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這不是看你演戲演的挺盡興的,怕打攪了你的雅興,這才沒有出手干擾的嗎?」一道俏皮玩味的女聲,在異常詭異,安靜的連根繡花針落地都可以聽的很清晰的地下停車場內,顯得格外的響亮。
其實,不用想也可以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了。要知道,在冥一他們這群,把歐陽夏莎當做神砥一般尊敬,供奉起來的屬下面前,除了杜姍姍之外,還有誰有這個心思,有這個膽量,有這個想法,跟自己心目中的神砥開玩笑?
包括愛慕歐陽夏莎的易辰逸,喬燁磊,以及穆擎蒼在內,都不會如此隨意的開玩笑,玩調侃,說他們是為了保持自己在佳人心目中的好印象也好,是捨不得看到佳人尷尬的表情也好,總之,杜姍姍就這樣成了歐陽夏莎陣營裡的奇葩,獨一無二的存在。
「死丫頭,就會貧嘴。不過,就算你說的是對的,現在也應該知道,本少主對這場戲已經失去了興趣,所以,動手吧!」其實,很久之前,就在他們剛認識的那會,歐陽夏莎就發現了杜姍姍的這個喜歡調侃自己的惡趣味,對於她的惡趣味,自己也曾經努力不懈的,下定決心的想要幫她戒掉,可是經過了自己幾年的改造,不但沒有去除,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趨勢,讓自己不得不放棄了對她的改造和治療,睜隻眼閉只眼的任由著她瞎扯,因為歐陽夏莎知道,如果自己認真了,那才是助長了她調侃的氣焰,與其這股氣焰變的不可收拾,得不償失,還不如就保持這樣,俗話說『一個巴掌啪不響』,說不定什麼時候,杜丫頭的這個惡趣味,就因為自己的不響應而偃旗息鼓了呢!所以,此時此刻,面對杜姍姍的調侃,歐陽夏莎很是平靜的寵溺著說道。
「知道了,老大(主子)。」聽到歐陽夏莎的命令,不光是杜姍姍,連不遠處的冥一他們,也恭敬的,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然後,不等歐陽夏莎回答,冥一他們,便投入到了,收拾那些狙擊手的工作當中去了,那速度,那效率,他麼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不過片刻兒鐘的功夫,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狙擊手們,以及隱藏在暗處,自認為不會被發現的暗哨們,就那樣被輕輕鬆鬆的制服了,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就這樣夭折,無疾而終了。如果,再把歐陽媽媽和歐陽姑姑救出來,那便是徹徹底底的粉碎了這場陰謀。
至於歐陽夏莎,則是慢條斯理,滿臉微笑的,輕輕的渡到了距離伊籐光汐子兩米左右的位置,一邊一言不發的著看著伊籐光汐子,一邊繼續慢慢的朝前走去。
而周圍,剛剛還包圍著歐陽夏莎的那群男子,則是一邊小心翼翼,滿臉驚恐的護著伊籐光汐子,一邊滿臉戒備的看著面前的歐陽夏莎,她走進一步,他們便後移一步,好像歐陽夏莎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洪水猛獸?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要知道,在這些人的眼中,歐陽夏莎可不就是只洪水猛獸,一個真真正正的危險份子嗎?
他們之前對於她的調查,根本就是一個屁,那些所謂的瞭解,所謂的看透,都只是一個表象罷了,他們之前太自大,太小看夏侯家,太小看冥殿了,也太小看歐陽夏莎了,自以為有修真上界的人出手,覺得自己是修真上界的一員,就天下無敵,無人能及了。看看那些冥殿,夏侯家之人,對歐陽夏莎的尊敬態度,也不想想,一個十多歲的,能讓兩大勢力心甘情願臣服的小姑娘,能是個簡單的人物嗎?
說的更直白一點,那就是,他們自以為瞭解了歐陽夏莎,看透了歐陽夏莎,實際上,根本就不瞭解,也看不透,人家的底牌藏得還真是深啊!居然讓他們,讓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修真界之人,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發現。
而人們往往對於未知的事物,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哪怕是經過訓練,來自修真上界的他們,也不能例外,何況,這個未知的事物,還是他們一開始自以為看透了的,這種落差,這種差距,就更是讓他們崩潰了。
好在他們這些人都不是凡界肉身,也不是普通的武者,而都是經過了專門的訓練,特殊的磨礪的,雖然,害怕的本能,讓他們的精神力早已經崩潰的猶如一盤散沙,畢竟,沒有人是不怕死的,但是,在修真上界鍛煉出的職業自保本能,冷靜的心性,專業的職業素質卻都還存在著。否則,這些人估計早已經精神力崩潰,心神渙散,不是變癡,就是成傻,而伊籐光汐子也大概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要知道,歐陽夏莎的精神力壓迫,以及自身氣勢的威壓,可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了的。
可是俗話說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些守護者小心謹慎,處處深思熟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四處尋覓著空隙,看看能不能有機會逃離這裡,回去給主子報信,可是,卻總是有人看不清場上的局勢,不瞭解自己所處的環境,興沖沖地的把頭伸出去讓人砍,可見,俗話往往是非常有道理的。
這不,說曹操曹操到,剛說有人腦殘,胸大無腦,只長胸不長腦,就有人上前來,印證這一點,這算不算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只見,在四周的男子,小心翼翼,謹慎戒備的防備著歐陽夏莎的時候,那被圍在中間的伊籐光汐子,也不知道是發什麼瘋,在人群中突然伸出頭來,一邊用手指在她用手指在她四周的男人,以及隱蔽暗處那些人所在的位置來回晃悠,一邊憤怒的大聲吼道:「你們這些白癡,究竟在幹什麼?她雖然有幫手,可是要對付那位暗哨,一時半會肯定來不了。現在只有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那麼怕她幹什麼?還有你們,你們在幹什麼?給本小姐爆了她的頭,都愣住幹什麼?都動啊!一一」
「啪一一!」
「賤人,你給老子閉嘴,老子忍你很久了。你要想死,就直說,老子不介意送你一程,可你別拖老子和老子的兄弟們下水。」只聽見『啪』的一聲,伊籐光汐子還沒有說完的話,就這樣被壓進了她的咽喉,接著便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彪悍,表情有著猙獰的大漢,指著伊籐光汐子,破口大罵道,那氣憤惱怒的模樣,絲毫不帶做戲的因素,聽他話裡的意思,他應該是這個隊伍的隊長之類的,就算不是隊長,地位也一定不低。
至於伊籐光汐子的臉龐,則是瞬間就紅腫了起來,像個大包子似得,可見那大漢,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情節,下手可是一點沒有參雜水分。
而四周的其他男子,皆是露出一副『活該』『自作自受』的輕蔑諷刺表情,絲毫沒有出來阻止,勸慰的意思,可見,這個大漢的所作所為,是順應民心,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認可的,或者說,是他們也早就想這樣做,更為妥帖。
「你一一你憑什麼一一憑什麼打本小姐?要知道,出來之前,你們老大可是說了,你們出來都得聽本小姐的,怎麼,你們是想要造反嗎?」伊籐光汐子捂著自己已經紅腫的臉龐,驚恐的看著面前這些,之前還對她和顏悅色,被她指揮來指揮去的下屬們,結結巴巴,磕磕碰碰的開口質問道,後來突然想起了他們行動之前的場景,頓時底氣十足,氣焰囂張,面露嘲諷的,指著四周的男子們,義正言辭的質問道。
被伊籐光汐子這樣的草包如此吆喝,嘲諷的質問,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向自詡身高的修真上界之人呢?
「你一一!」此時此刻,伊籐光汐子四周的男子們,一個兩個盯著伊籐光汐子的目光,都像是恨不得要剝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似得,可是一想到那位大人對待不服從命令之人的手段,頓時就偃旗息鼓,憋屈的敢怒不敢言了。
想到了來之前老大的話,不能殺掉伊籐光汐子,這也就罷了,要聽她的話,他們也就忍了,可是上頭的老大,居然還要他們保護她的安全,這讓這群平時自傲非常的男子心中,感到無限的憋屈,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你這個草包白癡,也不看看四周的情況,你看看歐陽夏莎的臉上,身上,可還有一個瞄準的紅點?」他們心裡憋屈不好過,伊籐光汐子也休想好過。不能殺,要聽話,還要保護她,可以,沒問題,那他們就多罵罵她,多怪責她,狠狠的把她的自信,在自己腳下踩的粉碎,看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對著他們呼去喝來,誰說『宮心計』是女人的專利?誰說這些陰損的招數,就女人會?男人要玩這些個東西,一樣可以很溜。
被斥責的伊籐光汐子,先是想要反駁,想要怒吼,可是在看到歐陽夏莎果然如他們所說的那樣,身上沒有一個瞄準的紅點的時候,她就呆了,愣了,甚至不再反駁那曾經從未加注過她身上的斥責聲,只是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那一臉微笑,好似看小丑,看鬧劇一般看著她的歐陽夏莎,因為她害怕了……
「伊籐小姐,你這樣看著本少主是什麼意思?要動手就速度哦!還有你們也是,可不要說本少主沒有給你們機會哦!本少主數十聲,如果你們還不動手,就不要怪本少主先下手為強了哦!」歐陽夏莎看著面前的伊籐光汐子,滿臉微笑的嘲弄著說道,那神情,那態度,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看出,她在戲耍他們,不過,也僅僅只是在戲耍他們罷了。接著不等他們回答好或者不好,歐陽夏莎便開始了她的倒數,很明顯,歐陽夏莎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他們的回答,只是告訴他們一聲罷了。
「十一一!」
「九一一!」
「八一一!」
「七一一!」
就在歐陽夏莎開始倒數的時候,剛才還被嚇著了的伊籐光汐子,一剎那突然想到了歐陽夏莎的至親這個把柄,想要以此來威脅歐陽夏莎,為自己博得一個生機。
可是一想到歐陽夏莎對她們兩人的態度,以及歐陽夏莎的無情,她卻望而卻步了,猶豫著該不該拼上一記,賭這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歐陽夏莎,你確定你要跟我們玩貓爪老鼠的遊戲?」隨著歐陽夏莎倒數的數字越來越小,給予伊籐光汐子思考的時間,也就越來越短了,煩躁心慌的伊籐光汐子,抬起頭看了看他們現在,猶如甕中捉鱉的處境,想到雖然還沒有與歐陽夏莎交手,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歐陽夏莎身上那讓人懼怕的氣息,再一想到那終究是她的母親和姑姑的事情,伊籐光汐子便不再猶豫,下定了決心,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微笑著,再歐陽夏莎倒數到『七』的時候,突然似真非真的開口輕聲說道。
「六一一!」
「五一一!」
「要知道,你的母親和姑姑可是還在我們的手上,你確定要玩這個浪費時間的遊戲?」看到歐陽夏莎聽到自己的話,絲毫不為所動,仍舊慢條斯理,波瀾不驚的模樣,伊籐光汐子慌了,繼續加重了砝碼,著急的大聲怒吼道。
「四一一!」
「三一一!」
「歐陽夏莎,你如果想為你的母親和姑姑收屍,那你就繼續倒數下去,本小姐唯一提醒你的就是,時間不多了哦!」看到歐陽夏莎仍舊平靜異常的模樣,伊籐光汐子忍不住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鑭,把那位大人做的事情,直接捅了出來,因為,沒有什麼比求生的**,更加讓人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