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了紅薯的消息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安忠直也告訴了林北,那就是平整地面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今天應該就可以徹底弄完,剩下的就是在修房舍的時候弄了,而平整地面後,就可以修路了。
任何一個時代,修路都是大工程,三國時期也不例外,而這條路要修起來更是困難。
學堂到西山鄉的直線距離約為三十里,其中森林裡的長度就為二十五里,要在森林裡開闢出一條平整的大道來,難度真的不小,另外,安忠直還想問林北,這條路得修成什麼樣子。
古時候最著名的路肯定是官道了,這是由朝廷出資修建的路,主要是為朝廷服務,雖然老百姓也能走,不過每當官員行走官道,老百姓必須要避讓,否則輕則被喝叱,重則打板子送進牢房,相當的嚴歷。
而官道是什麼呢?在林北的印象中,其實就是一些夯實的泥土路,至少在這個時代是泥巴路,還算結實,就算下雨也不容易變成泥濘,質量還是相當有保證的。
當安忠直問林北要修成什麼路的時候,林北想都沒想,直接答道:「最少是石板路啊。」
此言一出,安忠直心裡一陣的發苦,因為石板路不好修啊。
古代修路怎麼修?純粹是靠人力,所以一般是修土路,讓民夫把土挑回來,用鋤頭或是木棒把地面一寸寸的壘結實,而且古代也有打路基的概念,光是壘路基就相當的耗時,一個縣修一條官道一般都得舉全縣之力才能修得了,累死的民夫很常見的。
而石板路的話就得在路基上鋪上石板,石板也不能隨便的鋪吧,得大小厚薄差不多,石頭可比泥土重得多,青石板也不是哪裡都有的,需要石匠先開採出來,然後再抬回來,憑空多了許多功夫。
正因為如此,石板路在古代並不普及,或許縣城裡的主幹道會是石板路,又或者重要城市比如洛陽等地周圍有石板,其餘的地方都是土路,現在林北要安忠直帶領民夫修成石板路,安忠直覺得蛋都隱隱有些疼了,大著膽子跟林北說了下石板路的難修,希望林北能打消這個念頭,並且告訴林北,如果修成石板路,那麼一個冬天恐怕真是修不出來,不過林北仍然堅持。
做為現代人,林北深深知道一條好路的巨大作用,農村的泥巴路平時還好,一到雨天就爛得很,連車都很難通過,因為很容易陷進泥坑裡,越貧窮的地方路就越差,這是一個惡循環,只有路好了,各種物資才能快速的運進運出。
學堂到西山鄉的這條路林北並不準備光是學子上學的時候用,這條路以後還會肩負起把涪山珍貴的野生資源運送出去的重任,無論是以後養殖場的動物,還是以後栽種出來的糧食或藥材,涪山很大,所以保持一條通暢的道路也相當的重要,那麼石板路就必須了,如果不是現在沒有條件,林北甚至想修柏油路或是鋪鐵軌呢。
林北的堅持,安忠直沒有絲毫辦法,他對卞夫子指眼色,希望卞吉能勸勸林北,卞吉卻當做沒看到,最後安忠直沒招了:「大人,那這條石板路大人要修成多寬?」
安忠直在心裡打鼓,覺得一丈來寬已經很吃力了,一丈寬的話就足夠一輛馬車通行,哪知道林北直接寫了一個數字:「四丈寬。」
古代一丈是二點四米,四丈也就是九點六米,接近十米,能容納三到四輛馬車並行,如果西山鄉人都用象車,也能通過三輛,林北認為這個寬度才是比較適合的。
安忠直臉已經有些木了,四丈寬的石板路,神都洛陽好像都沒有這般寬的路吧?如果眼前的不是林北,安忠直肯定會說這傢伙腦袋壞掉了。
「怎麼?有問題?」林北見安忠直一直沒說話,便問。
問題大發了,安忠直都想哭了:「大人,這四丈寬確實太寬了,別說一個冬日,就算一載也修不完這條路啊。」
林北想了想道:「先把地面平整,再鋪石板就可以了,而山裡的石頭很多,想弄些石板很容易的吧?找些石匠切割石板,再找人專門抬回來,流水線作業,很簡單的吧。」
林北真不覺得有什麼困難,現代的時候甚至十來人就能修成一條路呢,雖然是用了機械,但是西山鄉人不少啊,如果不夠,還可以招些民夫啊,而且安忠直也說了,冬日裡老百姓幾乎沒什麼活幹,來修路的話能發餉錢還能吃飽飯,老百姓應該不會拒絕的吧。
「大人,人不夠。」安忠直直接道。
「那找人,鄉里的閒人,縣裡的閒漢,都可以喊來修路,告訴他們能吃飽飯另外還有錢拿,肯定有人來的。」
「錢從何來,食物從何來?」
林北看了看甄定,甄定心說難道大人讓我出這些民夫的餉錢?雖然甄定很服林北,要說一兩百金甄倒也能出,但是一兩百金明顯不夠工民夫的餉錢啊。
「甄定,你說過的吧?抓回來了長鼻獸你會給我豐厚的報酬?」
甄定苦笑,好吧,他還真說了,於是甄定明白了:「大人是說?」
「對,反正這些錢對我而言沒什麼用處,你們甄氏不是糧商麼?就把這些錢一部份換成糧食,一部份交給安忠直和崔蘭,讓他們二人發給工人餉錢。」
錢對林北現在來說真沒什麼用,除非是黃金啊什麼的林北還能收藏收藏,黃銅林北沒有那心思收藏,再說了,如果真想搞收藏,這個時代隨便弄點物什擱現代也是古董,遠遠比黃金值錢,但是現在有用麼?肯定沒有了唄,而之所以加上了崔蘭,倒不是不信任安忠直,而是錢這個東西很容易使人變壞,兩人互相監督,情況會好很多。
錢是林北的,甄定肯定是管不著也不敢去管的,別說林北拿出來,就算林北把錢扔掉,甄定也不會去過問,所以聞言點頭道:「就如大人所言。」
甄定說話了,林北便問安忠直:「如此還有問題沒有?」
安忠直歎了口氣:「大人如此慷慨,忠直無話可說,定會把此事辦得漂漂亮亮,不負大人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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