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赤涼說道:「雲冉嬈,本皇子也是關心你罷了,為什麼你就這樣說話?你可知道這樣冰冷冷的很傷人?!」
雲冉嬈根本就是不在乎穆赤涼的看法,也不在意是否傷到了他。
她還是那不知溫柔是何物的模樣,說:「不知道。」
說著,她就想要回去自己的軍帳了。
穆赤涼知道對待雲冉嬈不能來硬的,就也是急忙走到了她的前頭將她攔住。
他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本皇子沒去受罰跑圈?本皇子可以補上!跑二十圈也是沒問題的。」
雲冉嬈直接說了:「要是你想留在軍營裡面,那自然是要跑圈的,不然你也別想著留下。」
雲冉嬈也是答非所問,讓穆赤涼的腦袋有點恍恍惚惚的。
穆赤涼見她繞過自己走了,他本還是有點嬌氣,不過一想到雲冉嬈對自己那麼冷淡,他就是歎了口氣。
這個時候他要是不低頭,雲冉嬈恐怕以後都不會理會他呢。
所以,穆赤涼就換了一身衣服,當真是操練場上跑圈。
這操練場很大,向來都是士兵在操練前必須跑的地方,可是今日卻多了一個皇子在跑,當然是引人注目了。
穆赤涼喘著氣,他武功都不高,在宮裡都沒有受過什麼訓練,現在讓他跑五圈都是有點難受,這何況是跑十圈。
不對……他剛才說跑二十圈的!
穆赤涼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居然那麼傻帽說出了那樣的話。
士兵們見穆赤涼一個皇子去跑步了,又是議論紛紛的。
穆赤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是慢吞吞的跑著,最後連抬腳的力氣都沒有,最後,他就只好慢慢的走上幾圈。
這時候距離二十圈還有個十圈,穆赤涼差點就累得趴下了。
但是一想起雲冉嬈那冷冷的模樣,穆赤涼就是氣不過,死活堅持了下來!
等到傍晚,雲冉嬈睡飽了出來,才知道穆赤涼當真是跑了。
不過這時候,穆赤涼只是慢慢走著,根本就不是跑步。
雲冉嬈被士兵慫恿著去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這究竟是什麼啊,哪有人跑步像散步一樣。
要是她底下的士兵,她現在肯定是出手教訓了,這樣的士兵上場打仗,肯定是戰敗的。
所以士兵不能弱!不能沒有體力!
而明顯,穆赤涼就是一個沒有體力的人,根本就上不了戰場。
穆赤涼也隱約看見雲冉嬈,他就快「跑」完二十圈了,就想著走到雲冉嬈身邊。
不過此時雲冉嬈已經沒有心情看下去,轉身就走了。
穆赤涼的喉嚨痛得很,但還是沙啞的喊了雲冉嬈一聲,「雲冉嬈!」
他拼了命追上去,心想著自己已經做到這份上了,為什麼雲冉嬈也不看自己一眼呢?
穆赤涼自小就是被蕭皇后寵著,幾乎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是他現在雲冉嬈,對他來說卻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他看著雲冉嬈走掉,他心急如焚,雙腳好像是動不了,眼前一黑,就也是直直倒下暈倒了過去。
「四皇子!」眾人喊著,都是有點驚慌,沒想到穆赤涼會暈倒啊。
眾人都是急忙將穆赤涼給抬起來,雲冉嬈也是不耐煩的轉頭一看,這穆赤涼是溫室裡長大的,這點哭都受不了,真是讓她無言啊。
她就直接說:「他大多數是累得暈倒過去,讓軍醫過去看看。」
說罷,雲冉嬈也沒理會穆赤涼究竟怎麼樣了,就也是離開。
因為穆赤涼鬧著這麼一會兒,軍營裡面都在說著,雲冉嬈果然就是有辦法的,連四皇子都能夠震得住。
雲冉嬈也沒在乎這點小事,到了晚上,她才有空去看了看穆赤冥。
穆赤冥還沒甦醒過來,她也只是留了一小陣子,想到了穆赤涼,她又去看了看穆赤涼。
現在她和蕭丞相的關係那麼的緊張,她可不想因為穆赤涼出了什麼事情讓關係更加僵化,現在還沒到時機跟蕭丞相正是交手。
軍醫還在裡頭,給穆赤涼施針。
就因為穆赤涼一下子運動太多了,現在還發熱了,那臉蛋都是紅撲撲的。
雲冉嬈問了一句:「四皇子怎麼樣了?」
軍醫回答道:「四皇子只是發熱,沒有什麼大事,只要休息上幾天就好了。」
雲冉嬈緩了口氣,這穆赤涼留在這裡,果真是麻煩。
而且穆赤涼要是來盯著自己,那她就有很多事情要忌諱了。
她正在想著要不要派人將穆赤涼送回去,免得節外生枝。
不過恰恰此時,穆赤涼就醒了過來,他這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雲冉嬈,原本心裡是生著悶氣的,現在全都是一掃而空了。
他渾身都沒有力氣,想要爬起來也是不能。
雲冉嬈走了過去,說:「你就好好躺著吧,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自己不能跑,還死活要跑?」
「雲冉嬈,你是不是在關心我啊?」穆赤涼說。
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聽起來很不舒服。
雲冉嬈嘴角抽了抽,她只是不想讓穆赤涼死在這裡罷了。
她說:「不是,這裡是軍營,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是要負責任的。」
穆赤涼知道雲冉嬈就是這個德行,她對誰都是這樣的,他也是有點黯然,說:「雲冉嬈……你……我跑了二十圈……你不會將本皇子……趕出軍營了吧?」
雲冉嬈見他還惦記著這件事情,她就蹙眉道:「四皇子,實話跟你說,你這個樣子,真的很難留在軍營。」
穆赤涼說:「不行!為什麼穆赤冥能夠留下,而本皇子就不能留下!」
這太不公平了,他可不想讓雲冉嬈和穆赤冥朝夕相對!
雲冉嬈就只好說:「你在軍營裡熬不下去的,只會讓自己更加辛苦,你回去京城更好。」
穆赤涼也是倔強的性子,他母后也是讓他留在軍營裡面,好好收買一下軍心,不讓雲冉嬈一直這麼囂張,不然怎麼樣,他就是想要留在軍營裡面!
這事兒,誰都別想來勸他了!
「我偏不!」穆赤涼說,「我就要留在這裡!不走!」
雲冉嬈也是無奈,穆赤涼想要留下,那也是未嘗不可,反正她是不會管穆赤涼如何的。
她說:「隨便你吧。」
說罷,她就轉身出去。
穆赤涼見她這就走了,有點氣憤,「雲冉嬈!你不應該留下來照顧本皇子嗎?!你留下來啊!」
雲冉嬈聽見他後邊那句話,嘴角抽了抽,這人的腦子被驢子踢傻了吧!
穆赤涼還在嚷著,雲冉嬈早已是不管穆赤涼怎麼樣了,但是她剛剛回去自己的軍帳,就看見佟白收拾著藥箱。
「喲!你回來了!」佟白嘴角含笑,看了雲冉嬈一眼。
雲冉嬈被穆赤涼弄得煩心,她此時就也是稍微點了點頭,並沒有理會佟白。
佟白看見雲冉嬈的臉色陰沉,還不知死活的吹了一聲口哨,她嘿嘿一笑:「聽說今天四皇子一直纏著你來著,我剛才就給你算過命,你今天是桃花年!」
「慢著,你知道我的時辰八字嗎?」雲冉嬈有點無語,「這還算命。」
「嗤嗤,我是面相高手!」佟白拱了拱手,「這些我都在行,怎麼樣?」
「那只是迷信只說,我從來不信這些。」雲冉嬈說。
之前被穆赤凡噁心到了,雲冉嬈對男人可沒有任何的期望,還可以說是有點不想靠近呢。
穆赤涼那心思是不是純正的,她可不想猜,但是穆赤涼是蕭家的人,而蕭丞相是害了她父王的人,光憑著這一點,雲冉嬈就不會與穆赤涼有任何的關係!
佟白提著藥箱,說;「不信就不信,我去看穆赤冥,你去不去?」
「不去。」雲冉嬈心煩中,她剛才也看過了,她就懶得再去了。
佟白沒有接話,就也離開軍帳。
雲冉嬈拿出那玉珮,再細看了一下,沒想到這玉珮會到了穆赤冥的手裡,她的心也是雜亂,不知道是何緣故。
這時候,虎頭就進了軍帳。
「小姐。」虎頭說,「白狼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雲冉嬈抬眸,看了虎頭一眼,她的目光清冷,然後慢聲說:「這就好,丞相他害了我父王,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那是對不起父王了。」
虎頭點點頭,雲冉嬈現在沉穩了許多,如果是以前,雲冉嬈恐怕是上門去將蕭丞相給殺了、但是現在,不可……
雲冉嬈再拿出一個虎符看了看,這是她父王給她保管的,誰都沒有想到,這號令三軍的虎符,居然是雲冉嬈的手裡。
所以,就算殺了雲王爺,可雲子沛沒有虎符,這就想要做王爺?未免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虎頭知道她的意思,又說:「已經跟幾個尚書說過了,明日早朝,必定會提起王位一事。」
雲冉嬈點點頭,「好,這事兒不能讓蕭丞相知道,不然他肯定會從中作梗。」
虎頭保證,這事兒一定很是嚴密,不會讓人知道的。
第二天朝堂上,幾位尚書就也是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之下,都是提議封雲冉嬈為新一任雲王爺!
這事兒一提出,蕭丞相忍不住冷笑,說:「什麼?雲冉嬈只不過是一介女子,讓她做王爺,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