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皓軒被歐陽夏莎咋咋呼呼,大驚小怪的模樣弄得心情瞬間愉悅起來,這才確定歐陽夏莎是真的一點事都沒有,頓時連說話的聲音中都帶上了點點笑意,輕聲的開口說道:「丫頭,放心吧!雖然之前他們剛醒來的時候,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不顧不管自己的身體,一心只想去尋你找你,可是要記得,你在他們心目中的重要性,不僅僅是努力的源泉,也可以當做是制約他們的砝碼,再加上那裡還有個毒舌喬燁磊存在,隨隨便便的刺激他們幾句,再拿你的愧疚心威脅上他們幾句,他們也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醫院養傷了,他們既沒有缺胳膊,也沒有少腿兒,雖有幾處大的傷口,不過醫生昨日也已經表態說無礙了,只是他們都很擔心你,哪怕答應每日在病房裡老老實實的待著養傷,也都閒不住的拿著電腦,吩咐他們的手下找尋你的下落,時時刻刻在關注你的消息。舒愨鵡琻」
「他們沒事就好,不然我就真的罪過了,認識相處了這麼久,居然一不小心就忘了他們的那些倔脾氣。等一會兒,我就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讓他們安下心,免得他們養傷也養的不安生。」聽了夏侯皓軒的話,歐陽夏莎很是愧疚地開口說道。
「這些你都自己看著辦吧!不過夏莎丫頭,皓軒哥拜託你一件事,那就是記得有空的時候,給家裡的老爺子他們打個電話,多聊幾句。因為我們每次以你的名義打過去的時候,總是擔心說多了就暴露了,所以每次通話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鐘,但是,我們都可以很明顯的感覺的出來,老爺子他們心裡其實挺難受的,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我們雖然很是同情老爺子他們,可是為了不暴露你失蹤了的這個消息,只能狠下心,當做不知道老爺子他們心中的想法,其實,我們一直覺得挺愧疚的。」聽到歐陽夏莎的回答,夏侯皓軒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出了心中一直憋著的話。
聽到夏侯皓軒的話,歐陽夏莎頓了頓,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是解釋自己的粗心?是吃驚老爺子他們的反應?亦或者是感動於家人的在意?因為她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遺忘,不過是拖延了兩日,居然讓這麼多人的心都懸了起來,感動是肯定的,愧疚也是必不可少的,可是歐陽夏莎最終還是決定不去解釋什麼,只是笑著,簡短而又肯定的回答了一個字:「好。」
考慮到第二日夏侯皓軒還要上班,而作為一部之長,尤其還是頂著『內閣第一部』光環的外交部行政首腦,很多決定是容不得他出任何錯誤的,哪怕一點點都不可以,不為他自己考慮,也得為家族考慮不是?
要知道,往往得到的權利越多,相對應的責任也就越大,而眼紅這一切的人或者家族,也就越多,畢竟,虎視眈眈的盯著夏侯家的人和家族還是很多的,他們可是巴不得抓住夏侯家的錯誤,大肆宣揚,緊咬著不放的,所以為了讓夏侯皓軒第二日可以有個好精神,歐陽夏莎只跟他又說了一會兒,並囑咐他趕緊休息,就掛了電話。
因為異國與希臘的時差不過一個小時,所以掛了夏侯皓軒的電話之後,歐陽夏莎便迫不及待的給冥宿,鳳玥熙,夜璃,北辰,喬燁磊,穆擎蒼,葉景一一去了一通電話,報了個平安,讓他們安心,也順便讓他們不要再浪費資源,停下手上的搜尋工作。
希臘的『夢境之城』雖然現在還是晚上的黃金時間,街上到處都還活躍著不少人群,但是在華夏國內,卻還是深更半夜,本不想打攪更多人休息了,但是一回憶起剛才夏侯皓軒說的話,一想到大家的擔心,歐陽夏莎還是立馬撥通了夏侯皓澤,易辰逸,葉榮的電話,給他們報告了自己平安的消息,讓他們紛紛鬆了口氣。
至於夏侯皓軒專門交代的,給家裡老爺子他們的電話,歐陽夏莎考慮到老人家的身體,以及時差關係,是在算好了時間,在希臘時間的凌晨才打過去的。
而老爺子他們雖然嘴上沒有對夏侯皓軒他們說什麼,但是對於歐陽夏莎這一段時間一反常態的寡言少語,由最一開始的難受,到後來的有一些疑惑,加上多多少少聽到的一些關於意國諾瑪的『恐怖襲擊事件』的報道,再結閤家裡如今消息的封閉,以及在電話裡屢屢試探『歐陽夏莎』,『歐陽夏莎』的明顯躲避,那一些疑惑便逐漸變成了懷疑,這也就導致家裡的家長,包括老爺子在內,最近心中一直都是心緒不寧的,懷疑電話那邊的『歐陽夏莎』並不是她本人,嚴重懷疑她本人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畢竟,那時候歐陽夏莎離開的時候,明確說了是要去意國的諾瑪,而意國諾瑪最近確實是一點也不安定,在加上家裡的種種奇怪跡象,『歐陽夏莎』電話的怪異,讓他們不得不確定心中的那些懷疑,更是打算不顧自己的身體,瞞著夏侯皓軒和夏侯皓澤他們,去意國找尋歐陽夏莎的消息,連上午飛往意國諾瑪的飛機,都已經預定好了。
而正在收拾行李的眾家長,就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竟然是歐陽夏莎的聲音,經過屢屢試探,居然是真的歐陽夏莎,這可讓他們驚喜不已,同時也確認了,之前打電話的『歐陽夏莎』果然是假的這個事實。
聽到老爺子他們在接到自己電話之後,不是首先關心自己,而是各種懷疑,各種試探,歐陽夏莎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老爺子他們有多敏感,有多敏銳,皓軒哥以為的沒事,以為的瞞住了他們,實際上問題早已經大了,他們早已經發現了各種破綻,而當聽到他們連飛往意國諾瑪的機票都定了,正在準備行李去飛機場的時候,歐陽夏莎更是驚的一身冷汗,萬分慶幸自己沒有等天亮了再打電話過來。
瞭解了這些情況之後,歐陽夏莎便不打算再用之前準備的,解釋她之前話少的理由,因為那些理由,對已經發現不對勁的老爺子他們來說,真的太假了,於是歐陽夏莎便半真半假的對於之前,自己沒有打電話,來了個全面的剝析。
因為藍子希得到意國政府的內部消息,歐陽夏莎清楚明白的知道,意國官方晚些時,會直接對外,全球性的公佈所有參加了聖三一教堂拍賣會的賓客名單,所以歐陽夏莎便直接承認自己去了意國諾瑪,也承認自己參加了意國諾瑪的聖三一拍賣會,否則,等名單公佈的時候,她便沒得解釋了。
但是歐陽夏莎卻否認了他們一直都在聖三一教堂拍賣會的現場,一直等到最後的拍賣會結束才準備離開,而是說,在聖三一拍賣會舉行到一半的時候,他們便接到了他們安插在敵方支持家族內的人員的內部消息,稱那些人準備襲擊冥宿在佛羅倫薩的一處軍事基地,於是他們一行人便離開了拍賣會的現場。
而意國諾瑪聖三一教堂拍賣會出了事,自己卻一直沒有打電話通知家裡人的原因,則是因為拍賣會的當晚,直到他們上了車,離開了諾瑪境內,歐陽夏莎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丟了,不過想到時間緊迫,而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家裡的長輩們,又都知道自己來意國諾瑪是來處理危險的,就算自己兩日沒有電話,也不會擔心什麼,只會認為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於是便放棄了尋找手機的打算,準備完事之後,再去補辦電話卡,只是沒有想到,本以為一日,最多兩日便可解決的事情,就這樣拖了三日半,所以,一直幫忙處理佛羅倫薩內部事宜的她,直到今日半夜完事,來到了希臘,她才得到外界的消息,才知道意國諾瑪聖三一教堂拍賣會出了事,於是便趕緊補卡,打電話了。
至於皓軒哥他們的假電話,歐陽夏莎的解釋是,皓軒哥他們肯定是因為聯繫不上自己,又害怕老爺子你們太過擔心,這才想出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一邊安撫住老爺子和家裡的家長們,一邊尋找自己的確切消息。
而這樣做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讓家裡的家長們,在消息沒有被證實之前,少那麼一點憂心,少那麼一點煩惱,如此而已。
雖然對於夏侯皓軒他們這樣的欺瞞行為,老爺子他們頗有些不爽,可是心裡卻也清楚的知道,自家孩子這麼做,無非也是出於為他們這些人的身體考慮的,不爽的同時,卻也有些安慰,畢竟,這樣的行為,也是一種變相的孝順。
而對於歐陽夏莎這幾天沒有給他打電話,讓他們憂心,擔憂,猜測了好一段時間的這件事兒,家裡家長們還是尤為抱怨的,不過認真仔細的想一想,如果沒有發生意國諾瑪的這一次『恐怖襲擊事件』,他們的確會如歐陽夏莎所認為的那樣,就算打不通電話,也只會認為她那邊不太方便,而誰也不是預言者,誰也沒有想到,也沒有猜到,意國諾瑪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頓時也就釋然了。畢竟,沒有什麼事情,是比歐陽夏莎還很安全,更值得他們高興,值得他們在意的事情了,不是嗎?
問完了沒有通電話的原因之後,老爺子他們的關注重點,當然也就轉移到了歐陽夏莎在這次的任務中有沒有受傷的話題上了,當知道她的腳雖然被扭了,胳膊有點輕微的擦傷,但是總的來說沒有受什麼傷,才算是放下心來。之後又關心了一下歐陽夏莎的回國時間,具體安排,雙方這才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歐陽夏莎,本打算去看看藍子希的傷勢再去睡覺的,可是在剛放下電話的時候,便突然想到自己補辦電話卡之後,電話卡裡出現的,那一條條來源於同一人的一大堆關心的語音留言,歎息了一聲,便無可奈何的撥通了,那個異常八卦的,讓她都從內心深處害怕,卻異常關心自己的杜丫頭的電話。
「喂,你誰?要找誰?這麼奇怪的號碼,你是要幹嘛?要是不重要,或者小廣告,就給姐直接掛了,免得姐一會兒罵人,不知道姐的電話很忙
嗎?要是錯過了那個沒良心的老大的消息,你負責嗎?」剛一接通電話,電話裡就傳來了一連竄的,猶如機關鎗一樣的責怪聲,雖然有點焦躁,卻異常的精神,有力。
「杜丫頭,是我,那個沒良心的老大。」聽到杜姍姍的責怪聲,雖然讓人有些咋舌,話也不算太好聽,可是卻讓歐陽夏莎感到異常的溫暖,那什麼害怕,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歐陽夏莎說出話的語氣,也變得,異常的寵溺了。
「老大?真的是老大!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聽易辰逸那個王八蛋說,老大你和那什麼『上域五少』一起參加了那場意國諾瑪聖三一教堂舉辦的拍賣會,如今『雙王一少』與北辰殿下都沒事,只有你跟藍子希兩人是下落不明,我一直都擔心的要死,想要找尋你的下落,易辰逸他們又不讓我輕舉妄動,說什麼會引起老爺子他們的注意,所以我只好每天三個留言電話,外加等易辰逸他們的消息,就是希望,有一日可以聽到老大還安好的消息,今日我終於如願了,真是太好了!」一聽到那熟悉的,歐陽夏莎的聲音,杜姍姍便一改往日的潑辣,激動異常,卻又哽咽著哭泣的說道。
「我沒事,真的沒事,杜丫頭你別哭了,再哭老大就真的心疼了。再晚幾日,我就會回汴京了,到時候,作為讓你擔心的補償,你想什麼老大都買單。」與杜姍姍相識已經有七年了,而她一直給歐陽夏莎的印象,都是潑辣爽朗,幹勁十足的,什麼時候會像今日這樣哭的稀里嘩啦的?可見,這一次是真的讓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