,為什麼身體會想吃罌粟呢?細細一想,很可能是罌粟能帶給身體一些變化,而且這種變化是有好處的,就像餓了後要吃東西,因為知道吃了東西後會填飽肚子。
「大人,你能看這個神花有什麼奇異之處嗎?」王來財見林北遲遲沒有動作,有些疑惑的問。
林北回神,搖頭:「我也看不出來。」隨後沉吟了下道:「那這些神花便就這麼放著吧。」
「諾。」
林北並未讓軍士們把罌粟拔掉,第一是林北想研究下這具身體的反映,第二就是堵不如疏。雖然他也知道罌粟相當可怕,但是如果林北顯得很慎重,欲滅之而後快,說不定反而有人會興起好奇心去嘗試,這樣效果適得其反。
「對了。你回去審問一下那些土著,問他們如何食用神花神果,是就這麼吃呢還是需要先做什麼。」
王來財笑道:「大人,已經審問過了,需要等花兒謝掉,結出果實。然後擠出果實中的汁液食之,那汁液據說甚少,這麼一大片花結的果實汁液也不過幾碗而已。」
林北心中凜然,這已經是現代提取毒/品的步驟了,想不到土著人還真的掌握了。不過他們卻肯定沒想到如何大肆的利用這種汁液。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再呆上一會兒。」林北對王來財道。
王來財轉身離開,只留下了林北。
林北爬到了一朵罌粟花的面前,探頭去嗅了嗅,罌粟花並沒有香味,但是林北卻覺得身體的悸動越加強烈,彷彿心裡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告訴他:「吃掉它,吃掉它」
林北抑制住了這種強烈的悸動。他根本不敢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據說許多染上毒/癮的最初都是因為對自己極具信心,認為自己能抵擋住毒/癮,可惜事實證明了這種意志堅定的人並不多。所以才會有強制戒/毒,林北也並不認為自己有這方面的意志,一旦吃下罌粟,說不定就會成癮,那後果就相當可怕了,林北可不想成為一個癮君子。
所以。林北轉身,堅決的離開。隨著林北行遠,那股悸動便越來越小。最終林北的身體平靜了下來。
林北停住了身子,「確實很古怪,罌粟花居然能讓身體起反映,可惜了,如果這不是罌粟而是別的植物就好了。」
如果是別的植物,林北肯定會嘗試一番,可惜這是罌粟,除非林北失去理智,否則他是必定不會去試的,哪怕一口都不會。
等林北回到瓦波部落,軍士已經在開始把土著人押上船,然後運走,會把這些土著全部送回望海城,到時候讓土著們修路和伐木,軍士們的動作甚是粗魯,只要土著走得慢一些,便是棍棒交加。
「這就是侵略戰爭。」林北看著這些場景,心中雖然有些不忍,但是卻知道這種事情是必須要經歷的,彼此間種族不同,到了林北這裡其實還算不錯了,要知道三國後期,五胡亂華的時代,胡人把漢人視為兩腳羊,還分了類,老瘦的男子被稱為饒把火,意思是說這種人肉有些老,需要多加幾把火才能烤得熟,年輕的婦女被稱為不羨羊,意思是這種肉味道鮮美,超過了羊肉,小孩子被稱為和骨爛,意思是小孩子的肉嫩,煮起來骨頭和肉都能煮爛,這種事情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卻被史書記載。
五胡亂華是漢人史上最黑暗的時期,這些胡人劫掠漢地從來不帶任何軍糧,碰到漢人便綁來吃掉當做軍糧,一次出征,吃幾十萬漢人乃是常事,這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光是被吃掉的漢人數量就達到幾百萬。
所以,林北沒讓軍士們把這些土著都殺掉或是吃掉已經可以算是仁慈了,這些土著可都是會吃人的。
想起那段血腥殘暴的歷史,林北的不忍之心便都散去了,這就是兩害相權取其輕,於其讓後世華夏的這段黑暗歷史重演,還不如林北來承擔這種負罪感。
「把這些土著押回之後,讓安忠直好生看押,隨後讓他們修路伐木。」林北命令道。
王來財點了點頭,自然得讓他們幹活,否則讓這些土著白吃白喝?
除了把人運走,糧食和寶石也都得運走,另外,土著人雖然武器落後,但是有些矛的矛頭卻是鐵製的,這些也都得取下,一併運回望海,然後據點那邊的伐木團和船工團會慢慢趕來,以這個瓦波部落為新的據點,再次開始造船鋪路,為另外兩個土著部落的戰爭而準備。
至於那些金家的家僕,林北也沒有仁慈,殺掉的話就太便宜這些人了,所以這些金家家僕也會被當成奴隸。和那些土著一樣去鋪路伐木,以後如果有礦脈,還會去當挖礦工人,就當是服刑,如果幾十年後能活下來。說不定能赫免其罪。
所有事情都在緩慢而有秩序的進行著,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造船。
根據審問土著人得到的消息,哈卡和風斯這兩個部落也都在這條大江的上游,風斯部落離瓦波部落約一百二十里,哈卡部落更遠了,離這裡差不多有四百來里路。從密林中過去顯然是不行的,所以只能用船來運送軍士,另外,因為一些土著人逃走,所以風斯和哈卡部落很可能會得到消息。想偷襲估計夠嗆,於是造船,造更多的船,運送更多軍士進行強攻才能保證戰爭勝利。
當最後一波土著運上船的時候,王來財找到了林北,搓著手道:「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何事?」
王來財把軍士叫了過來,軍士還押著一個土著女子。林北見此情形,頓時沉下了臉:「你所求的便是這土著女子?」
王來財硬著頭皮道:「大人,這個女子是瓦波部落首領的女兒。名叫瓦依倫,小人一見便喜歡上了,還請大人能讓小人納其為妾。」
這瓦依倫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八,也就是十六七左右,跟別的土著相比,瓦依倫膚色白淨。隱有漢人的輪廓,此時看著林北和王來財。不言不語,神情麻木。卻自有一股俏麗,怪不得王來財會喜歡。
「王來財,你還記得本大人所言否?」林北緩緩寫道。
王來財跪地,「大人,小人記得,不過小人是真的喜歡此女,還望大人開恩。」
「我記得你家中尚有一妻,兒女滿堂?」
「是的大人。」
「好,既然你喜歡此女,那我也不便阻止。」林北緩緩道:「不過此女乃是異族,如果你把此女納入家中,你這千夫長之位便得除去,如此你還要納此女為妾?」
林北曾說過讓軍士不得奸/yin女子,王來財應該不敢違抗,但是卻想鑽空子,納這瓦依倫為妾,這讓林北很生氣,所以為了以敬傚尤,林北只能拿王來財開刀了。
「大人」
「來人,通知全軍,即刻剝奪王來財千夫長之位,降為庶民,永不錄用,以後誰敢再納異族女子為妾為婢,視若yin行,格殺勿論!」
王來財楞住了,軍士卻沒有楞住,把王來財身上的甲胃除去,然後拖出了營帳。
王來財被林北降為庶民之事隨後便傳遍了全軍,林北又重新任命了一個千夫長,此人叫賀明,原是百夫長,軍士們隨即凜然,明白龍神大人雖然平時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卻不可觸之逆鱗。
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很小的波瀾,沒有軍士情緒起伏,就連王來財也沒敢再來找林北,林北龍神之威如若天神,他的話在望海城便是聖旨。
進山的第十七日,安忠直從望海城趕到了臨江城,臨江城是瓦波部落的新名字,林北以後準備在這裡建一個座城池,當做中轉站。
看到安忠直的那一刻,林北便板起了臉:「安忠直,你可是要來給那王來財求情的?」
安忠直跪拜:「大人,屬下教導無方,大人恕罪,大人未殺王來財已是大人仁慈,忠直不敢有所求。」
林北點頭:「你明白便好,雖則我平日脾性甚好,但是有些事情你們卻萬萬不可觸怒於我,此事便是其中之一,行了,你起來吧,說說你來此地做什麼?」
「大人,我帶了匠人過來斟察礦脈,忠直也許久未見大人,甚是想念,所以便來看看大人。」
「望海城呢?夫子主事?」
「然。」
林北點點頭,便不再過問,帶著安忠直逛起臨江城來,又說起了他的構想,準備以這臨江城為中轉,多造船隻,征服那些土著,等到土著被拔除,便可順流而上,和中原以及外國通商,安忠直聽得連連點頭。
只要臨江城建好,大軍便有了根據地,以此再對周邊進行幅射,這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最後肯定能達到林北的期望,征服土著後,讓土著在森林中鋪路挖礦,望海城的發展便會一日千里,畢竟到時候這個龐大森林都是屬於林北的了。
逛到江邊,林北看著大江,突然眼睛一瞇,只見江面之下有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的朝下而來,隨後軍士也發現了,頓時嘩然。
安忠直駭然道:「大人,那是何物?如此巨大,難道是水怪不成?」
林北一躍而下,朝著那個黑影游去,還未到近前,黑影拍了拍江水,引起兩個巨大的漩渦,卻是發現了林北,轉身而逃。
林北此時已經看到了那個黑影是什麼,這是一條蝠鲼,也就是俗稱的魔鬼魚,這種魚體型扁平,寬度要大過長度,看上去有些像是地毯,這條魔鬼魚的寬度超過了十米,尾巴還更長,從水下游過,所以黑影便顯得龐大以極,這種魔鬼魚是湄公河三大巨魚中的一種,被後世人稱為黃貂魚,另外兩種是巨鯰以及暹羅巨鯉。
這幾天林北並未見過這條江上有什麼大魚,所以還以為這條江可能並不是湄公河,現在看到魔鬼魚,林北便能肯定了,這條大江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湄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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