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了,本少主知道你們的誠意了,你們現在可以上路了。」聽到兩人宣誓般的回答,歐陽夏莎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微微的笑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真的是接受了他們的請辭,相信了他們的誓言一般,毫無半點破綻。
看到歐陽夏莎臉上掛著的淡淡微笑,那從被小白髮現抓包開始,就一直懸著心,吊著氣的兩個人,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如釋重負一般的鬆懈了下來,兩人相視一眼,對著歐陽夏莎感激的小鞠了個躬,然後便帶著些許興奮,些許慶幸,些許恐懼的複雜心理,以及死裡逃生,劫後餘生的無比滿足,一起轉身,狼狽的朝著這個讓他們差點嚇破了膽的陰森森的森林外圍逃竄著,就好像在他們的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們一般,那像是活見了鬼,一分鐘都不願多呆的迫切狼狽模樣,還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颼颼一一!」
在那兩人轉身準備逃離的同時,歐陽夏莎便從『腕碧』空間之中,憑空拿出了兩根大約兩寸左右,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銀光的細長銀針,在那兩人行動起來之後,逃離歐陽夏莎不過百米的時候,歐陽夏莎手中的兩根銀針便如脫了玄的弓箭一般,快速的飛了出去,直直的,半分不差的釘入了兩人的死穴之中,伴隨著『啊一一!』『啊一一!』兩聲慘叫之聲,那兩人便倒在地上,無聲無息,再也沒有爬起來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心中太過迫切,太過著急了的緣故,他們被家族培養出的,還算可以的判斷力,分析力,感知力都有了很明顯的下降,不僅因此而忽視了歐陽夏莎話中『上路』這個詭異詞語用在此處的不恰當,還省略掉了那淡淡微笑背後所夾帶的嘲諷和蔑視,連在他們宣誓時,歐陽夏莎雙眸之中閃過的必殺之意,也被他們徹底無視掉了,甚至連歐陽夏莎出了殺手,丟出暗器,他們都沒有發現,只是一味的,只知道逃離,所以,毫無防備的他們,最終落得個那樣的下場,也是無可非議的。畢竟,像他們這般,站在金字塔尖的家族成員,尤其是家族關係比較複雜一點的,不論何時,不論何地,都不該丟掉防人之心,哪怕是你最信任之人,否則等待他的下場,顯而易見。
而這兩人所在的家族,很明顯就是歐陽夏莎所謂的,家族成員比較複雜的家族,而像他們這般,稍稍的嚇一下,便輕易放下了警惕之心,戒備之意的家族成員,遲早都會走上這麼一條不歸之路,而她歐陽夏莎,不過是幫助他們,讓他們少受點罪而已,所以,她並不認為她做錯了什麼,或者是太過心狠手辣。
一絲不落的看清楚了整個過程的歐洋,在那兩人倒下的時候,便本能的,行動快於思維的跑上前去,探了探那兩人的鼻息,心跳,結果當然可想而知,歐陽夏莎親自出手,怎麼可能為自己留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禍端呢?那兩人的結果,當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甚至連靈魂,也在歐洋他們不知道的角度,被歐陽夏莎的尊神刀給吞了個乾淨。
「夏一一夏莎,你一一你殺了一一殺了他們!」看著近在咫尺,殺人猶如殺雞一般的歐陽夏莎,歐洋突然有了一種,他根本就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的感覺,一時間,難以置信,茫然無措,不願相信,痛心疾首,無比失望等各種複雜的情緒,從他那還算清澈的雙眸之中一一閃現,而站在他身邊的妹妹歐清,此時此刻,也本能的露出一副呆愣愣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無措表情,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一直都嬉皮笑臉,堪稱二貨的藍·道奇,則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不僅出乎意料的平靜,而且還一改之前的嘻嘻哈哈,吊兒郎當,變得無比認真,無比嚴肅了起來,看著歐陽夏莎的目光,更是透露出毫不遮掩的崇敬。而這三人的表現反應,無不體現出了三人所在家族的複雜程度,以及他們本人的一些經歷。
歐家明顯要比道奇家族內部人員關係要簡單的多,內部爭鬥也沒有那麼激烈,所以,歐洋哪怕再如何的精明,再如何的穩住,再如何的能幹,卻仍舊是沒有經歷過風雨捶打,生死磨礪的溫室花朵,毫無經驗可談。
藍·道奇的手上有人命,至少是有一條人命的,而歐家兄妹雖然圓滑世故,成熟老成,可是很明顯的,他們手上還沒有沾染過血腥,空有殺人理論,卻沒有任何的實踐,所以,認識到強者為尊的藍·道奇,表現除了可圈可點的平靜之外,對歐陽夏莎還會有著毫不遮掩的崇敬之情,而沒有經歷過如此殺人過程的歐洋歐清兄妹,雖會判斷人是否死透,可是卻仍舊露出一副傻愣愣的,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然了,站在歐家的這個位置,完全沒有經歷過殺人過程,那也是騙人的,越往金字塔尖的家族,手上沾染的血腥無疑就越多,歐洋歐清作為嫡系成員,甚至是未來少主的候選人之一,這樣的畫面可沒少見,只是他們見到的,都是所謂的惡人,也就是被他判斷為該死之人,而像如今這般,在他們看來,根本是不該死之人,卻是第一次,所以,也就難怪歐洋和歐清,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了。
「沒錯,我殺了他們,那又如何?」對於歐洋類似於指控的言語,歐陽夏莎並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只是非常淡定的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已。在歐陽夏莎看來,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殺一兩個人,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那又如何?呵呵,那又如何?你難道不覺得太過殘忍嗎?他們已經以生命之神起誓了不是?你為何還不放他們一條生路?」歐洋不是不能接受他的朋友殺人,他只是不能接受他的朋友胡亂殺人而已,在他看來,那兩個人已經以生命之神起誓了,根本就可以當做無害的存在了,他不明白也不懂,為何夏莎還是要滅了他們?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誓言或者神靈能保佑消息絕不外傳的,生命之神的誓言,只是可以保證他們一旦洩密,他們本人會死無葬身之地,如此而已。誰能保證,當他們的親人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不會為了救他們的親人,犧牲他們自己,把我給供出來,從而連累我的親人?所以,在我看來,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守住秘密,我不願,也不想因為兩顆碧精金,而給夏侯家,給那些我在乎的親人們,招去不必要的危險,讓他們成為眾人爭搶的眾矢之的。」歐陽夏莎本不屑於解釋什麼,畢竟,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可介於歐洋與歐若雪的關係,歐陽夏莎便不得不耐著心,認真的解釋了起來。
「好,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要知道,除了我們幾個知道今日的場景,還有白若依和那個黑衣人知道,誰能保證,白若依和那個黑衣人不會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他們可是知道你的厲害之處的,如若那兩人消失,碧精金也隨之消失,我想他們應該不難猜出碧精金的真正下落吧?」一直堅持不能亂殺無辜的歐洋,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畢竟他所在的歐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說歐家是乾乾淨淨的,鬼都不會相信,能走到這一步,站在這個位置的家族,哪個不是雙手沾滿了鮮血,只是他自己過不了自己的良心那一關而已,所以,想方設法的為難歐陽夏莎,只是希望歐陽夏莎能幫著說服他。
「白若依與那黑衣人關係匪淺,我想你們也都看出來了,所以,他們必定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而碧精金這般的寶物,是白若依弄丟的,她離開之前,不會沒有想過你們可能會被我發現,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說她會回來拿,那便說明,這東西很是重要,值得她再冒一次險,而這個消息如若被公佈,引起他人的窺視,對她可沒有半點好處可言,不僅沒有半點好處,還會平白無故的多出許多的競爭對手,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白若依怎麼可能會做?所以,白若依和那名領頭之人,都不會洩露半句,甚至更誇張的說,也許他們比我更不希望這個消息走漏。」似乎是看出了歐洋如此這般挑骨頭的真實原因,歐陽夏莎若有所思的盯著歐洋看了一會兒,直到看的歐洋臉紅耳赤,尷尬不已,歐陽夏莎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微微勾起了唇角,淡淡的笑著回答道。
「咳咳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三人今日選擇了離開,你會像殺他們那般,殺掉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