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歐陽夏莎,就像是個冰冷的惡魔,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令人畏懼的魔性,那雙眼眸裡流淌著得,更是刺骨的冰冷,沒有一絲的人情味,那凌厲的眼神彷彿能夠將一個人殺死似得。雙眸的顏色,更是因為她的情緒波動,而逐漸有了『現出原形』的趨勢,黑色與綠色,金色相互交替著。
雖然歐陽夏莎只是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只是那樣隨意的瞟了他們一眼,可是仍舊讓她四周的人,都可以感覺的到她的異常。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歐陽夏莎的情緒,再繼續這樣波動下去,那用來遮掩她那雙異色的『陰陽瞳』的隱形眼鏡,就會失去它原有的效果,而顯出她瞳孔的真正顏色,由此可見,歐陽夏莎心裡的怒火有多麼的大了。
其實,也難怪歐陽夏莎會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了,在她的心目中,她重生的意義,一直都是為了守護親人,以及報仇雪恨,可以說,親人就是她唯一的逆鱗,而如今親人被俘,生死不知,她的內心,又如何能夠平靜的下來?雖然她努力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可是真正做到,又是何其的艱難啊?
歐陽夏莎清楚明白的知道,這些年她是成長了,壯大了,可是卻也變得狂妄,自傲了起來,比之前世,有了一種本能的自傲感,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或者說是發現了,卻沒當回事放在心上,忽視了的,今日卻暴露了的弊端。否則,也不會產生『在華夏,自己就是老大,沒有誰敢在自己眼皮子下動手』的這種自負的想法,也不會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一時的大意疏忽,而出現今天的這種情況。
可是,即便她做的再如何的不對,思緒再如何的自負,心中再如何的愧疚,後悔,那都不能改變『龍之逆鱗,觸之即死』的真理,也不能改變,她勢必要讓那些肇事者,以及參與者們,為此付出慘重代價的決心。
看到歐陽夏莎在接了那通電話之後,那張總是如沐春風的臉孔,變的越來越冷,那雙平靜無波的黑眸,突然閃爍不定的透著異色,杜姍姍他們幾個,與歐陽夏莎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而且還不小,否則,素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之能的歐陽夏莎,臉色怎麼可能會變化如此之大?
「老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沒事吧?」本想給歐陽夏莎時間,等她冷靜下來之後,自己告訴他們出了什麼事,可是過了半天,歐陽夏莎不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有越演越烈趨勢的痕跡,杜姍姍他們幾個便著急了,最沉不住氣的杜姍姍,更是一邊著急的搖著歐陽夏莎的胳膊,一邊驚魂不定的大聲喊道。
「怎麼了,杜丫頭?誰欺負你了?」被杜姍姍拉回思緒的歐陽夏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杜姍姍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頓時一愣,接著收起了渾身的冰冷,有些心疼的,有些憐惜的,寵溺著開口問道。
而四周,那些被嚇的手腳發僵的八卦是非者,感覺到歐陽夏莎收起了渾身的冰冷,頓時身上一輕,顧不得腿腳發軟,好像身後有狼在追似得,利索的閃身,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除了地上被微風吹動的小草,似乎剛才並沒有人在四周出現過一樣。
「老大,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杜姍姍並沒有回答歐陽夏莎的問題,只是抱著歐陽夏莎,一邊哭,一邊慶幸的喃喃自語的重複著一句話。
得不到答案的歐陽夏莎,只好一邊安慰的拍著杜姍姍的後背,一邊把疑惑的目光,轉投到易辰逸和穆擎蒼的身上。
「沒什麼事,可能是你剛才想問題想的太過出神,杜丫頭喊了你半天,你都沒有反應,嚇著她了吧!」接受到歐陽夏莎目光的兩人,相視一眼,最終由話想對多一些的易辰逸作為代表,來回答這個問題。對於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易辰逸並不想再去刻意的描述那麼詳細,所以便輕鬆的一筆帶過,既沒有隱瞞事實,也不會顯得多事。
感激的對著易辰逸他們三個點了點頭,雖然易辰逸沒有說的那麼清楚,但是歐陽夏莎還是知道,自己剛才魔障了,如果不是杜丫頭他們及時的叫醒自己,也許自己就會這樣無意識的產生心魔,不僅對自己未來的修煉有害,而且隨時都會有爆體而亡的危險。
「你們一定很好奇,也很想知道,我究竟是接了一個什麼電話,才會讓自己變的如此緊張,如此驚恐,對嗎?」既然易辰逸他們都那麼給面子的,不再糾纏著之前的問題,她這個當事人如果還糾結下去,就有點太虛偽了,不是?於是,歐陽夏莎便微笑著,轉移了話題,提出了他們心中另一個疑問。
「我的母親和小姑被人抓了,至於抓到哪裡,什麼人動手的,我都還沒有消息。」接著不等易辰逸他們回答,歐陽夏莎便直白的回答了前面她自己提出的那個問題。
「聽之前你交代冥一他們的話,這件事與伊籐光汐子有關?」想到之前歐陽夏莎接完電話的吩咐,穆擎蒼用肯定的語氣反問道。
「沒錯,我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十有**,就是她。」歐陽夏莎微微的點了點頭,一臉駕定的回答道。其實,在她的心目中,這件事百分之百是伊籐光汐子幹的好事,可是苦於沒有證據,這才說的十有**。
「聽莎莎的意思,是不準備跟伊籐光汐子磨下去了?」穆擎蒼從褲兜裡拿出一把軍用小刀,一邊隨意的轉動著,一邊淡定的開口問道。如果熟悉穆擎蒼的人就知道,只要穆擎蒼做出這個動作,那就表示,之後他會有些大動作出現了。
「是,我沒時間,也沒那個耐心,再跟她玩下去了。」歐陽夏莎轉過頭,看向學校醫院的方向,挑起嘴角,冷冷的笑著說道。然後不等易辰逸他們開口,她又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如果我預料的沒有錯的話,伊籐光汐子這個時間,早已經離開學校了,因為只有這個時間,只有這個我剛接到消息的時間,才會因為混亂出現紕漏。」
「老大(莎莎)需要我們怎麼做?」常年在一起生活,在一起玩耍,在一起訓練所磨礪出來的默契,讓易辰逸,杜姍姍和穆擎蒼三人,一瞬間就都知道了歐陽夏莎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於是三人便異口同聲的,自覺的說道。
不要以為歐陽夏莎是個大度的人,省油的燈,對於伊籐光汐子的消失,只是張張口的隨便說說,不會再追究了。要知道,歐陽夏莎這個人可是護短的很,而護短的她,最大的特性更是瑕疵必報,這樣的一個人人,對於謀害自己親人的人怎麼可能任由著她消失,依照她的個性,那絕對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十倍百倍的奉還才對。
「阿蒼,你心最細,所以,麻煩你去學校的醫院看一看,找一找還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的。小逸子,當年你跟我一起去的部隊特訓,彭宇(彭教官)他們幾個教官,你應該都是認識的,告訴他們,我們之後的軍訓請假,歸期未定,理由讓他們去跟校長一起自己看著辦。杜丫頭,你就跑一趟校長室,把請假以及真正的原因告訴那老頭,讓他時刻關注一下學校裡的動靜,我擔心之後我們圍剿,伊籐光汐子會逃回學校隱蔽起來,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並不是沒有道理。至於我,就去百里家看看,也順便詢問下百里赤芍的意見,畢竟,他們是表姐妹,應該對她會有幾分的瞭解的。」歐陽夏莎對著面前的三人,認真的叮囑著說道,至於『謝謝』『感激』之類的話,歐陽夏莎就直接免了,不是她自大,而是朋友之間說這個,不是太見外了?她只要記在心裡,如此便好。
「老大,如果你擔心她轉回學校,你派人守在這裡不就好了?」杜姍姍有些不明所以的開口問道。在她看來,自家老大派來的人,不比校長老頭的人可靠的多?
「非也非也,杜丫頭,你要知道,伊籐光汐子來自於島國,島國又是忍術的發源國,伊籐家更是這其中的好手,而伊籐光汐子作為長女嫡孫,水平應該也不會很差。忍者說白了,就是殺手,靠的是隱匿和偷襲,所以,他們對於四周的環境,氣息,溫度的變化,要比常人敏感的多的朵多,至於伊籐光汐子目前到了哪個階段,沒有交手,我也不敢肯定。為了防止意外的出現,因此,我根本不能貿貿然的派人來。至於校長老頭的人,早已經習慣性的混雜在了學校裡,伊籐光汐子這段時間,也早已經熟悉了他們的氣息和溫度,習慣了有他們在環境,哪怕是他們靠近她,她也不會有任何的不適,所以,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趁其不備的殺她個措手不及。再說了,校長老頭是夏侯家的人,既然是夏侯家的人,不也就是我的人。」歐陽夏莎看著杜姍姍,微微的笑著寵溺的解釋道。
「好吧,老大的理由,再一次成功的馴服了我。」杜姍姍一臉無奈,耍寶的回答道。
「呵呵,好了,大家都散了,兩個小時之後,『菁華小築』見。」歐陽夏莎對著三人微笑著說道,說完不等三人回答,便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老大,老大,我還沒回答,你怎麼就閃人了。還有你們兩個,喂喂喂一一算了算了,一個兩個都是沒有人情味的怪人,本小姐還是聽老大的話,老老實實的找校長去吧!」看著歐陽夏莎一閃而過的身影,杜姍姍對她就更是崇拜了,不過一想到自家老大居然不等他們回答,就閃人跑路,頓時是各種委屈,各種抱怨的開口說道。本想拉著易辰逸和穆擎蒼當同盟的,可誰想,這兩隻居然也是理都不理她,就那樣拍拍屁股走人了,杜姍姍一時間,是各種無語,各種吐槽了……不過最終,也只能妥協的一邊抱怨,一邊朝著校長室走去。哎,誰叫她勢單力薄,只有孤家寡人一個呢?
『菁華小築』,一座仿古的大型別墅園林,坐落在汴京市郊一個臨水靠山的地方,三年半之前完工,因為環境好,空氣好的緣故,所以,這裡雖然是汴京市郊,卻有著堪比市區黃金地段的價格,而在這一寸土地一寸金的地方,方圓十里,卻只有這麼一座仿古別墅,瓊樓玉宇,依山傍水,亭台樓閣,不可謂不是一個大手筆。
而這個大手筆的始作俑者,便是日前去了歐洲,幫歐陽夏莎尋找『九天鸞凰袍』,暫時無法回華夏的『雙王一少』。
至於修葺這個大型園林的目的,則是為了所謂的,什麼『相戀三年的紀念日』,所以,這座大型別墅園林的擁有者,不用說都可以猜的到,是歐陽夏莎本人無疑了。
時間過的真的很快,二個小時的時間,稍瞬即逝。當所有人都集聚在『菁華小築』主樓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快要吃晚飯的時間了,於是歐陽夏莎便決定,一邊招呼他們吃飯,一邊瞭解他們帶來的消息。
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消化每個人帶來的消息,這個時候,歐陽夏莎才知道,她究竟是忽略了什麼,才讓敵人抓住了這個機會,有機可鑽的。
她一直都很奇怪,她曾經千交代萬交代,告訴過母親,不要隨便相信外人,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等冷靜之後再去做決定,母親當時也答應的挺好的,何以,這次如此的草率,那麼快便有了主意?
原來,她忽略了這個世界上,最最偉大的感情,那便是一一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