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如果北宸不是在歐陽夏莎身邊的話,這些個疑惑他連提都不會提出,因為,如果連這一點事實都看不清楚的話,作為未來一國之王的他,如何去繼承先輩的意志?如何去保護他的國家?如何去保護他的臣民?
如何讓他們在那麼多大國強國包圍的情況下,讓這個世界上面積最小,卻又最富裕,富裕的讓人眼紅的拜庭發展至如今,大國強國都要忌憚幾分,不敢輕舉妄動的狀況?尤其是最近幾年,那種勢頭,更是無可阻擋。舒愨鵡琻
要知道,早在五年之前,北宸的父親生過一場大病康復之後,便不能太過勞累,小小的北宸就已經開始全面履行起一國之王的職責了,雖然都是遠程操作,可是該做的,他絕對是一項都沒有落下,而之所以沒有立刻繼位,哪怕身為國王,身體羸弱的父親一催再催,他也一直拖拖拉拉的拖延至今,完全是因為他想陪著歐陽夏莎身邊的原因。
畢竟,當時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階段,留在歐陽夏莎的身邊,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就算沒有那一絲絲的希望,也至少可以時常見到。
可是一旦離開,不僅預示著那一絲絲的希望會消失無影,也許他們之後,想要再見一面都會變的難如登天,甚至彼此之間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北宸心裡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並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不要看北宸當年的年紀並不算大,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可是心性卻異常的成熟,對於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他一直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大概是因為從記事開始,就生活在爾虞我詐,鬥智鬥勇的環境之下吧,皇室的孩子普遍都比較早熟。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固然是好的,他當然也會很開心;得不到,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要自己曾經努力過,拚搏過,沒有什麼好感到遺憾的了,不是嗎?不得不說,北宸的心態,一直都保持的很好。
冷酷無情,鐵面無私,這些北宸都可以有,但是像他如今這樣的萌系狀態,還真不是一國之主應該具有的特質。
只能說在心愛之人的面前,北宸甘之如飴的隱藏自己的光芒,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徹頭徹尾的萌正太,不為別的,只為博心上人會心的一笑。
上輩子,之所以與歐陽夏莎錯過,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北宸與歐陽夏莎對於感情的處理,都是一塌糊塗,一個自卑,一個自傲,兩個情商為負的人,根本不明白怎麼與心愛之人相處與表達,這才造成了上輩子的遺憾。
而這一輩子,兩人都經歷了長久心性的磨礪,情商與智商同時得到了提高和成長,彼此又是都是有心之人,想要不成眷屬都很難。
也就是說,這輩子歐陽夏莎與北宸的姻緣,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等一切有利條件,成其好事不過是一個契機的事情,這個契機,就好比前幾日,北宸的求婚。
「兄長?嘖嘖嘖,叫的好親熱啊!我家親愛的皇太子殿下何時與冥宿,鳳玥熙,夜璃成兄弟了?本宮怎麼不知道啊?你們背著本宮做了什麼嗎?」聽到北宸的稱呼,歐陽夏莎滿臉逗趣的盯著北宸,眨了眨眼,調侃著開口反問道。
「我一一我一一我」本來這樣一個稱呼,也是隨口,本能,很自然的就那樣喊出口的,可是被歐陽夏莎這樣赤果果的提出來單獨說,北宸頓時,還是感到了一陣尷尬,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我一一我,我什麼啊?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以你的年紀,喊他們一聲哥哥或者兄長,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走吧,時間不早了,準備進場了。」看到北宸那窘迫的呆萌樣,還有那紅的恨不得快要滴血的小臉蛋之後,歐陽夏莎頓時便心有不忍的捨不得再欺負調侃他了,看了看時間,還差十分鐘,這聖三一教堂拍賣會便正式開始了,現在完全可以開始入場了,於是便以此為借口,轉移著話題的說道。
如果要問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歐陽夏莎的人是誰?那麼,歐陽夏莎一定會非常肯定,毋庸置疑的告訴你,這個人就是拜庭的皇太子殿下北宸無疑了。
沒錯,你沒有看錯,這個最瞭解歐陽夏莎的,不是她的父母親人,不是冥宿他們,也不是歐陽夏莎她自己,而是拜庭皇太子殿下北宸,那個默默無語,悶不吭聲的關注了歐陽夏莎整整七年的男人。
大到歐陽夏莎的每一個習慣,小到歐陽夏莎的每一個小動作,他都瞭解的清清楚楚,所以,自己此時此刻的轉移話題的用意,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就是因為清楚,就是因為瞭解,北宸才可以更深刻的感受到歐陽夏莎默默無言的疼惜,才讓他更加的愛慕歐陽夏莎,不過不善言辭的北宸,滿腔的愛意只匯成了一句單薄,但是卻異常乖巧的話,那便是:「好的,走吧!」
在北宸看來,沒有什麼,比言聽計從更加能顯示出自己的誠意了,說的再多再好聽,也不如行動上來的實際。
「哼哼,不管那個『九天鸞凰袍』是不是真的誘餌,今日我都勢在必得。」歐陽夏莎挽著北宸的胳膊,一邊朝著聖三一教堂拍賣會的入口走去,一邊緊握著拳頭,勢在必得,一口駕定的開口說道。估計連歐陽夏莎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北宸的刻意包容下,她內心深處的小女兒心態,表現的是越來越明顯了,好吧,至少在北宸面前的狀況是這樣。
「本殿也相信,『九天鸞凰袍』會是太子妃的囊中之物的。」看到歐陽夏莎如此可愛的傲嬌模樣,北宸便微微的笑了起來。滿臉寵溺的順著說道。
「算你有眼光!」說歐陽夏莎傲嬌,她還真的傲嬌起來了,看那小白眼翻得,還真是可愛至極,沒想到女王大人,也可以瞬間化身小蘿莉。
「那當然,不然我怎麼死盯著我家太子妃娘娘七年都不放呢?」對於歐陽夏莎,北宸可以有一千個一萬個包容心,不拆台,那更是最最基本的要求,何況,還是面對如此可愛,如此呆萌的對象,就是想要拆台,那也會於心不忍的,不是?
……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就好像要把上輩子所缺失的遺憾,統統補回來似得,而兩人之間那即融洽,又甜蜜的氣氛,更是羨煞了旁人,根本就不像是才確立了關係幾日的情侶,毫不誇張的說,縱然是結婚多年的夫妻,要達到這樣的水平,那都是辦不到的。
當兩人走進拍賣會現場的時候,入目而來的,就是一張張圓形的,擺置呈環狀的會場,看的出來,整個拍賣會的形式,將會以類似於宴會的形式舉行。
已經進入的人,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圍坐在鋪著白色典雅桌布的圓形大桌旁邊,桌子上面擺放著的甜點和茶水,一看就很精緻細膩,不說出自法國名點大師之手,也至少是來自於五星酒店點心大師。
而桌子中間放著的,只要是有些身份的人,就都可以看的出,那絕對是今天早上才從法國圖盧茲空運過來的白色玫瑰,上面還尚且帶著新鮮的露珠,散發著高貴的香氣,可見其新鮮的程度。就連那鋪著的白色典雅桌布,以及座位上的白色椅套,如果仔細觀察,都可以發現奢飾品牌hermes代表年份的獨家定制標記,更不要說,會場上的其他佈置了,要知道,這些年份的出現,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區別新舊。
換句話來說,就是這會場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一次性的,這一屆用了的,下一屆絕不會再用,這一屆的拍賣會結束之後,就會清理丟棄,之後拍賣會場便會鎖上,等下一屆拍賣會開始之前一個月才會開門,開門之後所使用的,就是標有當年年份的標誌的東西了。在窮人的眼中看來,這就是浪費,赤果果的浪費;而在富人權貴的眼中,這便是奢華了。如此奢華的拍賣會,還怕他會沒有好東西嗎?難怪會吸引如此多的權親貴族囉!
「還真是無比的奢侈啊!」哪怕歐陽夏莎已經掌了夏侯家與冥殿七年的大權;哪怕歐陽夏莎上輩子貴為神尊冥靈帝,見過無數的稀世珍寶,吃過無數的山珍海味;哪怕她如今的財富並不比誰家的少;哪怕冥宿他們,早已經把財政大權上交到了她的手上,可是面對如此奢侈,甚至毫不誇張的說,是有些浪費的場景,也許是因為歐陽夏莎在父母的教導下,早已經養成的節儉習慣;也許是有著身為掌管凡界大權的神尊冥靈帝的意識,對於自己子民一視同仁,心疼於那些窮苦百姓,看到有人如此浪費,頗有不爽,於是,歐陽夏莎便本能的有些牴觸,有些排斥,有些感歎的開口說道。
「所謂的有錢人,所謂的權親貴族,要的就是這個奢侈浪費的味道。」對於這一點,北宸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或者情緒波動,估計是早已經對此感到麻木了吧!於是,便對著歐陽夏莎,實話實說的講道。
「找個位置坐下吧!」不管看不看的爽,歐陽夏莎都知道,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形態早已經根深蒂固了,從她上輩子貴為冥靈帝掌權了開始,就是這個樣子,哪怕她再如何的不爽不舒服,對於此般貧富差距,也是無可奈何,無可救藥了。說句不好聽的,有錢的人,那些錢本來就是人家的,自主權在人家的手上,人家想怎麼花就這麼花,誰管得著?人家與那些窮人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麼去救濟他們?連她這個凡界之主都做不到大公無私,何談他們呢?自私,愛自己,並沒有錯,不是嗎?
對於歐陽夏莎的提議,北宸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是,前腳歐陽夏莎與北宸剛坐下,他們的對面,便出現了那三個,歐陽夏莎所認為的『討厭鬼們』,換一張桌子亦然,再換一張桌子,仍舊如此。終於按耐不住的歐陽夏莎,無語的對著面前的三人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的按問道:「你們三個,究一竟一想一要一如一何一?」
「不如何,莎莎,你真衝動。」冥宿點了點頭,一臉駕定的說道。
「坐一起怎麼了?莎莎,我們是毒蛇,還是猛獸?」鳳玥熙一臉委屈,可憐兮兮的看著歐陽夏莎,弱弱的反問道。
「莎莎一一!」夜璃更絕,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解釋,只是直接學著北宸一般,拖著尾音,帶著撒嬌的口氣,弱弱的喊道。
可是夜璃童鞋,你那一臉冷肅的殺手模樣,配上撒嬌的表情,除了會讓人感到無比的驚悚之外,根本就不會有半點的可愛,好不!
看到三人的表現,尤其是在聽到夜璃那驚悚的撒嬌聲之後,歐陽夏莎渾身上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為了不再飽受精神上的催促,也為了補償對他們的那點愧疚之情,所以,雖然還是想跟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以防被那些人發現是她,最終得不償失,不過對於他們坐在對面,已經不再那麼抗拒,默默的同意了。當然了,也僅僅只是默許他們坐在對面,說話什麼的,好臉色什麼的,還是想都別想。
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冥宿他們在歐陽夏莎和北宸的對面坐下之後,不說上來詢問可否落坐之人,就是靠近這張桌子半步之人,都再也沒有半個了;就是一些從前對冥宿他們四個別有心思,有些想法的女人,此刻也沒有再輕舉妄動,好像避毒蛇一般,遠遠的避開了他們這一桌。要知道,這一張桌子,可是可以坐十人的,可是他們這一張,目前才坐了五人,要是在後面還好說,可她們這一張,可是視線最好,角度最好的第一排正中間啊!這樣的情況,還真是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