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冉嬈挑眉,看著穆赤涼的目光也是冷冷的。
穆赤涼感覺心頭一驚,有種難以承受的感覺,他幾乎就是想要閃躲開雲冉嬈的目光了。
「你……」穆赤涼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才好,雲冉嬈那目光太像利鷹了。
雲冉嬈別過頭,也懶得再理會穆赤涼了。
穆赤涼感覺到自己收到輕視了,就有點惱怒,說:「雲冉嬈,你不要再目中無人了!你憑什麼看不起本皇子!」
雲冉嬈倒是很坦然,說:「我哪有看不起你,四皇子,有話好好說呀。」
「四皇子,雲小姐一直是這樣的性子,您就不要見怪了。」
其他的士兵看見如此,都是紛紛為雲冉嬈找說辭。
雲冉嬈民心所向,這果然就是像簫丞相所說的。
他想要在軍中立足,恐怕就是將雲冉嬈這塊絆腳石給去掉!
穆赤涼哼了一聲:「雲冉嬈!你!」
但是不等他說完,雲冉嬈已經是讓其他人帶上那個士兵一起離開了。
不過也是留下了幾個士兵,護送穆赤涼回去。
其中有幾個士兵還將死掉的野狼扛起來,打算帶回去軍營。
穆赤涼看見那些野狼就是有點惱怒,剛才自己是多麼的狼狽啊。
他說道:「還帶著這些野狼幹什麼!它們剛才差點傷了本皇子!」
一個士兵就說:「四皇子,這是雲小姐剛才殺死的,這是要帶回去軍營當成戰利品的。」
穆赤涼聽了,心裡一涼,這時候雲冉嬈都沒蹤影了,可是這居然是雲冉嬈殺死的。
這有好幾隻野狼,而且還是同一時間攻擊的,這就連大內侍衛也是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殺死,可雲冉嬈一個女子就殺死了。
這樣……
簫丞相雖是說雲冉嬈有幾分聰明,也養著不少能用之人,可是現在看來,雲冉嬈自己也有本事才能夠鎮服別人。
這樣的女子……
他能夠與她抗衡嗎?
回到了軍營,天色已經是完全暗了下來。
軍營的住處不比宮中,穆赤涼只覺得不自在,而且這兒連洗個澡也是不能水的。
他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軍中的士兵大多是每隔幾天就去附近的河流洗澡,他是一臉嫌棄的,他堂堂四皇子,自然是不願意這樣的。
不對,雲冉嬈在這兒可是唯一的女子,她不可能也是去那河流洗澡的,她肯定是知道有好的地方可以洗澡。
這樣一想,他當即就想著去雲冉嬈那兒問一問。
軍帳外面,穆赤涼想要闖進去。
門口那兒,就有人攔截,而且說道:「四皇子請留步,現在雲小姐不方便見人。」
「不方便見人?她幹什麼」穆赤涼有點微微蹙眉,雲冉嬈連他也敢阻攔,那她還將誰放在眼裡了?
士兵們都不答話,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雲冉嬈是做什麼。
穆赤涼底氣就有點足了,道:「她一個女子,在裡面偷情那怎麼辦?!」
說罷,穆赤涼已經率先衝進去,連士兵都攔不住。
「四皇子!」
士兵們大喊一聲。
那簾子才剛剛掀開,那裡面就是有無數的水滴射來!
穆赤涼被那些水滴射中,感覺到身體各處一痛,他還沒看清楚,眼前就也一花,他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擊中,腹部一痛,他已經被打得滾了出去!
穆赤涼怒氣沖沖,爬起來,罵道:「誰打本皇子了?!」
居然有人敢打他!簡直是不想要命了!
有人士兵提醒道:「是雲小姐。」
穆赤涼更加怒了,雲冉嬈殺了前任太子還不止,現在居然還敢打他!
他再次衝進去,說:「雲冉嬈!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居然敢打本皇子!」
可他一進去,就是看見雲冉嬈頭髮濕漉漉的坐在一邊。
她神色淡然,不過也透著一絲的冷意。
穆赤涼再看了看,這軍帳之中還有個大木桶,看來是雲冉嬈剛才是在沐浴!
他臉色一紅,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跳就忽然快了起來,畢竟,穆赤涼和雲冉嬈還是同歲的呢。
「我的帳子,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隨便進來的,難道四皇子不知道嗎?」
雲冉嬈已經穿著好,用著一塊毛巾擦拭著頭髮,她也是故意背對著穆赤涼,以免穆赤涼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穆赤涼在這個時候就有點不知所措了,不過他聽說了,雲冉嬈似乎不大在意這個。
「我……」穆赤涼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雲冉嬈回頭,瞥了他一眼。
只見她的皮膚當真是極好的,一回眸,雖然不是笑著的,不過那的確是已經擊中了穆赤涼的心。
穆赤涼一下子愣了愣,完全就反應不過來。
他看慣了嬌媚的女子,現在看著雲冉嬈,根本就是移不開目光!
就好比一個人大魚大肉吃慣了,現在忽然有一碟小青菜擺在自己的面前,那眼睛都是瞪直的了。
雲冉嬈看見那目光,心裡都是有點惱怒了。
她說道:「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
穆赤涼還是一愣的,也沒想過要移開眼睛,但是後面,就有一塊布帛甩來,將穆赤涼整個頭都給遮住了!
穆赤涼一下子回過神來,他怒吼一聲:「誰啊?!誰敢遮住本皇子的眼睛!」
「是我。」說話之人正是穆赤冥。
穆赤涼將布帛拿下,見穆赤冥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穆赤涼怒氣沖沖的說道:「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盯著雲小姐看也好意思?」穆赤冥說著,「跟我出去,以後要知進退,不可這麼莽撞。」
被人這麼叫教訓,穆赤涼心裡當然是不好過的。
而且,穆赤冥有什麼資格?
「父皇只是封了你做辰王,你就這麼囂張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母妃是誰,你敢教訓我?」
很明顯,穆赤涼是一個被寵壞的皇子,連一點面子都不給穆赤冥了。
穆赤冥微微蹙眉,轉身看著穆赤涼,他說:「我不與你爭辯什麼,不過這是軍營,你就要守規矩,這裡不是皇宮,讓你任意妄為!」
穆赤涼抿緊了嘴唇,內心是憤怒的。
他哼了一聲,便也轉身離開這軍帳。
穆赤冥見他走了,他才去看了雲冉嬈一眼。
雲冉嬈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目光有點玩味,這在女子的身上一般不會有這樣眼神的。
他微微一愣,不知道雲冉嬈是什麼意思。
她的頭髮已經半干,此刻她看上去宛如出水芙蓉。
雲冉嬈一笑,道:「辰王,我這兒就不用你出頭了,管好你自己,你就阿彌陀佛了。」
「你父王不在,本王總是要看著你的。」穆赤冥說,「這本就是男子應有的責任。:」
雲冉嬈目光一凝。
這麼多年來,雲王爺將她把男子那樣養著,她受了多少苦?她那也是自己默默的吞了下去。
她從來就沒想有想過要靠著男人過,畢竟要尋得一心人,是多麼難的一件事。
如今她聽見穆赤冥這樣說,又是覺得可笑,又是覺得自己有點累。
等她回過神來,穆赤冥已經離開了,只留她一人在這軍帳之中。
第二天天還未亮,就已經是到了士兵操練的時候了。
一早上,士兵那操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整個軍營都是沸沸揚揚的。
穆赤涼在宮裡睡慣了懶覺,他當然還未醒來,這時候,不過被那操練的口號聲給吵醒了,他非常惱怒,就也是起身,前去那操練的場地。
士兵是分批操練的,這時候是有上萬的士兵一同操練,那聲音自然就是不同凡響了。
那操練場上,雲冉嬈跟幾個副將都是看著士兵操練的情況,而穆赤冥居然也跟著。
穆赤冥居然那麼早就起來了?
穆赤涼想了想,才知道這軍營裡邊,五更天是必須要起來的。
雲冉嬈轉頭看見了穆赤涼,說:「四皇子今日晚了起來,按照軍中規矩,要圍繞操練場跑上十圈。」
穆赤涼一愣,指著自己,「什麼?罰本皇子跑步?!」
雲冉嬈認真的點點頭,「既然來了軍營,就要遵守規矩,在這裡,你縱然是四皇子,可也是囂張不得。」
穆赤涼胸口覺得悶悶的,心想著自己的母后為什麼就要將自己弄來這裡受罪!
他冷著臉,說:「本皇子不跑!」
雲冉嬈說:「既然四皇子不跑,那就請四皇子回京吧,別再這裡浪費時間。」
穆赤涼有點不甘心,指著穆赤冥,說:「難道他也是五更天就起來了嗎?!」
一個副將回答道:「辰王的確是早早就起來了,並沒有違反軍規。」
「沒人來叫本皇子,那本皇子怎麼能醒的過來!」穆赤涼又為自己找借口。
雲冉嬈特別平靜的說:「軍中會吹號角,每個人都是自己醒來的。」
穆赤涼身體發抖,也不知道自己再找什麼借口才好了。
雲冉嬈說:「那四皇子還跑不跑?我們準備去別的地方了,四皇子快點決定啊。」
穆赤涼想了想,自己是萬金之軀,不可能在這裡受苦。
他一拂袖,就說:「本皇子就是不跑!」
雲冉嬈轉過身,也懶得再管穆赤涼,同時她也說道:「送四皇子回去,說明原因。」
就這樣,穆赤涼第二天就被送回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