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夏莎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夏侯家的一干人等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看到她靈敏的身影快如閃電般的掠出,先前那副白衣飄飄,柔弱無害的氣勢,也在一瞬間發生了很是明顯的變化,變得凌厲而清冷了起來,與之前的她彷彿判若兩人,那張國色天香,堪比天仙下凡一般的容顏,也頓時斂去了天真無害的微笑,反而勾起了一抹詭異且透著無盡邪惡的笑容,如若不是之前夏侯羋耀等人的目光從未從歐陽夏莎的身上離開過的話,他們絕對會以為,此歐陽夏莎非彼歐陽夏莎,只是人有相似罷了,可就是這樣的邪惡笑容,卻讓歐陽夏莎比之之前更加的吸引人。
不過吸引歸吸引,在場的眾人卻不敢心生妄念,倒不是怕了歐陽夏莎,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有時候男子為了心繫的女子瘋狂起來,即便明知道是飛蛾撲火的行徑,也會堅持一意孤行的走下去,所以,眾人不敢心生妄念的原因與害怕恐懼,絕無半點關係,不過是因為歐陽夏莎那一身出塵的氣質,讓他們覺得,如若他們有了任何的妄念,就像是褻瀆了她一般,如此而已。
「該死的丫頭,本尊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通天的本事,讓你有底氣膽敢說出如此狂妄不知死活的話來!」歐陽夏莎的話,讓那些一直靜觀其變,準備伺機而動,向來喜歡再三推敲,才會有所行動,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對方圈套的魔修們惱怒了,要知道,向來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他們,何時被人如此輕賤小看過?不管是多高修為的強者,不管多麼凶悍的魔獸,哪一個見到他們,不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多年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趾高氣昂,習慣了只有他們能鄙視他人,習慣了橫行霸道,習慣了他們就是老大的生存原則,而今日,一個估計都沒成年的黃毛丫頭,居然如此小看他們,不但在言語上小看他們,就是那詭異的目光,在他們看來,也是在鄙視著他們,這叫常年高高在上的他們,如何忍受的了?頓時,這群魔修們也忘了什麼叫做冷靜,什麼叫做鎮定,一個個氣憤不已,火冒三丈,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的衝著那個讓他們暴怒的始作俑者歐陽夏莎動起了手來,黑色的魔氣像不要錢似得從他們身上瀰漫而出,手中泛著隱隱煞氣的利劍,也順勢飛劈出幾道駭人的劍光,夾帶著凶殘而凜冽的劍罡之氣,精準無比的襲向了對面的歐陽夏莎,那股駭人的肅殺之氣不由的便讓眾人都驚呆了,畢竟,他們這些人,從前也只是聽說魔修凶殘,可誰也沒有親身經歷過,這一次親眼目睹到他們的凶殘,如何能不震驚?
眼看著歐陽夏莎就要被那凶殘而凜冽的劍罡之氣給劈成兩半了,回過神來的夏侯羋耀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邊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歐陽夏莎所在的位置撲了過去,一邊不由自主的對著歐陽夏莎又氣又惱的大聲的怒喊道:「夏侯莎,趕緊給小爺躲開啊!你不趕緊躲開,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幹什麼啊?是想要找死,還是腦子有病啊?虧小爺剛才還真的相信你很厲害,這才多大一會兒啊,你個死丫頭居然就給小爺掉鏈子?喂,小爺說了半天,你怎麼還傻站在那,趕緊讓開啊!出風頭也不是你這麼出的啊!傻女人,快躲開啊,真是該死!」
不僅夏侯羋耀著急,在場的,已經有了為歐陽夏莎獻出性命覺悟的夏侯家的族人,也是同樣的著急,所以,不光夏侯羋耀有撲過去的打算,那些冠以夏侯姓氏的族人們,也同樣有了自己的行動,只是等夏侯羋耀喊完話之後,這些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的身體居然沒有前進半步,像是被什麼隔閡阻擋住了一般,與他們之前想像的飛撲過去的設想完全相反,當看到站在一邊冷靜異常的執法長老之後,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其他人礙於夏侯長老的地位不敢開口質問,可夏侯羋耀作為如今的少主,未來的家主,便沒有這些個顧慮了,於是便聽見夏侯羋耀直言不諱的大聲怒吼道:「夏侯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少主敬你讓你,可不代表你可以做得了本少主的主。這是第一次,本少主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還不趕緊收起你的結界?別忘了,夏侯莎是我們的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你難道沒看到,夏侯莎有危險嗎?」
「少主,還有各位同胞,老朽知道,你們此時惱怒與老朽的出手阻攔,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夏侯莎大人是否需要你們此時的出手相助?亦或者是夏侯莎大人真正需要你們為她做的是什麼?要知道,夏侯莎大人的實力雖然我們並未曾親眼見過,可是對她的為人,我們卻多少有些瞭解的,平心而論,你覺得夏侯莎大人是那種不知死活,為了出個風頭,就不顧不管自己是否能夠承擔,為此還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的人嗎?少主,你難道忘了之前夏侯莎大人為了讓我們安心,對我們開口承諾時的表情是何其的認真了嗎?少主,你難道忘了你之前答應夏侯莎大人的事情了嗎?」聽到夏侯羋耀大聲的質疑之聲,感受到夏侯家的眾人一個個雖未開口,卻毫不遮掩的表露出的一道道讓人不可忽視,還夾帶著疑惑,質疑,詢問等複雜情緒的目光,夏侯長老的目光便有些心虛的微微閃了一下下,只是很快便被他遮掩了下去,然後便露出一副好似胸有成竹一般的模樣,信心十足的看著面臨危險的歐陽夏莎,異常堅定的開口說道。說句老實話,夏侯長老雖然選擇相信歐陽夏莎,選擇相信歐陽夏莎的實力,可是他心中也並不是一點都不擔心於她的,尤其是在面對如此多的質疑目光之後,他心中的擔心就更是多了那麼幾分,所以他說出的話,看似堅定,實則多多少少是有些底氣不足的。
不過擔心歸擔心,心虛歸心虛,夏侯長老心中還是非常清楚,眼下他所要做的首當其衝的事情,不是為歐陽夏莎的安危的擔心,而是將歐陽夏莎托付給他們的那二十名魔修給殺掉,以減輕歐陽夏莎的負擔。
「究竟該如何做,你們自己決定!」夏侯長老覺得自己該說的,能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也是該做實事的時候了,與其浪費靈氣與自己人這般耗著,還不如去與那些魔修拚個你死我活來的痛快,畢竟,僅靠他一人,根本就困不了他們這麼多人多久,如果夏侯羋耀他們自己想不通,到時候合力對抗他的靈力結界,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與之對抗,於是夏侯長老在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之後,便快速收回了自己的靈氣,然後不等夏侯羋耀等人回應,深邃的眸光帶著一抹凜冽的殺氣,手中的長劍凝聚起一股駭人的夾雜著大羅金仙威壓的劍罡之氣,以著掩耳不及之勢飛襲而出,劈向了他的目標,距離他最近的三名魔修。
當然了,魔修雖然善於玩陰謀耍手段,不喜光明正大的比試,可也不代表他們的實力就真的差到哪裡了,這不,被夏侯長老襲擊的那三名魔修,其中兩名的身手反應就是極快的,在感覺到危險的靠近,轉身看到夏侯長老飛襲過來的時候,便迅速閃躲了開來,而另外一名目標人物,很顯然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不過僅僅只是因為慢了那麼一小步,便被夏侯長老的劍氣擊中,只見血光一閃鮮血飛濺而出,一劍斃命,乾脆而凌厲。
「該死,居然是大羅金仙巔峰實力的修士!」夏侯長老的實力,讓那些魔修們頓時大驚失色了起來,尤其是剛剛死裡逃生的兩人,更是感覺冷汗直冒,不由的小心翼翼,異常謹慎了起來。
而另一邊,聽了夏侯羋耀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言語之後,嘴角一直抽搐不停的歐陽夏莎,在用手中的雪綾擋下那足以致命的一擊,並同時以白綾纏住對方的利劍傾身而上,手心凝聚一股能量飛擊而出,重重的將那名魔修震飛了出去之後,這才抽出空來,回頭鄙夷的反擊道:「夏侯羋耀你小子才腦子有病,你才找死,你才犯傻,你全家都有病,都找死,都犯傻!讓你負責纏住那些個魔修,你盯著我看個什麼勁?還有你們也是,一個個都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幹什麼?是看戲呢,還是看戲呢?小心看戲不成,反而被人給劈成兩半!說你,說你們呢?本小姐沒事,你們還傻站在那裡盯著本小姐幹什麼?」
「古人誠不欺我,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個女子便以夏侯莎為最。」這是在場的夏侯家族人,此時心中不約而同浮起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