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離開了胡珂的辦公室沒有多久,欒安麗就被叫進了辦公室。沒多久,欒安麗黑著臉走了出來。以她在金融界的資歷如果想要找一份工作自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但是,在蘇南市肯定是沒有哪一家公司的福利可以比得上hk投資公司。更重要的是,自己卻是被辭退的,欒安麗的心裡不免耿耿於懷。
收拾好東西離開公司的時候,看向林放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恨意。她有些不明白,自從上次自己把鄭鼎天介紹給林放認識以後,她覺得自己跟林放之間的矛盾應該是已經消除了,沒想到林放還是擺了自己一道,這怎麼能讓她不恨呢?
欒安麗走後沒多久,龔德平走進了林放的辦公室。林放微微的愣了一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沉默了片刻,龔德平上前幾步,將手裡的一封辭職信遞交到林放的手裡,說道:「林經理,這是我的辭職信。」
林放愣了一下,詫異的問道:「為什麼要辭職?在這裡做的不開心?」
龔德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林放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是你畢業的第一份工作,hk投資公司也是一個很有發展潛力的企業,我一直都很看好你,只要你留在這裡好好幹,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成績。我知道欒安麗肯定是許諾了你什麼好處,可是,難道你要永遠的跟隨在她的身邊,做她的情人嗎?你還年輕,應該為自己的事業考慮,你將來始終要找女朋友,要結婚生孩子的。」
龔德平愣了一下,尷尬的苦笑一聲,說道:「像我這樣沒有身份沒有背景,從農村裡出來的孩子,走的每一步都要比別人困難。我知道我這樣會被人瞧不起,但是,我沒有時間了。我不能等,等十年八年的才能出人頭地。我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很無恥,很不男人,但是,只有這樣我才可以用最少的時間奮鬥出最好的結果。」
無奈的歎了口氣,林放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如果在外面混的不開心,我隨時歡迎你回來。」說完,林放拿起筆在龔德平的辭職書上簽了字。
「謝謝!」龔德平道了聲謝,尷尬而愧疚的轉身離去。
若干年後,當林放偶然的再遇到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他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人可以為了前程去做一些選擇,甚至是違背良心的選擇,但是,卻也要懂得什麼選擇才是最好的。一次的錯誤,可能會導致一生的錯誤,再也無法挽回。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夜!
一如往常般的黑暗!
零零星星的幾顆星星掛在孤寂的夜空中,使得夜色顯得更加的淒涼!
林放驅車來到了秦逸天的別墅,在方羽的帶領下走進了地下室。遠遠的看見鄭君豪窩在角落裡,樣子有些狼狽,臉上的那股傲氣此時也消失不見,滿臉的頹廢之色。林放的嘴角不由的勾勒出一抹笑容。
「我不是讓你們請鄭先生回來嗎?你們怎麼能這麼對鄭先生,簡直是胡鬧,胡鬧。還不趕緊把門打開!」林放擺出一副責罵的語氣,說道。
鄭君豪聽到聲音,抬起頭來。
鐵門打開,鄭君豪從裡面走了出來。林放趕緊的迎了上去,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遞了過去,說道:「鄭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些手下辦事太不靠譜了。我吩咐他們請你回來,可是,他們竟然這麼胡來。讓您受委屈了,抱歉,抱歉。」
鄭君豪微微的愣了愣,擺出一副很是傲慢的態度,將香煙叼在嘴裡。林放立刻替他點燃,然後吩咐手下搬來一把椅子讓鄭君豪坐下。「林先生,我知道你現在接替了秦逸天的位置,也是一方大哥。可是,你手下的這些人辦事簡直是太不像話了。我怎麼說那也是洪海的人,這件事情要是被我老闆知道了,那一定會傳到韓先生的耳朵裡,到時候這可就是你們故意的在挑釁了。」鄭君豪態度囂張的說道。
「是是是,這些人辦事的確很不靠譜,真是過意不去。」林放說道。
「說吧,你費這麼大的周折把我給弄過來到底有什麼事?」鄭君豪吸了口煙,傲慢的說道。
「我知道鄭先生在道上那是聲名赫赫的人物,在洪海的手底下你不覺得有些太委屈了嗎?如果鄭先生肯過來幫我的話,我可以讓鄭先生得到的比現在要更多。我是一個愛惜人才的人,像鄭先生這樣的人才我怎麼肯錯過啊。鄭先生意下如何?」林放說道。
「你是想挖牆腳?哼,林放,你未免有些太小看我鄭君豪了。」鄭君豪不屑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身份要比洪海還要高,可是,我鄭君豪那也是有骨氣的人。而且,韓先生的事業如日中天,如果我投靠了你,那就等於是背叛了韓先生,你覺得我會有好下場嗎?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投降了韓先生,或許還可以有一個好的位置,等將來失敗了,那可能就一無所有了。」
「草!」林放猛然間一巴掌拍在鄭君豪的腦袋上。鄭君豪一個踉蹌,一下子栽倒在地,一臉的茫然,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你個煞筆,還真當自己有多了不起啊?給臉不要臉。」林放在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說道,「既然你不喜歡剛才的談話方式,那咱們就換一種談話方式,或許你比較能夠接受。」說完,林放轉頭看了方羽一眼,後者會意,上前一把擒住鄭君豪,將他摁倒在地,跪在林放的面前。
「林放,你不要亂來,這件事情要是被我老闆知道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鄭君豪憤怒的吼道。
「如果我懼怕洪海,我就不會這麼做了。再說,大人物之間的博弈,像你這樣的嘍囉,永遠都是犧牲品。你信不信,只要我給韓錦鴻一些好的利益,他可以毫不在意你的性命?」林放冷哼一聲,說道。
鄭君豪微微的愣了愣,不再言語。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鄭君豪自然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好了,咱們言歸正傳吧。」林放說道,「我聽說韓錦鴻讓你找幾個殺手來對付我,是嗎?殺手什麼時候到?你們怎麼聯絡?」
「哼,原來你也會害怕啊。」鄭君豪得意的說道,「我自然知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如果你殺了我,那些殺手也同樣會要了你的命。能和你同歸於盡,在黃泉路上有個伴,那也值得。」
眉頭微微的蹙了蹙,林放說道:「照你這麼說,那就是說我的資料你已經交給殺手了,對嗎?好,很好。人呢,這輩子會面臨很多的選擇,有時候錯了,那就是錯了一輩子。你想死,也沒有那麼容易,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著生不如死的。」
話音落去,林放從護腕裡拔出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緩緩的走到鄭君豪的面前。「你……你想做什麼?」鄭君豪有些緊張的問道。
微微的笑了笑,林放說道:「人的身體就如同是一個宇宙,有著很多奇怪的事情。只要我這一針刺入你身體的不同穴道,你就會有不同的感覺。開心、痛苦、悲傷,反正是五味雜存,可以讓你體會到人生不同的滋味。我可以保證,每一種滋味都會讓你回味無窮,一輩子都忘不掉。生不如死!」
話音落去,林放猛然間將銀針刺入了鄭君豪的身體。鄭君豪微微的愣了一下,好像沒什麼感覺,一點痛苦都沒有感覺到。
林放微微的笑了笑,示意方羽鬆開他。片刻,鄭君豪感覺到有些不對,自己的神經開始跳動起來,不受自己的控制。緊接著,忽然間「哈哈」狂笑起來,根本就止不住。
笑,並不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情,當刺激過頭了,那可是比什麼都要痛苦的。不一會,鄭君豪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可是,卻還是沒有辦法止住。他到現在才發現,就算被人捅上一刀子,那也絕對要比這樣笑起來更加的舒服。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鄭君豪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那就要看你會不會配合了啊。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倒是不介意繼續看一會。我也很好奇一個人如果是笑死的,那會是什麼樣。」林放微微的笑著說道。
「我配合,我配合,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求你,快幫我把針拔出來吧。」鄭君豪實在是忍受不住了。
滿意的笑了笑,林放把銀針拔了出來。頓時,鄭君豪只覺得鬆了一口氣,笑聲終於停了下來。好半晌,方才回過神來。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覺得原來笑也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他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笑了,笑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