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直在安排兩隻大象回鄉之事。
其實已經不用安排了,現在已經能看到民夫的熱情,數百人遠遠的圍在兩隻大象的周圍,指指點點,就算再沉默寡言之人也能說一個唾沫橫飛,每個人心裡都露出發自真心的笑意,安忠直看到這些笑意,心裡也很歡喜。
這種笑意第一次出現是在大人說蝗蟲能換山貨的時候,從那個時候開始,安忠直便發現了西山鄉人的精神面貌比以前好得太多了,這是一種充滿生機,對前景充滿樂觀的笑意,安忠直看了看邊上的大人,心說能遇到大人,真是西山鄉人之福。
最後安忠直聽王來財講差不多所有人都要回鄉,畢竟這是一個盛事,所有人都不想錯過,「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林北搖頭。
「那我們便回去了。」
林北點頭:「回吧,別忘了囑咐你的事情。」
「忠直一刻都不敢忘記。」安忠直正色道。
林北便不再說什麼了,安忠直應該心裡有數。
「長鼻獸回鄉嘍。」有人大喊道。
「長鼻獸回鄉嘍。」數百人齊呼,聲音震天,阿哩連忙又安撫被這聲音嚇著的大象,安忠直也笑罵著眾人,眾人自然也不介意,嘻哈一笑。
長長的隊伍慢慢的走遠,很快,這裡便只剩下崔蘭和林北,連甄九也跟著去了,這裡只有甄九能聽懂阿哩說話,所以他必須跟著去翻譯。
「大人,要回龍潭嗎?夫子應該還不知道長鼻獸已經抓回來的事情呢。」崔蘭笑問道。
林北搖搖頭,「陪我在這裡走走。」
學堂的佔地面積其實並不大,十來分鐘就能走完,現在已經是平整地面的第六天,許多地面都已經很平坦了,最多再有兩三日就能徹底平完,比預想的要快一些,當然,這也跟民夫們的熱情有關係。
這次西山鄉幾乎全體出動,也是西山鄉人第一次吃到了大鍋飯的味道,他們在休息的時候去周圍獵些東西,回來交給以馮娘子為首的伙食團隊烹製,不夠的自然由林北去捉,所以這些天民夫們不光不覺得苦,反而很喜歡這種生活,因為每個人都能吃得飽飽的,有些人反而長了肉。
「大人,以後這樣應該會是一條水道,從這裡把水引進來,前面那裡就是夫子定下的池塘。」崔蘭每天都在龍潭和學堂兩處跑,對於進度瞭如指掌。
林北邊走邊看,民夫們幹活真是很盡力,連地下的樹根也被挖出來扔掉了,樹根形成的深坑自然也被填平,虧得人多,如果人少,光是挖樹根就異常費勁,不可能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做好。
逛完了學堂,林北心中有了些譜兒,便和崔蘭回了龍潭。
甄定的護衛很遠就看到了林北,林北倒是有些訝然,甄定居然還沒有回去,看樣子心急得很,所以在這裡等消息,
林北一進來,甄定就小跑了過來,先是朝林北身後望了望,有些疑惑,隨後恍然,喜道:「大人,是不是今日已經抓到長鼻獸了?」
「你說呢?」
「定是如此。」甄定很肯定的道:「想必大人已經抓回了長鼻獸,而且讓獵戶們把長鼻獸運回了鄉里。」
卞夫子坐在芋頭田的邊上,手裡捧著木簡,清聲道:「大人,你就別逗甄掌櫃了,這半天他可在我身邊轉悠半日了,心裡焦急之極,讓我頗為煩悶。」
林北笑笑,便點了點頭。
甄定大喜:「大人,抓了幾頭?」
崔蘭幫林北答道:「今日只抓了兩頭,個個體形碩大之極,看著極為駭人,果真不愧是長鼻獸,現已被安亭長帶人送回了鄉里。」
「大人果真厲害。」甄定樂得抓頭撓腮,恨不得馬上回鄉里看看那長鼻獸。
「我早就言之,大人只要出手,必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呀。」卞吉指著甄定,直搖頭,心說這還是一間大商行的掌櫃呢,卻如此沉不住氣。
甄定連連笑著稱是,其實不是他沉不住氣,而是那許攸許子遠可是袁公麾下最得力的謀士,袁公倚重異常,甄家現在攀附於袁家,自然得拿出全力的本事,否則一介商家,很容易被看不起,卞吉可不知曉甄定之苦。
「甄掌櫃,既然大人已經抓到長鼻獸,那麼今晚?」卞吉又道。
「自然,今日就讓小的和大人以及夫子痛飲一杯,以祝賀大人成功歸來。」
卞吉這才沖林北笑道:「大人,學生可是沾了大人的光了,這次甄掌櫃可是會拿出美伢酒,學生早就想一飽口福了。」
「美伢酒?」
「大人不知?這可是甄氏商行每年進項給皇帝的貢酒,除了甄氏,別的人家可是拿不出來,此酒連當世大儒伯喈先生也贊之為天下清洌,學生聞名已久。」
「哦?連蔡邕蔡伯喈先生也贊此酒?那非得嘗上一嘗了。」
蔡邕是誰不光三國人知道,現代人幾乎也沒有不曉得的,蔡文姬的老爸,在這個世代名望高得很,大儒之稱肯定必有其一席。
而在林北他們品嚐美伢酒的時候,兩隻大象已經運趕回了西山鄉,頓時,西山鄉轟動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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