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樓下的時候秦崢抬頭看了看,自己屋子裡的燈光亮著,不用猜也知道是李芸芸那丫頭進去了,除了自己也就她有鑰匙了。
上樓推開門,就看見小美女正拿著拖把認認真真的拖地,精緻瑤鼻上點綴著一顆顆細密的汗珠,腦袋後面紮著簡單的馬尾從肩頭斜斜的垂下,青春活力的氣質中帶著點居家小女人的味道,一眼看去頗有幾分賞心悅目的感覺。
「崢哥哥,你回來啦。」李芸芸聽見開門聲,看見門口站著的秦崢,笑靨如花的抬起頭道,地也拖的差不多了,就把拖把放下。
「芸芸累了吧,歇一會。」秦崢關心道,對這漂亮單純的小丫頭他是發自內心的憐愛,懂事又聽話,還會做家務,這半年來還多虧了人家,不然自己一個大男人獨自生活,這房子被糟蹋成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說來倒是幸運,租個房子住還附送房東家養眼的閨女給自己當免費的小保姆,這條件整個東海都找不到第二家。
「不累啦,馬上就好了哦。」李芸芸搖頭甜甜一笑,突然道:「對了,剛才看崢哥哥臥室還有髒衣服……」說著就輕車熟路的轉身朝著臥室鑽了進去。
人家小美女這麼勤勞讓秦崢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可也沒拒絕,畢竟洗衣服這活計他可真一點兒都不會,一直一來也都是這丫頭給自己代勞,每次都洗的乾乾淨淨的。
李芸芸進了臥室,秦崢眼睛在屋子裡面掃視一圈,早上離開時候還顯得有些雜亂的屋子此刻趕緊整潔井井有條,顯然在自己回來之前這丫頭已經忙了有一會兒了,倒是真辛苦她了,尋思著還有幾天她也該高考然後畢業了,等那時候抽個時間一定要好好犒勞一下這個勤勞的小美女。
「糟了!」
秦崢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緊接著觸電般趕緊跳了起來,看著早就消失在臥室門口的李芸芸,彷彿想到了些什麼,二話不說飛快的朝著臥室衝了進去。
臥室內,李芸芸兩根白嫩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拎著一條黑底白點的三角男士內褲,臉蛋紅撲撲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好奇打量著上面某些奇怪的東西。
「崢哥哥這麼大的人了也會睡覺尿床嗎?」小美女自言自語的盯著內褲上那片濕噠噠的地方,若有所思。
李芸芸給秦崢洗衣服這麼長時間了,換下來的內褲和臭襪子也不是沒洗過,一開始的確是感覺相當不好意思,不過時間長了之後,就算每次拿到手依然還是有點羞羞的感覺,卻也習慣了。她還是知道自家崢哥哥的,他人雖然邋遢了一點,衣服還是經常換的,洗起來也不算費事,每次隨便搓搓揉揉也就乾淨了,至於衣服上出現這些奇怪的東西,還是第一次遇見。
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李芸芸還真以為自己崢哥哥小褲褲上的這些東西是昨天晚上尿床留下來的,不過打量了一下又覺得有點不像,好奇心的驅使下,女孩悄悄的瞟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見沒人看見,然後才小心翼翼伸出食指,在那塊印記上抹了一下,感覺黏黏的,這才確定這玩意不是尿床留下來的東西了,想來也是,崢哥哥都那麼大了,才不會做小孩子才有的事情。
只是這樣一來小美女就更加茫然了,這到底什麼東西啊?想著就把手指放在鼻尖上聞了聞……味道怪怪的。
「崢哥哥也真是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都往上面弄,好不講衛生哦。」女孩嘟著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改天問瀾瀾去,他說自己對對男生的東西懂得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芸芸還捏著內褲的小手嚇的一抖,趕忙把手裡的東西扔掉。就算給他洗這些東西不知道多少次了,甚至他現在的那幾件什麼顏色多大尺碼也都一清二楚,可是想到自己剛才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壞事,要是被發現了還不是丟死人了,尤其是崢哥哥人還那麼壞,發現之後一定會笑話自己老長時間的。
「芸芸,時間不早了,衣服就別洗了,回去複習功課要緊,別耽誤了。」秦崢衝到門口見女孩真彎著腰拿起自己昨晚換下來的襯衫,稍稍鬆了一口氣。趕緊想辦法把女孩打發走,早上內褲換下來根本沒在意,現在要是讓她發現上面那些昨天晚上殘留的東西……
秦崢臉皮厚度可觀,但是再厚也有限度,要是讓這麼純純的小美女看見那些東西,自己偉岸的形象還怎麼保持?
「沒事的,明天週末呢。」李芸芸不在意道,心虛的瞟了一眼地上自己剛才扔掉的小褲衩,掩飾住自己的心虛,佯裝出剛看見的模樣,小鼻子一皺:「崢哥哥你換下來的髒衣服就知道亂扔。」說著漫不經心的撿起來,也不看就胡亂的塞在別的衣服一起,紅著小臉朝著洗手間鑽進去。
秦崢張了張嘴,話卻憋了下來,要怪只能怪這丫頭演技著實不怎麼好,剛才還期望著她沒發現,可剛才從她那心虛的表情上來看,秦崢知道十有**這丫頭什麼都看見了。
秦崢哀歎一聲,這下人丟大了……
經過李芸芸提醒,秦崢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這日子是過混了,明天就是週末休息日了竟然都沒意識到,總算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等到李芸芸洗完衣服離開,秦崢簡單沖了個冷水澡便坐在床上雙腿盤起眼睛微閉,隨即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即使是呼吸和心跳也在這一刻變的緩慢而深重。
繼而慢慢的釋放出身體內那股澎湃的力量順著全身四肢百骸遊走著,仿若水中的游魚輕靈而迅速,帶起全身肌肉和骨骼一酥酥麻麻的鼓脹感,那是力量幾欲破體而出的徵兆。
這是秦崢當初在那種殘酷訓練下所學
到的一種在身體力量不斷突破極限,直到自身難以駕馭之時用來調息梳理的辦法。
這不算是什麼不傳秘笈,甚至在當初執行任務的幾年中,在世界各地遊走尤其是在華夏這片土地的很多地方也曾見識過很多類似的自我調息手法。
應用的越是廣泛的東西往往才是凝結精髓的所在。
比如說華夏這片土地上有一種叫做太極的高深武學,就是小孩子想要學都可以有模有樣耍出來兩招,但是卻並不說明這是一種低賤的武學,只是沒有體會到其真正的威力所在,如若大成,依然可以成就為站在巔峰的宗師大家。
秦崢現在這種簡單的調息方式也是同樣的道理,或許普通人都可以掌握,只是就算掌握對他們來說也是無用而已,而當一個人可以達到另外一種超越常人層次的力量之後,再用這種辦法進行梳理,所達到的效果必然是事半功倍。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那麼一群人之外,誰又會沒事用那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變態手段去激發著身體的潛能用以一次次的突破身體的極限達到這種程度?
強大的力量縱然讓人嚮往,但是生命卻更為重要,能從那個地方在不到五分之一的生存幾率中存活下來,一部分是意志和實力,更缺少不了幾分運氣。
如果有的選擇機會的話,秦崢卻寧願自己一輩子只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想再去經歷那些。
此刻秦崢感覺到身體內的力量扭動雖然相比於巔峰時刻的那種體會還有很大的差別,對於他而言,如果能一直這樣也就滿足了。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他完全有信心可以慢慢的恢復到以前的水平。
身體在突破極限之後所獲得的實力不是所謂的外物賦予狀態,而是屬於一種人體原始潛能的充分開發而獲得的,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一座巨大的寶庫,普通人或許終其一生只能用到冰山一角,而如他們這些人則是被開發的更加徹底而已。即使如今變成這樣,秦崢也相信,這一定是出於某種原因大部分的力量在身體內沉寂了下去,而不是向外流失消逝。
所以,只要那些還存在與自己身上,他就有信心重新慢慢的激發出來,或許等到那個時候一切就能恢復正常了吧。
想想晚上在吳婉卿那邊的憋屈表現,秦崢一方面有些喪氣,另外一方面卻又迸發這半年來從未有過的鬥志昂揚,不為別的,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躺在你身下,作為男人的責任就要在這時候去狠狠的征服她讓她滿足的不能再滿足了然後求饒,就算之前不行,以後也要好好的補回來,最起碼也要當一回真男人。
下一刻,秦崢平靜的臉色卻是陡然一變,即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卻依然滿心失望。力量雖然在身體中澎湃湧動著,甚至有越來越激烈的反應,卻依然如以前一樣,在經過胸口的時候彷彿奔騰的江水突然遇上堅固的大堤阻隔,任憑怎麼嘗試也都衝不破,隨之便慢慢的消弭下去……
秦崢睜開微閉的眼睛,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縷自嘲的苦笑,臉色相比於之前也顯得蒼白了幾分,半年來依然還是老樣子,任由怎麼嘗試,就彷彿一條水管被半途中堵塞了一般,卻又看不見摸不著到底堵在哪裡,越是朝著這方面去想感覺老子越亂,索性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不管了,或許是因為乏力,不知不覺間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次的夢中沒有出現吳婉卿也沒有蔣思燕,反而是很多讓他熟悉,卻又想去努力遺忘面孔。
有男也有女,如夢似幻,有時候那麼清晰,時而卻模糊到只剩下一道道印刻在心中抹不去的輪廓。
一張張稚嫩臉上都是一雙茫然的眼神,麻木又充斥著對活下去渴望。隨之慢慢的長大成熟,有的剛毅果敢,有的楚楚動人,有一起在面對絕境時候的生死相依,更有追去自己活下去時候的刀劍相向……一切的一切,亦真亦假的在夢境中不斷的上演著。
秦崢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種恐懼,他想要醒過來讓這一切消失,因為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會看見什麼……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唯一的結果只是這夢境變的越來越清晰而真實,想要閉上眼睛不去看接下來的一切,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眼睜睜的看著一群人突然間圍住自己,不是往日熟悉的眾星捧月卻是莫名的刀劍相向。
這些人中,有對自己往日馬首是瞻的部下,有前一刻還在一起喝酒殺人的好兄弟,甚至相互之間不知抵死纏綿多少次親密戀人,而此刻,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出奇一致的冷漠,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漫天的砸了過來,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突然間這些人人又齊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張怎麼也不會忘記的傾世容顏,冷若冰霜的面容美的讓人窒息,一襲白裙,如九天之上的神女冷艷高貴到不忍褻瀆。
只是此刻,她卻讓人覺得如此陌生,那雙眸子再也不復往日的溫柔,帶著一種看不懂的複雜,就在靜靜對視之間,手中的劍猝不及防間毫不猶豫的刺過來。
沒有機會反抗,甚至對她,自己根本沒有過反抗的意志。
就這樣,一切都結束了。