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蠻子擊敗呂布的這個夜晚,燕子口關隘內的火把徹夜通明,軍士嬉笑呼喝之聲隱隱傳出,林北據高臨下,往關內望去,卻見軍容整肅,於是不得其解,這大蠻子要做什麼?閒得?
第二日,也就是林北來到燕子口的第六日,大蠻子再次出關搦戰,喝罵半日,官軍死不出戰,大蠻子得意而回,午飯的時候,大蠻子手提酒壺登上關頭,邊飲酒邊對著官軍又是狂罵不休,隨後罵得累了,下了關。
林北本來還以為大蠻子是得意忘形,但是看到大蠻子一下關後就把酒壺扔給邊上親衛,臉色重新變得冷肅,林北頓時覺得不妙,這大蠻子好像在使詐啊。
第三日,林北來到燕子口的第七天,大蠻子仍然隘前搦戰,昨天被罵了一天的官軍終於不再龜縮了,派了三員將領出來,被大蠻子一一撅死,隨後士氣不振,盧植只能鳴金收兵。
「哈哈,今日大勝,再擺酒宴,我等齊賀之。」大蠻子說著話,狂笑著入了關內。
晚上,燕子口內火把通明,肉香酒香從裡面飄出,更有軍士嬉笑之聲,天色擦黑之時,一個軍士搖搖晃晃的到了關上,與守關軍士調笑了一陣,隨後醉倒在地。
盧植聽到軍士匯報,心中怒起:「這大蠻子真是欺人太甚」
盧植並未多加理會,官軍眼見關內大肆慶賀,便放下了警惕。
而通過林北的視角,卻能發現黃巾在關內聚集,這些黃巾根本未曾沾過一點酒水。此時正在用布把牛馬的蹄子包紮起來,大蠻子立於軍陣前方,面色肅然。
「果然是使詐。」林北頓時明白了,這大蠻子今晚是要大幹一場,等到深夜的時候黃巾就會從關內衝出。偷襲官軍,對於大蠻子的這種心計,林北真是感到有些心寒。
如果他不是全程圍觀大蠻子的計劃,林北估計也得和官軍一般,認為大蠻子驕縱,勝利後便大肆慶祝。酒肉飽食,警惕心自然也會下降,一旦被黃巾偷襲,以黃巾的士氣和人數,官軍必敗無疑。
「這個計劃應該是從擊敗呂布的時候就開始實施了。一連三日,大蠻子都如此表現,心計真是深沉得可怕。」
在要不要通知官軍的想法上糾結中,時間快速的過去,關內嬉笑聲漸少,火把漸熄,官軍也大都入了夢中,林北看到黃巾開始行動了。
燕子口的門慢慢打開。黃巾騎著蹄上被包著厚布的牛馬,輕輕的出了城門,而此時。十幾里外的官軍大營根本未有絲毫的警覺,因為哨兵根本看不到。
一隊隊的黃巾接連出關,排於隘下,林北看了下黃巾的數量,恐怕不下於六七萬人,而且還在源源不絕。大蠻子必是想一決勝負。
林北挺起身子,動了動幾日都未曾活動過的身軀。雖然幾日未曾進食,但是林北耐性驚人。此時精神飽滿。
「官軍必定要敗北,那就先於後路等著,待會後遇到曹操就殺之。」
對於曹孟德,林北深懷戒懼,這是曹孟德的名氣所帶來的畏懼,所以如果給林北選擇,林北必定會先殺掉曹孟德,至於盧植丁原,林北把他們排在曹孟德之後。
身形如風,林北朝著後山奔去,觀察著地形,很快便找到一個狹窄的地形,官軍如若敗退,肯定會從此地經過,到時候林北猛然衝出,以他的衝擊力,只要曹孟德在,肯定必死。
尋好位置後,林北便看向了官軍方向,靜靜等待。
時間緩緩過去,驀然間。
官軍營前突然傳來大笑聲:「蠻帥深夜前來拜會,軍士們,隨我殺」
官軍營中的號角和軍鼓開始急促的響了起來,又有火把亮起,這些火把被人擲出,點燃官軍的營帳,不用想,便知蠻帥正帶兵衝擊官軍陣營,並且遣軍士四處放火,製造混亂。
黃巾有備而來,官軍此時卻剛從夢中被驚醒,衣服軍備皆不齊整,在這種情況下,黃巾勢如破竹,各種慘叫聲連隔著幾十里的林北都能清晰的聽到,官軍營帳開始燃起熊熊大火,且有越演越烈的架勢。
林北並不知道盧植等人的是怎麼指揮的,不過他能看出官軍後陣在緩緩後退,甚至有潰敗的架勢。
一聲大喝突破天際:「蠻子何在,燕人張翼德在此,可敢與我一戰」
林北心中一震,原來張飛果然也在此處,這位可真是大嗓門。
林北伸直了軀體,看到官軍中有一股大的洪流,這股洪流所到之處,官軍營帳被掀翻,洪流到哪裡,火勢就到那裡,官軍敗了。
官軍開始撤退,後軍已經有軍士轉身逃跑,監軍軍士雖然連砍數百人頭,卻也阻止不了這種逃跑的趨勢,
「兀突骨,呂布在此,可敢與我再次一戰。」呂布的暴喝聲也響了起來,充滿著急怒。
大蠻子卻並不對話,他可不是傻子,搦戰的時候是會戰的,但是在這種優勢下他得帶領黃巾速度擊潰官軍主力。
官軍的帥旗終於開始轉移了,盧植,丁原,曹操,還有那徐姓的將領都有大批的親衛,這些親衛顯然也投入了戰鬥,黃巾的攻勢已經有些被遏制了,不過只是杯水車薪而已,黃巾現在是大勢。
「來了。」林北有些緊張,看到一面軍旗從那守著的下方經過,軍旗東倒西歪,上面寫著『郭』字,顯然不是林北必殺的名單。
官軍連續潰逃,數十軍官已經從林北下方經過,林北強自按捺住衝動,正在此時,林北終於看到了曹操的軍旗。
一曹一丁兩桿軍旗朝著林北的下方奔來,軍士個個臉色慌張,就連一些親衛都有驚惶惶之色。
如此多的人,林北自然分不清誰是曹孟德。等到軍旗正處於下方,林北縱身而起,朝下奔行。
幾隻箭矢從地面射了過來,林北不躲不閃,反而加快了速度。
「是何人?」
「保護將軍?」
「結陣。誓死保護將軍。」
各種聲音紛紛傳來,場面顯得凌亂之極,林北終於奔到了地面,正面面對了官軍軍士。
往前一撞,林北何等力道,更別說頭上還有精鐵長角。軍士根本避之不及,被長角從體中穿過,林北頭部一甩,直接把軍士撕成兩半,隨後觸碰到的軍士個個腸肚破裂。血雨灑了一片。
「怪物!!」
「是怪物。」有些軍士看清了林北的體型,畢竟林北的體型實在太大了,此時週身都是黑甲,如同一條惡龍一般,自然被認為是怪物了。
林北根本不管這些軍士所說之言,朝著曹姓軍旗的方向殺去,一路上簡直所向披靡,根本沒有軍士能攔上林北一刻。眨眼間,官軍已經死去了數十。
林北看到了軍旗下的一隊親衛,這些親衛盔甲明亮。刀盾齊備,林北眼神掃過,已經是看到了其中一人,「曹操。」
曹孟德確實挺好認的,史書有記載,說曹孟德形貌醜陋。很是矮小,頜有長鬚。說得好聽點就是比較有內涵,如果是平時。林北估計很夠嗆能認出來,不過此時,曹孟德被眾親衛護在裡面,而且確實面相不堪,林北自然就把他當成目標了。
曹孟德的親衛已經結成了陣型,不過當看到林北的體型後,個個都面露震驚之色,他們何曾見過體型如此龐大的怪物,如果是大蠻子衝出來,他們反而不會驚訝,不過林北全身被甲包住,一定程度上倒是減少了這些人的恐懼。
林北可不會去管這些人如何想的,身形扭動,使出了全身的勁道。
幾面鐵盾被親衛們豎起陣前,準備要阻上林北一個刻,同時,幾隻長戟也從盾陣中刺出,套路幾乎一模一樣,不過林北可不是以前安定縣的林北了。
眨眼間,林北已經判斷了路線,腦袋從兩戟之中穿過,一根長戟刺在林北鐵盔之上,擦出火花,持戟軍士被反震之力震得手臂斷裂,林北頭上鐵角頂在鐵盾之上,叮的兩聲嗤響,鐵角直接把鐵盾刺破,刺入那些親衛的身體,林北甩著巨大的腦袋,以親衛之軀當做武器,盾陣立破,林北瞬時離曹孟德不及一丈。
此時不殺,更待何時,林北朝著猛然一撞,長角閃著寒光,就要刺入曹孟德的身體,孟德兄大叫一聲:「我命休矣。」這個時候你還拽文言文?
「休傷我家兄長。」一聲大喝傳來。
「曹將軍休慌,關羽來也」邊上同時傳來暴喝聲。
林北眼前戟影閃過,一柄林北巨熟悉的武器—方天畫戟的戟尖點上了林北的頭盔,戟上傳來的力道讓林北心中一震,「呂布?他為何會在此?」
還未等林北思索,身邊一片刀影閃過,唰的一聲,如電如雷,林北只來得及偏了下身體,一面長刀從林北的身體劃過,身上的魚鱗甲就跟牛油似的,被長刀切開,入肉幾達半尺,如果林北不閃,這一刀就能把林北直接斬斷。
林北在心裡慘呼一聲,順勢翻身一滾,壓死了好些個軍士,趁著此時,林北看到一個紅臉長鬚的傢伙倒拎著一柄長刀朝林北殺來:「關羽,關雲長春秋刀法!!草。」
關羽是誰?國人沒有不知道的,關二哥啊,又稱關三刀,據說是關羽悟自於春秋一書,他的第一刀堪比呂布之能,第二刀就會遜色一成,第三刀又會遜色一成,第四刀就是本身的實力了,所以關羽每戰幾乎都是三回合內便決勝負,剛才那一刀顯然是第一刀,當真是如夢如幻,林北當時全心又在殺曹操的身上,被關羽一刀砍下,頓時便被砍中了身體。
「二哥,俺來助你。」又是一聲暴喝,林北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燕頜虎鬚,豹頭環眼的壯漢朝著林北奔來,手提丈八點蛇矛,朝著林北剛才被關羽砍傷的傷口刺來,林北心中惡寒,「這傢伙是張飛吧,張飛也來了?」
呂布一戟把讓林北後退,反震之力讓他也連退好幾步,心裡驚道:「這怪物好大的力氣。」隨後持戟而上,曹孟德乃是呂布新認的兄長,如今正如甜如密,視為知已,豈會讓眼前的怪物得逞,所以呂布心中憤怒,也同時攻了上來。
呂布在前,關羽和張飛在旁,同時圍攻林北。
如果是以前的林北,這個時候肯定會嚇得心膽俱裂,這三位可是出了名的猛將啊,一人便可把林北吊打,可是現在林北身為蟒身,這些時日又常見鮮血,此時不但不懼,反倒被激起了骨子裡的凶性:「要殺我?好,那我便把你們都殺了。」
林北人立身起,衝著關羽和張飛的胯下峻馬發出無聲威懾,不光這兩馬,就連週遭的軍馬也同時唏嘶嘶慘叫,前蹄跪地,被林北的氣息給驚住了,林北頭往前撞,迎上了呂布的方天畫戟,同時一擺尾巴,尾後的流星錘朝著關羽和張飛砸去,猛將如何?以一敵三又如何,敢攔阻於他,林北照樣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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