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希低著頭,心痛如絞,此刻她也只能是說:「娘親,你別問了……別問我!」
楚芷玥這時候怎麼都知道一點兒了,她抿了抿嘴唇,問道:「為什麼不可以告訴娘親?難道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還是你想要維護他?」
「娘親,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不想說而已。,」楚希希說著,此時,那眼淚也是情不自禁的落下來。
她一雙眼睛都是紅通通的了……
楚芷玥將楚希希抱住,然後問道;「那人……是不是你師傅?」
楚希希的身體一僵。
「是不是?」楚芷玥這樣問是有原因的,楚希希在崑崙都很少外出,她早就擔心過,楚希希這跟羨驍兩個人孤男寡女在一起,肯定會有點不好。
一開始楚芷玥是願意相信羨驍的,因為羨驍為人正直,倒是不錯。
可是現在……楚芷玥倒是恨死了羨驍了!
「娘親去為你討一個公道!」楚芷玥說,「他也是不想娶你的對吧?既然這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你?」
楚希希連忙拽住了楚芷玥,聲音哭喊:「不是的……娘親,不是這樣的,不關師傅的事,是我去勾引師傅的!是我自己去的!」
楚芷玥一愣,這就是她的好女兒?
她抬起手,重重的在楚希希臉上打了一巴掌。
楚希希的頭都側了過去,楚芷玥沉聲說:「一個女孩子無論在什麼時候也不可以糟蹋了自己,這你明白嗎?」
楚希希的臉很痛,但是自己的心更痛。
她木訥得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才好,總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
楚芷玥再說:「你很喜歡他?」
楚希希這才聽清楚了,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他的意思?」楚芷玥問。
「師傅他……」楚希希說,「他沒意思……」
楚芷玥也是料到了,她冷靜了下來,就去拿了一盆水進來,洗了毛巾就給楚希希擦臉。
楚希希的臉還是紅腫著呢,她捂著自己的臉頰,還喃喃地說著:「對不起,娘親……」
「是娘親對不起,居然打你了。」楚芷玥從來都沒有打過楚希希,就是因為楚希希這一次做得這麼錯,她才打了。
楚希希搖搖頭,「是我做錯了,娘親這教訓我也是很正常的。」
楚芷玥正在給楚希希擦著臉,慢聲說:「希希,既然這樣,你也不要留崑崙了,明天我就去一趟崑崙。」
「娘親,你去那裡幹什麼?!你千萬不要和師傅哥哥說啊!」楚希希都害怕楚芷玥跟羨驍理論了。
這事兒,羨驍並不知道啊!
楚芷玥就緩聲說:「放心,娘親不會這麼不要臉,他跟你有了關係,卻一直沒有來提親,足以知道他心裡是對你無意的,這件事發生了,過了就算,我們都不必記著。」
楚希希鬆了口氣,這才點點頭。
她再說:「娘親,那你去崑崙……是幹嘛?」
「跟羨驍說,你以後就留在玄天殿了。」楚芷玥說,「你們再這樣互相見著,也是不好。」
楚希希這一時間覺得心裡似乎少了什麼東西,明明是想要拒絕的,但怎麼也開不了口。
是啊,她留不留那有什麼所謂呢。
現在這個情況,她的確是不好留在崑崙了。
楚芷玥歎了一聲::「你不想走?」
「我……」楚希希還有點猶豫。
楚芷玥再說:「希希,你要知道,你這樣兩人繼續見面,對你們都不好,而且你對他有情,你這樣只會越陷越深,到時候痛苦的只是你自己。」
楚希希拽住了楚芷玥的衣袖,「娘親,如果我說痛苦也無所謂呢?」
楚芷玥說:「如果他愛你,那我必定會贊成,可他不愛你,你這樣留在他身邊是無用的。終有一天他會有自己的妻子,到時候你怎麼辦?恐怕那時候他是容不下你的。」
楚希希也是想起了千妙妙對自己說過的話,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楚芷玥說,「娘親怎麼樣都是站在你背後的,希希,你要記住,男人並不是我們女人的一切,知道嗎?」
這樣說,只是為了讓楚希希能夠開心點兒。
只是楚希希隨後就問了一句:「娘親,如果你這輩子不是遇到了爹爹,你會開心嗎?」
楚芷玥一愣,回憶起當初。
她只是慢聲說道:「娘親只能說,真愛需要等待,你師傅可能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
楚希希神色有點暗淡,心裡一直有一把聲音在告訴她,他是你師傅啊,你們怎麼能夠在一起……怎麼能夠呢……
楚希希哽咽著,「娘親,我都知道了,我明白了。」
楚芷玥說:「那你是怎麼想??」
「我不回去了,我不回去崑崙了。」楚希希這時候便是心痛如絞的說出這句話。
楚芷玥總覺得自己是在逼自己的女兒,可這要是不讓楚希希回頭,只會讓楚希希以後更加痛苦罷了。
她摸了摸楚希希的頭,然後道;「希希,你要知道,我們愛一個不可悲,最可悲的是,那人不愛你,可你還是要一個頭往裡去。」
楚希希閉上眼睛,忽的就覺得自己累極了。
「娘親,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楚希希沉聲說。
楚芷玥點點頭,讓楚希希早些睡覺,別想太多。
等楚芷玥離開之後,青鸞就飛了出來,楚希希那心痛如絞的瞬間,它自然是感受到了。
它在床上跳了好幾下,然後才說:「希希啊,你娘說得沒錯,羨驍不愛你的,你就不要再回崑崙了。」
楚希希眼睛已經是幹幹的了,哭不出來,那感受難受極了。
她抿了抿嘴唇,然後道:「青鸞,我捨不得……」
青鸞說:「有什麼好捨不得的,這樣下去,不僅會害了羨驍,而且還會害了你自己。」
楚希希就趴在床上,用被子蓋過了頭,似乎已經不想再提這件事。
她隨後道:「青鸞,我不後悔,但是為了師傅,為了我自己,我不會再回崑崙的。」
她娘親說得沒錯,要是不愛,何必再糾纏。
青鸞說道:「看來你娘親也是個明白人,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件事要跟羨驍說一下,你又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也不確定他愛不愛你對吧?」
楚希希連忙露出一雙眼睛,搖了搖頭,「不好!不能說!我那事本來就要保密的!一定得保密!」
要是這件事被羨驍知道了,恐怕羨驍也不願意面對她了。
青鸞只是歎了一聲,就伸出翅膀拍了拍楚希希的頭,道:「希希,那你自己喜歡吧,我跟了你這麼久,也不願看著你難過。」
楚希希勉強一笑:「其實被娘親知道了也好,要是我自己不面對現實,恐怕我還一直留在崑崙自己難受呢。」
青鸞也覺得是,現在楚希希先離開崑崙一段時間就是最好的了。
這第二天,楚芷玥就去了崑崙,跟羨驍說楚希希暫時是不會回崑崙的了。
羨驍有點驚訝,本是以為楚希希只去幾天,沒想到現在就說楚希希是不會回來了。
他心裡空空的,就說:「楚芷玥,為什麼希希不回來?她是我徒兒?」
楚芷玥就問了一句:「在你心裡,只當她是徒兒嗎?」
羨驍一愣,心裡倒是一時間想過了許多。
他點點頭:「是的,她是我唯一的徒弟,我自然是會好好待她的,你不用擔心。」
他就是怕楚芷玥有什麼誤會,其實他一直是很在乎很關心楚希希的。
楚芷玥玩弄著玉笛,隨後才抬眸說道:「其實我想過,要不要將我女兒許配給你,你怎麼想?」
羨驍臉色一變,這不假思索就說:「這種事不可胡說,她只是我徒兒,這是絕對不能逾越的。」
楚希希那麼好的人,他怎麼能夠耽誤了楚希希。
而且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楚希希是他的徒弟,要是發生了這種事情,肯定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楚芷玥也就明白過來,她眼角已經出現了一點小細紋,現在的她,是一個擔憂自己孩子的母親。
她點點頭,面色正常,「只是說了一下笑,你不用太在乎,希希這段時間在玄天殿養病,總之就是不回崑崙了。」
「那她什麼時候再回來?」羨驍再問道。
「等她好了再決定吧。」楚芷玥打著太極,「我就先走了。」
等楚芷玥走後,羨驍這一天下來,心裡都是不大好過。
不知怎的,就是擔心著楚希希的身體究竟是如何了。
他想來想去,便是決定去一趟玄天殿。
羨驍收拾了一些東西,都是藥材,但是到了玄天殿門口,他居然是被阻攔在外。
出來阻攔的人,自然就是北玄音夫婦了。
北玄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楚芷玥交代了不能讓羨驍進去,他自然是不會多問。
「羨驍,玄天殿這段日子不接客,請見諒。」
「我只是來看看希希究竟如何,她身子有沒有大礙?」羨驍說道。
他越想就是越覺得這件事奇怪,怎麼楚希希這一下子就躲避著自己?
還是北玄音夫婦將楚希希軟禁了起來?
楚芷玥道:「你不用擔心,她精神尚好,就是不願意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