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塔拉沒有去過華夏,不然他應該聽說過一句很流行的諺語叫「卸磨殺驢」或者「兔死狗烹」,寓意很簡單,就是一個人不管多麼有用,當被搾取掉最後一絲利用價值之後,那麼他的下場一定會相當淒慘。
更何況瓦塔拉不清楚的是,在這女殺手對他的命遠比他賬戶裡面的那些錢有興趣的多,至於剛才那麼搾他,純粹就是抱著賺點外快的心思而已。
所以,這個漂亮女殺手並沒有像之前承諾過的那樣饒了他一命,當把一切說完,迎接瓦塔拉的是眼前一道銀色的寒芒,和剛才自己三個保鏢死掉之前看見的一模一樣,只是剛才的感覺是心疼,而這次卻是脖子疼。
瓦塔拉絕望而驚恐的眼睛看著眼前面容冷酷的女殺手,他想質問這女人為什麼要如此賴皮,可是已經沒了說話的機會,躺在地上,兩條腿蹬了幾下,幾秒鐘後就徹底的沒了動靜。
「敵人的話你也信。」一切搞定,女人退後兩步,看著房間內躺著的四具屍體毫不在意的冷冷一笑,用一如剛才那種冷冷又酷酷的聲音丟下一句話,然後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竟然就直接跳了下去……可要知道這裡可是酒店的頂層,如果直接跳下去除非是超人,不然也得摔成肉泥,可她就是直接的跳了下去,一如殺人時候的果斷,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之中。
輕輕的她來了,正如她輕輕的來,她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任何線索。
當然,女人不會傻到殺過人之後就去畏罪自殺,之所以敢跳下去,因為下一層就是她在這裡訂的房間。
輕盈的身體落在客房的陽台上,女人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下一刻當目光落在房間內準備走進去的時候,卻是突然眉頭一擰,臉上露出連剛才殺人的時候都未有過的凝重和警惕。
房間內沒有開燈,透過遠處微弱的燈光卻能清楚的看見屋內有人,一個背影,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的背影,白衣似雪,長髮披肩,畫面很朦朧也很唯美,不過此情此景還有從陽台上女人現在的角度來看,卻仿若靈異電影裡才會出現的鏡頭。當然,作為殺手,女人自然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之所以讓她如此反應,因為她清楚,這方面就住了自己一個,而且臨走之前是鎖了門的,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啪嗒!」房間的燈突然之間被打開,從黑暗到明亮,女殺手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身體卻是緊繃起來,時刻準備面對這有可能突然出現的危險。
「妖月,我們又見面了。」
耳邊一陣輕柔悅耳的聲音響起,這讓女殺手一愣,不過之前身上突生的警惕也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推開陽台的門走進自己的客房。
「你來做什麼?」依然還是那一貫的的酷酷的聲音,不管是對陌生人還是熟悉的人都是一樣,眸子裡面卻是一閃而過的驚訝,她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白衣女子終於轉過身,露出一張絕美的傾世容顏,披肩柔順的烏黑秀髮,精緻仿若白玉雕琢的精緻五官,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一身純白的復古長裙,氣質清冷而優,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一般,美得讓人窒息。
美麗女人的魅力讓男人無法阻擋,而這個白衣女子的美,即使是女人看見都會不可抑制的產生那麼一瞬間的恍惚,甚至連本能的嫉妒都產生不出來,週身彷彿氤氳著一縷若有若無的仙氣,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貼近,卻又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朦朧。
「找你自然是有事。」女人並未直接說明來意,反而淡淡一笑的看著眼前這個氣息自己很熟悉,面容卻陌生的紅衣女人道:「還是恢復你本來樣子吧,這樣的妖月我看著不習慣。」
女殺手聞言,這才意識到此刻自己的模樣,手在頭上一抓,盤在腦袋上的假髮就被直接扔在地上,露出她原本的一頭剛剛掠過耳垂的中短髮,斜斜的劉海自然的遮擋在半邊眼睛上,身上的紅色袍子也被掀開,裡面是一套黑色勁裝,修長筆直的雙腿,圓潤的臀部,纖瘦而力感十足的腰肢,以及在緊身衣下包裹擠壓的飽滿胸脯,身材火辣而性感,加上一頭爽朗的短髮,不僅美麗而性感,更是平添一種女性特質的酷酷感覺,一如她的聲音一樣,冷而辣的氣質凸顯無疑,如一隻攻擊性十足的小野貓。
又走進衛生間,裡面傳來一陣水聲,原本塗抹在臉上以加深膚色凸顯本土風情皮膚染色劑也被去除,恢復本來的膚色。不是一般嬌嫩女人的白皙,細嫩之間透著一股淡淡的小麥色光澤,健康而又富有活力,看著很舒服。
看著女人徹底恢復原本的面貌從浴室走出來,白衣女子道:「我在這裡可是等你了不短時間嘍,怎麼,殺一個人需要這麼麻煩嗎?」
「順便賺點外快而已……」叫短髮女人淡淡回應道。
「哪裡學的壞習慣。」白衣女子婉兒一笑,也不要對方明說,自然是知道這習慣是從誰身上學來的,當初一起走過來的那幾個人,這種事情誰沒做過。
「說吧,找我什麼事?」短髮女人不言,只是眼神莫名複雜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拋卻掉自己一些湧起的心思,轉而直接問道,聲音還是冷冷的,不是她對這白衣女人的不尊,而是這本來就是她一貫的風格,任何人面前都是如此。
「組織已經讓人對葉天明的女兒動手了。」白衣女子輕聲。
「關我什麼事?」妖月不以為意,殺個人而已,對於她們這些人來說早就習慣了,即使那個人的女兒在某種意義上說身份的確顯得特殊一些,不過這是組織的安排,不是自己的任務也不是自己該插手的事情。
「派過去的四個人都沒有回來……」白衣女子道。「四個新人,有可能全都死
死了。」
妖月聞言一愣,眉頭緊鎖:「誰幹的。」都是從新人過來的,自然知道即使那些只是新人,也絕對沒有廢物,而且還是四個,現在全都死了,這件事情有點詭異。
「有可能是那裡的那群自稱守護者的傢伙們吧。」白衣女子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沒有絲毫的波動,彷彿和自己毫不相關,不過下一刻卻是語氣一轉,意味深長道:「或者還有別的可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妖月酷酷的臉蛋上閃過一抹驚訝而又複雜的情緒,卻是搖頭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白衣女子對於同伴的反應不以為然:「有些人看起來已經死了,但是親眼看見的不一定是真實的,或許他還活著呢,別忘了,他是青龍,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不!他早就死了,而且還是被你親手殺死的。」妖月把額前遮擋住眼睛的秀髮伸手攬在耳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對方不屑一笑道:「怎麼,鳳凰也有對自己沒信心的時候,還擔心殺不死一個對你絲毫不設防的男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白衣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我也不相信他還活著,但是派過去殺那個女人的人死了這是事實。青龍和葉天明之間的關係你不是不清楚,如果他還活著,憑著你對他的瞭解,你認為他現在最會去做的是什麼事情。如果那些人不是死在那裡的守護者手上,你想,最有可能殺掉他們的又是誰?」
妖月不再爭辯,聲音更是清冷了幾分:「就算沒死又怎樣,這些貌似和我無關,你不會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無聊的事情吧?」
「我要殺掉他!」女人神色一瞬間有那麼些掙扎,卻掩飾得很好,然後語氣堅定道。
「你就這麼想讓他死?」妖月道:「他可是你男人啊。」語氣之間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譏諷和莫名憤怒。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只是曾經是而已……我知道這樣會讓你更加覺得我很冷血無情,但是我有必須殺死他的理由,希望你能理解我。」自然是知道她如今對自己這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就和當初那件事情有關,卻也就當做沒察覺,她是自己的人,只要乖乖聽話就好,至於有什麼情緒那是她的自由。
「那你就去……」知道這女人決定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妖月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你去。」白衣女子突然道。
「怎麼,自己下不了手,想要借刀殺人,心裡會好受點?」妖月冷冷一笑問道。「我可沒那閒工夫,而且也不是他的對手。」
女人卻是不言,站起身輕柔的走到短髮女人面前,雪膩的柔荑輕輕摸了摸她那張美麗而冷酷的臉蛋,彷彿想要化解上面的那層僵硬模樣,紅唇輕啟,柔聲道:「妖月,我知道你一定你會幫姐姐的是不是?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幫我了。至於他,我想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青龍了吧,你對付他,足夠了。」
「好吧,我去。」即使是女人,妖月也經受不住這女人的用溫柔攻勢打的感情牌,輕輕點頭答應了,當然,她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層她自己的打算……
妖月答應了,然後就離開了,房間內唯獨剩下白衣女子一人,看著對方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臉上卻突然露出另外一番意味深長的模樣,無喜無悲,只是淡淡自言自語道:「我知道……其實你對他也是下不了手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