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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8章 皇后親自審問 文 / 淡看浮華三千

    「天下眾生平等,皇上體恤萬民,仁慈博愛,柳安之醫者仁心,一片好端端的善意,太子殿下只怕是誤會了。」齊傾墨此時正情緒不穩,又遇蕭天越說話越來越挑釁,不由得衝口而出。

    兩人目光交接,蕭天越不知何時與這位齊府七小姐結下了仇,她眼中的恨決與憎惡幾乎滔天蓋地!

    「你可知你在跟誰說話?」蕭天越低沉的聲音含著被人挑釁了威嚴的恐嚇,緊緊盯著齊傾墨。

    「太子殿下是不是覺得只有高高在上的人才有資格活著,有資格找醫生看病?那試問這天下卑賤人都死絕了,高高在上的人又有什麼尊貴之處?」齊傾墨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控訴他,冷得像是寒凍的眼神,毫不退縮地直視著蕭天越!

    「你放肆!」蕭天越暴喝一聲,驚得一屋人連忙下跪,唯有齊傾墨長身而立,如一株冬日裡的梅花,孤立於世,桀驁綻放,不肯退讓。

    「好了。」柳安之輕聲的話讓兩人之間幾乎凝固住的氣氛得到緩解,他站起身來,撣撣衣角,收好幾根長針,對齊傾墨說道:「她需要靜養,我開個方子,你去抓藥。」語一如既往的簡潔,不過這一次沒了傲嬌,語氣頗為溫和,許是被齊傾墨對一個下人也這麼用心感動了。

    「多謝了。」齊傾墨謝過一聲,也不再看太子,就蹲下去看漸漸醒轉過來的鵲應:「鵲應啊,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小姐為什麼要救我!」鵲應醒來的第一句話卻讓齊傾墨大驚!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當然要救你!」齊傾墨氣道,這妮子怎麼這麼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可是小姐,我……我……」鵲應的話始終說不出,只一個勁兒流眼淚,淚水流進她的傷口裡,疼得她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

    齊傾墨的目光閃了一閃,壓下火氣柔聲說道:「沒事的,一切有我在。」

    「這丫頭已經醒過來了,是不是可以問一下她當日之事了?」姚夢的聲音依然沙啞,但聽在齊傾墨耳中似乎帶了某種急切。

    撐著膝蓋站起來,齊傾墨的身子晃了一下,正好又偏在蕭天離身邊。她許是剛才擔心過度了,這一會兒有點虛弱,緩了口氣才站直了身子,看著姚夢:「你想問什麼?」

    「鵲應,當著皇后娘娘,你說,當日是誰往二小姐茶中下了藥?」姚夢的眼神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盯在鵲應身上,讓她不寒而粟。

    齊傾墨目光坦然地看著鵲應,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那是信任。

    鵲應艱難地跪在地上,看著齊傾墨,緊緊咬著嘴唇,強壓著哭聲雙肩抖動著,連呼吸也越發急促,就是不肯說一句話。

    「你但說無妨,一切自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姚夢又說道。

    鵲應似乎要崩潰了一樣,身子軟軟的坐在地上,不停地抽泣著,齊傾墨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連臉上的笑意都要端不住,鵲應,鵲應!

    齊傾人與齊傾月臉上寫著期待,只要姚夢出手,她們不信弄不死一個小小的齊傾墨,只要鵲應一句話,齊傾墨就會被打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是我!是我放的!我見不得二小姐總是欺負小姐,所以懷恨在心,是我給二小姐下的藥!跟小姐沒有關係,都是我!」鵲應突然哭喊出來,聲音的破碎了,說完之後嚎啕大哭,只不停地重複著「是我,是我。」

    「你一個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背後到底是誰人指使,還不從實招來!」姚夢顯得對這個招供不滿意,繼續逼問著。

    「沒有人指使,都是我。二小姐他們經常拿鞭子打小姐,不給小姐飯吃,讓小姐幹粗活,欺負小姐沒有娘親,小姐不做她們只吩咐的事,她們就會打小姐耳光,小姐也是相府的千金啊?為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小姐?所以我恨你們,是我下的藥,就是我下的藥!」鵲應像是瘋了一樣,將一切罪過都往自己身上攬,只是那一聲聲的哭喊聽在眾人耳中卻不是滋味。

    齊傾墨站得筆直,任由那些人或同情或憐憫或探究地審視著,只是心裡頭卻在寸寸鈍痛,鵲應,你這個傻瓜。

    「小姐,我對不起你,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讓你委屈了,小姐,對不起!」鵲應反覆地說著抱歉,只是齊傾墨卻知道,她道歉的不是這個,而是有無法言說的苦衷。

    「好了!」皇后突然沉喝一聲,手拍在椅子扶手上,「咚」地一聲,威嚴地掃視過下面眾人:「現在,宰相夫人可滿意了?」

    姚夢怎麼也沒想到,鵲應會在最後關頭反水,將一切都包攬在自己身上,未能傷到齊傾墨半點,反而還讓自己與兩個女兒陷入了不仁不義之境。

    只怕用不到明日,整個豐城就瘋傳著,相府是如何苛待七小姐的,而且還是在皇宮裡抖出來的此事,有皇后為證。

    「回皇后娘娘的話,既然一切已經查明,就證明臣婦兩個女兒是清白無辜的,臣婦謝皇后娘娘恩典。」

    「謝皇后娘娘恩典。」

    「謝皇后娘娘恩典。」

    齊傾月與齊傾人連忙跟著姚夢下跪謝恩,事情發展到這樣,已經不是她們再有發言權的時候的了。

    「急什麼?」齊傾墨突然笑道,望著跪在地上的母女三人,將鵲應重傷至此,就想這樣完結嗎?

    休想!

    「這個下人都已經承認了,你還有什麼話說?」皇后微瞇著眼,目前這狀況已是最好的了,至少齊傾人與齊傾墨二人都還有迴旋的餘地,不至於身敗名裂。

    齊傾墨胸中一團滯郁之氣,要逼得她發瘋,卻硬生生剋制住,面上帶著輕淺的笑意:「那日我二姐所中之毒乃是狐尾散,此藥極是難得,我倒想知道鵲應一個丫頭是怎麼拿到的。」

    「她既然有心害人,提前備下此藥又有何奇怪?」皇后拂了下衣袖,理所當然地說道。

    「是麼?此藥配方極名貴,她從何處得到?又哪裡有銀子去買這些藥?」齊傾墨冷笑一聲,望著齊傾人。

    不待皇后或姚夢說話,齊傾墨轉過身,直直地看著柳安之:「柳公子,你當日也在場,你來說說這藥是不是那麼好得?」

    柳安之眉頭皺起來,他對宮中這些事沒有半分興趣。所以經常以脾氣古怪來拒診,就是不願跟這些人牽扯上半點關係。

    可是現在看著齊傾墨尖銳的目光,柳安之心中輕輕歎息了一聲,他來臨瀾國只為子規啼,現在看來有些事終究是避不開……

    「狐尾散並非是皇后娘娘想的那般簡單,且不說此藥有多難得,不精通醫理之人,根本無法配製出來,單說下藥手法,也萬分講究,多一分會使人七竅流血而死,少一分則起不到效果。草民言盡於此,告辭。」

    柳安之說完雙手一拱,便轉身從凝暉殿走了出去。

    齊傾墨並未攔他,能說出這些話,柳安之已是幫了大忙,當日雖說若不是齊傾墨先給自己下藥在前,她也不會讓柳安之去害齊傾墨,但是柳安之此人雖看上去跋扈不講理,心地卻十分善良,只怕再讓他多說什麼,也只是適得其反罷了。

    柳安之是治好過皇上頭疾的神手,這豐城中不知多少人求著上門卻被他趕出來,如今他說出來的話,哪裡有半個人懷疑?

    「皇后娘娘,柳公子的話我想在座眾人都聽到了。既然要用此藥有如此多的講究,鵲應是怎麼知道的?」齊傾墨咬住了鵲應絕不懂得利用狐尾散這一點,反覆問著皇后,今日這場上的誰不是聰明人,誰看不出有貓膩在裡面?何不利用他們讓皇后不能隨意將鵲應處死?

    皇后目光不善地看了齊傾墨一眼,這個不過十五年紀的丫頭,未免太討人嫌了!卻礙著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不得不問:「那不如就問問這個丫頭,她是從哪裡得到此藥的。」

    「皇后娘娘明鑒。」齊傾墨謝過皇后,扶住快要倒下的鵲應,柔聲說道:「鵲應,別怕。」

    鵲應顫抖的身子一直沒停過,顧不得手上血肉翻飛,緊緊抓住齊傾墨的手,哭道:「小姐,我對不起你。」

    「怕對不起我,就說實話。」齊傾墨用力握住鵲應的手腕,該怎麼樣才能讓她明白,她的小姐不是那麼容易被謀害的,不管發生什麼,自己都能迎刃而解?

    鵲應的眼淚「嗖嗖」而下,發白嘴唇哆嗦個不停,最後終於崩潰伏倒在地:「皇后娘娘,奴婢有罪,不該欺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並不知道狐尾散怎麼用!」

    「放肆!」皇后「嘩」地一聲站起來,晃動著頭上的東珠,怒聲罵道:「哀家面前你竟敢兒戲,可有將哀家放在眼裡?」

    「奴婢該死!奴婢只是怕小姐遭人陷害,所以才說出之前的話,請皇后娘娘降罪!」鵲應已經豁出去了,頭貼在地上不肯抬起,只一個勁兒請罪。

    「哀家在這裡,何人陷害你家小姐!反倒是你,信口雌黃,欺下犯上,罪當該死!」皇后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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