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吉所謂的美酒林北看了看,有些濁黃,是用小米也就是粟釀製的,俗稱的米酒,裝在木壺裡,至於馮娘精擅的飲食,林北也瞅了下,林北發現裡面有蔥有姜,混和在一起和東西燉,不過另一盤菜卻是烤肉,切下來後碼得整整齊齊,邊上還放了點鹽,可以蘸著吃,在林北看來,這種飲食真不怎麼樣,但是卞吉已經認為很不錯了,就著壺裡的米酒,一口菜一口酒,美得跟神仙似的。
「或許夫所說的精擅也就是指會烤肉?」林北很有趣的想著,因為林北看他明顯吃烤肉吃得多一些。
林北沒有喝酒,這些米酒的數低了,也就一兩的樣,在現代喝一瓶啤酒在這裡估計都能喝上一壇米酒,卞夫酒量卻不怎麼樣,半壺米酒下肚後,臉都有些紅,上頭了,林北只能搖頭,這種貓一樣的酒量還喝酒呢。
一夜無話。
這個晚上林北睡了一覺,不過他現在需要的睡眠時間很少,所以天剛擦亮就醒了,然後直接游下了龍潭,泡了一個好澡。
丟丟和奇奇也從窩裡躥了出來,它們也起來的很早,林北浮出水面,兩個小傢伙在林北的上空盤旋了幾下,歡叫了好幾聲,隨後振翅一飛,飛走了,它們現在只是把這裡當成一個棲息的地方。
獵戶們陸續的醒來,跟林北問好,昨晚他們都是在火堆邊上睡的,充分發揚了艱苦樸素的精神,就連崔氏阿蘭也不例外,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們氣色好了許多,年輕人恢復能力都很驚人,幾天來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
隨後就是那些護衛,然後甄定卞吉也都醒了,先洗臉,再湊著泉眼喝些泉水,然後打理衣服。
「大人,今天可是要去堂?」卞吉問道,雖然昨晚睡得有些晚,但是他的精神很好,山水逸情,古來大賢都是如此,卞吉也覺得自己在向那些先賢靠攏。
林北點頭:「嗯,去堂看一看,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做的。」
林北比較上心這件事情,只要堂一修起來,人就會多了,到時可以給們發佈些任務,比如弄養殖場什麼的,這些在起始階段都需要人手,以便於圈地,另外,一多,通過教導,對林北的認可也會相當的高,認同高了,經過他們一宣傳,平民對林北就不會那麼害怕,隨後慢慢就會認同,然後又會去宣傳,這是一個良性的循環。
崔蘭把農戶們捉蝗的計量名冊拿出來,趕著大牛,跟在林北的後面,她會順便在堂那裡把各自的東西給發放下去,這也是林北很上心的一件事。
對林北而言,早幾天晚幾天可能區別並不大,但是對農戶而言就不一樣,這很可能關係到農戶對林北信譽的認知問題,林北和那些豪紳談生意的時候可以出爾反爾,但是對農戶卻不會。
到了堂的地址,這裡的樹木果然都被砍光了,清理成了大片的空地,還有好幾個大火堆在升起裊裊的青煙,這是把雜草和樹枝等等全部燒掉了。
此時時間還早,西山鄉的民夫可能還在上,所以只有十幾個守夜的,林北認識的有安忠直,王來財,木頭,九郎以及馮娘,這位小娘正在用一個大鍋燉東西,水已經燒開,咕嚕咕嚕直響,香味倒是很濃郁。
安忠直眼尖得很,看到林北一行人直接就小跑著過來:「大人,你可算回來了。」臉上都是驚喜之色,沒有作偽。
林北衝他點頭,安忠直趕緊拍手:「都起來了,大人回來了,夫也來了。」
大家都圍了過來,這些人也都見過林北的,所以絲毫都不害怕,反而更多的目光是盯著後面牛背上的山貨,這些人或多或少也都去捉了蝗蟲的,自然也會上心一點。
林北一看,那就把這些人的山貨分發下去吧,崔蘭抿嘴一笑,也不廢話,直接點名字。
這裡面沒有安忠直的事兒,趁著分貨的時候,安忠直跟林北介紹起情況來:「大人,樹木已經全部砍完了,不過平整這些地面估計還得十來天的功夫,運出去的木頭我也叫人開始分割了,到時候地一平整完,就會把木板拉過來,直接就能蓋,到時候很快就能蓋完。」
「哦,對了大人,這條小河我們挖寬了一點,也幸好是這條小河在,木材運送得也相當的方便,還有獵戶說到時候如果弄幾條船也不錯,這樣來回也省力許多。」
小河現在被挖成了米多寬,再挖的話估計就相當費勁了,因為都是石頭,不過這些人的想法還是很好的,懂得利用自然之力,林北當初就沒想過弄小船呢。
林北問卞吉:「夫,這樣光禿禿的是不是看著不好?沒有一點清幽的架勢。」
「大人不必擔心,等屋舍蓋好後,會運些樹過來栽上,點綴其間,另外,還會修上好幾十個亭,做為那風月之地。」
這個風月之地可不是談情說愛的,而是談書論道的地方,這個時代很流行這種事情,讀書人覺得非常高大上。
卞吉又指了指周圍:「大人,我擬將這條小河的河水引入其間,再栽些荷蓮細柳,到時候泛舟其上,吟詩會友,更有濁酒一壺,豈不美哉?」
甄定拍手道:「夫此言甚美,連我這樣粗鄙之人聞之也心甚嚮往之。」
林北也承認,卞吉這個想法真的不錯,本身堂處於山野之地,環境已經很好,再加上這些景色,環境肯定更美,無論讀書還是教書的,心情肯定舒暢,如果不時再走出堂,看看涪山的壯麗景色,許多人可能一來了就根本不想回去了。
林北覺得,自己應該也出點主意了,到時候把南越書院打造成國時期的第一書院,說不定還可以像穎川書院一般留名千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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