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刀子一樣的寒風吹在李牧的身上,在距離他的身體還有三四十厘米的地方,就突然間分向兩旁,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屏障包裹著背著水春麗前進的李牧。
狂暴的風把磨盤大小的冰塊都吹的漫天飛舞,有許多的冰塊向著李牧飛來,卻都被李牧直接一拳砸的分為冰粉四散飛濺。
在這等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大自然神威之下,李牧背著已經昏迷的水春麗狂奔,卻絲毫不受影響。
「見鬼,這次的颶風來的太快了,溫度下降的厲害,幸好我們做好了防範工作,早一步把所有工作人員都撤了回來,否則現在這種情況下還在外面,就算穿著防寒裝,也會被直接凍死吧。」一個新西蘭站的工作人員坐在爐子前還有微微發抖的說道。
「恐怕還不等你被凍死,就已經被吹走了吧。」另一個工作人員笑著說道。
「不知道其它觀察站的情況怎麼樣,這次的颶風來的太突然,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收到消息。」先前的工作人員又說道。
「你不用擔心他們,他們肯定是已經有了準備,我到是有些擔心那對從我們觀點出發的那對情侶,希望他們現在已經離開了南極,或者是已經到了其它的觀察台,否則在這種鬼天氣裡面,他們就有危險了。」
「這個……你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什麼什麼聲音?」
「好像是有人在敲門。」
「你別開玩笑了,這種時候怎麼會有人敲門。就算是魔鬼,也不會在這種天氣找上門來的。」
「真的,真的是敲門聲。去看看監控。」
「不行啊,監控的鏡頭上面都已經結冰了,現在根本什麼都看不到,是你多心了吧,應該是冰塊砸在上面吧。」
「不對,是有節奏的敲門聲,去換上防寒服打開門看看。說不定真的是有人在外面。」
「你真是太多心了……好吧……我去還不行嗎?」
打開厚厚的金屬門,兩個人都有些傻眼,只見在那狂暴的風雪中。一個男人背著一個昏迷的女人站在門外,那場景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上帝啊,竟然真的有人,快點進來。」
水春麗有些暈暈沉沉的醒過來。渾身懶洋洋的很舒服。心中暗自在想著:「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這裡到底是天堂還是地猶?」
視線逐漸聚焦,水春麗這才看清楚自己即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獄,而是躺在一個房間的床上,這房間她很熟悉,之前到新西蘭站的時候,她就是住在這個房間裡面。
「新西蘭站……陳……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我……」水春麗看清楚正在一旁煮咖啡的女孩,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陳是一個亞裔的新西蘭人。陳是她的姓氏,在新西蘭站的時候。水春麗還和她聊過天,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她。
「幸好史密斯和威廉發現了你們,及時把你們帶了進來,否則你們就真的危險了。」陳笑著把一杯咖啡端到水春麗的面前。
「是史密斯和有威廉救了我們?」水春麗心想原來如此。
「不,是你的男朋友救了你,你們能夠活著回來,真是一個奇跡,幸好颶風開始的時候,你們已經回到了觀察站附近,但是就算如此,你們能夠在那種颶風和溫度下活著回來,依然是一個奇跡,你的男朋友非常的棒,他竟然在那種情況下把你背了回來,水,你有一個好男朋友。」陳笑著說道。
水春麗楞了一下,沒有明白過來陳到底在說什麼,不一會兒水春麗才漸漸明白過來,臉色變的古怪起來。
從陳的口中,水春麗知道了自己竟然是被李牧背回到了新西蘭站,根據李牧所說,颶風開始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新西蘭站的附近,可是水春麗清楚的記得,颶風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在距離新西蘭站近百里遠的地方。
水春麗陷入了沉思當中,在那種惡劣的天氣下,連她這樣擁有耐寒體質的人都被凍昏了過去,可是李牧竟然背著她走了上百里路回到了新西蘭站,這實在太可怕了。
水春麗竟然感覺,原本自己以為已經相當瞭解的李牧,仔細想起來,卻似乎好像並不是真的瞭解。
「你醒了。」李牧和史密斯走了進來,兩個人手裡都拿著小酒壺,這種鬼天氣喝點小酒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你們現在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陳把史密斯拖了出去,房間裡面只剩下了李牧和水春麗。
「謝謝你。」水春麗看到李牧,心裡面沒來由的一暖。
「謝我讓你置身於險地嗎?」李牧微笑道。
「你這人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水春麗白了李牧一眼,只是這一眼少了往日氣憤,多了一絲風情。
「我一直都有在好好說話。」李牧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你是怎麼把我背回來的?」水春麗忍不住問道。
「就那樣一步步走回來的,還能怎麼回來?」李牧眨著眼睛說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不想說就算了。」水春麗沒好氣的瞪了李牧一眼。
「好好休息吧,威廉還在等我玩牌,我們要好好謝謝他才行,不是他聽到了我們敲門聲,恐怕我們都要被凍死在新西蘭站的門外了。」李牧拉了拉被子,給水春麗蓋好,笑著說了一句,就往外面走。
水春麗心中一動,李牧給她蓋被子的動作,讓她心裡面莫名的有些異樣的感覺,彷彿一下子和李牧間的距離近了許多。
「這個傢伙,有時候也不是那麼的壞。」水春麗心中暗自想道,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已經微微翹起,露出十分甜蜜的笑容。
水春麗睡了一覺後就已經好了起來,實際上她基本上都沒有受什麼傷,只是開始的時候被凍的昏迷了過去,後面一直在冰河的小宇宙籠罩中,並沒有受到寒風的侵襲。
「你們兩個真是一個奇跡,颶風來襲時的最低溫度已經到達到了零下七十度左右,風力也達到了十二級以上,你們竟然能夠活著回來,還沒有受太大的傷,這是上帝對你們的仁慈。」幾個人圍著在一起聊天,陳感性的說道。
「我們確實很幸運。」水春麗說著看了李牧一眼,她知道這絕對不是上帝的仁慈,而是某個人做一件連她都感覺不可思議的事情,到現在她也沒有辦法想像,李牧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水春麗很確定,自己的體質根本不可能長時間抵擋的住那樣的低溫,就算李牧能夠把她背回來,她也應該早已經被凍死,李牧背回來的應該是一具屍體才對,可是她卻並沒有受到重的凍傷,這讓水春麗感覺很驚奇,不知道李牧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方法,保住了她這一條小命。
在那時候,水春麗雖然在昏迷中,可是隱隱約約感覺一股十分溫暖又讓人安心的感覺包裹著自己,開始水春麗還以為是自己臨近死亡產生的錯覺,現在看來那似乎並不是單純的錯覺。
可是水春麗又想不出,那種讓她在昏迷中感覺溫暖安心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颶風終於停止,水春風出門看著這一片冰天雪地,並沒有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似乎也並不是很厭惡這片冰冷的天地。
「現在你還想要繼續留在這裡嗎?」水春麗笑盈盈的看著李牧說道。
「當然,這裡這麼好玩,我還想要再多留幾天。」李牧覺得自己現在在南極大陸上根本沒有什麼危險,不如再多待幾天,就可以湊足二十天,得到二點任務完成度。
「哼,你還想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受苦受難嗎?」水春麗裝作冷臉的模樣說道。
「你不願意的話,可以先回去。」李牧說道,這裡對水春麗來說,還是有些危險的。
「還用你說,如果現在有離開的船,我早就走了。」這次水春麗是真的生氣了,氣哼哼的轉身就走。
「也不用這麼生氣嘛。」看到水春麗竟然真的生氣了,李牧苦笑起來。
「哈哈,李,你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啊。」陳和威廉幾個人在旁邊都笑了起來。
看了氣象觀測的結果,最近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再有颶風,李牧和水春麗再次出發前往高原地帶。
這一次兩人都很輕鬆,愉快的完成了事先設計好的路線圖,平安的回到了新西蘭站,李牧也順利的拿到了第二點任務完成度。
「這還真有點鐵達尼號的感覺。」回程的船上,李牧和水春麗站在船頭看著美麗的大海,李牧笑著說道。
「我的美貌不輸給女主角,你比起男主角來可就差了一點。」水春麗開玩笑道。
「二十歲的我肯定比不上二十歲的萊昂納多,不過大家都是四十歲的時候,那就說不定了。」李牧反駁道。
「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發福呢,說不定比萊昂納多更慘。」水春麗撇嘴道。
「那要不要趁著青春的尾巴還在,做一些鐵達尼號上面該做的事呢?」李牧調戲道。
「我可不想再來一次沉船逃生。」水春麗轉身向船艙走去,走了沒幾步,又回過頭來嫵媚一笑:「我房間的門鎖有些壞掉了,要是某個大壞蛋硬要闖進來,我一個柔弱的女人也阻止不了。」
船頭上,只留下了一臉癡呆的李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