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赫連森一板一眼的話,雲沐晨當即很是誠懇地點了點頭,低喃著:「懂了。」
「嗯,乖。」赫連森滿意道。
「你這是表白嗎?」突然,雲沐晨湊近神色訝然地問道。
對於雲沐晨近乎白癡的問題,赫連森順勢勾唇道:「我這是求婚。」
獨一無二的你必定踏足我的未來,這是一種認定,也是命定。
聽到這麼簡短而直白的話,雲沐晨感覺心跳漏了一拍,不過,智商還是沒有因此遺失的,遂微愣一會後涼涼說道:「這算是求婚的話,太不romantic,不及格。」
聽著雲沐晨頗有小女人情懷的回復,赫連森微微一笑:「反正你注定是我的,不急。」
「……」以為某人會即刻改口來個浪漫的表白,卻是亮出了一貫冷傲的自信,雲沐晨表示不知如何答覆。
矜持這玩意擱在這,總不能直接說『你不急我急!』,也不能傲嬌著回復『你知道我注定是你了?』,前者會被流氓一番後以最快的速度拖上婚姻殿堂,後者會被狠狠『教訓』一番後深深領悟到有一種可能性叫做百分之百。
所以說,無論怎麼回復,都會有『多麼痛的領悟』,還是不說話為妙,不急著結婚的雲沐晨很有自知之明地想著。
不想,口口聲聲說『不急』的赫連森停頓了一小會,悠然說道:「沐晨,我們也年後就結婚吧。」
在說話者赫連森的概念裡,『也』這個字眼大有趕超好友上官燁婚期的涵義,畢竟人家孩子都有了,不能一超再超。
可見,運籌帷幄的赫連大總裁對未婚先孕這種節奏很是羨慕嫉妒。
而在聆聽者雲沐晨的概念裡,『也』意味著跟好友林雨萱同期結婚,思索了一會,覺得這主意不錯,便應承下來:「好呀,到時候跟他們一起辦婚禮,熱鬧。」
此時自認為不急著結婚的雲某人渾然不覺自己答應了更不浪漫的求婚,而且日期迫在眉睫……
「傻丫頭,你想到c市辦婚禮?」赫連森挑眉問道。
赫連森的潛意思是『咱地點不同,不相為謀』,奈何雲沐晨沒拐彎思考,悠悠然道:「叫他們先在c市辦一場,再回來a市跟我們一起辦,兩舉多得。」
開玩笑,這樣談何怎麼領先?赫連森第一時間否決了雲沐晨這個提議,不過還是比較委婉地說道:「這事也自有主張,你隨時準備做我的新娘就行了。()」
「我們到了。」緊接著,不等雲沐晨發表意見,赫連森低沉的聲音就在車廂內響起。
夜幕籠罩下,壯麗典雅的白色別墅赫然屹立在一望無際的海灘高地上方,肆虐的海風夾雜著冬天特有的濕氣,吹散了柔軟的髮絲,卻吹不離牽著手一步一步順階而下的兩道修長身影。
「你的手好暖。」行走在柔軟的沙灘上,雲沐晨眺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碧海,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冷風,兀自低語。
「把你那隻手也給我。」突然,一道溫和的吩咐飄散在空氣中。
雲沐晨轉身仰起略帶疑惑的小臉,乖乖把另外一隻手伸了出去。
接著,兩隻手被納入溫暖的大掌中,一陣輕輕摩擦後,溫暖由外而內地傳來。
這時,站立在遼闊海灘上的雲沐晨眼裡只剩下一個人,一個英俊絕倫的溫柔男人,一個細心呵護的溫情男人,一個早已牢牢烙在心裡的冷俊男人……
描畫著百看不膩的英挺五官及深邃的眉眼,雲沐晨已是不知不覺看得入了迷。
「怎麼?你家男人帥吧?瞧你,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突然,一道醇厚的熟悉聲音打斷了雲沐晨的花癡冥想。
抬眸看著赫連森神似實話實說的表情,雲沐晨下意識抽出素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耍了。
「赫連森!不理你了!」雲沐晨略顯窘迫地瞪了一眼眼底笑意盎然的赫連森,恨恨說完轉身往前走。
看著雲沐晨可愛的表情變動,不知道自己煞了風景的赫連森非常不厚道地笑了出聲,換來正在生悶氣的雲沐晨一陣快步走。
想著某人不解風情地打斷自己『難得』的癡迷,還好意思開口取笑她,雲沐晨踩沙灘的腳印都加重了幾分。
身後,赫連森一邊接起下屬匯報已經將餐點準備好的電話,一邊神色怡然地跟在距離雲沐晨幾步遠處。
「親愛的,我們的帳篷在這裡,你想吃的餐點也在這裡。」
見雲沐晨賭氣般越過大帳篷繼續往前走,赫連森停在了帳篷處,揚聲說道,試圖阻止某人前進的步伐。
向來對美食沒什麼抵抗力而且恰好處於飢餓狀態的雲沐晨雖然不滿赫連森等了那麼久也不見過來哄人,但其還是謹遵『民以食為天』的原則,表面傲然,實則很沒有骨氣地轉換了方向。
餐點很豐富,帳篷也很溫暖,只是狹小的空間一片持久沉默。
此情此景是這樣的:赫連森眼底帶笑地時刻將視線投注於默默用餐的雲沐晨身上,而說話算數的雲沐晨忽視那股視線,低頭填飽肚子。
這是幅情侶鬧彆扭的雋永畫面……
最後,化激憤為食慾的雲沐晨解決了美味的餐點,抬眸便看到赫連森勾著薄唇施展美色,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雲沐晨很是淡定地挪開了視線,卻還是忍不住破功,沒好氣地質問道:「赫連森,我說不理你,你怎麼就不知道哄我?!」
「我在等你理我。」原來,情商低是可以把不解風情刷新到一個新的高度。
糾根到底,赫連森的想法很簡單:他認定雲沐晨肯定不會真的不理自己,而且他剛剛主動用美食把人哄了過來,只是人家始終沒說話,那麼吃飽喝足後再說話也不遲。赫連森覺得自己給了雲沐晨充分的緩衝自由時間。
此番理所當然的話一出,雲沐晨感覺頭頂一陣烏鴉飛過。難得矯情一次,沒想到赫連大爺壓根沒想過哄自己,還是說這貨不知道『哄』為何物?當初自己是怎麼看上這等毫無情商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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